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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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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答话,拎起三大袋的东西往外走,我急忙跟上,想从他手里接过一袋,他没让。“逃个什么劲啊,哎小哥,你卡不要啦?走慢点,我塞你裤兜里。”
他欠过身,“你拿着。”
“我拿着也没用啊。”我摊了手。
他这次看过来的眼神好像有点鄙夷,“你生日,密码。”
我这回听懂了,差点没跳起来,原来这家伙每天在我家看天花板想的就是这个!丫连密码都给爷改好了!“我跟你说多少遍了,多你一双筷子、床分你一半,我没什么大压力!不就一口饭的事么,你还跟我计较这有的没的,你有意思么你——”说着直接走上前塞他裤兜。
他人看上去瘦,其实挺结实,我休闲偏骚包的牛仔裤穿在他身上,口袋有点紧。我手伸了半天还抽不出来,也亏他配合。好不容易收手,大功告成猛一抬头,不晓得直直撞到了他下巴上,痛得我半死不活。
他也厉害,那“咚”的一声路人都倒吸口凉气,他愣是没事儿人一样,慢吞吞扔了袋子捧着我的脑门瞧。看了半天结论是没事,于是随便吹了几口,就往我伤口弹了个脑壳崩,我差点没嚎一嗓子。倒是旁边有几个小美女尖叫不已,一脸花痴,看得我想连她们一块揍——反正她们肯定不是花痴小爷我。
第九章、无征兆各方大会师,无遮拦胖子遭横祸
那天回家之后的小半个月过得可顺畅多了。
有次我DOTA瘾又犯,偷偷买了个新的插线板,但又怕他拆我主机,就拉着他坐旁边的凳子上,义正言词道:“小哥,你的手指很好用,相当有潜力,我教你打DOTA。”
然后一边说一边玩了一个下午,完全就是我自说自话发感叹词。他坐在一旁很老实地看看我,又看看屏幕,困了还会自己睡一觉。自那以后我就发现,他就是缺个人陪,你拉他干什么他都没意见,连在QQ上调戏妹子这种事儿他都能掺和,就是那圆仔花。
也不知道那女孩子怎么想的,我网名明明叫“左尸右棕开后宫”,她和我聊了几次,非说我纯洁得像狗尾巴花,老无邪了,成天无邪哥哥无邪哥哥得叫,吵着要见面要勾搭。我真吃不消,就和闷油瓶俩个特无耻地蹲在屏幕前,商量怎么戕害人家。我说要不把她骗出来,咱们俩给轮了,小哥面瘫道这犯法。我心说你大爷的,还知道犯法。
小哥指指屏幕,新跳出来条:“无邪哥哥,你是不是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有牵过?”
我一怒就蓝牙了手机里的闷油瓶照片,“小哥,借你用用!”他看到自己的照片出现在屏幕上挺惊讶,但没说什么,我就直接按了发送。
“有啊,我家里三个男人,不寂寞的妹妹。”然后立马下线看着闷油瓶狂笑,成炮友了。
闷油瓶面无表情地拔了电源,“睡了。”
我可老实地去洗洗刷刷,心想明天就教他怎么关机。
一个人住的时候睡点没个准,饭也胡乱吃,有他在我早起晚睡,下午补个午觉,一天要在床上腻十六个钟头,还每天换着花样做菜。到头来闷油瓶还是那个闷油瓶,我被我自己喂出个白白胖胖、面色红润有光泽,一派江南水土养人的气象。
今天小哥明显不太对劲,虽说他平常也不太理睬我,但现在是完全没反应,非要叫个四五声才能回神。问他他也不说,就坐在躺椅上抱着臂发呆,连天花板都被抛弃了,一定是有问题。
果然,下午的时候我铺子里就来了一堆人。
一开始是胖子,横着进来给了我个熊抱,我都快被他的一身肥肉挤残了。他小天真还没叫完,就呵呵笑着说哟小哥你也在啊。后面跟着的潘子踹了他一脚,有你这么打招呼的么。
他们还没站稳,门上的铃铛又是一阵响,进来的人居然是小花。他穿着粉衬衫,眼睛就没离开过手机屏幕,纤长的手指按按按,十秒后抬头看着我咧嘴一笑,叫了声“无邪哥哥”,也和胖子一样给了我个熊抱。打完招呼又低头玩他的俄罗斯方块,敢情刚才是暂停。
要说小花已经让我够吃惊了,后面进来的人就更是平地一声雷。黑眼镜西装革履挎着个公文包,露出八颗牙朝我挥了挥手,说:“Hi~小三爷~”
去过蛇沼之后,我对这三个字有颇为严重的心理阴影,怎么都觉得这货该是只野鸡脖子。他非但没有野鸡脖子的自觉,还走到小哥旁边一坐,把我的搁手给占了。
等我发完呆,小铺子里头已经是闹哄哄地一片。黑眼镜不知道和小哥在说些什么,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笑得比太阳还光,和一起就黑白无常;小花倚着柜台打他的俄罗斯方块,即使我是个男人,也不得不赞一句,那身段真他妈漂亮;胖子和潘子两个坐在沙发上互损,损着损着好像有要动手的趋势。我心说,该不会都是到小爷家里蹭空调的吧,和王盟一起去厨房泡了几杯雨前来。
我一边分茶水一边分西瓜:“你们这是约好还是怎么,都来看小爷我过的是何等滋润的日子?”
