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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刀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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昝维作为上官的同谋,她一方面受她指示去押输钱的数目,一方面还要配合撤谎,另一方面还要在心里偷偷说她坏话。这么一想,她就哑然失笑,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上官的肩膀:“唐老弟,这运气可分不走,它走到哪片,哪儿的人就跟着它沾光,输赢什么的你只能怨自己站错边,哪能怪别人呢?”
上官气呼呼坐下,四贯四贯往外输,输到最后三十贯,她想了一下,押了十贯出去。
结果自然是全输了出去。
昝维又不知道她卖什么关子了,看她这老僧入定的架势,莫非要悟出点绝世武功么?只可惜还没悟出点啥,大概就要输光了喂!
她还要继续,昝维一把拉住她,说:“输得差不多啦,留点明天吃饭吧。”
上官自是见好就收,见台阶就下的,因此带着二十贯钱回了十八铺子。楼下大堂里依然亮着灯火,有几个熟客坐在那。上官叫了一点小酒,和昝维坐在一起聊刚才的事。
“……幸好最后还剩二十贯,否则这日子可怎么个过法?”
昝维心中暗道你小娃可在这出名了,最好你四处招摇撞骗吸引火力,让本大侠暗中闯荡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字数变少了呢?因为之前多了呗……
☆、13、小银棍逼供
“唐老弟可好,还有二十贯可用,我可啥都没剩,囊空如洗。”
“褚兄,怎么会这样?”
“手气不好,胜败乃兵家常事,为兄可不会放在心上。”昝维说得轻松,可惜脸上仍旧挂着苦笑。
“这可如何是好,不如这二十贯钱,你一半我一半。”
“这怎么使得?”昝维伸手推回铜钱。
“怎么使不得,朋友有通财之义。”
两人假惺惺互相推了一阵子,昝维把那十吊钱放在了桌上。
上官于是借了个由头回房去了。
看到上官一走,昝维连忙鬼鬼祟祟地去勾搭上了乔司马。
上官自然不是回去睡觉的,她偷偷回了县衙,越悯房中果然还亮着。
上官神兵天降,唤道:“二郎。”
“怎么样?”
“我搭上了团头,你这边?”
“哦,段祈铭有一老父,本住在城西关帝庙后边,但几天前好像就不见人了。”
“那我今天就去问问。”
“最好不过。”
“那我回去了啊。”
“不忙,有事托你办。”
“二郎尽管吩咐。”
“是这样,有个老乞丏死了,没人来认尸,可是县令胡大人说他总是梦见这老乞丏喊冤,因此央我帮忙查一查,你就留意一下。”
“唔……”
“二郎说要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疑点?”
“正是。我看过那具尸体,筋骨强健,不像是乞丏,而且,身上衣服像是死后换上的。”
“死因?”
“案卷上说是跌倒后额头磕到突出的石头。”
“你觉得呢?”
“伤口中有铜臭,尸体发现的地方只有砖瓦,且那老人手腕有勒痕,脖子有擦伤,倒像是谋财害命。”
“那我就上黑巿问问。”
越悯知道她那些技俩,不再多问。上官则告诉她以后不会每天都回来,于是两人分手道别。
第二日日上三竿,上官从床上爬起来,果不其然又看到“褚兄”在和人交头接耳,于是自然打了个招呼。
昝维连忙示意她过去,她于是晃过去。
日上三竿虽然不早了,却远还不是城里那群夜猫子起床的时间,十八铺子里冷冷清清,小猫两三只,一只是昝维,一只是上官,还有一只从未见过。只见一张满是胡子的脸,只有鼻子眼睛勉强露出来,而眼神阴騺深沉。
上官问这是怎么了。
昝维说这位仁兄急着用钱,想卖点东西,上官心里一乐,对自己这种想什么来什么的体质实在太满意了,忙道:“真是赶巧,我身上放着银钱不太方便,正想换成首饰,要好带许多,不知壮士多少钱肯割爱?”
那胡子人左看右看,说:“两位仁兄跟我来。”
两人不明就里,跟着那人在衙后的小巷子里乱窜。
“不是我不相信两位,这团头的地□,照例是要抽佣金的,且要细细盘问来历,我不愿给他钱,这链子可是足金的,我只要二两银。”
上官说:“褚兄看这怎么样?”
昝维拉过来,假意掂了掂:“我看行。”
上官一爽快就掏了二两银,(昝维心中冷笑一声,暗道你的银子都输光了,你这银锭哪里来的我会不知道么?),然后转身回去了了。那胡子人反方向走去,昝维向她使了眼色,两人跟上胡子人。上官三两下放倒了对方,昝维好整以暇拿出一把小匕首,往那人脖子边上一搁,笑嘻嘻道:“兄台勿怪,弟就把东西还你,你把银子还她。我们好聚好散,你看如何?”
