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债-第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把小花扯开的被子阖上,我哈喇子一流继续梦周公。依稀听到胖子的声音:“花爷您消消气……至少裤衩还穿着……”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没有睁眼,饿到睡不着,困到吃不下,懒趴趴地瘫床上不想动弹。窗帘似乎被黑眼镜挑开了,煦暖的阳光照在眼皮上,红彤彤暖洋洋的一片,身边是悉悉索索穿衣的声音。我莫名地觉得好像从此就再也不会一个人了,很温馨很安全,就像跟老太后大闹天宫的那天早上。现在,哪怕一睁眼看到只哥斯拉,我也认下了。
懒洋洋转过头,印入眼帘的是小哥修长的背影,笔挺得像他的刀,收在鞘内不发而威。他坐在床边刚穿完黑背心,从椅背上取下深蓝色兜帽衣套上。
“不热么?”我也不知道从哪里生出雄心豹子胆,抬腿踢踢他后背,他没有防备,被我踹得一个踉跄。意识到这是传说中的“逆龙鳞”,赶紧详装没睡醒,裹着被子滚来滚去背朝着他。
头顶突然传来低沉清冽的声音:“吵到你了?”我摇摇头,转了个身大大地打了个哈欠。他两手撑在我身边俯视着我,我挺不耐的,伸手推推他,他不动,额前过长的刘海长到落在我眉上,轻轻痒痒。
“不再多睡一会儿?”
眼看推不动也就算,我伸了个懒腰把手搁脑后,“真不好意思一个人赖床,不是要下斗么?你赖床还能是君王不早朝,我赖床直接被他们拖出去斩了,连个商量都不用。托你的福、托你的福……”我挺狗腿地笑起来。
其实是我肚子饿得咕咕叫,实在忍不下去,咱大老爷们一个,最怕的就是吃不饱。看到他嘴边白白的,我指了指左边嘴角,“这是连早饭都吃完了?”他愣了下,慢吞吞地抬手摸摸左边。我看他那没睡醒的样,笑了一声伸手把白渍抹去了。他捂着嘴角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看了看手机,我和小花骚包的点烟背景上浮着一个小时钟,指针都快到九点,吓得大喝一声从床上坐起来。结果腰酸背痛头晕不说,遍身骨头简直像被压路机碾过一样,果然上了岁数再也不能和大学里一样乱喝了。
闷油瓶看我捂着头,伸出两手按住我的太阳穴揉了揉,不轻不重力道刚好。一开始我还怕他那寻龙探穴的功夫,直接把我戳成保龄球,后来被他按得精神起来,想这闷油瓶虽然九级伤残,但还是很有可取之处的,想当年,张无忌不就是这么把赵敏弄到手的么?不由得拍拍他的肩:“发丘指我是练不了了,这手艺总可以传我吧?”
他不答,起身叠了被子,两个人晃荡到卫生间洗脸刷牙。本来躺在床上还好,走起路我真觉得浑身不对劲,结果一进卫生间,卫生间也不对劲,淋浴房的门歪在一边,都从凹槽里滑出来了。我心说这是遭贼还是怎么,想想不可能,跟他两个人又抗又抬地把门装了回去。小哥在那厢试试顺不顺手,滑来滑去,最后“砰”地一声把门移到墙上。
我“咦”了一声,依稀记得这声儿有点耳熟。其实天天听这声儿,能不耳熟么?只是好像昨晚上我们也干过这事儿。一想到昨天晚上,昨天晚上……
我敲敲脑袋,昨晚上好像出了什么大事儿……
“头还痛?”小哥比了个手势。见我摇摇头,自顾自挤到水槽边放水挤牙膏。我这人就爱钻牛角尖,觉得明明这么大个事儿啊,我怎么就想不起来呢,拿着牙刷就又开始发愣。小哥叫了我几声,我正魂游九天呢,没理他,他狐疑地把牙膏挤在我牙刷上头。
我抓抓头,实在想不起来,心不在焉地漱着口,不自禁地伸手去拉宽松的沙滩裤腰。这不摸倒好,一摸,疼得差点没跳起来——事实上我真跳起来了,含着牙膏沫喷了一镜子。
闷油瓶正拿着自己毛巾在擦嘴,转过头来看着我那狼狈相,淡淡问怎么了。我说我好像觉得背上腰上有很多伤,说着就撩起T恤半转过身,想照照镜子。
结果闷油瓶一拉我手肘把我转过去背对着他,把衣服卷到胸口。从我这个角度,只能从镜子里看到闷油瓶隐在我背后极其认真的神色。
“是这儿么?”他的手指从腰凹往上,一路沿着脊柱轻轻摩挲,我嘴里“哎呦哎呦”直叫娘——他碰那儿我疼哪儿。
他放下T恤,去拿架子上的红花油,说我昨天喝醉了洗澡跌了一跤,我狐疑:“我觉得不像是摔的,好像……好像是……”我迟疑了半天道,“像咬的。”
他抬眼,墨色的瞳仁里炸开一蓬火星,吓了我一大跳。幸好他马上低下头去,手势一转摸了花露水,又让我把衣服敛起来:“那就蚊子咬的。”
我嘀咕了句这还能“那就”啊,本来还想说左边屁股蛋子上好像也很疼,想想算了,任他在我背后上花露水。有些地方渗得我发慌,对着镜子呲牙咧嘴的。呲着呲着觉得嘴角也不舒服,凑近翻起来一瞧,得,口腔溃疡了。
“好端端的怎么发炎了?!”我叹了口气,从架子上拿了瓶小小的西瓜霜喷剂来,结果那狗屎的设计怎么都喷不出药,急得我差点没把它摔出去。闷油瓶子闷声不吭地从我手里接过,把瓶颈直接拔出来,连着里头的直管,掰开我嘴巴蘸了点药。
我拍拍他的肩说了声谢,“小哥,其实我以前一直想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左手给右手剪指甲,后来大了以后搬出来住,才明白这世上还有种东西叫指甲钳,大概专门派这用场。不过很多事情并没有指甲钳给你解决,一个人真不好过,还得两个人扶持着。”
他静静地转过身看着我,这是他在认真听你说话的意思。我深吸一口气,“所以小哥,你这次倒完斗……还回来么?”
