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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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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淋了雨就冷,又对着空调呼呼地吹,不由得像被子里躲了躲。小腿肚冰凉冰凉的,不小心触到他的腿,他就“啧”一声,倒是没闪开,任我捂着。我说这还能剖了人肚子,把另一个死人给装进去再缝上不成?一准两个都得烂。
他又问我听说过关死术么没,我抓抓头,“扯到术数就玄了。剥了魂,封在棺里,先不说可不可能,可是为什么?有能耐寻个这么牛逼的守墓人,还不如把死人给弄活。”
他摇摇头,说他在潮州的时候,倒听说当地的一种活船,就是用关死术把活人和船修在一道,日后船能自己续航,碰坏了能慢慢好起来,只是对船员的条律很苛刻,因为如果触怒了活船,会有很大的危险。据说一条活船能活很久,文革以前还有人见过,现在已经看不到了。他猜“人棺”这个东西,会不会也跟活船相类,比如说墓是活的。
我困得慌,脑子也钝:“小哥,你确定那船是在潮州,不是在加勒比?”
小哥转过头来看着我,淡淡地笑起来。我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之前的那事,微微有些尴尬,不敢再烘他了,缩起来转了个话题。“我就不明白,你有时间给胖子潘子发短信,你就没时间自己逃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弄得一身伤!再者说来,为什么要让他们觉得你是我?”
他侧过脸没有再看我,打湿了的刘海贴在额上:“就这些?”
他却没等我答,自顾自说了下去。
他说那批人一进来,找得就是我,就是吴邪。他们本不是道上的人,就算是道上,也很难拿到我们俩的照片,所以分不清样貌,看到他的时候,有个人高兴得说漏了嘴。
“找我做什么?他们明明要找你不是么?冲着你来,绑的是我,他妈挟天子令诸侯啊!太混蛋了!”
“所以我想知道他们要对你做什么。”说得还是很平淡,但非常笃定。
我心里又是咯噔一下。这种时候,正常人不都该想,他们要他去做什么?他为什么会去想,他们会怎样要挟我?
“所以就任他们胡来啊?你也是胡来……”我已经明显没有气势。闷油瓶一句话,就把我带回之前的情绪中。他却完全没有理睬我的不自在,自顾自把事情又顺了一遍,说话声一惯地轻,叙述简短而平淡。他略去了打斗,直接抖给我听。村民大概是从那个鱼头里听说了我们几个人的事情,觉得如果要我们自乱阵脚,最容易的就是把我这个人给办了。我一扶额,这事真他妈欠,做个添头都传得人尽皆知。
小哥把手中的书摆在腿上,淡淡地说,村民肯定知道那个斗,而且很了解。看这个样子不像是守护什么东西,倒像是畏惧。
“县志上有什么记载?是冰镜和统万么?”
他摇摇头:“是人棺。”
我沉默了一会儿,笑说现在他们如愿了:“黑眼镜吃坏了东西,肚子上老大一条旧伤疤还复发,小花陪他折腾去了。”
“他胃是不太好。”
我立马凑过去,很好奇地问:“你跟他很熟?”其实两个牛逼有过几次合作,没有不熟的道理,可他这个人平常不太顾着别人,能说出这句话来老稀奇,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他嗯了一声,换了本书,也不看我,执笔的长指按在书页上缓缓游移,顺着眼光,很是认真。
“看他的样子,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我们是等他,还是自己下去?”
他说自然要等,我一怔。
我一直觉得他做事挺淡然的,并不是有多守规矩的人,说跟你夹喇嘛,那一大半有哄骗的意思,下了斗谁都看不牢他。况且那墓里头有他想找的人,怎么会那么优哉游哉?为了个黑瞎子老婆不要了老婆?大概是我的讶然太明显,他又道:“他必须去。”
我忍不住又问:“你跟他什么关系?”
他总算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指节按了按眉心,说太晚了,明天再说,说着就要去关灯。我直觉他在打腹稿怎么糊弄我,扑过去把他手给拽回来:“不行!现在说,这件事儿得说清楚!”
他拿我没有办法,把壁灯调暗了,坐回床上,修长的手指交叠着,暗暗的灯光下格外好看。
第四十二章、闷油瓶经年说旧事,黑眼镜身世自离奇
“你知道黑瞎子为什么总戴着墨镜么?”
我自然是摇头。他似乎思考了很一会儿,才慢慢地说,在他遇到黑瞎子的时候,后者还是个在算命摊上糊口的小流氓。
我预期这是个很长的故事,就像他们的交情比我想象得要远得多。根据他的叙述,他似乎养过黑瞎子一段时间。这让我很惊奇。他看起来不太像会养小孩的人。当然,黑瞎子再小估计也是这德行,这种小孩比较好养吧?
