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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刀错-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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昝维奇道:“这么远还能看出男女?我看这人衣服是女款,定是个女的。”
上官道:“不然,这是个男的。”
昝维问:“何以见得?”
上官道:“女人淹死在水里,定是仰着的。男人淹死在水里,定是趴着的。”
昝维道:“这是什么道理?倘若那女人是平胸,那是仰还是俯?倘若那男人是个大肚,那是俯还是仰?”
上官道:“你莫跟我抬杠,这事虽然没个道理,但是百试百灵。”
昝维看着江中,跃跃欲试。
上官拉住她道:“你可要想清楚了,沾一身尸水可没地方洗。”
昝维瞪着她道:“你又知道我想下去捞?”
上官嗤笑道:“你我还不知道吗?你就信我吧,别看了。”
昝维道:“好好信你信你。”
人道二月春风似剪刀,裁出柳叶千千万,然后发给沿岸每一棵柳树上。每往东流一里,都仿似觉得春意多了一分。连阳光也从鹅黄变作了杏黄,江上起的风也柔和起来,就好像烧刀子,换成了十八年陈的女儿红。
无论是什么人,在这么一幅如画风景之中,心里都会变得柔软起来。
江中双燕点水,玩闹追逐,喳喳作响。
一江春水,也好像情人不断倾诉的盈盈眼波,清澈而浓烈,日夜流淌,永不停歇。
微醺的风吹得昝维也眯起眼睛,收敛起一身混世魔王的气质,静静地在上官旁边坐下来。上官看着她,眼中已不自觉地有了笑意,叫春风一吹,不禁泛起阵阵涟漪。昝维似已被上官这副难得柔软的表情魅惑,慢慢将头靠了过去。
却不料打出一个呵欠。
打完之后,昝维不悦地皱起眉头,上官见她如此窘状,笑出了声,眼神却仍是温柔地像是看情人,“你身体尚未复原,不如再去睡一觉,睡上个两天,就到金陵了。”
昝维却摇头道:“岂可辜负大好春光?我再陪你坐会儿。”
上官点点头,两人依偎而坐。她本料昝维生性好动,这么坐只怕坐不住,但不知是在江上时间流淌得比别处快还是如何,她只觉得还没坐上一会儿,便已到了傍晚。
一川烟草染成了橘色,星幕垂下,龙尾初现。上官爱瞧风光,昝维时常在外游历,不爱瞧风光爱瞧美人,因此反而看起上官,赞扬起造物之美来。
看着看着,昝维忽道:“此时尚刮西北风,我们船是帆船,何以我们船上会看到尸体?”
上官道:“你是说……尸体是从附近下水的?”
昝维道:“必是如此,且其中定有蹊跷,否则何以男人会着女装。”
上官哂道:“反正尸体早就漂不见了,你就是再后悔也没有用。”
昝维撇嘴道:“我可以半路下船,在下游等着。”
上官笑道:“趁早死了这条心,江面何其宽广,你我二人一起也守不住。何况河中鱼虾甚多,还没等你找到,就已经被啃得精光。第三……”
昝维伸出手呵她痒,自己却率先笑了:“你就是怕我让你验尸。”
上官躲着她:“我是怕你分心,莫忘了你把人家的小香炉搞丢了,还是正事要紧。”
昝维奇道:“怎么是我搞丢的?”
上官也奇道:“若不是你的错,你何以一口答应帮人家找?”
昝维不说话,扭过头去看风景,心道我难道不是为了你吗!?
此时正当仲春,信风忽南忽北,船也忽快忽慢。两人在船上无所事事了二日,终于到了金陵下船。渡口离城门尚有一段距离,昝维说要喝水,便要在路边寻一处酒肆。可巧路边有一处热闹地方,似有人在其中讲故事,旁边坐着几个市井走卒,注意力全在说书那人身上。
说书的是个枯瘦的小老头,一举一动一句话,却都很有精神气,隐隐有一代高手的风范,昝维瞧得有趣,也拉着上官去凑热闹。
只听那老头道:“……秦少为人宽厚,一上来,不欲伤人性命,因此想先显一显自己的武功,叫对方知难而退。他天生神力,八十六路长拳耍得那是虎虎生威,侧耳一听,嚯,隐隐有风雷之声,对方只是些剪径的强盗,何曾见过这种阵势,纷纷向后退去,看着首领,不敢妄动。
那首领见自己人先行怕了,大喝一声:不要怕!公子哥的花拳绣腿没见过么!怕他作甚!看我的!
那首领生得豹头环眼,虎背熊腰,远远望去好似一座铁塔,从背后拔出一对八角紫金锤,分持左右手,冲秦少喝道:我来会会你,报上名来!
秦少笑道:恁罗嗦作甚!打架便打架,文绉绉通甚么姓名!
