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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偶天成-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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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睡吗?”她问。



陆千乔暗咳一声,有些赧然地别过脸,低声道:“你……要不要一起?”



呃,原来还是舍不得她。



辛湄脱了外衣,一脚踢掉鞋子,跳上床钻进他怀里:“过来,一起睡。”



她身上有一种令人怀念而沉迷的味道,不是那种意乱情迷的体香,也不是喧嚣的油烟气。说不上是怎样,可是一抱在怀里便觉得安心而舒坦,狂躁的战鬼之血渐渐平息,在外的所有致命尖刺都被收进鞘里。



每一次都令他感到陌生、怀念、欣喜、温馨。



“陆千乔,你们族里究竟有什么事?也要天天打仗吗?”



虽然知道他回族里有要紧事,但具体是啥事,她完全不知道,陆千乔也从来不和她说这些腥风血雨的东西。不过一次见他比一次憔悴,她还是蛮心疼的。



“嗯……天天打仗,比给琼国皇帝当将军忙多了。”



做骠骑将军,要对付的只是普通人,回到族里,对付的是整个比他们族群繁荣得多的有狐一族,加上郦朝央至今未醒,他忙得不可开交也是没办法的事。



“那仗什么时候能打完?”



再不赶紧打完,她怕陆千乔就要被折腾成人干了。



他想了想:“……应该快了。”



当日他在皇陵外狙杀大僧侣,临死前他丢下两个字:“解咒。”其后他在他破碎的尸体上找到了一颗蜡丸,里面裹着纸条,上面写着各类闻所未闻的药草以及动物的皮毛角筋内脏之类,最后还留了两句话:【你太不优雅了!后会无期!】



他立即知道,那只狡猾的狐狸定是寻了个空隙遁逃了,纸条上所写的,兴许正是破解郦朝央所中咒法之关键。



摸不透这位大僧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稍有点脑子的人,在诛杀完美战鬼之后,都晓得找个隐秘的地方躲好,绝不会大摇大摆出来晃,甚至亲自将辛雄从有狐一族看守的辛邪庄里送至皇陵。这种多此一举,简直、简直就像是专门过来见他,顺便送上解咒方法一样。



无论他出于什么目的,解咒方法是真的,郦朝央苏醒也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有狐一族的事情也会很快了结。



辛湄的脸凑过来,瞪圆眼睛问他:“很快是多快?半年?一年?”



他笑了笑,摸摸她的脑袋:“我想……五年之内一定可以解决。”



她的脸瞬间垮了:“五年啊……五年后我都是二十多岁的老太婆了。”



……在她心里,二十多岁已经可以称之为“老”了么?在战鬼一族,五十岁还可以继续嫁娶生子的也是大把。二十五岁,即将二十六岁的战鬼将军感到很郁闷,这感觉就像是个年轻漂亮的妻子指着他的鼻子大吼“你这糟老头!”一样不爽。



陆千乔觉着有必要证明一下自己还处于年轻力壮的巅峰,他伸出年轻有力的爪子,对着怀里乱扭的柔软身体,摸之揉之,抱之抚之,热血沸腾之余,还不忘低下那颗年轻俊俏的头颅,要给她一个充满年轻勃发热情的亲吻。



嘴唇没有捕捉到熟悉的柔软,反倒是贴在一块粗糙而冰冷的东西上,他愕然缩头,定睛一看,才发现辛湄怪笑着把久违的同心镜捧在两人之间,难不成……她一直把镜子藏在床上?



“来来,先解决我的疑惑。”



辛湄把同心镜举高,上回在长庚关没照出影子来,她一直耿耿于怀,这次好容易等到他回家,她一定要照个够。



同心镜粗糙的镜面还是久久没有反应,辛湄不耐烦地拍它一巴掌:“坏了吧?”



……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性急?同心镜泪流满面,片刻后,镜面突然漾起一圈水波状的涟漪,细碎的光点如飞舞的萤火虫,在镜面中摇曳。



辛湄大喜:“啊!出来了!”



可那些光点只是飞舞不休,再不像曾经那样很快出现两人深情相拥的模样来。辛湄屏息等了很久,镜面忽然一黑,紧跟着里面只映出她一个人,双目紧紧闭着,神态安详,像是正在酣睡。



镜中辛湄的双手被一团黑云笼着……或者说,她整个身体都被浓黑的云雾笼罩和拥抱住。人形的黑云,还有两只血红的眼在闪烁。这画面实在可怕得令人毛骨悚然。



辛湄惊疑不定地看看镜子,再抬头看看陆千乔,他的神情很平静,声音很低:“别怕……我已经不算普通人,同心镜映不出,很正常。”



不算普通人?



