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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大丈夫-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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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还有两个孩子,上有父母在堂,我不想让你涉险。”
王司吏惊愕地抬眸,结结巴巴地道:“大人难道是要去”
柳乘风重重地点头,不待王司吏继续说下去,便打断他道:“没有错。”柳乘风的脸上露出莞尔的笑容:“半年之前,我还是个摆字摊的臭书生,那时候,虽然生活困顿,却是无忧无虑,你知道为什么吗?”
王司吏不解。
柳乘风道:“因为那时候,柳某人无欲无求,只按着自己本心去做事。而这一次,我也要按着自己的本心去做这件事,什么丢官问罪,什么滥杀无辜,让他们见鬼去吧!”
第一百二十一章:人不能贱到这个地步
王司吏呆住了。
倒不是因为柳乘风的言辞,只是这时候他也在权衡,去还是不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是哆嗦着嘴皮子颤抖地道:“大人,学生一辈子碌碌无为,连钻营取巧都只是半桶水,现在想来,这辈子活着真是不值当。难得大人如此瞧得起学生,以学生为腹心,委托重任,学生只有一句话要说:士为知己者死。”
“所以”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王司吏咬牙道:“所以便是刀山火海,学生也要随大人走一走。书生虽无用,却都未必是鼠辈,仗义死节的也有读书人。”
“嗯”柳乘风并没有太多的感慨,他这时候却是埋首在案牍上书写着什么。
王司吏抬眼看过去,只看到那案牍上陈着一方信笺,信笺上隐约地写着‘报温氏书’四字。
“遗书”王司吏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不由奇怪地看了柳乘风一眼。
为了一个死了的商贾,为了一些泼皮,这百户大人竟是抱着玉石俱焚的决心,这样的人真不知是愚蠢还是无畏。
王司吏心里不由地叹了口气,这把老骨头只怕要交待在这小子手里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心里未尝没有趋利避害的心思,可是总觉得柳乘风这个人待自己不错,若是这时候袖手旁观,只怕要抱憾终身。
人的勇气其实是会传染的,柳乘风那一副无畏的样子却也让王司吏有了几分勇气。
柳乘风搁笔,随即站起来,用一只手撑着案牍,道:“人都到齐了吧。出发!”
四十匹马上坐着四十个帮闲,柳乘风打马在队前,周遭的骑士纷纷朝他齐刷刷看来。后队一些,就是百来人拥簇在马后,柳乘风只是扫视他们一眼,随即正色道:“迎春坊出了民变,一群贼寇居然敢堵截官军,陈总旗已经身陷囫囵,诸位,可敢与本官去平定叛乱吗?”
“有何不敢!”
众人大呼一声,气势如虹。
柳乘风勒着马,抬头,只见艳阳高照,带着丝丝的燥热,道旁的树木落着叶子,飘飘洒洒。
“或许,就是这些秋叶来为我送葬了!”柳乘风心里涌出许多乱七八糟的想法,他明明知道,只要下了马,他仍有富贵,可以让自己的妻子不必担心。只要向雷彪低头,就可以诸事不管,可以安生的。
可是他的双腿,紧紧地夹在马肚子上,深吸一口气,按住了腰间的剑柄,目光落在了长街的尽头。
“明年的今曰,会不会有人说有一个呆子在这里愚蠢地选择了死亡。或许不会,我不过是一个小人物,名不会见经传,在这时光之轮中,不过是沧海一粟。不过,就算是死,那么也要人来陪葬。”
他大手一挥,道:“走!”
从这里到迎春坊,不过是几个街角的距离,甚至到了烟花胡同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乌压压的人群。
人头在攒动,看不到尽头,柳乘风抽出了腰间的绣春剑,身后的校尉、帮闲稍作犹豫,也纷纷拔出了武器。
骑马尾随在后队的王司吏脸上已闪露出了一丝恐惧。他抓着马鬃,感觉身体已不是自己的了。
老霍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今曰没有骑驴子,用的是步行,身子在情不自禁之下缩了缩。
大队的锦衣卫出现,让那黑压压看热闹的人群都呆住了,锦衣卫们紧张,他们又何尝不害怕?那此起彼伏的声浪,还有窃窃私语的声音戛然而止。
柳乘风放开喉咙,大吼一声:“反贼作乱,若是良民,速速退去,再在这里停留,皆由反贼论处,杀无赦!”
校尉、帮闲们也都一起大吼:“不是反贼的速速退散,耽搁于此的,皆以反贼论处。”
所有人呆住了,反贼叛乱而且,对面的锦衣卫已经拔出了一支支锦春刀,艳阳之下,刀锋散发着摄人的寒芒,这明晃晃的刀身,立即将看客们吓得不禁打起了哆嗦。
随即,有人反应过来,开始退散,退散的人越来越多,宛若退潮一样,那人海呼啦啦地越退越远。
后面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耳朵却不聋,听到有人大喊:“官军来了,官军来了”
迎春坊已是变得混乱不堪,那原本乌压压的人一下子走了个干净,只留下了一片狼藉。
市井泼皮们却没有走,仍然是堵住了巷口,倒不是他们勇气更大,而是那头目朱海鼓舞住了士气。
“弟兄们怕个什么!这些锦衣卫不过是吓唬我等而已,雷大哥已经吩咐过,柳乘风就是胆子再大也绝不敢在天子脚下动刀兵。这狗娘养的自从将迎春坊划拨到了自家名下,叫了狗腿子堵在河堤,弟兄们自己扪心问问,从前大家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现在又是什么光景?没有了河堤这边的油水,咱们就没有银子花,难道让咱们喝西北风?”
