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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莱太史慈-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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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顺傲然独立,面对踌躇不前的敌人,此刻神采飞扬,不可一世。
可是他们不知道,在下一刻,因为一个人得到来,今晚将会成为他们毕生的噩梦。
不过,对某些人来说,这将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个梦。
今夜,注定是杀戮之夜!
第八章夜战(下)
那被救下的蒙面大汉见自己的救命恩人如此悍勇,放下心来,突地想起一事,转过头来看向自己身后的那些被围攻的同伴,不知何时,也已经转危为安,在自己浑身是血的同伴的边上也站着一个黑衣人,正悠哉游哉地的长刀扛在肩上。竟然一点不把对面的敌人放在眼里,这小子当然是徐盛。
在他的对面正踉跄倒跌出七八个人,显然是在徐盛的手上吃了不少亏。
此时,高顺和徐盛以及大汉的一众手下已经向长街西口推进了几十步,不过让然是前后皆有围追堵截之兵的局面。表面看来形势很不乐观。
那蒙面大汉暗暗心急。
可是前面的高顺面无表情,身上的气势却数以百倍的增长。仿佛根本就没有把眼前的这些敌人放在眼里。
对面的敌人中无一不是张举精挑细选出来的格斗高手,更经过黄巾之乱的百战余生,心知若是让对面的这长刀大汉蓄满气势,必将势不可挡,到那时,要留住两人便难了。
蓦地一声大吼,两名大汉一左一右,一刀一矛,千军万马般朝着高顺杀了过来。刀势刚猛霸道,力可开山,矛势却是灵妙轻奇,绵绵密密。
高顺蓦地嘴角含笑,连动都未动,眼中满是嘲讽,仿佛看到是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对方并非是在要他的性命,而是再给他扇风解热。
正当敌我双方的人均大惑不解时,两道寒芒一闪,众人眼前出现了一幕违反物理常规的景象,那两个向高顺舍命攻去的大汉,身子好像撞上了什么透明的高墙,在空中一顿,然后漂浮出去,仰面跌倒。
直到倒在地上,众人才看清,两人的胸前各插着一只雕翎铁箭!
张举的手下还未反应过来,又是八道寒芒闪过,登时八名张举的手下被雕翎箭钉死在地上。连惨叫声都未来得及发出。
这是什么样的弓箭?
张举的手下被射得心惊胆战,由于己方本身在高处便设有弓箭手,又因为很有可能发生混战,张举的手下根本就没有准备盾牌,面对如此强悍的弓箭,他们不过是些活动的靶子。
他们这个时候才知道为什么对面的那个大汉一动不动。他们哪里知道,那些己方埋伏的弓箭手早已经被解决掉。而眼前的雕翎箭正是太史慈借花献佛转赠给他们的。由于太史慈手法极快而且弓箭术怪异,出手便是一弓四箭,箭无虚发,手指与手指间的间距和力道各不相同,那雕翎箭射出后,方向各异,仿佛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射出的。
敌人中有人想要抬头观看,想要弄明白那要命的雕翎箭是从哪里射出的,岂料还未抬起头来,眼前便是寒光一闪,登时被了结了性命。又有十几人被射倒。
众人哗然大乱,士气一跌再跌。
被高顺救下的蒙面大汉这时仿佛想起了什么,有点发愣。
高顺却不管那么多,他当然知道这是太史慈给他赢得的宝贵的突围时间,岂能浪费?
高顺面无表情,双手捧刀,大踏步地迎上前去,刀锋之上发出凛烈无比的杀气,往对面惊慌失措的敌人罩卷而去,身后的众人哪还不明白眼前的逃生机会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皆紧紧地跟上。
高顺的长刀如流星自长空划过。对面的敌人们便立刻就听到一阵极奇异的风声,开始时宛如远处的蚊吗,忽然间就变成了近处的风啸,忽然间又变成了天威震怒下的海啸。这刀除了凌厉无匹,充满一往无前的霸气外,更精采的是变化无方,含有惊世骇俗的奥妙后着。教人泛起不但硬碰不得,还完全没法捉摸他要攻击的位置。兼且此刀全无成法,便像才气横溢的诗人妙手偶得而成的佳句,看得人心神皆醉。
一挑一劈,皆如奔雷掣电,重重击中敌人兵刃,高顺已经出现在了前面的两人之间,手中长刀闪烁处有如天际神龙,不可捉摸。
蓦地血雨激溅。
两人惨叫身死!