她摸向他的面颊,触手温软,吐息细微,一绺头发还落在额前,她轻轻捻开——他哪里有特殊的地方?根本只是个普通的、有点面瘫、外加寡言少语的男人。



“过来,”她直接把同心镜扔到床下,双臂张开,抱紧他的脑袋,“我们睡觉,晚上给你做鸭血汤。”



他闭上眼,沉溺在她好闻的味道里,不想自拔。



同心镜在地上一闪,镜中辛湄笑了笑,人形黑云的血色双目缓缓合上,画面转瞬即逝。



他和她两个人,早已不需要同心镜来证明什么,曾经纠结在这个问题上的她,真无聊。



“……明天把这破镜子卖掉吧……估计还能赚个几两银子。”



辛湄睡意朦胧地呢喃。



同心镜在冷冰冰的地板上眼泪逆流成河。



*



五月,丁香花开,一向忙碌的陆千乔难得没在族里四处奔波,为各支派遣出去的战鬼们筹划如何将狡兔三窟的有狐一族找出来。



他人在几十里之外的城镇上,正面对珠宝斋老板端出的一盒手镯挑来挑去。



那个纯金的虾须镯很玲珑,会不会适合她雪白的手腕?不不,黄金太俗气,还是换一个。



这只羊脂白玉的很精致,可玉质不纯,白璧微瑕的遗憾怎能送给她?



镶嵌了明珠的挺漂亮,但她那么好动,万一把明珠给磕掉了,肯定又要难过几天。



……



将军很为难,老板很郁闷。



五月初三是辛湄的十七岁生辰,他人时常在外,没办法多陪她,便听从郦闫的建议,决心买个东西送她。虽然郦闫说,他做个人偶可能辛湄会更喜欢,但一来他实在没时间,517Ζ二来送人偶什么的,好像太廉价了……



陆千乔挑了足有半个时辰,最后摇摇头:“……手镯算了,拿簪子过来看看。”



老板流着眼泪收了盒子,这位客人太难缠,几个时辰前就在店里磨蹭了,一会儿看项链一会儿看耳坠,却没一个满意的。要不是看他长了一只血红的眼,一付很不好惹的样子,他早就叫伙计把人赶出去了。



两盒精挑细选过的最新式样的簪子被捧出来,点翠穿花掐丝之类应有尽有。



陆千乔粗粗一看,忽觉眼前一亮,轻轻捻起一支紫晶的发簪。簪身打造的式样与制作的精致姑且不说,那紫晶通体莹润透明,不见半点杂质裂痕,方是最上品的。



对了,上个月回去,辛湄好像刚做了一件新衣,正是这种浅浅的紫色,再配上这根发簪,她一定很喜欢……



陆千乔正要掏钱,忽听门外烈云骅长嘶一声,紧跟着郦闵飞奔而入,满面惊惶之色在见到他之后终于消失了。



“少爷!”他大步走来,正要说话,忽然又瞥了一眼在旁边翘首等钱的老板,老板被他两只血红的眼吓得连滚带爬,尖叫着冲进后屋,死也不敢出来。



“什么事?”



陆千乔取了两张银票丢在桌上,将那根紫晶簪小心包好,放进怀中。



郦闵定了定神,方道:“是夫人!夫人她、她好像快醒了!”



四年后的团聚(完)



确切来说,郦朝央是“快醒”,但还没有真正醒来。



按照大僧侣提供的解药配方,上面有无数药草陆千乔简直闻所未闻,还是问了眉山君才将之凑齐。把药草放在巨鼎中每日熬制,再用药汁浸泡中咒之人——泡多久没人知道,皮糙肉厚如战鬼郦朝央,这几个月都被泡得皮肤起皱发黄,药汁的那种黄。



陆千乔赶到的时候,她正蜷缩在满缸药汁里皱眉呻吟,双眼紧紧闭着,面上神情千变万化。



郦氏一族的战鬼们挤在屋里,眼睛也不敢眨,只管盯着她。



这样子的郦朝央,也是很难见到的。



她出身于战鬼中的贵族,自小性子就严谨自律,寡于言笑。等二十五岁变身劫后,又成就了完美战鬼之身,更是连眉头也很少皱一下。有着丰富表情的郦朝央什么的,是件难以想象的事。



她现在紧紧皱着眉头,像是在梦里遇见什么极难决断的事,片刻后,唇角忽然一扬,居然又笑了起来。



甜蜜的笑。



郦闵他们大气也不敢出。



一块雪白的床单突然铺下,遮住了装满药汁的大缸。陆千乔弯腰倚在缸边,替她拨开额上黏黏的湿发,低声道:“都出去。”



无论怎么不情愿,陆千乔毕竟是眼下族里最接近完美战鬼之身的人,对力量有着狂热崇拜的战鬼们绝不会反抗他的话,当下又一一走出屋子,把门轻轻合上。



陆千乔端来一桶清水,替她把纠结粘腻的长发解开,细细搓洗,再用牛角梳笨拙地打通。



她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悲戚,一会儿释然。



是梦见了生命里最灿烂波折的那段时光?