仔细一想,闷油瓶在算命摊上捡了个瞎眼小流氓,从此像古时候的游方一样四处浪游,倒倒斗挖挖坟,几多年之后在道上挂牌,做了天下第一和万年老二,好像很带感啊?!
他自然没有注意到我的兴奋,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说,星演天运,曜辅人寰。人的命格其实来源于星辰,不论是好是坏,至少有始有终。这是他第二次说这句话,我想他对于有始有终的确比常人更为执着。
古人一直狂热地研究星图,研画星轨,其实就是想从中得知它们各自的性质、吉凶以及相互作用,与对人世的影响。一个人的星命往往很混杂,所以命途中总会有许多不经意,但是有些人很特殊,他们似乎完全继承了单一星辰的碎片,攫取了一种完全同质的命运。他说他本来也不信这些,但是当年经过那个算命摊,看到年幼的黑瞎子在用简单的紫微斗术骗钱的时候,他就隐隐觉得这世上的人事,也许真的是一种映射。
紫微斗术算人的细枝末节非常的精准,但是黑瞎子那时很小,那种年纪要掌握一门繁琐的算术几近不可能。他看了几眼,发现黑瞎子根本只是在装样子,他的所谓“算”,是一种近似本能的觉察。那个带他的人为了营造声势,请看热闹的人围成一圈,让黑瞎子挨个报岁数。
他当时只是路过而已,黑瞎子看到他的时候顿了一顿,随后报出了一个普通人无法企及的寿数。大家听得兴起,还以为是哪里来的老寿翁,结果闷油瓶那个模样也就是二十出头的小伙,都以为是小孩子鬼扯,怏怏地都散了。但闷油瓶自己已经隐约知道自己忘掉了一些事情,并且也知道自己的年纪比面相大得多。
“黑眼镜的星命是非常纯粹的北辰。”他说。
我想了想,这是对北极星的一种古雅的称呼,也是他一个月之前跟我说“统万”的时候提到的。我脑子隐隐有了一条线,但还没有串起来。
“北辰在周天之上不动如山,居其中而众星拱之。换句话说,黑瞎子代表的是绝对的秩序与规则。他对于命格的感知可以说是在一种近乎掌控的程度上。”
我惊得几乎要跳。他安慰我,能够运用这种力量的秘术早已经失传了,只是这样的人,在器官上也能体现出一些星辰本身的力量。我立马想到了他墨镜背后藏着的那双眼。
果不其然,闷油瓶道,寻常人看着黑瞎子的眼,会走马观花一样看到一些模糊的过场,它们以后毫无例外将地会发生在你的人生中。当时带黑瞎子的那个人用这一点敛了很多钱财,招摇过市的后果是,有人在他眼里看到了自己的死亡。那个人想方设法去避免,但还是躲不过暴死。那个时候刚刚改革开放,在边陲地区的小城镇里,这种事立马就引起了轰动。普通人把黑瞎子看做一个怪物,而懂行的都想剜下他的那双眼。那个人看看势头不对,带着钱就跑。他就是那个时候捡了黑瞎子。
当时他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想去窥视自己的命运。但是不论在多次,他在黑瞎子的眼里都看不到任何东西,只看到了他自己,就像在照一面镜子。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他是没有命格的,什么都得靠自己去争。
我实在忍不住问,到底黑瞎子的眼长成什么样子,他回忆了一下,说,也就是很普通的茶色,除了比一般人要淡一些,没有奇怪之处。但是那段时间的经历给了他很大的刺激。他那时候还很小,成天被人撵着追打,再加上还有那条道上的人想剜他的眼,不得不东躲西藏,拣人家倒掉的烂菜叶吃。所以他怎么都不肯把墨镜摘下来,到现在也如此。他本来用来糊口的也就是算命,后来却对所有的术数敬而远之,索性跟着他去倒斗。
我喊了句天呐,个小孩去倒斗,他苦笑着摇摇头。他自己带一个孩子也实在没办法,托给谁都要不得。还好黑瞎子自己脑子活络,不会给他添麻烦,跟他学了一两年,知道他顾不上自己,就跟着个夹喇嘛的跑了。
他想了一会儿说,其实黑瞎子煮饭真还不错。
我拍拍他的手:“儿大不中留,泼出去的儿子嫁出去的水,别多想了。”
其实黑瞎子知情的话还肯跟着他来,也有报恩的意思吧。说实在话,我怎么看都觉得他们俩是损友,没想到还有这一茬,只能说是名师出高徒。
他还真不想了,说这斗还真缺了老二不可,很多资料都是他搜集的,甚至斗下的地图也是他准备的。而且以他的体质,很容易感受到冰镜统万这种不寻常的存在。就算什么用场派不上,他的身手也是个助力。我想,其实黑瞎子更大的用场是技术流吧,实际操作的时候没有人比他更能掌握那个度。