首领冷笑道:哼,你若是死了,我就替你买一口棺材,将你就地葬了,知会你家人来给你烧柱香。也好叫你来报仇报怨!你听好了!我叫阿那通!
诸位,我插一句嘴,这阿那通乃是江左有名的盗匪,我小舅子从滁州往麻城做生意,叫他抢得连底裤都没留下,他那个恨哪,每次提起阿那通,都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众人哄堂大笑,有的附和道:“没错,阿那通抢钱,一毛都不留下!”
“我道最近官道太平了,却原来是阿那通真的被秦少教训了!”
有的调笑道:“底裤也抢,只怕有些事情不便明说吧?”
有的道:“老叶,快往下讲,别净讲些家长里短!”
作者有话要说:同学们好!瓦回来啦~(≧▽≦)/~!秦小姐也回来啦!
☆、178、秦少行侠录 2
老叶笑而不语,一拍止语,大家安静下来,他继续往下讲:
“秦少似是听了笑话,笑得十分开怀,他说:想替我买棺材,先问问我的拳头罢!
说罢跃入场中,力贯右臂,一拳直取阿那通面门。
阿那通见秦少长得弱不禁风,只当这一拳是挠痒痒,要硬吃一记,再行将他用锤子扫走,方能显出自己的神通来,也好给小的们看一看。岂知他刚要举锤,秦少的拳头却已经到了他的面前,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打得向后高飞,血溅五步,就地滚了三滚,方才止住。他颤颤巍巍站了起来,吐出两颗断牙,恨道:阁下高姓大名?日后兄弟们也好逢年过节去看望您老一番。
秦少的小书童暗道不好,这是要上门寻仇哇!正要提醒秦少报个化名,便听秦少已经抢先道:我乃房州秦少,要往杭州去,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尽管送上门罢!说罢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大家纷纷鼓掌叫好,昝维高声道:“老叶先生,那秦少又是何人?”
众人一听是一把女声,纷纷扭头向昝维望去,见是一个娇俏灵秀的小姑娘,尽皆笑而不语,老叶拈着胡子,道:“小娘子怕是才到此处。这秦少是这几个月声名鹊起的一位侠少,专司打抱不平之事,一路行侠仗义,从江夏打到驺虞,沿路地痞恶霸被他整治得屁都不敢放一个,实乃百姓福音呐。”
昝维笑道:“哦~这样的少年英侠我定要会会!”
堂下又有人起哄:
“小娘子春心只怕动了!”
“听说秦少貌若好妇,小娘子只怕比不上他呢!”
老叶捻须微笑,一拍桌上止语,大家又安静下来,老叶道:“英雄美人,谁人不爱?老夫当然也想告知小娘子秦少何在,说不定能成江湖上一桩美谈。只不过呢……他……这几天没了消息。”
昝维脸皮何其厚,被人调戏只当瘙痒,抓着老叶不放,“老叶先生,那你是如何知道秦少的故事的?”
老叶还没说话,上官便道:“那还用说?当然是道听途说了,阿姊,你也不忙着见这秦少吧。我瞧他原本也不厉害,只不过越传越玄乎。”
旁人见这里还有个小娘子,生得眉目如画,宛若画中走出来,口气却不甚佳。此时已有脾气暴躁的汉子跳起来,须发怒张,骂道:“你们是哪里来的小崽子,初来乍到便敢说秦少的不是?”
这种程度的恐吓上官从小就见,早就怕不起来了,她老神在在,颇有昝维遗风:“叶老说的这个故事,乃是在六安,六安离这里,怎么也有五百里,谁知道这五百里里怎么传呢?再说这个秦少,你们谁曾亲眼见过?”
老叶气得拿起桌上的话本子,看起来便是要砸上官,上官这可眯眼看了个清楚。老叶的手举起来颤抖了半晌,周围的人全都安静下来,看着老叶是不是真的会对美女动手。
老叶指着上官“你”了半天,也没有“你”出什么东西来,将话本子往桌上一摔,坐下来直捋胡须。
上官轻轻踢了一下昝维,昝维随即躬身作揖走过去,路上磕磕盼盼撞了人,还勾在桌角上,她也混不在意,笑道:“老叶先生莫和她置气,我妹妹年纪小,性子拗,谁说话她都要顶一两句,小孩子不懂事,您别生气。”
老叶喝了一口水,平定了一下,方道:“秦少行侠仗义,可是实打实的好事,你们可不能诋毁他。”
昝维道:“是是是,我很是仰慕秦少的,只是我妹妹不会讲话,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育她,您别生气了。”
回头教育上官道:“你呀你呀,快陪个不是。”
上官扭头,鼻孔出气:“哼。”
老叶见她如此,也扭头一哼。
昝维见两人互不相让,陪笑道:“诸位前辈对不住了,我妹妹扰了大家雅兴,我给大家赔不是啦。诸位的酒钱我掏了,莫要怪她。”
一群老爷们见一个甜甜的小妹妹又是作揖又是道歉,总不好腆了老脸叫人家再掏酒钱。有人便道:“小孩子天真烂漫,原也不至于……”
昝维手快脚快,把酒钱一结,拉着上官就跑了出来,边走边演得很开心:
“你出来就老实点,净给我惹事。”
“嗯,我错了。”
“小女娃也不矜持。日后莫要高声妄语。”
“嗯。”
“回去叫爹爹打你屁股。”
“我错了阿姊,别告诉爹爹。”
“叫得真甜,再叫一声。”
“阿姊……嗯?”