第二十二章、身直不思歪误结梁,暌违恨来迟频出招
说实在话,我从没想过小哥能把小嫂子带回来,他身边站个女人已经超出我最狂野的想象了。我觉得他这次去,至多只是去了个心愿。小嫂子决计不是死的就是死的,区别只在于到底死了多少年而已。这样他出来肯定又跟丢了魂一样,无依无靠,没地方住又没个身份证,我真挺担心他。若是这样,还不如住我这儿,反正我也习惯了。
“如果这次回来,你还这么说的话。”他转过身顾自挂毛巾,看不清表情。
我一听叼着牙刷就吼:“说什么呢?!”也不管白沫子喷得到处都是。
他这意思,摆明了是我要赶他走,你说有这么气人的么,我他妈都想上法院告他诽谤。
我扪心自问,对他闷油瓶也算够意思的了。在家里我什么事儿都没让他干过,成天好吃的好喝的不停,菩萨一样供着。我他妈老实巴交低眉顺眼,他还摆张高深莫测的面瘫脸,我得时时刻刻揣测他的意思,生怕他过得不合意。人家娶个老婆还整天闹心,哪里有像我这样的,把人伺候得那么舒坦,我太监啊我?他倒好,动不动就给你来句混账话。吼完我自己只觉得心凉,想着这几年来我傻不啦几追着他跑,命都不惜得,到头来一撞上他的事,他还是不信你。
这次出斗,他带着他的莺莺燕燕爱上哪儿上哪儿去,我不想管了,也管不着。
他却不走,倚着玻璃门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刷完牙撂手取毛巾的时候,他轻声道,“吴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我心说是啊,你多牛逼啊,谁知道你什么人,想来我们这种凡人都入不了你的眼,你爱怎么差遣怎么差遣,到头来随便搪塞一句还是看得起了——去你大爷的!你屁话没说我知道你什么人来着?敢情你是非正常人类,我就能不管你死活?忒他妈看不起人了吧。
可明面上我连骂他一顿都不敢,心里头更憋屈,使劲搅干毛巾甩回毛巾架上,默默下楼去。走到楼梯口,突然闻到一股奇香,我“咦”了声,觉得好像是蟹粉小笼,强打起精神,三步并作两步跨下楼梯。扑到茶几前,发现那袋子还是“缸鸭狗”的,顿时心情好点了。
我狼吞虎咽一阵,发现周围的人脸色都很古怪,不禁收敛些,难道这么狂野的吃相惊倒他们了?我平时也没多细嚼慢咽不是?我被他们看得浑身不舒坦:“收回去,再瞪眼珠子都掉出来了。”
胖子老不正经地凑近道:“小天真,你刚才真是跑下来的?……起来走两步走两步!”说着,乘我不备抓了个小笼吞到嘴里。
“就你他娘的事儿多,我还被你当猴耍呢。”我赶紧把蟹粉小笼抱在怀里转了个身。迎面坐着黑眼镜,他伏下身子,手肘撑在膝盖上,抖发抖发地问我:“小三爷后庭安好?”
我心说这是代沟么,环视一周,看这些人眼睛都跟装了灯泡似地照着我瞧,不禁“呵”一声:“怎么你们说话我都听不懂啊?——什么是后庭?”
他们扬起头,很高深莫测地俯视着我。
我一拍大腿,有点明白了:“小爷我虽然昨晚上喝得多,但是绝对不会拖累你们——我他妈现在还能打十个虎跳,和小花配一段《玉树后庭花》。是吧,花儿?”
