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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蓝同人]晚安,欺诈师先生(完结)作者:柠檬小茶txt下载-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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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濑早就醒了过来，麻药一过去，重新缝合的伤口就疼得厉害。只是看到趴在自己身边熟睡的黑子时，安心了不少。只是，黑子随之而来的那一句呢喃，却让他的心跌倒了谷底。好痛苦？留在自己身边会让他痛苦吗？
是了，小黑子一向都是那么简单的人，又让他面对这么棘手的情况，甚至还让他对着一个只是出言不逊的人开枪，不管哪一点，都太勉强了啊……可是为什么，这个时候你想到的却是荻原哥哥呢？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明明是我啊！
“小黑子，小黑子……”温柔地叫醒惊慌失措的恋人，再为他擦去脸上的泪痕，“小黑子，怎么哭了呢？”
黑子被这个动作惊醒，猛的拍开了黄濑的手，又在脸上胡乱地擦了擦，“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要来床上睡一会儿吗？”
“不、不用了！”不知道为什么，黄濑醒来之后，他反而觉得没有办法独自面对他。他的伤、他的深情以及他的强势，每一点都像是一道枷锁，锁得自己动弹不得。
黄濑却将这声拒绝看成了黑子在可以拉开距离，口气一软，“小黑子是厌烦了这里的生活，还是厌烦了我……”
“诶？”没想到两人之间第一次好好的谈话会朝着这个方向跑去，黑子一瞬间愣住了。
“小黑子从醒来之后，就不断地在远离我，这会儿都快退到门口了。跟我说话也不再看着我了，大概是我最近瘦了变难看了吧，或者是看久了已经看厌了。刚刚我给你擦眼泪，你也是狠狠地拍开了我的手，是不是已经很讨厌我了？”
原本说这些话只是惯用的伎俩，说着说着，连自己也开始相信了，便将头转到了另一边，“我现在的身体也比不得之前了，能够恢复到什么程度，连医生也说不准。这个地方又混乱，要是护不了你的周全，我也会很自责。你要是……”
“你在说什么啊？我只是做了噩梦，所以反应激烈了一些，根本什么都没有说，你擅自误解什么啊！”黑子掰过了黄濑的脑袋，“医生说了，手术很成功，只要好好休息个把月，绝对可以恢复到跟以前一样的程度，所以你又在低沉什么啊？！”
黄濑看着黑子眼中的怒火，感动慢慢地晕开。
“真是的，黄濑君怎么一生病就跟小孩子一样了呢？”黑子掏出手帕给他擦干了眼泪，“好了，乖啦乖啦，不哭啦。想吃什么，我给你去做？”
“小黑子真的不走吗？”亮晶晶的泪珠还悬在睫毛上，他这种问话的样子，到颇有几分撒娇的意味。黑子心中一软，“嗯，不走。”还有半句话却悬在心中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要你别再那样对我。”
“真的真的吗？”
黑子确实喜欢小孩子，但是缠人、粘人、烦人的就不算了。他伸手握拳，在嘴巴前哈了两口气，不轻不重地砸在了黄濑的头上，“好了，病人要好好休息，有的没的别想太多。这几天帮里的事情我会帮着你对付一些，太难的我可不会。”
“好痛。”明明被打的是头，黄濑却抱着心窝，“打是亲，骂是爱，小黑子一定是爱我爱到骨子里了。”
“恶心。”黑子笑骂了一句，“饿吗？”
“想吃你。”
黄濑不说倒还好，一说黑子突然发现，外面已经天黑了……房间中只剩下两个人，顿时连空气都烧了起来。黑子拍了拍脸，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受伤的黄濑倒还好，现在更尴尬的显然是自己吧。再留一会儿，指不定出什么乱子，他几乎是一路飞奔出了医院。
黄濑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哈哈大笑。
这样就够了。
如果能够一直这样，就好了。
160话 一笑泯恩仇
接下去的日子开始变得很平静，黄濑一觉睡到了大天亮。醒过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病房中的沙发上，眉头打结的黑子。
“小黑子，早上好！”到底是病人，面色还不怎么好，总归太白了一点。想起之前黄濑的身体还那么健康，黑子不禁心生愧疚感，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床边，在他额上轻轻一吻，“早安，黄濑君。昨晚睡得如何？”
“小黑子在身边，怎么可能睡得不好呢？”黄濑伸手抚上黑子的面庞，指腹轻轻地摩挲着下睑，“倒是你，黑眼圈这么深，起这么早又在看什么呢？”
“啊，帮里差人把账本都送过来了。一定是昨天黄濑君太凶了，他们可能连睡都没睡，赶紧整理好了送了过来。怕影响你休息，所以只是把我叫了出去。”