那大汉脸色变了两变,青转白、白又转青,最后妥协。他在昝维的淫威下,喘息着动了动,开口道:“我前天打北边荒地走,看见一个老头倒在路边,脖子里有个链子,我就顺手扯来了。没想到他醒了,我刀柄往他额头上来了那么一下……”
昝维打断他,“那人如今是死是活?”
“我哪里知道,多半是死了,那老头力气倒挺大。不过也不像有来头的人,料想没多大事。”
“你说说那老头长像。”
那胡子人一一说来。
“那人穿什么衣服?”
“想也粗布衫子。”
“不愧是乞丐帮的。”
“不像,一点也不像。”
“得罪兄台了,你走吧。”
“你们不要告诉团头。”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后会有期。”
那胡子人一定是庆幸摆脱了两个煞星,以赛过兔子的速度消失了。
上官掂着手中的链子,跟昝维说:“我去找我二郎回来联络。”
进了院子,她直接去找越悯,链子给他一看,他就问:“人呢?”
“打西边跑了。”
越悯赶紧跑出去,上官好整以暇补充道:“背后有个蓝布条。”
越悯过了一会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喝了口水,顺了顺气儿,说道:“段祈铭身上有个一样的,你说,那老乞丐不会是段祈铭他爹吧?”
“十有七八,不如你找人来瞧瞧。”上官灌了口茶。
“还是我老人家办事灵光。”越悯遂又出去差人办事。
等越悯再回来,上官才问他:“怎么样?”
“人抓到了,想不想打扮打扮去吓唬他?”
“好啊,走。”
被抓到的蓝大被押着经过牢房门口时,听见牢头们讲:“不知越大人今天又折磨谁了。”
蓝大才突然意识到背景音里尖叫得不像人声的声音是确确实实有人在惨叫。
狱卒还特地拉着他往刑房门口绕一圈,他探探脑袋往里一望,却只看到一只怨毒的眼睛,不错,不是一双而是一只,那另一只眼睛仿佛只是一个血球,了无生气嵌在眼窝里,而这一瞥却是惹祸上身,那人破破烂烂的身体忽然挣扎起来,尖利的叫声连成句子:“是他!是他卖给我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放开我!放开我!”
越悯凉凉道:“把这人丢出去,那个拖进来。”
蓝大觉得自己口中也发出了那种尖叫。
上官洗漱干净,穿好衣服从屋里出来,正碰上越悯在小院子里喝茶。
“二郎,问出点啥?”
“第一,那个老乞丐不是段祈铭他爹,而是那凶手蓝大的同伙,蓝大一开始就骗你了,幸好你知道把他骗回来。他俩从一个叫乔司马的人那里接了一笔生意,说是要把一个老头抓来关两天,那同伙叫毛福生,抢了那老头的金链子,不想老头被人半路劫走,他们得罪东家,就想漏夜逃走。路上那毛福生睡下后,蓝大越想越气,就下了杀手,抢了链子换了银子要逃到别处去,没想到碰上了你这个小煞星。”
“有第二么?”
“第二自然是段父依然失踪,要靠你去找。我猜那些人是以绑了人去要胁段祈铭,现在段祈铭死了,他爹也多半被人灭了口。”
“这就清楚了,应该是一伙人到处买凶去杀另一个武功很高的人。”
“怎么不见江湖上出什么追杀令?”
“可能见不得人?”
“怎么不见多罗山庄有什么动静?”
“帖子大概在路上?”
“……妹儿啊,你就不怀疑是武林盟主要杀人?”越悯斜眼问道。上官怀疑他的恶趣味就是看各种大人物出丑,然后就屁颠屁颠揣着状子去抓人,一抓一屋子,再顺几个小娘子。
“武林盟主要杀人,他不会正大光明杀?”
“万一是这人有盟主的小辫子呢?”
“这么偷偷摸摸,就不能是天枢?”
“天枢让你的老相好昝维杀得七七八八了怎么会是他们!”
“也可以是越王嘛,你怎么总把事情扯到我的老相好头上?万一诛了九族我不就被连累了?连累我难道不会连累你?”
“嘘!小声点,脑袋不想要了!”越悯一个爆栗子敲上贫嘴妹妹的头,训斥道:“上头还没有不让咱们查的命令,多半不是。”
“那……”
“去,别猜了,好好找证据,先把这伙人揪出来。”
“那我走了啊。”
“去吧去吧。”
“我真的走了啊。”
“走呗。”
“你就不给我点零花?”