小花站在楼梯口玩手机,闻言特别慢地抬头看了我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那眼神很空,没有焦距似地,像是在看我又不像。然后他转头比了个手势,把在厨房里觅食的闷油瓶叫了出去。
我又不明白了,被黑眼镜打了个后扑。他从我怀里捞了好几个,笑道:“吃吧你,他一早出去买的。”
吃完,我们几个收拾收拾,把东西都扔上我的小金杯——这感觉可真是久违了,一群插科打诨的兄弟,一躺不知终点的远行。搞不好十几二十年后道上的人说起我们几个,眼里还直往外冒光,想想就忒他妈侠气。
小花和小哥一直没影,我们几个就在小金杯外头等。等着等着发现他们就在不远处的弄堂口,本来隐着没看到,不知怎么两个人推推搡搡地现出半个身子。小花很激动地在说些什么,揪着小哥的衣领不放,隔着老远都能看到整个人都在发抖。小哥还是老样子,屁都不放一个。
“我靠!”嘴里叼着的烟直接掉地上。想来想去实在说不出话来,只能又骂了句,“我靠!”
这算什么事儿啊?!
“不行,这要去劝个,你带的队伍人心不齐,那还下个什么斗?”我扯了黑眼镜指指他们,“小花这是蓝磕多了暴走还是怎么地?”
他懒洋洋地靠着打开的车门,一脸诡笑,怎么扯都纹丝不动:“小三爷要去请自便,不过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否则搞不好真要打起来——花儿爷是红失多了,神愤。”说着努努嘴。我顺着他的眼光望过去,那厢不知道小哥说了什么,小花表情一滞,扭过脸来噗地笑了,然后又变成了黑面神模样,捏着手机往我们这儿来。
胖子不嫌挤地凑过来,猥琐地笑着,一搭我的肩:“话说天真啊,你老实告诉你胖爷爷,到底是留了贞洁还是贞操啊?”
“您老能讲个时新的笑话么?”我谑他,“我就不能两个都不留啊?”
“哟呵,这口气大的!”胖子摇了摇头,“也就是毛都没褪尽的敢这么说。”
我一肘子击在他胸口上:“什么毛没褪尽?我可是正经人家的汉子,饿不随猛虎行,夜不从野雀栖……”还说完被人一脚踢在屁股上,扑进了小金杯里。
我捂着屁股想是哪个跟小爷有深仇大恨,下手那么狠,一回头发现是小花。他逆着光,衬衫袖口无力垂在我眼前,微微歪着头看我,眼光清清冷冷。
他说:“那就给爷留着。”
他说话声儿本来特好听,现下压得低低的,凭空就多了点阴寒在里头,我被吓得往后缩了缩翻到后座,心想留什么啊留。
我入了座之后小花也挤进来,在那厢一个劲地按手机,动不动拍两下,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心情不好似地。小花旁边坐着黑眼镜,不停地喊挤,招呼我往里头坐,我就差点没贴玻璃上。他舒坦了,手往座背上一搁,开始凑近了看小花打俄罗斯方块:“哟,十级的速度,开局垒十层……”他笑呵呵地瞟了我一眼,“花儿爷平常都是玩4级,得,今儿个是真气疯了。”
我心说你看着我干嘛啊,不是我干的吧?昨天不好好端端刷怪么,怎么今天就成千古罪人了。
黑眼镜也不理我,搁在椅背上的手一滑,滑到小花肩上:“花爷,这老话叫什么,遇人不淑。谁叫有些人就是不开窍,咱俩其实都一样,沦落人对沦落人……”
小花淡淡道了句放开:“不过有些人还有戏唱,有些人连开戏都不会有。”
黑眼镜嘻嘻笑着撤回手,推了推眼镜,转头看着窗外。
我被他们有些人有些人绕得头疼,看看你车里没一个人说话,自顾自抱着臂蜷在角落里。后来看到前座闷油瓶子的后脑勺,突然记起来了,小爷我他妈也有气呢,一挺腰杆一路把脸绷到火车站。
第二十三章、王胖子受人托洗脑,四人会铁皮厢嘴斗
王盟把我们送到杭州南,最后关头还死磨硬泡地要跟去,我绷着脸就没理过他。他自己闹够了也觉得无趣,跑到车站里的快捷超市买了六盒泡面塞给我,哭丧着脸说老板,你可要活着回来。
我真觉得他什么都长全了,除了脑子。六个大男人五十个小时的车程,怎么着都该搬一箱泡面吧——还他妈咒我死。不过看他硬要上来抱一个,没脑子这事儿我先压这儿,回来再扣他工资好了。
杭州地界当然是我做东,这次去的地儿是山西汾阳,我买了八张票,刚好两个隔间,干我们这行的总是小心点儿好。
上了车,几个人挤在第一个隔间里商量怎么睡。每个隔间四张床,有两个人可以单独一间。我刚想说我和小哥一间吧,小花就和闷油瓶拎着装备,闷声不吭地走到隔壁去了。我看他们两个理所当然地走过我身边,还他妈此时无声胜有声,就很想摔桌:“靠,相爱相杀啊?”
胖子嘴里“啧啧啧”不停:“那你多情何以堪啊?”
我被他一谑,抬手扇了自己一耳光,我他妈在这里纠结个什么劲儿啊,起身把背包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