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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逐桃花-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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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业大厅的两边，蹲着一对威风凛凛的石狮子，旁边是一道不锈钢大门，他毫不犹豫地将车往院子里开，门口的经警向他招手，他目不斜视地假装没有看见，直开进院里的花坛边停下。经警只好跑上前问他是办业务的么？
陈翔说当然是办业务的，不然我还懒得来呢。大模大样地从公孟包里摸出手机，歪头问：“你们江主任办公室的电话是236……几？”他熟知这一带的电话前三位都是236。他故意停了口，做出一副等待拨号的架式，经警只好说了。陈翔却不认真打，往大门口走说：“我去办公室直接找他。”
江主任正在打电话，看见一位年轻俊俏的男人左边腋下夹包，右手拿着手机气宇轩昂地迈脚进门，便用眼抛一个客气的笑，空着的手很有风度地做了个请坐的动作。
江主任肯定是在电话中讲什么高兴的事，放下电话了，笑意却一点未减。在礼貌的问候中，自然包括了询问的意思。
“我叫陈翔。”
“哦，你好！陈先生。”江主任趋前来同陈翔握手说：“听联社的领导们多次说起过你，只是无缘相见，今天是哪阵风把你给吹来的？”
江主任忙着敬烟、泡茶。
陈翔面子上客气，心里毫不觉怪。任何人都有一个生态圈子，自己不是他们那个圈子的人，但至少进入了圈的外围。他们圈内人在一起喝酒品茶是难免要说一些形形色色的人和事。
“大家都说你有一辆皇冠，很多人都坐过。今天开来了么，也让我们享受一下高档。”江主任半是开玩笑半似认真地说，完全是一副对待老朋友的口气。
“车就停在你的院内。”陈翔也老老实实地说。“如果江主任今天不忙的话，我请你去兜兜风还可以放松身心的。”
“你还没有说正事。”江主任笑着说：“总不会是专门请我兜风的。”
“我今天真的是没什么专门事情要办。”陈翔一本正经地说。“如果等会走到哪个地方，见景生情，想起了什么事，我们就随便扯扯。其实我今天是顺路经过这里，临时想起来看看你的。江主任在全金融界一副好口碑，我也是早闻其名了，所以就心血来潮，直闯你的办公室。”
江主任哈哈大笑说：“陈先生过奖了，我只不过对朋友有一副热心肠罢了。”
江主任请陈翔稍坐片刻。他安排了一些事情转来，两人下楼，一坐上车，他就使劲靠一靠真皮后背，叹息道：“这个车就是舒服。我们这个工作，办公室像牢笼一样只有那一方天地。多久就听朋友们说城市每天都在发生变化，规模日新月异。我们就是难得到处走走看看。”
陈翔笑道：“今天有的是时间，我们就把市区的东西南北逛遍，然后你还想到哪里我就开到哪里。”
江主任说客随主便。
陈翔就自然而然地把车开到了家电大楼台阶前停了。
江主任赞叹道：“哟，这是哪一家修的呀？这么气派，这么宏大，是一座商城么？经营什么？”
陈翔作了介绍。江主任立即问“这么大的规模，又有黄金珠宝业务、又有餐饮娱乐，每天流动的款子没有多少万才怪！有金融机构进驻么？”
陈翔一惊，突然一道灵光从脑际划过，顿时心花怒放。却强迫自己掩饰起来。面色平静地撒谎道：“听章总说：有两家谈过，只是他恰恰没有时间接待。”
“章总，哪个章总？肯定是你的好朋友？”江主任目光炯炯地盯着陈翔，好像要逼视得他必须说真话。
陈翔笑着：“我这个人的宗旨，四海之内，皆兄弟姐妹也。常常一见如故单相思。不知人家认不认我呢？”
“陈先生，你我一见如故，我可是把你当最好的朋友，你说出来就跟你出来了。你可不能搪塞我。章总肯定是你的好朋友，要不，你怎么会把情况了解得这么清楚！”江主任急促地一连串说着，好像生怕陈翔抵赖似的。陈翔心里雪亮，却故意假装糊涂问：
“江主任，你是要找章总办什么事么？”
“我想设一个分支机构到他这大楼里来。”
陈翔愣了愣，说：“这可不属于你北城的地盘，怕有点不合规矩吧？”
江主任笑道：“现在而今眼目下，都什么年代了？谁还管你辖区地盘的？谁消息灵通，谁手伸得长，谁就先人为主。我们城北的地盘上，金融机构挂牌营业已经有好几年了，包括我们农行单位的。反映到上面，上面还冠冕堂皇地说官话：有竞争才有发展嘛。我们白白吃了哑巴亏，如果我再因循守旧，几年下来，地盘越来越小，存款无增有减，贷款范围窄了，我就有被人吞并的危险。形势逼迫我们必须发展，正如邓公所说：发展才是硬道理？”
