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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937-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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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老恢下的兄弟都发给了路费,安排他们暂时去南方的各堂口躲避了,等时局好转后再回来。是以秋公馆现在很是冷清,只有少数几个心腹的老兄弟还在,他们要跟着秋老虎父女去杭州分舵。
秋湫从后堂冲出来,紧紧抱兹逍∷低小强,脸埋在他胸膛里,好半天才抬脸欣喜地道:
“你真让我等了好久!……这里都收好了,就等你了,咱们走吧!”
秋老虎也从堂后出来,看到姑爷后才如释重负,忙招呼他一起走。
向小强紧紧抱着秋湫的后背,好半天才轻声说:
“走吧,我送你们到车站。”
秋湫和秋老虎都一怔,秋湫盯着他的眼睛,一种不祥预感抓住了她。她轻颤着道:
“送我们到车站……什么?你……不走么?”
向小强痛苦地点点头。
秋湫像被刺了一下一样,眼泪涌上眼眶,大喊道:
“为什么?!”
“因为陛下决定不走了。”
……
向小强跟他们解释了经过,秋湫明白事情已是不可挽回了。自己就要和向小强分开,而且向小强很有可能要和南京城共存亡了。她抱着向小强嚎啕大哭,哭得心肺俱裂。
秋老虎的脸黑黑的,比锅底还难看,叹着气在一旁劝着女儿,又对向小强说:
“贤婿啊,你和陛下那么熟,要不再去说说看?”
向小强拍着秋湫的背,感到自己的眼泪也快下来了,强忍着说:
“抓紧吧,我送你们去车站。”
车站上人山人海,一列火车卧在铁道上,车头喘着粗气,奶白的蒸气向上笔直的冒着。车厢的每一个窗户都塞满了人,还不断有人从窗户拼命往上爬。甚至连车顶上都攀着不少人。他们趴在车顶的行李堆里,伸手拉着亲人,帮他们往车顶上爬。
整个车站到处都是吵闹声,哭喊声,还有广播喇叭不停地播报车次安排,让大家不要着急。时不时还播发一条寻人启事……
秋老虎看到这个情形,心立刻凉了半截∪不说买不买得到票,就算你有票又怎样,能上去车吗?
“奶奶的,”秋老虎一拍自己的大光头,恨恨地道,“闺女,咱不坐火车了,家里还有一辆汽车,咱坐汽车去杭州!”
向小强说道:
“岳父不用,你那辆汽车没多少油了,跑不到杭州的≈在打仗又买不到汽油,停在半路怎么办!”
秋老虎吼道:
“那你说怎么办!”
向小强目光四下搜寻着,突然一扬手臂,立刻跑过来一个下级军官,先敬了个礼,然后笑道:
“哎呀向大人,您才来啊,快来快来,人快到齐了,再有一小时就开车了。”
说完打量一下秋湫和秋老虎,点头笑道:
“夫人,秋老先生。”
若是平时,这一声“夫人”定会让秋湫开心半天。但现在这个简单的称呼,却一下子增强了她离别的痛苦,眼泪几乎又要下来了。
这个军官带他们走下月台,穿过铁道,绕过这列火车,又穿过几条铁道,站台上春运般的惨烈景象远远甩在身后了。
横在眼前的是一列很安静的火车,每个窗户都拉着窗帘。军官带他们在铁道旁走过几节车厢,来到两个兵站岗的车厢门前。
“向大人的家眷。”
那个军官一边说,一边掏证件出来,向小强也拿出证件。卫兵验过后放他们进去。
车厢里很暖和,虽然不是包厢,但一排排软座显得很舒适。座位上已经坐了不少老幼妇孺,穿着打扮都很华贵,皮草绸缎、珠光宝气。这都是南京高级军官的家眷。
满车人都盯着向小强和秋湫。在这些人中间,只穿着简单海军制服的秋湫显得很是寒酸。但姣好的面容,再加上现在哭得梨花带雨的,在车厢里却是很耀眼。很多人都有些嫉妒地看着向小强,在猜测这个年轻军官到底是何方神圣。
向小强安顿秋湫父女到座位上,然后和左右的人寒暄一下,报上自己的名字,说这是自己的夫人和岳父,请他们途中相互照顾一下。
向小强的名号还是很响的,全车厢的人都转身看他。还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小萝莉兴冲冲地想找他签名,被她妈妈像老母鸡一样喝止住了。
秋湫静静地坐在座位上,双腿并拢,双手放在大腿上,尽量显得很淑女、很配得上“向夫人”身份的样子。只是脸色白白的,两眼红肿。
向小强本来以为这个时候,秋湫会哭得很凄惨的,但现在看来好像没那么严重,心也就放下了一半。
满车众目睽睽的,也不好拥抱接吻啥的◎小强站在旁边陪了一会儿,一百个不愿意离开,但心里不断提醒自己,城里军事会议不能再等了,战局瞬息万变。
他掏出怀表来看了一眼。秋湫抬头道:
