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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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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的怪物横亘在弱水里头,被刀口一激,胡乱地扭动着,发出打桩一样闷闷的怪声,惹得祖藤奶奶像喝了红牛一样,连地宫都狂扫一通,削下小半个飞檐。我们踩着这活桥,好不容易才奔到大部队那里。
上岸便翻了个身回头,我也立马倒吸一口凉气。共生成这样也太牛逼了——冬虫夏草么?!
那怪物似是条大鱼,在水潭里都挤不下尾巴,而藤条整柱根系都扎在那怪物背上,灰白色的枝蔓像是血管一样埋进老皮里,顺着那怪物的生息一张一股。
胖子跳起来招呼几个人别傻站着,快往里头钻。小花咬牙骂了句娘,“那蠢货还在对面!”
应景似地,黑眼镜在那边大喊:“操你爷爷的!想吃你爷爷?!”那怪物一点不考虑这话里的逻辑,浑然一色的唇皮一翻。黑眼镜啐了口,“吃你妹!”自个儿把枪保险“咔嚓”一开,居然直直就朝人家嘴里跳了进去!
一下子只有带着回音的枪声一圈一圈荡开去。随着那枪声,怪物的上颚倏然爆出一蓬深色的血!
它猛烈地晃着头往水里退,可因为太大了,尾鳍甩在地宫石阶上,差点没把我们扫下去。
小花花着一张脸,脸色立马白了,撑起长杆往那怪物背上一跃。
他还没站稳,就立马有藤子从上头劈下来,吓得胖子潘子直放枪。我是没敢再看,睁眼时却看到小花已经高高跪在那藤子上,撑着他的杆行云流水地在半空中走开了。本来根本没可能做到的事情,因为发狂的藤条看到活物就追,他软着身子左钻右跳都作了踏脚石,真不行,还撑着山壁过去,居然一会儿工夫就高高悬在我们头顶。
小花爆了种,那大花居然也火了,认人一样拖着硕大的主藤紧追不放,看得我冷汗直冒。这时候,小哥居然也握着刀跑到那怪物背上去了,跑得那叫一个快,也幸亏藤条集体追小花,他几乎没什么阻碍就跑到了那一头,翻到那片十几坪的落脚地上。
那头立马传来他们的对话声:“瞎子!”
“哑巴!”
“……”
“哎、哎呦喂……我顶不住了……”
“……”
我好手好脚突然觉得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
然后不知为何小哥也没了……
好手好觉也手脚冰凉了……
小花那时候也到了那头,杆子往我们来时的洞壁上一撑,杆身柔软地挽出个弧度,让他得以双脚一蹬得了助力,飞快的朝那怪物的脑袋扑去。背后的藤条紧跟着他一气全撞在山壁上,飞石噼里啪啦四处溅开,好家伙,扎个猛子居然扎出一壁的洞来!
我只看到小花人一闪,快得如同鬼魅,怪物的上颚不知怎么就被他带着冲劲的长杆一槊挑穿!
那血还没溅到他的鞋面,他就踩着怪物扁平的脸面,一个漂亮得后空翻,稳稳跪落在它脑袋上。他的膝盖压着带血的长杆,双手过头死死按着弯曲到极限的另一段,把怪物的上颚高高挑起!
后头追小花的藤子刚好追上,一股脑全拥进了怪物嘴里,争相恐后地往里钻,扬起的疾风把小花的粉衬衫吹得猎猎。我就看到那浮在水面上如枯木一般的大鱼突然撑了起来,深色的血慢慢渗出来,染得弱水中央墨一样的一汪。
我一拍大腿,这招我在我家厨房里见过,不就是瞎子捅鱼吗?!娘的,放大版那么帅!
——所以说,他娘的瞎子和小哥去哪里了!
