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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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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小无邪他妈也没活路啊!——唉不对啊,小哥不是在砍粽子么,连吃饭家伙都掉这儿来了砍个毛粽子?!
抬眼望去,他在很窄小的地方跟粽子缠斗,姿势很不正常。我心急,随手把背包偏袋里的矿泉水瓶拧开,倒了下去:“醒醒!醒醒!”
黑眼镜趴在离我两米远的地方,浇了一头冷水,摇头晃脑地扶着左臂爬起来,跟那手不是他的一样,八成是摔伤了。
“老二,下去!”
他隔着墨镜白了我一眼,慢吞吞往前走两步,跟演动画片儿似地,傻不啦几就掉了下去……
耳边立刻腾起呼呼的风声,一秒钟的功夫,就到了刚才黑眼镜倒挂金钩的地方,一股浓烈的酸腐味,很恶心。我集中精力想用膝弯撑住,没想到刹不住车,越过那网节直接倒栽下去。小哥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当即就脱臼,钻心地疼。咬了咬牙,横腿想去勾那条藤蔓,几次三番都没有勾到。藤蔓生长的节点虽然动得不像尾端那么厉害,但总归是晃,我使不上力气。
近距离看才发现小哥居然被囚住了,是很细小的藤蔓,从网节的罅隙里生出来,很多,其中一支死死缠着他的右手腕,勒得那一圈都发青。他估计忙着对付粽子,躲不过来,阴沟里翻了船。刚才还能勉强周游,现在多了我这个拖油瓶,显然是没法动弹了。
好不容易把我拎上去,他背后突然冒出来个粽子。我当时也不知怎么想的,突然血性了,捞起腰间个把斤两重的狼眼,越过他的肩膀直接捅粽子嘴里。
那粽子咯咯咯立马变成呜呜呜,我红着眼睛就发疯:“要你张嘴!要你张嘴!”小哥反身一脚把不干净的东西踹了下去。
就听到“碰”的一声,下头传来惨绝人寰的一声靠:“在斗里乱扔东西!有没有素质啊!”然后底下一轻,黑眼镜把绳子解了,不知干什么去。
一时清净,就我们两个在上头鼓捣那小藤子。那玩意儿老邪门,我本来叫小哥缩骨,他说正缚在关节上,伤着了韧带,缩不了。我用匕首割了半天,也没用。那玩意儿见了血,颜色都从墨绿变成了暗红,韧得不像话。我扇了自己一耳光:他妈怎么就没把黑金古刀带上来?
小哥的表情则一直很平淡,但是额上一溜冷汗,混着血污流过苍白的下颔,看得我心里直冒火:这种折磨不是痛痛快快给你一刀,而是慢吞吞绞死你。而且我感到这整柱玩意儿在往水里缩回去,我们时间不多。
有那么一瞬,我从皮带上掏出防身用的沙鹰,拉开保险对准那儿,但是指了半天,手颤得厉害,实在是下不来手。那小藤子跟小哥的右手整个缠在一起,连他的背都贴着茎秆,就我那点准头,一扳机他就废了。
底下水面越来越近,他站在那里,低着头,使劲地往下捋藤子,手腕开始往下渗血,我他妈当真要哭出来了,在包里乱翻一气,用得上的却什么都没有。
这时候,突然在包底下看到了杜蕾斯,在一堆东西里头很扎眼,是我妈在出发那天硬塞给我们的。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对着俩套子灵光一闪——润滑油!
我掏出俩,急吼吼用牙一撕:“有点恶心,你忍忍。”把里头的润滑油全淋在他手腕上。小哥估计看着我白牙一闪也傻了,愣了两三秒才接过那东西,往手腕上涂了个遍。别说,居然真有用,他一淋上,我就用手往外掐那藤子,不让它勒紧,小哥就慢慢就把藤条往外捋。
眼看就要脱到掌结最宽的地方,那主杆突然一震,斜拉里往水里头缩去。胖子潘子在对面大喊起来:“快跳!快跳!”原来不知怎么,那些个祖藤奶奶居然撑不稳的模样,整个向地宫那里偏过去,这时候离台阶非常近,我已经能看清胖子动嘴时脸上的褶子。
闷油瓶突然抬头看了我一眼,我他妈还没表态,他就把我掼了出去。我扑腾着压胖子身上,两个人在地上滚了几轮,没顾着疼,起身就回奔过去。正巧祖藤奶奶发善心,潘子居然够到了小哥,于是我们仨一个抓手臂一个抓手肘一个抓手掌,趴地上赌上全身重量,在那厢拔河。
“Youjump……wejump……”胖子喘着粗气哼唧。
胖子潘子再加个我,加起来小半吨总有,生生被那劲道逼得在地上膝行,小哥身上承的力可想而知。我的牛仔裤和肘子全磨破了,最后还是不行,看他一点点没进水里,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被我们扯得整个左臂都脱了下来,表情很痛苦,但是最后半个身子没水里头时,却完全不挣了,静静地看着我。
有些人就是这样,你以为他很强,会一直强下去,所以浑不在意。但是当他无力的时候,你他妈才知道心疼是怎么回事。
我扑进弱水里,胖子骂了句娘,扯住我的脚踝。
我把腰上的绳子扣在小哥腰上,对着那双静得茫茫的眸子说:“别怕,我会保护你的。”最后看了他一眼,让他吸足了气,放了手。
到这种时候你什么都赶不上想,上岸之后,就在顺着那条绳,怕打结或者不够长。他落得快,我没有戴手套,绳子从手心里刺矛一样割过。不一会儿手里一松,我知道他是停在哪儿了,喊了潘子一起来收绳,收到拉紧的时候,并不是垂直的,有个毛六十度的倾角,底下有频率地拽了三下。
潘子抹了把汗安慰我道:“没事,这劲头足,还能拽个SOS出来……”我心想就这么会儿功夫就出事儿了,那还得了。
胖子在后头翻潜水服,最后只翻出来一个睡肺。
“够了!有没有电锯!”