他对父母之间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很小的时候曾听人提起过,族里长辈对他二人的结合并不抱什么乐观态度。再后来就是她杀了陆景然,只身返回族内,摒绝一切脆弱的感情,他母子二人就此天各一方。



或许……或许,她和陆景然也像他和辛湄那样,是有过一段甜美经历的。和他不同,十七岁的郦朝央在感情上直接又热烈,连后路也未曾考虑过,一心一意嫁给了喜欢的男人,刚开始的时候,也是幸福。



可惜琐碎的生活蹉跎了这种幸福,可能在她变身成完美战鬼,将陆景然杀死的那个瞬间,心里也是有着发泄般的解脱。她是输给了本能的杀意,所以余下的只有解脱后的空虚与隐约的后悔。



所以,她才不愿自己的独子也走上同样的路?



陆千乔用软布轻轻擦拭她湿漉漉的脸颊,忽觉她睫毛一颤,滚下两颗豆大的泪珠来,紧跟着,闭了近半年的那双眼,终于睁开了。



他的动作停下。



两双眼睛无声地胶着凝视。



“千乔。”



良久,郦朝央说话了,声音沙哑干涩。她看着他,破天荒露出一个笑,有点伤感,还有点疲惫。



“我梦见你父亲了。”



陆千乔抓起她一绺湿发,继续梳:“……他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有话要问我,他会等我。”



她有些茫然地望着不知名的远方,迷惘地眨了眨眼。



“再见到他,我很开心。”



陆千乔愕然抬眼,开心这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真是不可思议。



郦朝央在大缸里撑了一下,却虚弱得连站也站不起,他抬手一扶,却被她握住手腕,吩咐:“东边的那个红木大橱,右手边第三个抽屉,把里面的东西拿来。”



他依言过去打开抽屉,里面放着一只绛紫的锦盒,锦盒里封着两枚鸡卵大小的蜡丸,丸中隐隐有璀璨的金光流动,还带着一股幽幽的清香。



他把蜡丸送过去,郦朝央却摇了摇头。



“这是昔年最后一位天神留下的封赏……我郦氏一族代代供奉,只等留作最艰难困苦的时候才敢享用。当日你变身未成,有狐一族又前来挑衅,我曾想服下一枚,以解困境。不过……幸好没有用它。”



有个人还在忘川水边等着她,年年月月,岁岁朝朝,她不会用一段永恒的仙命来换他的等待,什么也不能让她换。



“我的身体还需要休整几年方能恢复,千乔,这两枚丹丸我今日正式传给你。我希望……你这一生也不会有机会用到它。”



陆千乔低头笑了笑,将两枚丸药收进怀内:“我扶你起来。”



郦朝央所中咒法极其狠毒霸道,加上又在药汁里泡了快半年,再强悍的身体也禁不住这种折腾,一两年之内只怕是恢复不了昔日完美战鬼的风采。大僧侣应当是算过这点的吧?虽然没真正杀了她,但也等于把她拖住几年,给有狐一族喘息的机会,或者说,给两个族群各自冷静的机会。



郦氏一族的人得知郦朝央醒了,自是一番欢天喜地,其他大族的战鬼也各有喜悦庆幸,将近来族里的肃杀之气冲淡不少。



匆匆将身上粘腻的药汁洗干净,郦朝央疲惫之极,很快又沉沉睡去。



月亮爬上天顶,陆千乔坐在床边,一手搭在母亲的手腕上,随时注意她的脉息,另一手不由自主摸向怀内,将那根包得好好的紫晶簪子取出来。



明天就是五月初三,他只怕是回不去了,这根簪子……注定无法在她生辰那天戴在她头上。



……



将军有些郁闷,还有些愧疚。



“叫郦闫送去皇陵。”



榻上的郦朝央忽然开口,倒让他微微一惊。



她闭着眼,神情平静,又道:“族里近来杀气甚重,不要叫那姑娘来。东西让郦闫送。”



陆千乔犹豫了一瞬:“母亲……”



“我不会阻止你什么,可是人在战场,心中还左右顾虑,必会被人钻了空子。千乔,我要你给我族五年的时间,至少等我恢复后,再回去。”



他沉默了。



“如果思念她,那就尽你所有的能力,把有狐一族的事情在最短时间内解决,没有后顾之忧,这才是男人。”



依然沉默。



“那个姑娘,会等着你。”



是的,辛湄会等着他,他心里很明白。五年也好,十年也好,如果是她,一定二话不说坚定地等下去,等他回家。



他不是一个好丈夫,总是让她等。



可是,辛湄,我一定会回家。



这世间,唯有你的所在,才是我的家。



*



四年后,五月初三——



又是一个五月初三,辛湄和平常一样,天还没亮就起了,从厨房捏一颗昨晚蒸下的肉包子,一边烫得直吹气,一边爬上山坡例行眺望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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