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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0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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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听了这一番解说,只觉得哭笑不得。
    他早就觉得这洪门的行动太古怪了些,竟然大咧咧地同官府较劲,原来只是因万复的缘故。
    “大供奉觉得,我能做什么?”曹?正色道。
    闹了这么大动静,不是一句话就能免了的。
    不管万复是真心想投奔官府,还是信口雌黄,事态已经不由他做主。
    即便李卫,也未必能全权做主。
    满清建国以来,对汉人防范甚严,大清律上,汉人无故十人集会,就是死罪。
    庞家村,却是洪门家属,又敢拿武器对抗官兵。
    雍正如何能容忍?
    曹家比不上当年的靖海侯府,万复的身份,又比黄天霸重了多少倍。若是说曹家能在这个时候庇护万复,那才是不自量力。
    曹?是想要报答报答曹甲护卫自己十几年的辛苦,却也不会用压上全部身家性命方式去报答。
    “并不敢叫老爷为难,只想求老爷在李大人跟前讨一句话,就是那庞家村的村民能不能放,万复还有活路没有的,若是没有,我便叫他离了这一摊,回琼州避难也好,去南洋也好,终要保全了性命才好。”曹甲道。
    说起来,这确实不算太为难之事。
    能让曹?为难的,只有曹甲与万复的关系。
    若是曹甲真是洪门中人,被揭开来,说不定就要将曹家拖下水。
    以父亲的谨慎,当不会做如此给祖孙遗祸之事才是。
    曹?看着曹甲,寻思半响,道:“大供奉,请恕我多问一句,莫非大供奉同庄先生一样,早年也当得‘皇差’?”
    他能想到的,只有这个了。
    谁让曹家早年是皇家在江南的耳目,身边在些皇家安排的人,也是正常。
    庄先生幕僚身份,家索额图府卧底二十年,这个曹甲是江湖人身份,跟洪门搅合到一起,似乎也有可能。
    曹甲听了,立时变了脸色。
    他看着曹?,长吁了口气,道:“罢了,老爷的谨慎,丝毫不亚于太爷,若是小人藏着掖着,倒是要让老爷操心。”
    他本是直隶人士,包衣人家的幼子。
    五岁时由父兄送到内务府备选侍童,经过五年秘密学习后,十岁被送到福建。
    以流民孤儿身份,加入洪门,后被万云龙收为义子。
    十五年后,同其他渗入洪门的几个伙伴联手,发动了洪门内乱,毒杀洪门门主万云龙,使得洪门势力分崩离析。
    而后,因重伤垂危,休养数年。
    虽说完成了任务,可他却无家可归。毕竟,在父母眼中,他早已“夭折”多年。
    天下虽大,竟无可去之处,除了打打杀杀,又无一技之长,只能跟丧家之犬似的游荡……U
第一千二百三十五章 兄与弟(求保底月票)
    第一千二百三十五章兄与弟(求保底月票)
    京城,曹府。
    今年的年夜饭,因李氏服丧的缘故,摆在梧桐苑。
    虽说高太君是无服长辈,可西府都是她的晚辈,即便是看在李氏份上,“三七”未过,众人也没有嬉戏的心思。
    用罢了晚饭,兆佳氏去兰院,陪着李氏说了一会儿话,便带着东府诸人回去。
    西府这边,李氏服丧,曹颙南下,使得众人也少了几分热闹。
    恒生虽回来吃了团圆饭,可这样的日子又能有几日。等到喀尔喀那边的属官到了,公主下嫁,恒生想要再这样回曹家,也是不容易。
    加上妞妞婚期定在四月,今年是最后一次在曹府过年,孩子们也都带了几分感伤。
    连年幼的天宝也少了几分淘气,乖乖地跟在长生身边,听叔叔讲年兽的故事。
    见婆婆神情恹恹,初瑜少不得低声劝慰一番。李氏也不愿坲了媳妇好意,强打起精神,问了两句儿子的消息。
    听说曹颙的家书中,提及争取正月底回来,李氏露出些许宽慰,点点头道:“如此,说不定就能赶上老太君出殡……”
    对于她来说,儿子就是她的主心骨,儿子不再身边,总觉得不踏实。
    恒生虽在这边吃了团圆饭,却不好留在这边守岁,毕竟郡王府还有一大堆下人。他这做主子的,总不好将一大家子人都扔在那边。
    天佑正有心事,想要同弟弟说说知心话,所以便跟着恒生,前往郡王府了。
    郡王府那边并无其他长辈,他们兄弟感情又实在好,初瑜交代几句,又叫人准备了恒生喜欢吃的各色小食,满满地装了两大食盒,给他们带走。
    回到郡王府,厨房已经预备各色席面。只因恒生不在,也无人敢开席。
    恒生露了一面,跟几位大管事道了乏,请他们带着阖府下人入席。他则在自己屋里,摆上从曹府带来的小食,使人温了一壶酒,同天佑两个吃酒守岁。
    恒生见他欲言又止,问道:“大哥似乎有心事,可是担心春闱?”