“小强,你不必在这里了,放心吧,我们都好好的……快回去吧,保卫南京需要你。”
她说最后一句的时候,脸上写满了骄傲,微微瞥了一下四周。
向小强心中感动,不顾别的了,抱着秋湫深深一吻,看的秋老虎目瞪口呆,看的全车人艳羡不已。
吻完了,向小强说了一句“再见”,又和秋老虎拥被下,头也不回地冲下列车了。
秋湫仍旧老老实实地坐在座位上,倒是秋老虎,追到车厢门口,望着向小强的背影大喊道:
“贤婿,千万保重啊”
……
一小时后,火车缓缓驶出了车站,向东开去。
一个女勤务兵出现在车厢头,很恭敬地道:
“各位先生、太太、小姐们,现在已经出站了,各位如要用卫生间,现在就可以了。”
话音未落,秋湫“腾”地站了起来,说道:
“我要去。”
声音很大,全车人都盯着她。饶是秋老虎这个大老粗,也被臊得不行,狠狠瞪了女儿几眼。
秋湫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但表情却是满不在乎一般,咬着嘴唇,含泪望了父亲一眼,大步跟着女勤务兵往卫生间走去,不兔手抹着眼泪,后背颤动着,看来是强忍着在哭。
……
因为有大雾,火车不能开太快。车上的将领家眷都默不作声,气氛一片伤感。她们的丈夫、父亲、儿子大都已经留在南京,和首都共存亡了。
此刻,全车人的心情都和秋湫一样。
列车开出半个多小时了,将领家眷们小声聊着天,期间有几个太太小姐起身去洗手间,每次都“无功而返”。她们都知道洗手间被刚刚那个“向夫人”霸占着,但这种事又不好明说,一条条不满的目光往秋老虎刺来。
这时候的客车车厢不像后世那样连在一起,每一节都是分开的,不能到别的车厢上厕所。这样又过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有个老太太忍不住了,硬着头皮向秋老虎抗议,让他去管管他女儿。
秋老虎也觉得时间太长了,便过去敲门,但怎么也敲不应。
秋老虎慌了,怕女儿伤心寻短见,抬腿一脚踹开了门。
洗手间里空空如也,车窗大开着,窗帘被风吹得上下飞舞。
秋老虎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手足冰冷。
再一看,镜子上用口红写着一行字:
我去找他了,爸爸原谅我,我不能没有他。
您的不挟: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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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集 推倒秋湫
(咳咳,这章大家准备好吃喜糖啊。)
秋湫在迷雾中一瘸一拐的走着,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走了多远。
雾蒙蒙的天气,也看不出日头,她也没有表,也不知道几点,只知道早上从火车上跳下,现在已经很饿了,估计已经中午了吧。
双脚钻心的痛,大概早已经磨出泡了。最要命的是脚踝,跳车的时候摔了一下,现在越走越疼,可能已经肿了。
她跳下车之后本想沿着铁路往回走的,但又怕父亲发现自己跳车之后,要求火车吐来,倒回去抓她。所以没敢紧挨着铁路走,而是保持一段距离。但是雾这么大,不知什么时候越走越远,“跟丢了”铁路≈在只能凭感觉,朝着大致的方向走。
远辞闷雷般的炮声,秋湫就朝着炮声的方向走。早上的火车出了南京就是一直往东南开的,长江防线在南京的西北侧,炮声肯定也来自西北方向,现在朝着炮声走,准能到南京市内。
秋湫开始时候还很兴奋,走了一段时间便觉得很饿,又走了一段时间,腹中饥肠辘辘,像火烧一样,到了最后,已经感觉不到饿了,只是额头上直冒虚汗,头昏眼花。
现在好像进入了丘陵地带,右边高左边低,山坡上先逍∷低落落的枯树,脚下是一丛丛的枯黄灌木。秋湫感到一阵眩晕,眼前一黑,抱住一棵树,强打精神不晕倒,气喘吁吁的给自己鼓劲:
“真……真没用,这才走了多久……当年在军校里,每天都要跑三千米的……这才当了半年亭,体质就么差了?嘿,加油啊!”
她扶着树,半走半爬的挣扎了几步,不住地喘粗气,觉得实在走不动了,便抱在一块大岩石上,打算休息一下。
但她似乎感到身下的岩石在微微地颤抖。
秋湫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太乒了,产生了幻觉,但渐渐的石头震动越来越强,她才惊醒的仰起头来,四处张望着。
地震了?
旁边的枯树叶子也开始轻微的抖动,树皮上的灰土一点点地往下掉。
耳边隐约传来了某种震动声……吼声……好像是什么轰鸣。
是发动机的声音。秋湫不禁大奇:什么东西,这么大能量?