胖子大力一拍我的背,“我们老盯着你做什么?西里哗啦……又不是小哥……西里哗啦……”
我正给他切瓜呢,一听这话呆了,心说这什么意思啊。看他没事儿人一样吃得欢,也大力一拍他的西瓜,整个拍进他嘴里,算是报了两仇:“行了行了,吃个瓜跟有人跟你抢似地,吃得出什么味么。”
胖子咳了半天把西瓜喷得满地都是“这暴脾气……赶紧收拾收拾,咱下斗!”
话音刚落,我的小铺子里就静了,我呆若木鸡地看他们一个个的盯着我瞧,心说是啊,我就他妈是个傻二,人这么齐除了下斗还能做什么?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有些烦躁地扯扯胸口的衣服,“事先说好我可不去啊。”
小花诧异地抬起头来。他进了铺子就开着死蠢的音效,似乎是被我惊呆了,连暂停都忘记摁。他看我不像是开玩笑,立马扭头,盯着黑眼镜冷笑几声:“你不是说吴邪会去么?”
靠,这不靠谱的黑眼镜!估计是他连蒙带骗把小花坑来的。他拽着衬衫扣子笑得很可耻:“啊哈,啊哈……是啊,这小三爷怎么就不去了呢……”
眼看小花要翻脸,他头一转推了闷油瓶一把:“哑巴张,你不是说小三爷会去么?”
我差点没跳起来,敢情是小哥把我卖了啊?!嘿,这闷油瓶子口风真紧,住了十天半个月除了那“冰镜”、“统万”,连个屁都没和我商量。不过我潜意识里不相信,否则他能赖我家这么久?
可那小哥从刚才起就一直两手抱胸,垂着头貌似在打瞌睡,黑瞎子栽赃他,他也不反驳。
莫非小哥真是来找我下斗?我不免有点沮丧,想想也是,他也只会因为这个来找我。
无意中对上那闷油瓶子的眼,他突然眼锋一厉,扭头扫到胖子身上。
他只是抱臂使了个眼色,大伙五双眼睛就齐刷刷刺到胖子身上。潘子立马破口大骂:“我早就知道是你这个死胖子,想明器想疯了是吧!好了伤疤忘了疼不说,知道小哥难请,还打着小三爷的名义来骗小哥下斗!”
我一听,一捋袖子就扑上去捏他的肚子,胖子“你、我、你们”说不出话来,眼看斗不过我们,泥鳅一样溜到厨房去祸害我家冰箱,“让你们陷害胖爷爷我,他奶奶的……”
“谁夹喇嘛?”我问剩下的人。
黑瞎子一举手:“在下~怎样,小三爷给个面子?”
我理了遍:黑眼镜夹喇嘛的话,大概就是为了明器,勾搭上胖子是件容易事儿,那不着调的眼睛里长的不是眼珠子,是两个。两个人毕竟势单力薄,黑眼镜看上的一定有大明器,那就是个大斗,要大手组的队伍刷,于是胖子去三叔那儿找了潘子,反正长沙的堂口也差不多清了个遍,最近还安分;黑眼镜就骗了小哥和小花,小哥都金盆洗手了,小花又是个懒散人,于是噱头是我也要去……我他妈怎么不知道我那么有面子。
我理完摇摇头,“那就不去了吧,反正不缺钱花。”
黑眼镜比了比大拇指:“老九门的后人果然有范儿,视金钱如粪土,不过除了花爷,我们四个都是要去的,小三爷要不再考虑考虑?”他说说是四个人,其实手指分明指着闷油瓶。闷油瓶坐在那厢发怔,好像完全不关他事儿似地,站起身上楼去了。
第十章、剖心迹无老命途非,感其言狐疑旧桃花
我看他那副心在桃园外,兀自笑春风的模样,就眼里出血。一帮子人里头走了一个,他们还都来看看我。
“你们吃西瓜,吃西瓜……”我一套拖鞋往楼上跑,“他估计是困了要睡午觉。”
黑眼镜听闻“噗”喷出一口西瓜籽。
我开门进去的时候他在那儿叠衣服。我们家阳台就连着卧室,夏天太阳大,晒到中午就该收,我第一次看到他做家务的时候还挺稀奇,到现在,他系围裙我都没压力。今天来了一轰人,连个午觉都没睡成,我拉上窗帘开了空调,让他好好睡一会儿。
他叠完衣服却又拿出自己的包,我这才意识到他是真要下斗,又急又气:“小哥,你真要去?有意思么?你不是想起来了么?那还下个什么斗!和我一块儿好好在杭州住上几个月不好吗?”