那大鱼抽搐起来,啸叫里夹着让人晕眩的狂风,听在耳里不是一般的怂人。它在弱水里尽全力地扑腾,那些扎在它身上的藤条的根系尽数褪去了颜色,变作在水底下我看到的那种灰白,成了完全没有生气的死物。那大鱼扑腾得攒高的时候,我们看到小哥在大鱼身上插着黑金古刀,下头吊着个难民一样的黑瞎子。
我们这儿舒了口气,然后又吊起一颗心,敲锣打鼓地让他们快回来快回来。这鱼扭到后头完全就疯癫了,他们三个好不容易拉拉扯扯跑到背上,那鱼却扭得翻倒过去,大概是鱼肚翻白,他们只能顺着鱼嘴外头的藤条往回爬。那鱼最后一下扑腾完,底下突然传来一声很奇怪的声音,轰隆隆轰隆隆,像是什么塌了,水面中央也打起了旋,慢慢往下降。胖子大喊:“快啊!这他妈是个抽水马桶!”
我们实在急得不行,上去一人对一个死拉活扯地往回弄,跑到地宫边那大鱼已经有点沉,要不是一个叠一个攀到了石阶,恐怕要跟着被卷到不知哪儿。
第五十章、张小哥博闻识地鲲,黑眼镜勇尝美膏腴
几个人横七竖八躺了会儿,累的谁都不愿意动,好一会儿猜就忍不住探出头去看看那池子:水放空了,底下散落着一堆堆凌乱的白骨,有些是人的,有些像是动物,上头垒着一条大鱼。这时候它才整个露了出来,那恶心巴拉的藤子跟九头蛇似地缠在上头。
胖子眼尖,突然说,呵,大鱼尾巴上钉着个楔子,不会被锁在池底了吧!
我有点近视,听他一说细眯了眼睛,果然看到一枚巨大的铁楔钉穿了那大鱼的尾部,底下铁锈糊着枯骨,很是触目惊心。它的尾巴尖早就坏死了,看上去像是被平切过。这种事情,也只有人做的出来。
小哥说在四川、苗疆那一带,有种往术叫囿蛇。古时候,那一带的人普遍将蛇看做古蜀相柳的化身,认为神蛇可以保护往生之人,权贵人家多蓄养大蛇,钉在很深的洞窟里保护家族墓葬。但是蛇需要进食,如果任它自生自灭,恐怕香火一断蛇就死了,他们就想了个办法,在蛇身上种共生蛊。共生蛊各式各样,但归结到底就是为守墓之蛇提供养分。他猜造这个墓的人大概有听闻过南疆囿蛇,那个扎根在地鲲身上的食人藤就是地鲲的供养。
胖子插嘴:“这玩意儿叫地鲲,跟那个什么鲲是什么关系?难不成会飞?”
我“噗”笑出声,看胖子也是那副要笑不笑的神情,知道他在作弄小哥。我们俩有时候私下里管他叫坤哥。有个坤字,说起坏话来都方便,哑巴坤,坏坤,蔫吧坤……
小哥觉得我们神色奇怪,但没有多说,只是淡淡地反问,地龙跟龙什么关系?噎得胖子垂下眉毛,不敢再多事。
小哥看看窅暗的地宫又说,那地鲲派镇墓的用场,死前奋力一挣却能把楔子带出来,弱水恐怕是流进早已建好的引道里去了,这是算好了的一环。说明造墓的人不是没有考虑过守陵的地鲲会死,但还是做了一次性的保险,我们之后,谁都可以从这里走进墓里,不用担任何风险。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墓里头的东西,大概是如果保不住,宁可毁了,也不便宜他人。
胖子潘子支愣着耳朵朝向地宫,一般墓里的大件机关,驱动都是靠水,我们听到引水总是很敏感。但这次他们都说没听到地宫里头有机关开启的声音。小哥摆摆手,有些无奈道,弱水鸿毛不浮,换句话说,掉根头发丝都会有水位变化,非常敏感,还是小心点。
我们也不敢在阴冷的青石砖上多躺,都忙着坐起来,拧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互相把伤口处理一下。弱水很奇怪,即使漫湿了衣物,也并不能被纤维吸收,把衣服放一边,慢慢就有水浸出来。我们都穿得平常,但是效果就跟套雨衣似地,干得挺快。
我衬衫早不知道飞哪儿去,一边裤腿还断了半截,抽出件衬衫换上。胖子一边忙着给我涂酒精倒药油,一边取笑我:“你这样子也别下斗了,等会儿女粽子告你贪色!”
