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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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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门外两个大罗神仙也闹完了,不知道达成了什么暗箱交易,脸上一个比一个更高深莫测地走进来。先是小花,经过我的时候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遍;再是闷油瓶,淡淡地瞟了我一眼。
我当时就联想到了闷油瓶在塔木陀那儿跟我说的话,忒他妈应景:我看见了终极。
第十五章、天真无故惨遭情妒,晚走西湖成双傍兔
胖子是不知我的心,吃完手舞足蹈地吵着要去唱K,说从这到他们的酒店中间有个麦乐迪。我这整天跟坐云霄飞车似地,忽上忽下,真没那个心力,谁知道那群爷居然兴致都高,连小哥都没吱声。王盟早下班好几千年了,我只能关了店门和他们一道,心疼地捂着钱包。
谁知人背喝凉水都塞牙缝,大门上的锁不知为何就是锁不上,我满头大汗地在那鼓捣,那群爷啥啥事儿不干,就在背后挤对我,谑够了拍拍屁股就走,丢下一句:天真你赶紧的。小哥最后一个出门,被我叫住:“小哥,锁坏了,关不了!”
那闷油瓶就杵那儿,盖我一头一脸的阴影,背着光也看不清表情,半晌才缓缓摇摇头:“不会。”
我愣了下,“小哥,你这不是开玩笑么?”嘿这闷油瓶,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夫倒了得,又不是不知道他鼓捣机关的功夫。我一扯他的裤腿,坚决不放走最后一个。
那闷油瓶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淡淡地看了眼我扯着他裤腿的手,然后转身就走。我还蹲地上呢,一时半会儿没回过神,差点被他带下步阶:“小哥你这是、你这不是……”
好不容易稳住,一抬头就愣了。
他穿着的是我那条灰色棉质运动裤,松松地系着裤腰,我下的力道有点大,扯得他内裤边儿都露出来了,闷油瓶脸上难得浮现出不淡定的神色。我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赶紧给张大神仙拎高,小心翼翼拍了拍他后腰的松紧带:“小哥,我这是……我这不是……”想来想去多说多错,直接把钥匙串上的挖耳勺递他手里。
他刚开始还不肯接,就一个劲盯着我瞧,眼神又深又吓人,我被他盯得白毛汗都下来了。后来他好像叹了口气,终于握住了挖耳勺,蹲下身帮着鼓捣。只不过等搞完那锁,人都走得只剩下个影了,我们俩就在后面慢慢跟着。
过马路的时候胖子在前头吼:“你们倒是赶紧的呀!要轧马路也挑个时候啊,当哥几个空气呢!”
远远的夹杂着小花的声音,好像在说,“不好,甄姬来了!”黑眼镜啊哈哈啊哈哈地陪着笑脸,“花爷你逃远了蓄无双啊~蓄无双啊~”
闷油瓶看看我,手指了指前头,我两手一叠撑在脑后:“走不快,吃太多,何况穿着破鞋……”话音刚落,他一扯我的手腕就急急往前头赶去,跟踩着风火轮似地,可苦了我,左脚绊右脚往前一冲,差点摔个狗吃屎。
他手一滑,滑到我手心里捉紧,我赶紧挂着他站稳:“小哥你心别急!心急生女儿,心急生女儿……”他一手穿过我的肋下,环着我的腰把我拖起来,安抚似地轻轻拍了拍我的背,然后侧身搭上我的肩膀,放慢了脚步。
说实在话,我有点受宠若惊。