“行行,快走快走。”越悯随便塞了她两个银元宝,把她赶出去了。
上官被赶了出来,路上暗自忖道:我的钱来历正经得很!又转念一想,越悯这钱给得轻松惬意,一看就来路不正!且让我调查一番,好好敲诈他一把……估计又是哪个同年的进士给的好处费,进士圈太乱了!
☆、14、峨眉三剑的弟子
她上午出去一趟,回去就撞到了放风归来的昝维。昝维急急吼吼地对她说:“我可很多天没开张了,家里都揭不开锅了。我出门干活去了啊,不许记我黑账啊,不许泼我脏水啊,不许跟着我啊,不许秋后算账啊。”
上官立刻一个头有两个大,“好好好,你快去快回。”
昝维一溜烟不见了。
因为是早上,店里冷清的紧,只有周莫一人慢慢喝着茶,上官喜气洋洋地凑过去,问道:“周大郎今天怎地不喝酒?”
“喝酒伤肝啊。褚慎之今天不知做什么大买卖去了,怎地没带你?”
上官答道:“褚兄的活多半是乔司马介绍的,我可记着周兄的话,他介绍的活还是少碰为妙。”
“哎~~乖孩子~~不过这老乔今天没来,估计也是去拉大单了。”
上官伸了个懒腰:“都挣大钱去了啊。”
“唐老弟不去?”
“周兄,你看那满街的路人。”
周莫眯着眼睛看了很久:“路人怎么了?”
“那都是我的钱袋,没钱了就去干上一票,有钱了么,就姑且放他们一马。”
“……小兄弟豪气!”
上官心道这可是昝维原著。好在她不在。
今天阳光甚好,小二把二楼的窗子都打开了,微风吹进来,有一股干叶子味。
上官闭着眼睛晒太阳,一边梳理着迄今为止的各线索。
死人的地方从西南往东北。最早在江陵,转眼就到了弘农。西南有苗蛮侗蛮,种种蛊术酢2恢馊耸遣皇谴幽下吹哪兀恳灿锌赡苁谴哟ㄖ欣吹模比灰部赡苁橇懔辍
正一剑赵正一使的是一柄直刀,模样似剑,实则是刀。“定乾坤”伍乾浦刀法沉稳,是那一辈里的好手。段祈铭更是使刀的豪侠。
为什么死的都是这些刀客呢?
不知道。
再有一点,那一群人为何不自己动手?
难道他们不会武功?
他们又是几个人?
是男是女?
从何而来?
上官叹了口气,渐渐睡去。
天再大亮的时候上官终于醒了,她随便洗了洗脸,漱了漱口,之后就下楼找吃的。
她居然看见昝维大喇喇地坐在靠窗的座位上。
昝维戴了一顶很合适的帽子,头发也整齐地梳了起来。
于是她走过去,在昝维面前坐下,自顾自倒了杯茶,问道:“褚兄回来了?”
昝维笑笑:“不敢当不敢当。”
“真的啊?”
昝维又笑笑,不答话。
“我要吃城南的张氏生煎包,李大娘的肉夹馍,李拐良的面窝,还有烧饼胡的豆浆。”
“那我们一起去?”
“走。”
上官当然不是真的想吃这些东西了。这些小摊分布在城里各处,想要都吃必须跑来跑去,她也就有机会问问昝维笑得这么□,是勾引了哪个良家妇女了。
只不过说着说着,倒真有点饿了。
“你应该知道,城里有些见不得人的事。做这些事的人不好出手,就该去找掮客,看看有没有亡命之徒愿意做。”
“自然是,我还知道那个人是乔司马。”
“是了,我便是从乔司马那里认识一群人。”
“一群?”
“不错。其实我只见到了一个人,是个货真价实的老头。他要我送一颗蜡丸到宛县。”
“宛县!”
“是的。我就想是不是和这件事有关。”
“那他们就不该去叫一个老头,花二十贯去找个小伙子帮忙送信。”
“说不定他们怕人追查,就花了两百贯找了是个小伙子帮他们送信,当然,也说不定他们已经揭不开锅了。”
上官忽然不说话了。谁都会有穷的时候。说不定这伙神秘的人已经把钱花的干干净净了,才会连客栈都不住,连车都不租,连买段祈铭杀一个人的银子都不够。
没钱实在是一个坏人的悲哀。
昝维依旧笑得洋洋得意。上官看到这种表情,就忍不住想要踹她一脚。
这时候周莫走进来了。他一见这兄弟二人就忍不住笑道:“两位小兄弟真是一见如故。”
“周兄,您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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