“哈哈……你看今天天色不错。”
上官见周围无人,站定道:“得手了吗?”
昝维道:“我老人家出马,你一百个放心。”
说罢从袖中抖出一本小册子,正是老叶举起来想打人的那本。
上官接过来眯眼道:“我就说有些眼熟,看来今晚我们得去会一会老叶。”
那小册子色作浅棕,上书“秦少行侠记”,署名“秦娟”,笔法娟秀,字迹端整,翻开一看,扉页上有一段序言:
“余乃秦少书童也,幼时颠沛流离,幸得秦少相救,乃得侍左右。
秦少少时颇慕江湖事,常令余述其一二。久之,余所知之将尽,乃常往街头市中听人言侠义之事,以其转述秦少。
继而年岁稍长,秦少常喟叹,江湖在前而不得入。盖因其父束之甚严也,以少之孝,不敢违焉。
今适逢良机,终得入,秦少笑曰:斩尽不平事。余感其怀,遂以记诸。”
上官读罢笑道:“这好像是你的老东家。”
昝维哭笑不得:“秦少秦少,秦昭容之异称也。好嘛,米花神拳的传人也流落江湖了。”
上官道:“而且好像混得还不错。娟儿这字写得越发好了,你觉得怎么样?”
昝维认真道:“嗯,圆润大气,流转自如,有王右军遗风。”
上官瞥道:“谁问你这个了?”
昝维道:“那还能如何?得去会会这个老叶了。来来,且让我去打听一番。”
上官素来知道她有多大能耐,便想着由她去胡闹。不料眼睁睁被她拖到僻静的角落里,见她摸出她那个小箱子,在脸上头上涂抹揉捏抓弄一番,变作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该老太太对她粲然一笑,问道:“还有哪不像?”
上官努力认真道:“牙。”
昝维唔了一声,搞出一小瓶药水,想了想又放下,说:“留着勾引人。”
上官抢道:“那我……”
昝维老太太道:“当然是留在这等我,不许乱跑。”
上官看了昝维一会儿,心想反正有本闲书打发时间,就随她去吧,便点了点头。
昝维笑道:“哎~真乖,我走了。三更天还不见我,就去老叶家找我。”
上官点头道:“你去吧,早些回来,我们还要去金陵呢。”
昝维忽然握了一下她的手,转身消失在墙头。
上官见她走了,一时不知所措,在原地走来走去,平复了一下心情,心想还是翻翻看娟儿写了什么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决定再更一章来帮你们想起秦少是谁……
☆、179、秦少行侠录 3
书中说到秦少假托学习生意,先从上庸搬到荆州,一行人浩浩荡荡准备给秦少抬去江夏,只可惜秦少心系江湖,拉着娟儿半路尿遁。
不过秦少多少还有算是让人放心的意思,留了一封家书,上秦员外敬启,留书曰“闻家中有一布庄在杭州,我四处走走,游历一番,到杭州辄止,不用寻我。”
“余曰:秦少阅历少,兼且一向随性惯了,此番实不知会走到何处。但我的工钱是从秦少的月钱里支出,还是随了他的意思吧。两边我都得罪不起,不如埋伏在秦少身边,暗中与商铺盘口互通消息,也好叫秦公放心。”
上官心中升起深深的同情和理解,上司管着你的饭碗,你如何敢不听话?最重要的是倘若大理寺卿和大理寺少卿偶尔吵架,你只能两不相帮,暗中调和,万万不能明里表现得与某一位长官沆瀣一气,否则后患无穷,不可不察。
书中写到:
腊月风雪载途,到处都是光秃秃的,已经两个月没见太阳的面了。与其说有目的地出逃,我觉得秦少挑日子一定是这么挑的:背着我对着日历丢铜板,铜板压到哪个日子,就是哪个日子。
秦少说我们从荆州出来,人人都料到我们要走水路,我就偏不走水路,定要走陆路去江夏,好叫他们找我不到。
余曰:我就知道秦少绝不会走水路。早就打好招呼叫他们暗中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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