闷油瓶给人的感觉很像睡狮,平日里离群索居,慵懒冷漠,看上去很孱弱,很无害;但是骨子里有一股特阴沉的狠劲,睡醒了,可是要吃人的。再加上他那个记性,那个自我放逐型人格,我有时候就觉得,他找不到和世界的联系,跟他自己的性格也有很大的关系。
总之一句话,面子里子都不容易接近。
虽说他每天早上没睡醒的时候,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黏得像胶水,但平时清醒的时候,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举动,特别是在大马路上。
所以我挺高兴地嘿嘿一笑,也抬手搭了他的,一路吼着“有今生今生做兄弟,没来世来世再想你”追上了胖子他们。
八月的天黑得晚,六点出门,外头还天光大亮。我们几个走在夕阳里,吵吵嚷嚷勾肩搭背,拖出几道长长的影子,旁边的西湖泛着滟滟金光。
我突然生出点很奇特的感觉,我说不出来,不过我知道,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这群挖坟的兄弟,和闷油瓶给我的很宽松很宽松的拥抱。
第十六章、旧日情曲一鸣惊人,青梅竹马四面楚歌
一进KTV胖子就直喊热,好端端的T恤非要卷到胸口,露出圆滚滚的肚子和波涛汹涌的罩杯。我笑他长宽高都快变成直径了忒影响市容,他就谑我嫌这嫌那毒舌一条忒不爷们,忒娘气。
我最近因为老怀疑X无能,最听不得娘气这种词,脾气一上来就把衬衫扣子扭了,随便往后一甩,把胸膛拍得啪啪响:“谁娘气!少看不起小爷,小爷我跟你拼命!”然后对着外头进来的服务员招招手,“给爷来两箱啤酒!”那服务员撞鬼一样跌跌撞撞跑出去了,钱都没要。
刚说完就听到背后传来小哥淡淡的声音:“衣服穿上。”顿了顿又说,“屋里凉。”
我回头一看,心里暗骂句娘的,今天是中邪了,衬衫正巧甩这阎王脸上。小花不知为何也骂了句娘的,估计又是被甄姬秒了,放下PSP夺了闷油瓶手里的衬衫扔回给我:“集体耍流氓啊?”
我邪笑:“你们两个,嫌这嫌那,管东管西,忒不爷们,忒娘气……是不?胖子?”
胖子不答,抢了话筒扑上去点了《国际歌》,一阵鬼哭狼嚎。
大家都被他逗HIGH了,只是这歌太和谐,我是连调子都哼不出来。没想到黑眼镜拿了另一个话筒跟他配声部,还唱得特激昂,根本看不出来是个通缉犯。
还真别说,黑眼镜平时吊儿郎当老不正经,说话那声儿也像中了二病得痞,一拿起话筒居然是个麦霸,唱得那叫个不错。我比了个拇指猥琐笑道:“老二,我真真拜倒在你的裤衩之下!”
他隔着墨镜赏了我个余光,嘴角一钩,换了烧酒嗓飙高音,我和潘子笑得在那里拍大腿,连小哥都瘫着脸干巴巴地股了几掌。就小花,抱着臂看着字幕,百无聊赖的样子。
黑眼镜和胖子两个臭鱼搭烂虾,HIGH起来不是人,尽在那里点烂俗的老歌,从《千年等一回》唱到《还珠》,还逼着我们在那里啊……啊……啊……个半天,装火车。我们反正也就是出来玩,看着他们两个耍宝也乐得,就是小花,脸冷得像平时的闷油瓶一样。
“花儿,给咱来一折呗!”我捅捅他手肘,抢了胖子的话筒递了过去——让黑眼镜做麦霸我乐意,让胖子唱下去,我这是不要命。
黑眼镜一手握着话筒拼命鼓掌,搞得整个屋子里都是啪啪啪的声音,“花爷点哪出?”
小花摇头说不唱戏。
“来来来唱一出唱一出,随你爱唱什么……你不开口我们都不好意思唱了!”
小花笑,挑着修扬的眉睨我:“原来你是因为我的缘故在坐干板凳啊,那我可罪孽深重——咱们俩口子来一首?”
我老早心痒痒了,喊了句“老二”,黑眼镜就把话筒抛了过来:“这有何不可!小爷我反正没少丢人,不差这一回!给花爷您做个垫底的,那也算是场风流啊,是不是啊!”