等到我接过药油正要对付胖子那一刀肉,忽然听到一旁悉悉索索的,是小哥脱了兜帽衫。我以为他难得示弱,忙说小哥你等等,处理完猪肉再处理你,结果他上来就把衣服往我头上一套。我傻了,呆呆愣在那里任他弄。胖子苦大仇深地拿过药油找潘子去,时不时嚷嚷瞎子和小花:“醒醒,醒醒,再不起来,就处理死尸!”
小哥那件衣服套我身上挺合身,还有点潮,但是很暖,混着家庭旅馆里的浴香,很淡很淡,我低头的时候看到底下垂着白衬衫的两爿角。我看他穿着黑背心在那里整理装备,心里泛酸。但如果我跟他客气也肯定拧不过他,索性道了句谢。
那边厢小花推推瞎子,打从上了岸,瞎子就没从他身上爬下来过。瞎子叫得那叫一个委屈:“媳妇儿,我疼……”
“滚。你疼我不疼?重得跟死人一样。”
小花说完,老半天没人应,不由得放软了声色:“哪儿疼?”
黑眼镜倦倦地翻到一边,被抽了骨头一般坐起来,“媳妇儿,生鱼片吃不吃?”
“……你哪儿来的鱼肉?”
他从衬衫兜里掏出坨东西,黑不拉叽还往下低着血,把一干人等吓得差点没跳起来。他也不解释,抽出腿上绑着的匕首,又问胖子要了几瓶弱水。胖子跟要宰他肉似地,讨了半天价。
老二把匕首泡在弱水里。他的匕首很轻薄也很小巧,像一片烟笼的蝉翼,亮银的刃身弯了一个弧,一看就不严正。
他又在他自己的背包里翻来翻去,翻出一叠买蛋糕免费送的纸碟子和塑料刀叉。
原地等了会儿,他笑了声:“好了~”把匕首随便在衬衫下摆上擦了擦,把那块鱼肉垫在纸碟子上理得干干净净,然后切作薄薄的一片片。我都看傻了,还来真的啊,他呵呵一笑,“鱼身上最嫩的是两颊的核桃肉。刚吊在那儿也没事儿做,剜了来,给哥几个尝尝……”
我明显感觉到连小哥都身体一僵。
老二把一盆盆鲲肉都在弱水里仔细漂了漂,一一递给我们:“吃吧。”
那鲲肉在水里一涮几近透明,也没染血,干净得像是润泽的羊脂。但我们没有他那种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塞的勇气,诚惶诚恐接过,不知道该怎么送到嘴里。潘子按捺不住说:“黑爷,这地底下的东西,阴气重,这么生吃……”
老二点了烟:“你以为你在外头吃的干净?看看,这才叫纯天然无污染,饿了那么多年了,偶尔喂的还是人肉,还有比这更好的东西?弱水既然不浮鸿毛,不长游鱼,泡过之后细菌病毒也全死光了,就安心吃吧。”说着递给小花。小花掩着眼摇摇头,他闷笑起来,“怂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做的东西都不敢吃,你还吃什么?不吃就快亲个小嘴儿~”
我怎么听怎么觉得古怪。
小花明明知道是激将,一帮兄弟面前还是歪着脑袋坐起来,端着纸盘子,壮士断腕的神色。黑眼睛一边用叉子拨弄着细细薄薄的鲲肉,一边拿眼角瞟他,突然手一拈把一片肉塞小花嘴里:“走吧您,天皇老子都吃不到那么鲜的!”