胖子幽幽道天真,你想多了,说着,掏了把簇新的锉子就要下去。
我把绳子抛给他,“在这儿看着绳,否则全完!”
他看了我一眼:“天真……”
我戴上手套,扣住绳子下水,半个身子浸下去透骨得冷:“你一个北方佬居然看不起小爷我的水性,他妈就该在赤壁再烧你们一次!”胖子不说话,把水肺的管子塞我嘴里。
第四十八章、西气东输但求一吻,醍醐灌顶莫名其妙
我把衬衫一脱,绞成一束搭绳子上,两手分抓两头,顺着绳子直直滑了下去。那水真邪乎的一点阻力都没有,就是感觉脸上凉凉的,睁眼也不像在寻常水里那么难受,他们在上头打着狼眼,水里头就是一片模糊的透。那祖藤奶奶一下水就完全看不出来是个活物,灰白的颜色,像是沉了好几百年的船。
能见度高,几乎一下水,就看到闷油瓶低着头,静静地靠坐在支叉上,腰上因为悬着我的重量,被勒得弓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沉在这里特别合适。我知道这么说挺缺德,但他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困在一些缥然缈然的虚影里,垒起了一层空泛去作茧自缚。无心走出,也没有丝毫的办法,流浪在常理之外一个单薄如纸的角落,寂天寞地。
就像弱水里的他,看得见,但隔着的距离远得你目瞪口呆。
他伸出没被勒住的那只手,朝我作出了接着的动作,因为速度实在太快,那股子冲劲使得我一下子栽在了他的怀里,撞得他重重往后一仰,撞上了枝干。我心说糟糕,要跌下去了,没想到他承着两个人的力,硬是稳了下来,嘴角牵出一丝血,像磨拓一样慢慢在水里化透。
我难看地挤出一丝笑,也顾不上检查人怎么样了,忙把水肺吸嘴塞他嘴里,从裤兜里翻出锉子来。我俩面对面,在随时会摔下去的恐怖平衡下,根本容不得我走到他背后去挫断那狗屎的藤条。他只能小心翼翼把腿分开,挂在枝条两边,让我好跪在他前头,越过他的肩去察看手的情况。
那藤条还是一副吸饱了血的颜色,浸在一片灰白里特别扎眼,我拿锉子拨弄拨弄,却同样没反应。只是缠得太紧,这一番下来又滑到了手腕上,我们刚才在上头又是抠又是捋又是拿套子做润滑,算是白干了。我看着价比黄金的手垂在那里发青,不由得心疼地握了握,冰冰凉凉的软。他半转过头来,我笑了笑,夺过吸嘴猛地吸了口气,又塞他回嘴里。
伸手按着他的背,让他人往前倾,随后两手绕过他的腰小心翼翼地摸。我怕锉子伤到人,割的地方离他有点远,打算把那个小藤子整个卸下来。
水底下的藤条很韧,好在怎么切都没反应,我就跟那儿分尸一样,闷油瓶动不动拿吸嘴塞我一口气。磨了毛五分钟才断了一小半,他回头看了看,手用力一勒,想把藤子勒断,结果把自己勒到了。本来那里就肿得渗血,这一来那褶皱的皮肤让我都看不下去,赶紧拍拍他的腰让他消停点,人又无意识地往前凑凑。我是恨不得把他抱过来,也好让我挂一挂——虽然我一米八一的个子,说起来手长脚长,这么长时间擎着手圈着个人,还碰不得,也有点吃不消。他却身体一僵,兜帽衫底下精瘦的曲线绷得很紧。
我就不敢了,专心致志地干活。
人在弱水里,上头的声音传得特别清晰,就跟在耳边似地。我们这厢正生死逃亡呢,黑眼镜在上头鬼哭狼嚎:“花儿!花儿你怎么了!你醒醒!你醒醒……”
他惨绝人寰叫了有毛两分钟,我都被他搞得心浮气躁,想直接跳下去了事,终于听到花大爷在另一面英勇地站出来救我们:“别叫了,我还没死呢……你人怎么还在那里?”