“所以你这是在看账本？”黄濑挑了挑眉，洛城的水可不浅，哪怕是老手，都得看上好一会儿才能看出几分端倪，也难怪刚才黑子会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了。
“嗯。饿了吗，早饭想吃什么？”几乎成了习惯的问话脱口而出后，猛的想起昨晚那尴尬的一幕，他马上又捂住了黄濑的嘴巴，红着脸补充道：“不用说了，我知道，我去买点早饭。”
黄濑嘴角含着笑，伸手将黑子的掌心推得离自己的嘴唇更近了一点，亲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小黑子是知道什么了？我可是想吃小黑子亲手做的蛋包饭哦。”
“知道了知道了！”黑子羞恼了，转身便要离开，又被黄濑抓住，“我跟你一起回家吧，我想回家去吃早饭。”
就在这时，病房的大门被推开了，正巧听到了对话的医生气得发抖，“才一个晚上不见又想逃跑了，嗯？刚缝好的肉，血都没干透，又想出去惹是生非了？别以为你是城主我就怕了你，别忘了你的命现在可是捏在我手上的！回去，再让我听到这两个字，我保证用一把手术刀直接插在你的心窝里，哪儿也别想去！”
“对不起对不起，黄濑君只是病糊涂了随口说的，请不要介意！”黑子赶紧道歉，一面在黄濑腰上掐了一把。黄濑疼得龇牙咧嘴的，委屈地看向黑子，结果又被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心中倒是得意了不少：“我可是被小黑子深深爱着的呀！”
医生才不管两人私底下的小动作，粗暴地撕开绷带、纱布后又是一声冷哼：“要不是我技术好，你就等着进重症监护室吧！再去鬼门关绕一圈，看看无常放是不放！”
“是，是，多谢医生，黄濑君会听话地好好养病的。”担心黄濑又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黑子想也不想就捂住了他的嘴巴。一天之中第二次被剥夺了说话的权利，黄濑的心情却越来越好。他才不在乎医生在跟小黑子交代什么，好像受伤的不是自己一样。只要心里是甜的，身上痛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直到医生们离开之后，黑子才放下手，转而拧着他的脸，“黄濑君要总是这么乱说话，我干脆去找根线把嘴巴缝起来算了。”
黑子捏得并不重，一丝威胁的语气也没有，看得黄濑心中的喜悦又浓了三分。将那只手包在自己的掌心，一脸真挚地说：“缝起来了，小黑子想舌吻的时候怎么办？”然后又赶紧在黑子恼羞成怒之前，将话题一转：“嗯？刚刚医生说了什么？”
这人的态度时而认真时而轻佻，弄得黑子一点法子都没有，只得将手抽了出来，假意在他胸前打了一拳，恶狠狠地说“：医生说你要完蛋了，伤得太严重，没救了。”
黄濑还是笑着，嘴角的弧度却开始下拉，“我要是没救了，小黑子的幸福怎么办？”
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低沉，看得黑子倒真有些心慌了，一听就是开玩笑的话，怎么真就整出了遗言的架势？他一把抓住黄濑的领子，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不行！我不允许！黄濑君的命是我的，要没救也得我同意了才行！你要是擅自死了，我就是下地狱也会跟着去！”弗一出口，便觉得自己说得过了一些。大概是这些天事情又多又杂，心神不宁了，明明是自己牵头的玩笑，反而是自己先沉不住气了……只怕又会被黄濑君笑话了吧……
斜着眼偷偷打量着黄濑，却见对方脸上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连眼角都有些湿润了。黑子是真的担心了，忙托起黄濑的两颊，径直看向他的眼睛：“黄濑君，你该不是得了什么奇怪的病一直瞒着我吧？为了不让我担心选择一个人承担，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准发生！”
黄濑已经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了。那种掉进了蜜罐或者幸福多得要满出来的感觉，没有经历过的人又怎么能体会得到？如果他的世界只剩下一个小黑子了，他也不会有丝毫怨言了；反之，如果是单单少了一个黑子，那么哪怕拥有全世界，都只能算是穷光蛋。不要怪我有这样的想法，这可都是你宠出来的呀……
他搂紧了黑子的腰，将脑袋搁在黑子的肩膀上，深深地吸了口气，鼻腔、胸腔都是满满的，黑子的味道。
“我呀，什么病也没有，只要小黑子在我身边，就可以健健康康地活到一百岁呢！”
“混蛋，刚刚又在寻我开心啊！”
拳头砸在胸口，一点也不痛，反而幸福得要溺过去。
黑子只捶了两下，便安分地靠在黄濑的胸口。两人之间，似乎好久没有这样平静的清晨了。自从来了洛城之后，总是一桩接着一桩的事务，内忧外患，不得消停。
隔了一会儿，黄濑突然开口：“小黑子会怨我吗？”
“嗯？”
“我是说，把无辜的你卷入这么多的事情中。本来，你的每一天都可以这么平静的。”
“不会呢！”黑子连头也舍不得抬起来，头发蹭过皮肤的感觉，痒痒的，却很舒服。