他慢下手中的动作,似乎被我说动了,转过来看着我,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冻住了一样,一种生冷的淡漠。他看了我许久,低下头去说跟你没关系。
我就知道要给我来一下,做足了心理准备,但终归还是挡不住。闷油瓶这货真特别缺,这种混账话他说来就来。我算是比较能伸能屈的人了,听再多遍都能瞬间当机,真是要珍爱生命远离哑巴张,否则哪天吐血斗升,气结而亡。
可偏生我反驳不了他,莫名就生出烦躁,坐在床沿抽出支烟。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手抖得太厉害,打火机怎么都打不着,房间里单调的一声又一声。
“是,还真没关系……”我苦笑,连声音都发颤。
他在旁边沉默着擦着刀。
气氛太僵,僵得都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意识到他倒斗我在这儿烦躁个什么劲,这时候能劝则劝,也算我尽义气了。于是深呼吸了几口:“小哥,我们哪次不是捡了命出来?我是想通了,这次我是绝对不会去了的。”
他擦刀的手一顿,半转过头露出侧脸,眼锋一挑死死盯着我:“那你以前下斗做什么?”口气说不出得狠厉。
我有点被他吓怕了,下意识就出口道:“我还不是陪你去找……”话出口就觉得太唐突,人家还不一定领这个情呢,但看他眼睛一瞬不瞬的,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陪你找记忆……”
他的眼光更沉,缓缓抚着刀,仿佛在抚触着情人的肌理:“这次,我也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嗯?”
他叹了口气,问我有没有发现,他每天起来都不必剃须。
我一愣,蓦然明白过来。尸化停止了,人却是……
“人都是有命格的,哪里会有无条件的永生?”他在透过窗帘的昏暗日光里看着掌纹,自言自语。“星演天运,曜辅人寰。每个人都该有星命,不论是好是坏,至少有始有终。我只想要一个普通人的命格。”他说。
这样活着,其实与一棵树也没有更大的区别。所有人在你的生命里都注定是蹊下的过客,他们也许会允诺,甚至说爱,但是他们会变老,会忘记,忘记与许诺一样真诚而坦率。但你还记得。当很多年以后,他们的眼已干涸,心已枯朽,你还要自他们眼前浪游而过,依旧当年模样,这不论对于谁来说都是件残忍的事情。
我想我有点懂他的意思了。在他眼里,世人不过是些孩童。我们对待他,不论是疏远还是亲近,都是不妥。我,胖子,黑眼镜,小花,潘子这些人对他而言之所以珍贵,是以为我们认认真真地与他说话,认认真真只为打量而打量,认认真真地想要把他当做普通人。我们那么笃定,如同手里握着运命,但其实并不是这样。如果永生,他摆脱不了注定要失去的命运,我们则承担着被时间掌控的、无法逃脱的背叛。我们其实不明白,我们对他的纯粹感情意味着什么,对一个他这样的人。
他被困囿在一个常人无法理解的角落,存在的意义都单薄如纸,除了作茧自缚,再想不出别的办法。
而我们顾自剖开了他的茧。
他夹过我叼着的烟按在烟灰缸里,低声道,他很久以前就知道这个斗,林林总总作了很多准备,之前却找不到理由去搏一把,但现在不一样了。
我问他那个理由是什么,他顿了顿,说,他想走到一个人身边。
我吓了一大跳。说实在话,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他这样。虽然他只是很平常地弯下腰去掐我的烟蒂,但我就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跟那个在斗里来去自如的哑巴张不一样了。那种东西我说不出来。
本来极其冷清的一个人,即使格式化了还是平平静静的一池死水,雷打不动的模样。但是现在,我突然意识到,他对于某些事情,某些人,也同样如此无能为力,所以只能拿命去博。如果说找,还能有一个温善的结局,找不到可以一直找下去,至少有个盼头,拼就不一定了。拔剑生死的事,快得你败都来不及哭。
他想要的并不是单纯的遇见或者重逢,而是一种最寻常的资格去说陪伴,我想这也是他不愿意留在我那儿的缘故。我一直努力给他营造一种“你可以过普通生活”的氛围,但对于他来说,这种场景就太假太脆弱,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崩溃,如履薄冰。
而那冰镜与统万看上去似乎能够给他一种完美的解脱。
这样想来,他对这斗那么执着,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真心替他难过。我跟胖子都把他当儿子,没有什么“我儿子倒斗天下第一”的欣喜,全是“我儿子脑袋有点不太好使”的郁闷。好不容易脑袋好了,又开始演苦情戏,这人上辈子造什么孽啊,怎么就不能过个安分日子?
心里充满了莫名的怜惜,一下子堵得慌,在回过神来之前早已拍着他的肩,“那还是一样吧,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起身拖出我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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