高顺仅是直接了当的一刀,便已把那左面手持长矛者从头至脚左右劈开,力道奇猛,
那刀手更不好过,他虽然未有即时气绝,但胸腹已被刀深深剖开,鲜血从肚破肠穿处泊泊流出,痛楚迅速蔓延全身。
如此惨烈的场面,即便是张举手下这些杀人不眨眼之辈也不由得心中泛寒,高顺怎会给对方反过味儿来的机会,就在那两名大汉生死呼吸的一刹那间,他的脚尖已转“扭马”之式,腰低拧,身转旋。右手已挥出长刀,诡异的把长刀完全交至右手,反把握刀柄,顺势斜推,刀锋的寒光就随着高顺的脚步劈开了对方的阵型。
刀锋过处,人首立分。
首当其冲的三人在措手不及下都已经带着一连串飞溅的血珠跌飞出去,每个人咽喉上都多了一条鲜红的隙缝。后面的人更被自己同伴的尸体阻挡住了前路,无奈下,在漫天的血雾中一退再退。
在高顺的追击下只听刀剁在骨骼上的声音,兵刃落地的铛嘟声,鲜血喷溅的声音,负伤倒地的哀呼声,此起彼伏。
刹那间,他们便冲到了长街西口,马上要突围而出!
敌人此时即便想要阻拦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因为那在他们上方的不知从哪里射来的有如死神的雕翎箭根本就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寒芒闪处,必有人应声而倒。
尤其是身在长街东口从背后向高顺等人袭击的敌人更是受到了太史慈的特殊“照顾”,凡是从在前面的人无一不被射得身体倒跌,阻住身后同伴前进的脚步。要向前冲亦有所不能,何谈去阻挡高顺等人的突围?
此时的高顺一刀劈中了一名大汉手中的长矛,对方知道高顺的利害,兵器交鸣声中,这大汉闷声后退,待高顺一刀削飞了他的两名同伴的脑袋后,才欺身而上,一把长矛飞击而出,快若闪电,力道沉雄,高顺看都未看,长刀以拙制拙,毫无花巧,侧砍在那刺来的矛尖后寸许处。一下沉闷不舒服的声音,在剑矛交击时传出,声波激射往四周敌我双方的每一个人的耳膜内,使人心跳意躁。
那大汉惨嘶一声,长矛脱手横飞三丈有余,狂冲的身体却给高顺撞得倒跌向后,口中喷出一口血箭,高顺踏前一步,长刀反撩而上,刀光没,刀锋过,大汉的人还可以飞起来,飞起一丈余蓬的一声反跌地上,断成两截。当场身亡!
高顺的身后一干人等蜂拥而上,刹那间便冲破的长街西口的敌人的阻截,杀得长街西口的敌人尸横遍野,片甲不留,接着呼啸而去。
在长街东口的张举的手下面面相觑,均想不到以己方这么强大的阵容仍然留不下对方。
就在这时,他们突然发现刚才收割了他们同伴无数生命雕翎箭此时居然停了。这才反应过来。更像起了张举留给他们的命令和张举对待那些办事不力的人的毒辣手段,蓦地齐吼一声,由东街口向西街口涌去。
就在他们堪堪来至长街西口时,一个人飘然出现了。
那就是太史慈。
从房上刚刚跃下的太史慈。
手中是一把斩马刀。
太史慈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用枪和长剑,那样太容易暴露身份,更不可能在这许多人面前用弓箭,刚才那是在房檐上,又因为手法的奇特,在别人看来倒像是一群神射手张弓射箭,自然不用担心暴露身份,但现在无异没有这层保障,太史慈焉能用弓箭?
哼!斩马刀又如何?只要是握在我太史慈的手中,便是一根木棍也可杀人无数!
此时的太史慈的眼神就象是柄忽然拔出鞘来的利剑,杀人无数的利剑!手中的斩马刀刀身狭窄,刃薄如纸,刀背不厚,刀头也不宽,刀柄却特长,可以用双手齐握,不过此时却被太史慈用一种非常奇特非常有效又非常优雅的方式提在右手中,仿佛那刀根本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张举的手下当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黑衣人就是刚才用弓箭随意收割生命的死神,不过冲在前面的人还是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眼前的这个人气势太惊人了。
看着突然出现的太史慈,张举的手下中的那些高手眼中泛出了惊骇欲绝的神色。
在他们的眼中,就在太史次出现的一刹那间,天地间似若静下来了,太史慈似缓实快的用一种很奇特的姿势交换着脚步,就好像一个经验丰富技术高超的卖艺人走在无比纤细的钢索上。那是一种无比美妙的独特的韵律,就像是在配合着生命中某种神秘的节奏,每一个节奏都踩在生与死之间那一线薄如剃刀边缘的间隙上。
若是你以心平气和的心态去欣赏这种节奏,那将是在精神上的无比愉悦,可是对于眼前的这些满是杀机的敌人来说,那是一种无比残酷的折磨,那飘逸的脚步仿佛是可敲碎酒坛的锐器,太史慈人还未到,敌人却觉得自己的生命如被沙漠旅途者捐弃的干瘪水壶中的少许清水遭骄阳暴晒般被一点一点地压榨流逝掉。
太史慈甫一现身,便以奇异的方式威慑了全场。