声音越来越大,连大石头上的灰土都往下滑。噪声很快变得震耳欲聋,但浓雾中,仍然看不到。
秋湫咬着牙爬起来,迎着声音爬去,突然浓雾中钻出几个灰色的庞然大物,履带转动着向自己轧过来。
她头皮一炸,一个就地十八滚,藏到一边,伏在灌木丛中,大气不敢喘。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清军打过江来了!千万不能让他们发现自己!
秋湫悄悄抬起头,望着从身边轰鸣而过的一辆辆坦克。
因为大雾弥漫,眼前只看得到一列坦克。但听声音绝不止那么多。
这些坦克一辆根一辆,间距十来米,在凹凸不平的山坡上横冲直撞。宽大的履带抓在地上好像毫不费劲,每过一辆坦克,大量的泥土就被甩到自己头上⌒些手臂粗的小树,也被坦克轻巧地撞断,然后从上面压过去。
秋湫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的钢铁洪流,完全被震撼了,伏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本作品小说网独家文字版首发,未经同意不得转载,摘编,更多最新最快章节,请访问n!足足二三十辆坦克开过去,后边开始上来一种更大的坦克,也是一辆接一辆,但每辆坦克上都坐着四五名士兵,戴着钢盔,别着手榴弹,穿着大皮靴的腿在上面晃荡着,拿着步枪、轻机枪、冲锋枪。
秋湫大喜过望,这是大明军队的士兵!
她立刻就要跳起来,但又决定谨慎些,再看看。
坦克过后,就是一辆辆的装甲运兵车,每一辆车后牵引着一门炮。
装甲车是全履带敞开式的,一人多高,上边能看到一排士兵的钢盔。秋湫高兴了,这种装甲车她认得,的确是大明的制式装甲运兵车,平时见的很少,但她们长江舰队就有两辆。
秋湫爬起来,向装甲车大喊,但声音很快淹没在滚滚轰鸣中了。装甲车数量较少,只有十几辆。
装甲车后面,是成百上千的步兵。
秋湫眼睛一亮,想冲他们喊一嗓子的,但喉咙已然哑了,脚下一个踉跄,两眼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个扛着马克沁机枪三脚架的大兵一愣神,眼睁睁看着自己脚下多了一个满身泥土的大姑娘,吓得头皮一炸,几十斤重的机枪三脚架差点扔到地上,把脚面砸了。
……
钢铁洪流中,一辆装甲车后牵引着一节“房车”。这节“房车”是轮式的,装着薄装甲,左右开着射击口,侧面图着人民卫队标志:一个明黄色的圆徽,中间一只黑色的剑。车顶扬着天线和一面小旗,标志着这是团部指挥车。
指挥车里隔成两间,外间是简易军官会议室,里间是指挥官卧室。
会议室里挂着地图,中间一只小桌子,周围坐着十来个穿黑色装甲制服的年轻军官◎小强拿着指挥棒指着地图,在不断的颠簸中对他们说道:
“我们现在大概在这个位置,紫金山的北面,我们的西边是青马村,东边是仙林。刚才的一个小时,我们的丘陵越野时速达到了20公里,比上午大为进步,车辆故障率没超过百分之十五。这很好∪其现在是在大雾中行军,能有这样好的表现,更为难得。各个连表现的都很不错。
“我们已经绕着紫金山行军了将近一圈,进行了两轮浓雾战斗演习。可以想见,清虏如果突破防线,只能是这种浓雾天气,我们最有可能与清虏交锋时刻,就是在浓雾之中。因此现在是个难得的训练机会。你们在坦克学院中大概都没有这样练习过。
“浓雾、丘陵、甚至是城市废墟,这些本来都是极不利于坦克作战的条件,但我们很可能要在这种条件中和清虏作战。所以我们要克服困难,发挥坦克的优势。地形不利,没关系,能见度不高,没关系,这样我们的轰鸣反能给敌人最大的心理威慑。
“我们人民卫队第一机械化团,是全军唯一一支全机械化团,也是全亚洲机械化程度最高、坦克装甲车最多的一个团。我们速度比敌人快,火力比敌人强,防护比敌人好。我们不要被敌人包抄迂回,我们要去包抄迂回敌人。大家一定要记住这一点。浓雾和黑夜一样,都是勇敢者最忠实的盟友。你们认为哪支军队更勇敢?是清虏,还是我们?”
年轻的坦克军官们高喊着:
“是我们!是我们!!”
向小强满意地道:
“不错,一定是我们。”
这时候,里间的军官卧室门闪开一条缝,一个少女的脑袋笑嘻嘻地探了出来。
向小强拉下脸,指挥棒冲她一挥,喝道:
“进去,别出来给我丢人!”
少女吐了一下舌头,满脸幸福地退回去了。
向小强咳嗽两声,想再度恢复会议室里的严肃气氛,发现已经做不到了÷属们有的强忍着笑,有的笑嘻嘻地,都在望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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