小花本来就累得脱力,一个措手不及,人整个都往后仰去。黑眼镜兜着他的胳膊一使劲,托得稳稳,还是往他嘴里狂塞。小花皱着眉头呜呜呜乱叫几声,被迫咽了下去,然后眼睛亮亮地骂他有病,顾自取了刀叉,模样懒懒地收拾着盆子里的鱼肉。
我想这也倒稀奇,挑起了鱼肉看看,一旁的胖子已经嘿笑着嚼了起来。
潘子又问:“黑爷真的什么都吃过?”
黑眼镜憋着气阴笑,“有什么办法?困在墓里,人总要活的。吃什么不是吃?好吃不好吃罢了,挑嘴没意思。”
潘子嚼着鱼肉想了会儿道,他倒从来没到那份上,至多吃过甬道里奔过的老鼠。我心说这还叫没到份上……
“那黑爷,粽子好吃么?”
“研究中。”黑眼镜笑,“等我把粽子入菜,后世的土夫子就得称我一声祖师爷。”
“那你吃过人肉么?人肉什么味儿啊?鲜不鲜?”我掏着叉子戳鲲肉,没心眼地插嘴,也就是句玩笑,但是所有人都一静。黑眼镜盯了我半刻,然后柔声说了句话,很有些哄人的意味:“问你家小哥去。”
第五十一章、有心劝回无心插柳,眼见开窍私心徒长
我一惊,一转过脸正撞上小哥的眼光,赶紧低头默默地叉了鲲肉,飞快吃起来。
杀人是大恶的事。但放到闷油瓶身上,我就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当年我就怀疑过,他一个人赤条条的,被捆得严实放到墓里,到底是怎么过了那七天?七天还不止,他下去的时候那帮越南匪子还没下去,这满打满算恐怕得有八九十来天,怎么可能不进食,不沾水?
他吃什么?
就像瞎子说的,人总要活的。如果真是个善人,恐怕活不到我见他的面。
可谁又生来喜欢做恶人呢?如果那时候有我,有胖子,有他们,那小哥大可以和越南匪子火拼一场。
当然也没有如果。
下意识地又去看他的侧脸,静静地坐在一边,很文气的吃相,只觉得心里堵得慌,觉得在我们还没有遇到的时候,那个孤身一人的闷油瓶突然就补白了。
其实我无意中问起过他到底记起了什么。他当时静默了很久,跟我说以前在村里放电影,孩子们总缠着他倒放。看过老电影的人都知道,胶片倒放,图像情节全是倒的,人说的全是日本话。有人吃苹果,嚼一嚼,往苹果上吐一口补上,嚼一嚼,补上,最后一口,噗,补全了。当时我笑得差点岔气。再问,他却再不肯开口。我后来才想明白,竟是再无乐事了。
心里想着他的事情,结果尼玛吃完一盆,居然不知道什么味道,连胖子都还没吃完。他来劲了:“小天真,当初说胖爷是天蓬,原来是玩了个金蝉脱壳——嫦娥姐姐安好?
我有口无心地长叹,“完了……”
胖子很扫兴,说我扯皮都前言不搭后语,不再理睬我。我却知道我这是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我真有一种模糊的预感,他娘的这闷油瓶不对劲就算了,连我自己都有点不对劲,一想到他的事就乱,满心眼都是……很怜惜的感觉。我觉得我们之间要出大事儿。我很讨厌不清不楚的遮掩,但又不敢揪着他领子问个清楚明白。
我能问啥?——嘿哥们,你是亲我么刚才?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俩……嗯?
“还要?”他把盘子递到我眼皮底下。
我那点碎念立马一哄而散了,不敢抬头,随意挑了块放到嘴里仔细嚼。地鲲看起来像个榆木疙瘩,想不到入口却是即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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