“啊—!”敌方高手终于有人受不了这种犹如飞蛾扑火般的邪异杀气的诱惑,疯狂的欺身而上手中剑毒蛇般往太史慈头颅刺来,剑芒迸射,有如一道天绵长桥,更宛如一道经天青虹,悬天而落,被风而出飞波长空,大有横扫千军之概。
身后的同伴这才清醒过来,亦发疯的纵身而上。潮水般汹涌至太史慈的面前。
太史慈抖腕挥刀,刀光轻轻一闪,就已经到了那剑手的眼前,悄无声息,只是一道淡淡的刀光,淡得就象是黎明时出现的那一抹曙色。对面的剑手还未明白怎么一回事情,只觉手中一轻,手中的长剑就断成七截。
因为那剑手挡在了自己同伴之前,所以看见了自己同伴这辈子都看不见的奇景,在他的目瞪口呆中,对面这个如死神的黑衣人的手中怪刀以常人无法企及的速度横劈竖削在七节断剑上,那七截断剑纸般脆弱地碎成了千百片,向前方激射而出。可是方向速度都诡异得惊人,完全绕过了眼前这手中无剑的剑手,断剑寒芒闪烁处,立刻化作了万朵残花,残花如蝴蝶般飞舞。
再下一刻,剑手的身后有人闷哼,有人哀号,有人还未发出惨叫声便已经在血光中倒了下来。
那剑手还未明白过来,太史慈掌中的斩马刀忽然一闪,寒光颤动间,一股森寒的杀气扑面而至,到了剑手的咽喉眉睫间。刀锋轻划,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红丝般的血痕。他的身子已经急速倒退,还不到七步。脖子上突然喷出了一股血雾,转瞬间就烟花般散开,化成了漫天血花血雨飞落。
太史慈面色平静,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经过三年来对武学的苦心钻研,今日的太史慈对于人身上每一个骨节的构造,每一根肌肉的跃动,以及每一个人在面临致命一刀时的各种反应,都了如指掌。
高顺他们应该已经到了安全地带了吧?
在这漫天的血雾中,太史慈右手一扬,手中的斩马刀已经消失不见,早已经插入到背后的刀鞘之中了。借早已在街口准备好的绳索攀眼上房,悄然而去。留下了一地死尸和伤者在血泊中呻吟。
潜伏在房上的太史慈远远的听见了军队的脚步声,其中还有一把独特的大嗓门——大概是武安国吧?
哎,这么夜了,还要出来工作,真是辛苦!
太史慈还真是满腹歉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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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太史慈越过几座高墙,远远地离开了临淄守军的搜查范围后,便跃下高墙,在大小街道胡同中看似随意的七拐八拐起来,时则这其中蕴含着一种反侦察术。
正当太史慈确定远近无人跟踪,心情愉快时,蓦地,那胡同中一个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的庭院的后门被打开了。在淡淡的临淄春风中,太史慈嗅到了一丝血腥味儿,全身的肌肉马上处于紧张状态。
不会吧?这样也能够被对方发现?
门前闪出一人,在能够识别高速运动的锐目的观注下,太史慈松了一口气,原来是高顺。
看着高顺兴奋地向着自己招手,显然是发生了什么喜事,太史慈一面向着高顺走去,一面心中疑惑:这是临淄城谁家的府宅?
待太史慈走进这间神秘主人房子的厅堂时,不出他的所料,那蒙面大汉正在那里坐着,赫然就是好久不见的臧霸!
后者看见太史慈进的厅门来,旋风般跳将起来,在太史慈的大笑声中冲过去马上给了太史慈一个熊抱,呵呵笑道:“子义兄弟,真没想到是你!要不是看到那神乎其技的弓箭!”
太史慈见到这自来三国后自己想要试图收降的第一个英雄人物,心中泛起了奇异的血肉相连的滋味,攀着肩膀臧霸的肩膀,虎目中射出深刻真挚的感情,感慨道:“你我一别就是三年,谁成想今日能再次相见!”
高顺在旁道:“主上,臧霸兄弟受伤不轻……”
太史慈这才想起臧霸今晚的恶战,一拍脑袋,失笑道:“小弟失误了,竟忘了宣高兄的伤势。”
臧霸呵呵笑道:“莫说是子义了,此时此刻,连我都忘记了。”
三人在大笑中落座。
太史慈见徐盛没有在这里,一问才知去照顾伤员去了。
臧霸这时对太史慈说道:“子义,几年下来,你已经是青州的风云人物,当真是风生水起!”
太史慈谦虚了几句才道:“前尘往事,恍如昨日,令人想起不胜感慨。”显然是想起了那晚两人在那个隐秘无人的幽静的小山谷中的闲谈。
臧霸也想起了那晚的事情,感慨道:“子义当日说得不错,天公将军的确非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的人。现在想来,当初只不过是一场笑话。”
太史慈苦笑道:“何止黄巾起义是场笑话,你我当日所谈之事何尝不是一场笑话?”
臧霸点头道:“子义的愿望固然美好,不过实现起来未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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