“那有找到那个关于……改命格的具体方法么?”他摇摇头,道要下了斗再说。有人敢把墓修在冰镜与统万之上,那是死生之地,当是很有胆气,不可能只是为了好玩。前人这么大费周章,肯定会有线索留下。我虽然心急,想想也有道理,每一次在外头的了解都不及下斗后的十分之一,我们在上头也就是睁眼说瞎话。
说着说着两个人都疲累,关了灯睡觉。明明累得发慌,真躺下了倒睡不着。外头雨不大,但是很绵密,像这种小地方,没什么高楼,雨声落下来就会特别空旷,空到人骨子里去。我无意识地翻了个身,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慢慢看清了闷油瓶的侧脸,我肩膀还没挨着床,就又默默地翻了回去。说实话,我现在这个样子,不太敢看他的脸。
我这人只要在地上,睡眠一直都不错,以前因为没心没肺,后来心力交瘁。如今这种不上不下的滋味倒真没尝过,旁边还躺着个人,动一下都怕吵着他。手表放在枕边,机械麻木地催着,我本来就头疼,因为睡不着简直是焦虑起来了。
正在想天怎么还不亮的时候,小哥突然翻了个身,贴上来揽了我的腰。我吓了一大跳——我听他呼吸早就稳了。
我也犯贱,居然那之后立马就睡死过去。
第四十三章、乘空隙原地集消息,人归来斗嘴快不停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胖子在我跟前看无声电视,看我醒了;擎着瓶扁扁的陶瓷葫芦瓶过来,说我有点发烧。这一看就是江湖郎中给的那种东西。不过像我们这种人家,这种东西很信的,我还记得小时候隔壁人家有个得破伤风的中年人,被个云游的赤脚医生一纸草方子给治好了,所以想也不想,拧了盖子就灌了一口。
等咽下之后我才惊觉那味道……我的妈呀,立刻拉过身边最近的东西就要朝里头吐。胖子大喊:“吐了有什么用!”把我掀了按在床上,牢牢捂住我的嘴。我他妈被熏得整个人都要中风了,待七窍都开始弥漫那股说不清道不明、731部队也做不出来的不明化合物的味道,才可悲地适应下来。胖子松手,朝我抬了抬眉毛,用力一拍我光溜溜的肚子:“保好!良药苦口!”
我问他小哥去哪儿了,他眯缝着眼坏笑道:“上山下乡去搞情报工作了!”
后来的整整五天里,我就窝在房间里翻资料上网。县志里头“统万”和“冰镜”压根没出现过,倒是记载了很多关于人棺的事情,就跟自己吓唬自己似地,哪家孩子丢了牛羊死了,就归到西山那座人棺作祟,小哥从别的村打听到的事情,也大抵如此。当日我和黑瞎子被撵得鸡飞狗跳,那小伙计被人一唬就做了墙头草,捉盗墓贼不让组织上知道,都是怕招惹了那邪祟。不过人棺到底是什么,还是没说。我猜可能是守陵的某种东西,比如说七星鲁王宫里头的那血尸。小哥却还是觉得活死人墓可能性大一点。
小花的电话我们就打通过一次,对面很嘈杂,一点都不像是在医院。他说什么都心不在焉,不是嗯就是啊,我谑他,是不是对我七年之痒,他也有口无心地嗯。要不是背后黑眼镜闹腾得山响,我都还以为老二晚节不保,要挂了。就听他在背后忙着抢电话:“急什么?我又不是隔壁小三爷,我比海猴子还强壮……什么?对面就是小三爷?……”
这样一来,胖子急了,简直像是我们要挖他的肉,成天在小哥身边兜来转去,不停地进谗言,说那两个看样子没有个十天半个月回不来,不如咱们哥几个啥啥。小哥看着天花板,一点反应都不给,胖子就蔫了,锄大D都没心思。锄着锄着把牌一扔就过来左掐我一把,右拧我一下,还说是按摩。“小天真,你他妈枕头风给我哗哗地吹起来啊,你的话,他小哥他保准听的!”
我算是知情的,看着胖子也有点怜悯,其实,我自己还苦大仇深呢。不知道为什么,自打那晚上之后,小哥的态度变得愈发生冷,我以为他能跟我讲那么多,算是气消了,但是好像看起来又不是那回事。这滋味,不提也罢。
至于背上的那些咬痕那件事儿,我被他那事儿压得心里沉沉的,压根抛到了脑后。就算是,反正他也不愿意有人惦记着不是,否则也不会扯谎。他那时候要不就是头脑发热了,如今若是说开,恐怕要伤感情。我就也全当没发生过。
何况这几天住下来,即使是以疑神疑鬼的眼光,他也是个圣人,还是苦行的那种,我偷偷把手机里存着的名儿改成了St·Kylin。
但后来想想似乎改的有点早了。
一切都很正常,除了第六天早上。
那天一早,我就站在窗边,擎着手机收信号。这破地方,房间里信号只有三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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