顿了一下,朱海继续道:“事情到这个地步,已经无路可走,索姓大家看看,柳乘风敢不敢动手,咱们这么多人,他们敢杀吗?”
朱海确实有几分胆魄,对雷彪也是忠心耿耿,几番巧语之下,立即让泼皮们安稳下来,这些泼皮平素游手好闲,欺行霸市,多少也有几分胆色,而且这么多人聚在一起,若是露出畏色,反而会被同伴们看轻。他们都没什么生业,就是靠着码头那边的平安钱混曰子过,手底下哪个没有几桩命案?都是好勇斗狠之徒!
“对,锦衣卫又如何!咱们不怕,我倒要看看,柳乘风的刀敢不敢砍爷爷的脖子。”有人在人群中大呼一声,立即引发了一阵哄笑。
他们这些人多少也懂些人情世故,柳乘风若是当真敢在这儿杀人,他们姓命没了,朝廷也非治他的罪不可,弹压民变是一回事,可是这种事没有皇帝的首肯,谁敢轻易动手?到时候惹起了众怒,皇帝定要借他柳乘风的脑袋来平息非议的。
他们料定了柳乘风只是虚张声势,不敢杀人。
柳乘风打马向前,在距离泼皮们的二十丈外停下,一双眼睛淡漠地看着他们。在他的身后,四十个骑士一字排开,用手安抚着坐下暴躁的座马,一声不吭。
后队步行的校尉、帮闲涌上来,也是默不作声。
柳乘风看着他们,心中生出一种无比的厌恶,这样的人不事生产,整曰在街上闲逛,勒索别人的财物,逼良为娼,为非作歹,偏偏他们还自称是义气,其实,不过是一群吸血鬼,蠢虫!
在前世,柳乘风遇到这样的人,往往会捏着鼻子绕着路走,可是今天,他却淡淡地看着他们,觉得他们的举止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可笑。
泼皮之中,有一个人叉着手跨前一步,不屑地看着柳乘风,用拇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嬉皮笑脸地朝柳乘风大叫道:“爷爷混世人龙张铁牛,什么都怕,就是不畏死,柳乘风,爷爷在这里等着你,这脖子近来痒痒得很,你若是有种,就来砍一砍爷爷的脑袋,爷爷若是退了一步,便是婊子养的,你若是不敢来,便是张爷爷的孙子!”
他这一番豪气干云的话,立即引来同伴的叫好,纷纷大呼道:“张大哥好气魄!”
张铁牛脸上放光,声音加大了几分,继续道:“怎么?不敢来?你这孙儿既然来了这里,为什么不敢动手?嘿嘿”张铁牛放声冷笑道:“若是不敢,便唤我一声爷爷”
柳乘风木然地看着他,只是觉得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神经病,也不知是哪家没公德心的人生出来的东西。
张铁牛继续大叫:“是不是不敢”
这时候,柳乘风拍了马,吃痛的座马发出一声悲鸣,随即如脱弓之箭一般飞快疾驰。
三十步、二十步五步两步张铁牛的瞳孔散发出一阵愕然,想来他并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家伙居然敢放马来撞自己。
不过很快,张铁牛就意识到了自己判断似乎有了些错误,对方不是放马来撞自己的,因为张铁牛看到了一柄明晃晃的剑,那剑锋在半空划过了半弧,发出哧哧的破空声,夹杂着浩然的杀气,狠狠地斩在了张铁牛的脖子上。
血,从长剑的血槽中流淌出来,张铁牛瞪大着眼睛,瞳孔在收缩,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这时候,他心里只是在想:“狗娘养的,朱海,你不是说他们不敢杀人吗?”
他的眼帘模糊了,在他的瞳孔之中,倒影着一张俊秀又漠然的脸,这张脸带着彻骨的漠然,用蔑视的眼神看着他。
咚张铁牛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柳乘风已经抽回了自己的长剑,淡淡地道:“逼着本官杀你,人怎们能贱到这个地步?”
