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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梦仙-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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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代替他照顾你吧,哪怕只是在他回来之前。

前一秒,张先也没有料到自己会说出这么一句话。

后一秒,才发现已经卷入爱情漩涡。

打的打,抱的抱。门外依旧伫立,桑阡低眉低眼看了眼景澴,两个人目光相逢倏地都抽了回来。

“小姐。”

“别叫我小姐了,我都……嫁人了。”

“我早听说……这村子有个寡……没想到是您。”景澴越说声音越小,桑阡一乐,这花匠还是如记忆中一般。

只是,记忆中的他,本是有一根骄傲的骨头,只可惜世事艰辛,生活生生的把它抽出——一如命运让她低头盖面,坐进了那一盛花轿。

那一切发生之前,她还是他的小姐。

她喜欢花,可是她并不喜欢市面上常见的花。家境虽然小康,却也经不起她砸钱去买些谁也看不懂的花花草草。

父亲说,她是个小家碧玉,就该有个碧玉的模样,而桑阡却知道,自己一只都是礁石,海底的礁石,最喜欢与那些见不得光亮却稀奇的生物为伴。

那年初进府邸的小花匠景澴,就是那样一种人。

主仆关系很简单很复杂

那一年正是盛夏,百花开的欢,桑阡住的那个院子,花草尤为茂盛,都说花爱美人,这话所言非虚。

桑阡那时正是豆蔻年华,遵循着旧礼,大门不出二门不入,虽不比大家小姐那样矜持,却自然也有些架子——

那架字,连同那豌豆花的木架,一起被一个男人旋风般的给拆了下来。

那个人叫做景澴,一个花匠。

桑阡还记得第一次看见这鲁莽而强壮的男人时,那心情,就像是在恬静的小院子里正吟诗风情,突然遭遇了一头闯进来的北方狼。

他只是反客为主的看着他,一动不动,那深邃的眼睛,一下子就把她吸了进去。

她是海礁,他是鲨。注定是同一番天地的人,纵使她托生为小家碧玉,他成了挖土的粗人;纵使她吃黄金糕他吃五谷杂粮;纵使她绫罗绸缎他衣衫褴褛——

他们就该是一起的,那一个对视,彼此都在回响。

仿佛寻找了太久了的两个灵魂,那一刻终于共鸣。

那一刻,景澴正端着她最爱的那一排豌豆花的木架子,猛地朝地上一摔——

“老子不干了。”

闻声赶来的管家和持着扫帚的下人一阵忙乱将她挡在视线之外,只听见一阵呼喝声而起,“大胆,谁借你的胆子来小姐院子里撒野?给我打出去——”

于是,一个刚入府不到一个上午就被轰出去的花匠,就这么去了,连给她个开口问话的机会都没有。

纵使有,她也不会问出口的吧,待下人都毕恭毕敬退下去了,她才轻声的问了管家一句,“那人是谁——”

“小姐受惊,是个扶不上墙的下人。”

“这么说来,管家您本是有意扶他上墙的?”桑阡那比一般闺秀多出来的一丝灵气和敏锐,自小就看的明显,管家叹了口气,“小姐,您又要多问了。”

“就这一次嘛,下不为例?”

这就是最后一次,因为一个月后,她就坐进了花轿,嫁给了她陌生的丈夫。

“那个时侯,我坐进了花轿,嫁给我陌生的丈夫——我以为你会来。”

张先家门口,桑阡看着景澴苍老的脸,禁不住插了一嘴,“我第一面见你,就知道你年纪不小,可是这才几年,你怎么老了二十岁。”

景澴摸摸自己胡子拉碴的下巴,没有回话,那总是混沌不清的眸子,却是有一丝难寻的清沥。

“我听说小姐你现在给全村的人做衣服,能不能……也给我做一件。”

桑阡一愣,“你终于肯开口说要了?”

景澴知道她在说什么。

他又何曾忘怀。

他还记得离开桑阡小姐府上的夜里,下了大雨。他已经到了城外,却还是一路奔跑了回来,任由风雨拍打,却总是有什么没完成的事儿一样——

他得再见她一面。

于是他回来见到了她。夜已经开始深了,她屋子的灯还亮着,门开着,一个影子蹲在墙边,撑着把白色的油纸伞。

那画面模糊又柔和,伴随着有节奏的雨声,仿佛可以永恒。那旋律曾多次出现在景澴梦里,天籁般神圣。

他不忍去破坏,她却已经听到了他的声音,只是恬静自若的一句。

“豌豆花大概是死了。”

桑阡没有转身,只是感觉到一个男人的气息渐渐逼近,她的心不知不觉跳快了一些,脸上也有些微烫,手还在抚摸着豌豆花,就看见所以下面伸出一只粗糙的大手,抚上了自己的手。

他说。

“有你抚慰,它们会活过来的。”

仿若听到景澴的呼唤,那豌豆花,竟然在大雨瓢泼的深夜,突然开始绽放花朵,那般明艳的黄,几乎是桑阡不敢想象的灿烂,她嘴角不知不觉上扬,“这就是管家想扶你上墙的缘故?”