300。好一位唇红齿白的美女
陈翔装得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原来如此！这个我试试看，能不能给江主任帮这个忙。”
陈翔摸出手机给章长志拨号。
搬运工上车厢作了最后的检查、调整。确信十分稳当妥贴了，这才关了车门上了锁。这时，尤志儒一直悬起的心终于平安落下，泛上了满脸的笑容，和杨风、孟浪等一一握手，祝贺。
为了隐秘起见，他是昨晚上装的车，天一亮就拉进了货场，搬运工一上班就开始装车。现在车厢锁上了，只等编组挂钩，平安上路，他的一切责任都没有了。
当尤志儒的手伸向孟小风时，孟小凤就寓意深刻地笑着说：“尤总，今中午该你请客。”
尤志儒小声说：“改天吧，改天我只请你一个人，我们不是还有账没了么，请你吃泥鳅钻洞。”
孟小凤脸羞得绯红，悄声骂了一句：“坏蛋。”
大家说笑着走出货场，尤志儒带着他的王何二位经理拦了一辆出租，向后挥挥手走了。杨风和孟浪小凤三人也打了一辆的。三人在街上吃了饭，孟浪告辞走了。杨风说去看看机票。小凤陵了他一眼，心里很不是滋味，却也不言语，陪他坐三轮到售票处，买了明天早上的航班。一回到家里，孟小凤就把杨风的衣服收下来，一件件折好，日用品收捡在时装袋里。然后闷闷地坐在桌边，用一张纸，一支笔时写时停。
杨风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上前一看，她列的是一张账单，杨风上次有多少钱？这次有多少钱？开支了什么？还余多少？……
“小凤，俺明天打早就出发了，你不陪俺说说话，写那个干嘛？”
小凤偏过头瞟他一眼，满目暗淡，声调凄惶地说：“你迫不及待地想回家了，我不该把账算清楚，让你一目了然地走得愉快么？”
杨风一愣，伸手拈起桌上的纸来看也不看就扯了个粉碎，俯身揽着她浑圆的肩，宽大的脸贴着她头上的柔发说：“小凤你怎么想的？究竟是你误会俺了，还是你想赶俺走了？”
小凤头埋得更低了，幽怨地说：“你的货刚刚发走，你就要走人，这不，机票都买好了，这究竟是你自己要走，还是我在赶你？就算我心里千般不舍万般留你，你何尝愿听？我也说不出口啊！”突然喉头一哽，就抽泣起来，头一下子埋在臂弯里，双肩抽搐着：“既有……现……在，何必……当……初……”她猛然挣起来，扭过身子泪眼婆娑地瞪着杨风。一下子扑在他怀里伤伤心心地哭起来。
杨风搂着她柔软的腰肢，哐孩子似的悄声细语：“小风别哭，小凤别哭。你误会我了。俺迫不及待地要赶回去，也是为了尽快地再过来，再回到你的身边。”
“我不信，你骗我的。”
“俺说的是真话，小凤，俺拿了货票去给他们看，要求他们立即把差价部分的焦碳给装车起运，借口过来处理货款，几个小时又回到了你身边。如果在这边逗留几天，差价部分的货发不出来，这边的货一到，万一有个闪失，还怎么脱身？再说，年关越来越近，要是俺老岳父心血来潮，说一声：干脆过了大年再发货，那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那俺不想死你才怪！小凤，这就是俺急着过去的原因。”
孟小风抬起头来，忍着抽泣，眼角上还挂着亮晶晶的水珠，眼珠子却闪耀出喜悦的火花：“杨风，真的么？”
“俺对你是一片真心！”
孟小凤猛地送上两片滚烫的嘴唇。
送走杨风，孟小凤首先想到的就是找尤志儒收钱。电话打通了，约她中午十一点钟在吴有用的歌厅相见。孟小凤说你就不能换一个地方么？尤志儒说那里最好，人熟地熟，心里踏实。孟小凤有意试他说：“好，我和杨风准时到达。”
尤志儒在电话中窃语道：“今天肯定是孟小风单人匹马来。”小凤说真的和杨风一同来，尤志儒说孟小姐不憨不傻，今天绝对会甩脱北方老傣。
孟小凤心里就起了一阵激动，心想这男人好精哟！精心收拾打扮了一番，修长的身材更加窈窕婀娜，真正是好一位唇红齿白的美女。首先她自己的心里是已涨满了三月的春潮，离目的地越近，就有一种即将偷吃禁果的兴奋和好奇的情绪升起来。
尤志儒正坐在大厅和肥硕壮实的吴有用高兴地谈论什么？听见脚步声，转头一看是小凤，立即两眼生辉地站起来，迎上前，目空一切地挽住小风的手。吴有用嫉妒地盯着小凤骄傲耸挺的胸脯，迷恋不舍地直送到转弯看不见的地方，这才向服务小姐努嘴送茶水和瓜子。
尤志儒像欣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用赞美的目光上下打量，孟小凤心里说：让你看吧，让你垂涎，让你心猿意马神不守舍，好乖乖把钱给我。
“你尽看什么呀？尤总，人家身上又没绣得有花！”小凤娇嗔地白他一眼说。
尤志儒嘿嘿一笑，拈弄着上唇齐刷的胡须说：“孟小姐可比花还耐看。呃，你不是说要带那五大三粗的北方……杨总经理一同来么？怎么又是你孤伶伶一人来了？”