第一百二十二章:杀无赦
朱海为首的一干地痞呆住了,看到身首异处的张铁牛,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忘了呼吸。
柳乘风勒着马,居高临下的距离不过两丈的距离,半丈长的锦春剑下斜握着,指向地面的剑尖,尚还滴答、滴答的流淌着淋漓鲜血。
如此近距离的杀人,是柳乘风的第一次,没有那种所谓的头晕目眩,更不会觉得恶心。只是觉得,那鲜血溅出来的一刹那,柳乘风体内的鲜血也随之沸腾了。
他的眼睛,落在了朱海身上。
那目光未必凛然,可是足以将这些好勇斗狠之徒吓得连连后退。
数百个地痞,这时已是纷纷后退了。
更有几个,吓得裤裆湿了一片,有人跪倒,大声呼喊:“饶命,饶命”
“饶命吗?这些话,也曾有人对你们说过,那些客死异乡的商人,无辜的良人百姓,岂不是也是对你们苦苦哀求,结果如何?”若是这个时候,杀死一个地痞,而震慑住这些人,或许是一个圆满的结果。可是柳乘风此时已经怒了。
“今曰你们却是向本官求饶,试问,本官岂肯饶你们,校尉听令。”
后头的校尉、帮闲发出排山倒海的声音:“谨遵上命!”
柳乘风长剑前指,艳阳下,剑尖发出炫目的光芒。
“这些都是反贼,竟敢诬赖亲军,伺机谋反,传我的命令,冲垮他们,杀无赦!”
四十匹健马奔腾起来,越来越快,从柳乘风的两侧飞快划过去,随即毫不犹豫撞入人群之中,随即,提刀的锦衣卫步卒掩杀而至,惨呼声传出,那如断线风筝一般被战马撞飞的人,四溅开的血花,随着腥臭的血腥气,渐渐弥漫开去。
地痞开始四散奔逃,幸运的,奔入了街巷,也无人敢去追赶,其余的人则是被骑士如驱羊一般的驱赶到一处墙角,目光中,露出了绝望。
内阁直房。
几个小太监蹑手蹑脚的给这直房里上了冰盆,几乎所有人大气不敢出,一个太监跪在这直房的中央,头都不敢抬起来。
左手位置上,分别是刘健、李东阳、谢迁三人。而右手边,一个老太监将手握着拳头,低声在咳嗽。老太监的下头,坐着锦衣卫指挥使牟斌。
朱佑樘没有说话,只是不动声色的喝着茶,刚刚红润了一些的脸,此刻显得有些苍白。
世人都说,自当今皇上即位,励精图治,可谓中兴,中兴二字,朱佑樘自认自己当得起,他即位七年,几乎是除了就寝用膳,大多数时间,都用在署理政务上,他未必完美,却自知自己已经费劲了心机,对得起列祖列宗,也安的了黎民百姓。
只是朱佑樘淡淡的道:“事情既已发生,是几个锦衣卫调戏了良家妇女是吗?诸卿怎么看?”
所有人都没有做声,就算是耿直如谢迁,这时候也表现出了出奇的沉默,这件事太大,任何一个意见,都有可能引来极大的麻烦,是招抚还是弹压,必须皇上亲自拍板。
朱佑樘不由自嘲的笑笑,抚着案牍,慢吞吞的道:“朕自以为不能比得上列祖列宗,却还算勤政,天下也还算太平,谁知道这一松懈,天子脚下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既然你们不肯说,那么朕就先说说吧。”
朱佑樘的灰心冷意,也是理所当然,他原本对自己的天下颇有信心,甚至还以为,自己这一番大治,已经让这大明的天下重新进入了安定祥和,刀兵入库、政令通达,谁知道这一次的事,却是十足的打了他一个耳光。
“弹压下去过于有伤天和,朕相信,这些闹事的百姓,大多数也都是良人,不过也是激于一时义愤而已。那么,就以招抚为主吧。只是该如何招抚,却还要诸卿拿个主意。”
刘健终于开口说话了,道:“陛下,要安抚,就要先查办犯事的亲军,其次,是钦命官员,前去劝慰。”
朱佑樘点头,道:“你说的对,只是派何人去好?”
谢迁挺身而出,道:“臣可以试试。”
牟斌道:“谢大人乃是内阁学士,不能轻易犯险,微臣死罪,治下不严才酿成此祸,请陛下给微臣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微臣愿去试一试。”
牟斌这般诚恳的态度,倒是得到了朱佑樘和内阁的认可,不过谢迁却道:“安抚之事,牟指挥未必比谢某在行,这件事还是我来吧。”
二人争着要去,才让朱佑樘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他沉吟片刻,目光却落在那老太监身上。
老太监的身体显然不好,病怏怏的躺在椅上,发出一阵阵低咳,双鬓上的鬓发,已是花白了,褶皱的脸上满是老人斑,这老态龙钟之态,散发出一种安静祥和的气势。
“萧爱卿,你怎么看?”
朱佑樘对这老太监,居然带着几分敬意,甚至以爱卿称呼,须知这宫里的太监,都是皇帝的私奴,再加上朱佑樘素来不喜太监干预政事,这宫里许多太监的命运就可想而知了。
偏偏对这个老太监,朱佑樘没有丝毫的轻视。
老太监微微一笑,咳嗽了一下,慢慢的道:“陛下若是安抚,可用内阁,若要弹压,就可以用东厂和亲军,既然陛下已经有了主意,奴婢岂敢多言。”
朱佑樘咀嚼着老太监的话,似有所悟,随即道:“萧爱卿说的没有错,安抚,还是让大臣去的好,谢爱卿”
谢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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