景澴一愣,松开了手。“我知道我是个怪人。”

“不。”桑阡轻声说,“你只是与众不同。我也是。”

那是景澴第一次听到桑阡的大笑,那笑声和雨声融为一体,让她那刻的眼神是如此动人。

一如现在她那褪尽铅华后依旧动人的眸子。

“那天晚上你来了。可是我出嫁那一天,你没来。”桑阡又把话题轻轻拉回到二人的过往。有故事的人,眼睛总是向着过去。

有故事的人,眼睛总是向着过去。

于是张先强迫嗜梦看着自己这张属于她记忆的脸,哪怕耳边笑忘和紫冉那不和谐的配音再震耳欲聋。

“我从不撒谎。我好像还挺喜欢你的。”张先再直接不过的说,“我会很温柔,也会很有耐心——我知道你喜欢笑忘,也知道一旦他病好了,你也许会义无反顾的回到他身边,无所谓。”

……

张先深呼吸一口气,哪怕是当年和魑魅叫板也没让他如此紧张过,等了许久,那嗜梦只是说了句:

“他连捕梦网都不记得了。”

这究竟是一对怎样的痴人。

张先竟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嗜梦板着一张脸,“笑什么?好笑么?”

张先放开嗜梦,笑声更加张扬。

我笑轮回之祖白费心机,浪费我的换脸药水。

我笑白刃在喉白费心机,白白叫你们来找我。

我笑狐狸白费心机,我也笑自己白费心机——

如若我用这皮囊早一世遇上你,是否你不有所不同?如若我的出现不是南柯公子的替身呢?

这一个月来,看着你对着笑忘哭哭笑笑,疯疯傻傻,我从何时起也对你开始居心不轨了呢?

也许是你的眼神总让我想起它,有那么一种活在自己小天地里的孤傲和隔绝;也许是你的语气让我想起了它,有那么一种让人想笑又笑不开怀的冷幽默;也许是你对笑忘的一往情深让我不可抑止的想起了它——

它纵身一跃为我,从此再无音信。

我的琥珀狐狸。

笑到最后哑了,笑到笑忘和紫冉停下了手脚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张先才终于突然敛声。

一瞬间,是出奇的宁静。

这宁静,有些可怕。

这宁静,有些可怕。

老爷在女儿房门外听了好久,什么也听不见。自从几天前突然将她许配出去,到今天上花轿,女儿是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这不像她的性子。连管家都说,“小姐肯定还有别的心思,她不是这么……顺从的人。”

“这和你上次说的那个花匠,有关系么?”

“回老爷,自从上次我找人把他修理了,再没下文。”

“这就好。”老爷点了点头,“女大不中留,我只怕桑阡表面随和,性子带刺儿——”

“嫁人就好了,嫁人就懂得照顾人了。”管家拍拍老爷的胸脯,“将来小姐会谢您的。”

“我不会。”

屋子里,穿着新娘衣服的桑阡听得清楚这每一字每一句,可是她那小小的反抗之声,却淹没在院子外突然响起的鞭炮声中。

这该就是她的命吧。

如她一般的殷实人家的小姐,都是如此素未谋面就被嫁去那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揭开盖头的一刻,开始有了夫君有了日后的生活。相夫教子,该是如此。

那豌豆花,那小花匠,都不是她该操心的。她一柄油纸伞,何堪对抗那风雨?而那蓑衣人,如今又在哪里?

那所谓的“修理”,可如他手中灵巧的剪刀,咔嚓一声,根是根,叶是叶,再不相连?

桑阡双手飞快的穿针引线,眼睛全然不看手帕,思绪早已飘离,可那双手下的图案,竟然是仿若自己出现了一样——

就连那混着胭脂留下的一滴朱砂泪,都那么恰到好处的滴落在那梅花的芯上。

我曾说过,不介意你是个家徒四壁的花匠。

我也曾说过,不介意你是个异类。

这一个月,你日日与我在这小花园私会,我们一起修理花草,一起听风听雨,难道,你竟然来见我的勇气也没有?

你在哪里?

“你在哪里?”

久久的沉默后,张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这么一句,让嗜梦想起了苏叶。

依稀记得当初的苏叶,也曾用如此的眼神看着她。而那时,他想念的不过是他的初恋,薇儿。

仿若是松了一口气,嗜梦脱口而出:

“你想起了谁呢?谁在哪里?”

张先被这么一问,整个人愣住,竟然脑袋里想着“我的狐狸,你在哪里——”,会如此不自控的将后半句脱口而出。这一切是如此混乱,又是如此清晰。茫然回眸,看见笑忘那一双很无辜的眸子看着自己,张先低下了头。竟然

一闭上眼,小狐狸那双眼睛还在看着自己。

轻轻的呼唤了一声,主人。

我的狐狸啊,若非为了我,你何苦会成为鬼界重犯,永世不能回来?

我又如何会为了你,趟进这明知道是一去不复返的浑水,答应了轮回之祖这荒诞的交换条件?