我哪里想到小花也不正经,被黑眼镜跟胖子带的,一上去就点了满满好几页的情歌对唱折腾我。偏生人家还特专业,一出口就知道是练过的,那啥的词儿还唱得老正经老深情,我都不好意思瞎糊弄,半首下来就顶不住,连说这不成这不成,万一真对出情来那可咋整。他笑,突然转了女声,然后在那里一个人串男女,我愣了半刻开始叫好,黑眼镜老不正经地吹了个口哨,坐到点歌器那儿插了几首歌。不一会儿胖子潘子两个人接了话筒,在那里各种爷们。
小花不肯放过我,隔会儿就把我拖出去陪他唱,后来我几乎就没单唱过,全给他做太子伴读了。我嗓子都快不行,突然想到小哥还没吱过声,赶忙问他要来首什么。
小哥摇摇头,想了想又说,“我点你唱。”
我不好意思说不,连说你讲你讲。他报了首邓丽君的老歌,《偿还》,我搓搓手坐上高脚凳,“这难度系数还挺高!”
老歌就是经典,加之小哥也只点了那么一首,我唱得挺认真。邓丽君甜歌女王,我放柔了声音在那儿装深情款款,效果出来居然也还不错。那歌调子好听词儿也写得好,副歌的时候我这个没谈过恋爱的人也有点陷进去了,唱得有点忘情,等中间间奏出来,我才听到闷油瓶跟着在哼哼。
我一拍大腿骂了声娘诶,把旁边几个被震得不行的骂醒,胖子一蹦跶,抢过桌上的话筒双手过头敬上。黑眼镜拿出个手机一撇嘴,“录了录了啊,哑巴张小三爷你们好好唱!”潘子则傻乎乎地拎起桌上的铃铛摇啊摇,被小花狠狠抢了外加个白眼。
闷油瓶这次总算不推脱了,估计知道他自己一推脱我们不可能强他,这事儿要黄,接过话筒瘫在沙发上,副歌的时候才跟着我轻声呢喃:“爱的心路旅程,只能够你我两个人,不可能是我独徘徊,也不可能三人行……”其实他声音很清冽,非常好听,可这孙子耍大牌,唱完一首怎么劝都不肯再开口。
我正想从高脚凳上爬下来,被小花按住了肩膀,“别动。”
“放过我吧!”
小花点完后坐我对面,“就一首,最后一首。”屏幕印亮了半张脸,妖孽得不像样,只是不知为何看上去有点失落。
旋律一响,是无印良品的,我当年也买过碟,不算陌生,只是前面真记不起调了,只能跟着他唱副歌。他也没想要带带我,自顾自对着字幕款款情深去了。
我跟着跟着就在心里骂,这什么词儿啊,有那么悲情苦情的么,什么叫做“别人都说我们迟早会分开”啊,这不坑爹么?我跟小花说了,小花就淡淡地笑,看着我很有几分疲沓,“你还别说,这世上,真有这种事儿。”
我当时就觉得小花好像心情很不好,跟被人抢了马子似地。转念又一想,小花人帅多金,我这个黄金单身汉跟他比起来,那都算是人穷脸丑,怎么会有女人跟他劈腿,那不是青光眼是什么?不过他都那么说了,我也就关了话筒,坐在那里静静地听他唱。等他唱到最后,我真以为他要哭出来了。
小花唱完之后就说要打电话,匆匆出去了。我拦下想跟着去看热闹的黑眼镜,把话筒塞他手里:“还是我去看看吧,咱花儿爷估计是情场失意了……终于轮到我们这群千年光棍安慰花花公子,什么世道,你们随意,别跟钱过不去!”