“我刚才没法儿啊,只好躲回去了。”
“就你一人事儿多!”
然后上头就风风火火地隔着弱水商量黑瞎子引渡的问题,丝毫不管我们民间疾苦。
小哥听着听着也就放松了下来,脑袋突然低了低,轻轻把下巴搁我肩头。我心说早这么干不就完了,胸口贴上去把人抱死了,奋力地挫那倒霉藤子,效率特别高。他身上温温凉凉的,还暖和。
心里也暖和。
像我这么个搁人堆里找不出来的人,只不过偶尔路过他的世界,与他多说了几句话,便做了贵客,幸莫大焉。
眼见就要大功告成,我推开小哥想讨口气喘,周围突然咕噜噜冒出气泡来,晶莹剔透的一串串。这种感觉如果放在电脑桌面那应该特别好,但是放在现实中,就好像浮在一个透明的空间里被迫输氧,大概只有被装在泡沫箱里头的海鱼才有这种经历,而且我保准他们也不喜欢。
窅暗的深渊里仿佛沸腾了一般。就在这时,老藤子好像突然被电了一样,闷闷地一颤。
我们俩都没有防备,差点被颠下去,至于我手里拿着的吸嘴,却是真颠下去了。本来那水肺虚虚挂我身上,下来后就让小哥拿着了,谁知道交接的时候会出这茬。我们贴的又近,手脚都缠一块,在那一瞬间谁都腾不开手脚去捞。我本来还觉得没怎么憋,低头看着那水肺一下子沉得不见,立马就憋得挠脖子。
一只手挡在我之前伸手挑了我的下巴,我下意识地抬头,还没看清他湿漉漉的黑色眼睛,就感觉到嘴唇上重重的一下,很软,湿润地带着两个人刚才不停换吸嘴时候的津液。随后,湿润又温暖的空气度到口腔里。
近距离看他的眼睛很深,里头依旧斑斑驳驳,但那些东西不吓人。
有个一两秒我才回过魂来,这人道主义吸气东输的……爪子还因为之前的活儿搭他腰上呢,有点慌张地想缩回来,他却有所知一般抬手把我的手肘给摁住了。
我一时吓得不敢动,这是作甚,免费供气也太客气了点吧?!虽说这是救命的事,终究不好意思,嘴对嘴的,再说这气再长也不至于没完没了地贴下去,他之前该吸得有多饱啊……
我大概是我眼睛瞪得大,他露出不解的神色,微微歪了下头,我擦,换角度!
不会是换角度吧?!
不会吧,传说中的换角度啊!
逃都没得逃;一逃就断气,哑巴张你好手段!等会儿舌头伸进来怎么办!我他娘从来都没百度一下,这可咋整?!
要不要试着断气?要是断错了伤感情怎么办?!操,又便宜了他两秒!好吧再等一秒看看……
在我终于下定决心发狠想把他推开的时候,他突然撤开了,平淡无波地看着底下开始有动静的老藤子。
又是这样。
这种感觉很微妙,让我觉得哪里有不对,可真要说起来,他可是老实本分地在救命的。
大概吸饱了气,脑子转得比平常要快,在颠发颠发的藤子上,我开始意识到,一直这么微妙本身已经很微妙了,就跟一直不上不下考六十分一样,能没有问题么?这说明同样的时间里,他不但完全能考出一百分来,还能凑合着算出哪儿哪儿给扣个四十!
何况他娘的,撤开之前,他可是明明白白,用含得湿润的内唇在我嘴上抿了一下,把我近日因为燥热有点干裂的唇皮给咬掉了!我靠,这种隐秘的事情,还真只有两个人能感受,说出去人家也不明白……
第四十九章、同生共养见闻骇人,花爷上阵秒杀巨鱼
但是……如果真那么牛逼我怎么会发现?我正纠结着这个悖论,池子底下传来一声很阴沉的啸叫,好像夜半打桩。我被吓得冷汗一出,心思立马转了回来,在晃悠晃悠的祖藤奶奶上跪着,赶紧把它淘气孙子割了。小哥也顾不得动筋骨,粗粗握着手腕转了转,就拽着腰上的绳头扯了几下。上头立马传来胖子的声音:“下头这是怎么了?”
他话音刚落,祖腾奶奶就猛地窜起,我们这次是真没拽住,一个没留神就跌了下去。还以为掉无底洞里肯定没命了,没想到一眨眼功夫,就摔在一个软软滑滑的东西上,再一眨眼,就被拱出了水面。
我们正对着地宫钻出来,跟胖子潘子小花打了个照面,就听到他们倒吸一口凉气。我心说你们居然还有时间抽气?!拽上底下当垫背的闷油瓶拔腿就跑,半路还看到刚插在藤条上的黑金古刀。这会儿,古刀斜插在那玩意儿光溜的背上,闷油瓶长臂一撂拔了就走。
底下的怪物横亘在弱水里头,被刀口一激,胡乱地扭动着,发出打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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