——若你帮了这个忙,我就放琥珀狐狸入世。

——一言为定。

言犹在耳,张先看了看笑忘那无限熟悉的脸,又看了看嗜梦那和琥珀狐狸很有几分类似的眸子,摇了摇头。

“我说过我从不说谎的——”张先苦笑而言,“这本身就是个最大的谎言。”

适逢此时,村长正路过,门外二人,院里三人,竟然有同一个心声响起,重重叠叠在一起。

一个来自张先,一个来自桑阡。

“其实我们。早已不是主仆关系了。”

村长哼着小曲,一路扬长而去,便走边摇头。“孽缘。”

爬墙工程全方位动土

这天晚饭大家是在张先家里吃的,屋里桌上吃饭的只有嗜梦,照例是一粒饭咀嚼数十下,一副快升仙的模样。

张先在屋顶看日落,白天情绪失控让他深觉自己不够淡定,于是要对着落日培养一下悲壮的情绪,好配合当下的心情。

紫冉和笑忘俩,一手举着一筷子插一馒头,一边吃一边嬉笑怒骂,粮食渣飞喷。

桑阡坐在院子中细嚼慢咽,而景澴就蹲在门口一声不吭的啃馒头。

桑阡心里一股怒火,却不知该向谁发泄。末了末了,连这股怒火由谁而起,如何而起,自己都糊涂了。

这是一院子满腹心事而或毫无神经的人。

嗜梦透过窗子看着院子里追打的两个人,那窗子上的纱是桑阡织出来的,巧夺天工。从里面能看到窗外的一切,而从外边却看不到里面。

此刻,嗜梦就犹如那唯一的看客,看着屋外那众生百态,嚼着不知滋味的白米饭。

突地,被紫冉追打到窗边的笑忘突然贴在纱上,挤出一张可笑的脸,叫喊着:“嗜梦救我——我要被扒皮拆骨了——”

嗜梦一口喷了出来,四下无人,却还是有些羞赧。

“不改本性。”嗜梦轻轻嗔怪,刚要起身,却想起张先当日嘱咐的话:“在笑忘疗养期间,你尽量不要靠近他,他和你的灵相克。”

这本是张先的一个随嘴搪塞的借口,却在嗜梦心里抽丝拨茧变得清透。这一个月来,嗜梦日日观察紫冉和笑忘,审度考量,有一个念头是越来越强烈。

看着笑忘贴在纱上那一张怪脸,嗜梦放下筷子,推门而出,笑忘侧脸露出一个微笑,嗜梦微微一个点头,纵身上房。

笑忘仰着鼻孔赞叹,“好功夫啊——”,话音刚落,紫冉一个劈掌正中他的头顶,笑忘一阵眩晕,走起了八字步,紫冉在一旁笑的很欢——

嗜梦在张先身边安静坐好,似乎对紫冉和笑忘这对欢喜冤家不曾上心。身边响起张先一声,“仙子好定力,小生自叹不如。”

这个男人已不似白日拥抱她时那般冲动,也不似后来脱口而出不相干的话那般失控,又是一个温润如水不知心思的郎中。

他们只看病,不自医。

“不是您给开的方子,说要我远离他的么——”

“你就不怕我有私心么?”张先笑的有些自嘲,嗜梦摇了摇头,“我敬你为神,更信你为医。”

“如若我治不好笑忘,岂不是无颜见你?”张先歪着头看看嗜梦,如今他软硬兼施,底线早已不知退到何处去了,也早已分不清这一切是情不自禁还是有所图谋。

张先自己都被绕了进去,可惜那冰山还是万年常坚。

“所以你现在便要多剜我几眼么?”嗜梦侧脸一笑,夕阳垂暮,她那橘色的衣衫轻轻飘动,张先嘴角上扬,“狐狸真的有福。”

“他——和我一起,不知受了多少罪。都是我害了他。你没有告诉我实情。”嗜梦此言一出,张先内心不禁一阵紧张,难道这嗜梦,已经觉察到了什么?

院子里无知的狐狸还在和紫冉追逐,如同开始学步的孩子,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张先眼角瞥了瞥他,这笑的欢乐的男人,却不知道此时此刻,可能就因为嗜梦的一句话,而或张先一个处理不当,他当下就会烟消云散——

想到这里,张先一把冷汗。

谨慎再谨慎,张先缓缓开口,“你以为如何——”

“我以为——我和笑忘相克——是和我们的——”

下面的那个字,吐出的仿佛特别慢,张先觉得时间都凝固了,眼睛盯着嗜梦的嘴型,那一个诺大的“躯”字在他思维深处狂奔。

“是和我们的——灵——有关。”

张先已然一头冷汗,看看院子里正被紫冉骑在身上嚎叫的笑忘,深呼吸一口气。还好,狐狸,你总算没有不清不楚的就这么去了。

“和灵有关。”作为郎中的本能,张先显出一副早已知道的模样,心里却也不知道嗜梦会如何接下去,结果听到的却是四个他毫无准备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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