“每天都喝奶昔的话，也会觉得腻，所以现在的生活，反而让我觉得很精彩、很充实。黄濑君请不要在为这个问题困扰了，因为在赤司君邀请我加入赤组的时候，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不是被你卷入的。不过，我还是有怨你的……”
“是……什么？”黄濑心中的一块石头刚刚放下，另一块石头又被提到了嗓子眼。在他看来，除了那一点之外，他已经在各方面都做到了男朋友所能做到的最高境界。
黑子缓缓地推开黄濑，坐在床沿，将脸埋入手掌之中。这个话题本不想提起，它应该成为两人之间永远的禁忌才对。或者就该这么遗忘了，就像从那个房间刚出来时一样。
可是，有些事，不是想忘就能忘。自从想起来之后，自己几乎就得了黑暗恐惧症，入夜之后连眼睛也不敢闭上，又怎么能休息得好？身体对于黄濑的渴望，或许还可以压制一下，那种恐惧却像汲取了黑暗可以滋生得更加疯狂的藤蔓，瞬间就将他带入了绝望的悬崖。
他知道，这已经成了他的心结，却不知该如何解开。原以为黄濑会主动提起，或者道歉，或者安慰，只是没有想到，最后还是得由自己来点开。
揉了揉眉心，道：“黄濑君，我最近好像患上了黑暗恐惧症。我说过我其实有在怨你的，就是因为这个。那二十天对我来说，真是最残酷的刑罚了。有很多细节我已经想不起来了，当然也不想记起来，只是记得它的轮廓，已经让我痛不欲生了。我经常在想，”他突然回头看着黄濑，“我在痛苦地挣扎的时候，黄濑君为什么都不来？你，到底是怎么才能狠下心，这样对我？”
见黄濑只是怔怔地看着自己，黑子苦笑了一下，复又低头盯着脚尖，“我呀，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办法办法相信这是黄濑君做的事情呢。在黑屋子的时候就时常会想，这是不是只是一场梦，我可能得了什么病一直在睡觉，黄濑君一定在我旁边记得团团转。可是为什么，心痛得快死掉了，还是醒不过来呢……直到后来，我连做梦是什么都已经忘了。记起来之后，我又会想，会不会那几天只是个梦呢？可是这里，我骗不了这里啊……”他指了指自己的心窝，声音都带上了震颤，听得黄濑一阵心痛。
“小黑子……”他该怎么解释，该怎么说明？
“被鬼抓走的时候，我想起了一切。那时候我就想，就算是黄濑君把我救出去了，我也要逃走，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留在这里。可是，偏偏又是你，为了救我，差点丢了自己的性命。我该怎么面对你呢？我就算是现在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有勇气，继续承受你的爱。”
“不要这样，小黑子，不要说这样的话。”黄濑猛的把黑子的转了过来，这才发现他已经满脸泪痕了。因为没有体验过，所以他也不能领会，感觉剥夺的惩罚，对一个人的伤害有多大。他看得到的只是黑子在暗房中的沉睡、昏迷，他看不到的却是黑子精神上承受的多重折磨，更何况，这种折磨竟然是来自他最信任的人……
一时间，心痛和懊悔潮水般涌上。他只能笨拙地为他擦去泪水，一遍一遍在他耳边重复着“对不起”。
并不是没有想到黑子如果醒来会有多么痛苦，只是当时一方面是担心和恐惧，另一方面也被实验结果所吸引着。“如果小黑子的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那该多好”，只是为了这么一个赌注，他便毫不犹豫地放下了砝码。
只是他忘了，如果对家是小黑子，他从来都只会输得血本无归。这一次也同样，输掉的就是黑子对他的信赖。如果回到当初，还是这么大的诱惑，他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不那么自私，能不能因为这输了赌局的惩罚而悬崖勒马。
“小黑子，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伤害你了……我当时，一定是脑子坏了才会这么做……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我们把这件事情忘了好不好？”黄濑想自己脸上的笑一定很难看，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请求，真是厚颜无耻啊。可是小黑子，就因为那个人是你，我才会如此方寸大乱。如果说，你还是执意要离开，对不起，即便如此，我也不能放手……我会做出更不理智的行为的。所以，你千万不要逼我，再伤害你一次。
黑子沉默了一会儿，直到情绪在流泪的过程中发泄得差不多了，才慢慢开口，“以后再也不把我关起来或者锁起来了？”还是浓浓的鼻音，让人听着就觉得于心不忍。
“嗯。”
“因为生气或者吃醋或者嫉妒而和我发生关系呢？”
“也不会，只会因为爱你。”
“如果我和别人表现得亲密了一点，你会怎么做？”
黄濑苦笑，“还能怎么做？当然是看好小黑子了，虽然我恨不得把任何接近你的人都捆起来丢到大海里。”
“你要是这么做了，我真的就只能离你远远的了。不，这样还不够，得叫绿间君来，给你做一个心理治疗。”黑子也哑哑地笑了，“我会尝试着再一次信任黄濑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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