第十七章、念旧事花爷揽人心,寻罅隙小哥俱失地
找到小花的时候他正在厕所外的盥洗池里冲脸,水流哗哗的,一捧捧往脸上招呼。满脸带水他也不擦,手捂了会儿,静静地抬头望向镜子,眼神很专注,连我在他背后也没发觉。我心说这小花不会是觉得自己长得太完美,一不小心自恋了,那可真亏得他痛苦成那样,忒柏拉图。我稀里糊涂想着原来他不是圆仔花,是朵水仙花。
我让他自己呆了会儿,等到差不多了,从兜里掏出张皱巴巴的餐巾纸:“擦擦,擦擦……多大点的事,又不是活不成了。”
小花淡淡地笑:“你什么意思啊?你以为我是你啊,这么大连个姑娘的手都还没拉过。”
我被他那笑搞得憋屈:“飘渺一笑仰天忧郁什么还是留给小哥吧,咱花爷艳绝天下,就适合回眸一笑扫下一大片裤衩之臣!不就是个女人么,找个更好的挽着,让你那口子穿十厘米高跟鞋从那缺货脚背上碾过去,什么眼神儿啊看不上咱花爷!”
他还是笑得很勉强,我“啧”了声:“你这不是为难我们这群千年老光棍么……你小子估计是从前桃花太盛,现在肾亏了,赶紧蓄桃花、蓄桃花!这样吧,兄弟我别的也没有,那点可怜兮兮的桃花运全给你,怎么样?”猛地一揽他的肩膀摇了摇。
小花轻笑,却还是不理我,自顾自把纸巾摊平了,然后小心翼翼地叠起来,对着镜子一道一道地擦水渍。他擦得很认真,就像一个戏子在上妆底。
等他擦干净抬起头来时,他又是我认识的那个小花了。
我莫名地觉得很心疼。
他转过身来靠着盥洗台,仰着头:“真没什么,你想多了。就是有些人说话太难听,我他娘的堵心里头难受——不过确实要蓄桃花。你小子最近桃花太盛,正好分点儿给我。”
我嘀咕我哪里来的桃花,唯一的一枝也是托了我妈的福,整一个封建包办婚姻,哭都哭不出来。小花横我一眼,拿手肘顶顶我胸口,“你也别多想了,我要出手,哪有拿不下的道理?”
“哟呵,那刚才是谁在那厢唱得那个哀婉凄恻楚楚可怜!”
小花比了个中指:“跟你们这些非专业的人唱K真他妈没意思,稍微入点戏就跟个什么似地。”他叹了口气,又仰头去看天花板,“我也只是想到……这么多年,很多人都不在了。”
我光知道闷油瓶喜欢看天花板,殊不知小花也喜欢。莫非这是忧郁男人的通病?
他接着絮絮叨叨讲起小时候的事儿。很多我老早已经忘掉了,连印象都没有,他还记得很清楚,二十五岁的人有五十二岁的唠叨:他讲长沙老房子外的爬墙虎,院子里的木秋千,到处都是的圆仔花;讲我偷偷爬上树摘给他的杏,夏天我们偷吃的一个池塘的莲子,和我妈那柄追我撵我的鸡毛掸子;讲我爷爷钻进井轱辘里的狗儿,我二叔和他爷爷在傍晚下的快棋,和我三叔拴了我整天的狗链子。小花的声音很柔和,就像在唱一首经年的小曲儿,那些泛黄的记忆突然就鲜活起来。
我摸摸脖子,痛苦地扶额:“这个还是忘了吧,太他妈戕害人了,我就奇了怪了,他当时怎么想的,怎么能那么没同情心——那简直就是虐杀!”
“所以我真他娘不想跟你三叔沾半点关系。”
我诶了声,“你这么一说我倒记起来了,那时候是不是你给我倒了一天的水啊?”
“我他娘还给你扇扇遮阳偷钱买棒冰来着,从早伺候到晚上,想想也够贤惠,你这什么记性,老年痴呆啊!”他虚踹了我一脚,气呼呼地松了松衬衫扣子,“他娘的还真敢给我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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