孟小凤假意是白他一眼，实则是飞去一个摄人心魄的秋波，娇声说：“尤总，你心里想的什么我还不知道么？你是巴不得我一个人来！”
尤志儒心神激荡地笑道：“难怪打扮得这么漂亮，真是女为悦己者容。”
门轻轻地敲响了，是女服务员送瓜子和茶水进来。
“再拿两包烟。”尤志儒冲服务员的背影说。“我记得孟小姐是要抽烟的。”
孟小凤说：“我每天都是这个样子，只不过有杨风在一起，你伪装成谦谦君子，不敢放肆地看我而已！”
尤志儒捧腹大笑：“好！好！说得好！一针见血。知我者，孟小姐也！”
服务小姐送来了烟，问先生点歌么？尤志儒说点，女士优先。孟小凤心里想的是怎么样把钱拿过手，就不住瞟尤志儒那张鼓鼓的包，又怕这时张口要会给尤志儒落下话柄，只好强忍着点了几首。尤志儒也点几首舞曲。小姐开了音箱出门去了。
欢娱的时光一眨眼就过去了，服务小姐敲门进来说吴总请出去吃午饭。尤志儒说好。孟小凤担心人多不好说话，就又瞟了尤志儒胀鼓鼓的包一眼，说：“随便送点饭菜进来，清静些。”尤志儒说好，还是要来一瓶酒。吩附小姐送进来。
孟小凤一看这架式，心想：这一喝开，还不喝个一塌糊涂，还怎么要钱？自己今天不白来一趟么？万一明天后天一耽误，杨风过来了，又不好单独出门了。
“尤总”，孟小凤端起酒杯说：“当初你要我给杨风做工作，同意以酒抵款，事成之后给我五万。现在一切都善终了，你也知道我今天是为了什么来的？”
“看你，孟小姐，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没情趣了？”尤志儒见小凤不跟他碰杯，就咚地放下杯子，拿起沙发上的皮包用力拍拍，一迭连声地说：“不就是钱嘛？我给你准备了的，你看！”
扯开拉链，孟小凤看见厚厚的一摞钱包裹得严严实实，那不是钱是什么？尤志儒马上又拉上了包口，顺手丢在沙发上说：“这该放心了吧，孟小姐，来，干杯。”
孟小凤柔柔地笑着：“孟总，那你就现在给我，随便你要我怎样陪你喝，陪你玩都可以。”她把玩字说得很重。
尤志儒红光满面地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孟小姐你是知道我的心，来，我们还是先喝酒，反正我包里那钱，今天迟早都要姓孟的。”
孟小凤知道尤志儒今天想干什么了，她是早有心理准备的。喝完一瓶酒，她就决不喝了，甚至揶揄地说：“要是喝醉了，岂不误了好事么？”
尤志儒说：“误不了，我就喜欢醉美人！”
孟小凤端碗扒了一口饭，突然感到血管鼓胀，全身发热，根根毛孔都炸开了一般，不由得她不一件件脱了衣服。转眼见尤志儒脸上也涨成了紫酱色，望着她露出了狰狞的笑，也解开了皮带。
他们不约而同地扑向对方，滚到了沙发上，滚到了地上，滚过幔帷，到了里面跳舞的红地毯上。
“你……你用的什么邪法？”孟小凤喘着气问。
尤志儒也含混不清地嘿嘿地笑着断断续续地说：“在……吴老板这里……任凭你……什么处……女，冰女……雪女……最后都……没有……不主动……献身的……对于你……孟小姐……我知道……根本……不……需……要……这些……东西……可……我……就是要……你……这样……才……过瘾……刺激……”
手机急促地叫起来，长久不息，越叫越烦躁。尤志儒知道不是他的，他已关了机。但他就是不提醒孟小凤。孟小凤脑子里闪过一个影子，是不是杨风打过来的。但她现在顾不上，她已处于极度的亢奋之中，整个身体像已升上云端那样飘……渺……不容旁鹜。
301。我好想你！
手机先后响了三次，这三次不知中间隔了多长时间。最后孟小凤和尤志儒都像一滩烂泥似地晾在地上，两个人都睡着了。
孟小凤醒来时，身上已盖了她的衣服，睁眼一看，电视机关了，灯还亮着，屋里空无一人，她用力坐起来，两腿象在醋缸里泡过一样疲软乏力，腰和小腹十分胀痛。她强挣着站起身，外间只剩下她的衣服，包和手机，尤志儒的所有东西都不见了，外面的门虚掩着。她心里一股急怒和辛酸涌上来，直想哭。生怕突然有人闯进来，上前闩了门，匆匆穿好衣服，拿包时，这才看见包下压着一张字条：
“对不起，孟小姐，本来是想等你醒来共进晚餐，公司突然来了业务上的客人，只好失陪了。钱我怕放在里面不安全，也不好放在吴老板手里（怕他误会有损孟小姐清誉）所以带走了，恭候你的呼唤，一定双手奉上。
账单我已买了，失礼处容后补偿。
尤志儒晚6．30时
孟小凤一看时间，不觉大吃一惊，怎么就晚上八点过了，这一下午，这么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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