    春闱在二月上旬,距离现下,剩下不到四十天。
    对很多士子来说,这都是一个坎。
    即便是誉满天下的才子,也不敢说自己参加会试,就一定中第。
    旗人十六岁吃丁粮,若是天佑春闱失利,除非打算闭门在读三年书,否则也要考虑当差之事。
    天佑摇摇头,道:“乡试时还罢,还能坐井观天,将自己看得重些;到了会试之时,哪个下场的士子不是通读四书五经,做惯八股文章?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祖父与父亲都不是进士,不是也做到堂官?”
    恒生带了几分好奇,道:“不是为了这个,还有什么值得哥哥烦心的?”
    天佑闻言,“嘿嘿”笑了两声,方道:“祖父像咱们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入宫当差;父亲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开始协助祖父偿还家中的亏空。二弟,我们要不要也建一番事业?”
    恒生闻言,颇有兴致,道:“什么事业?”
    “户部二月对海贸之事,要进行股份招投标。父亲身在其位,定要避嫌。可是父亲呕心沥血,却是都有旁人得利,对父亲未免忒是不公。”天佑道。
    海贸招标之事,在年前就传的沸沸扬扬。
    只是十万一分得股,门槛太高,使得人望而止步。而出洋贸易,对于人们来说,又是件很遥远的事。
    即便京城权贵如云,也不是随便哪家就能提溜出这笔银子的。
    天佑虽说得理直气壮,奈何恒生是不信的。
    这个大哥,是祖父教导出来的,对钱财上向来不在意,压根就不是爱计较的性子,怎么会去在意什么公道与不公道?
    毕竟,父亲身在户部堂官任上,为朝廷开源节流也是分内之事。
    恒生眨了眨眼,寻思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大哥提及招标,可是担心户部流标,父亲受责罚?”
    被弟弟识破,天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道:“二弟是不是觉得我啰嗦,杞人忧天了些?”
    恒生想了想,道:“父亲年轻占据高位,早已惹得不少人眼红。这开放海禁、进行海贸又是父亲提议的,若是进展的不顺利,那些御史言官,是会闹腾一阵子。”
    清苑中秋的那次踩踏事件,使得天佑见识到什么是人言可畏。
    朱之琏的仕途,就断送在这一次意外上。
    天佑正是前几日在广化寺看到了前去吊祭高太君的朱家父子,想到仕途凶险,才担心起父亲来。
    方才没有同恒生直说,是怕弟弟觉得他啰嗦。
    “父亲若不是好官,谁还能算是好官?”说起这个,天佑握着拳头,带了几分愤愤,道:“不管父亲做如何想,身为人子,我却不能坐视父亲被肆意诋毁……”
    他这样激动,是想起八月间清苑踩踏事故后的事情。那个时候,弹劾曹颙的折子,并不比弹劾朱之琏的折子少。
    说起对父亲的尊敬与维护,恒生这个养子,并不亚于天佑这个亲生子。
    他直起腰身,神色肃穆,道:“哥哥说得没错,二叔、五叔不在京中,四叔的翰林官清贵是清贵,却也帮不上父亲。我们做儿子的,即便力量再微薄,也要尽全力,维护父亲。”
    见恒生干脆利索,天佑也添了几分豪气,道:“没错,咱们渐大了,也不能老让父亲护着,也到了回护父母的时候。”
    恒生用力点点头,道:“正是,正是。”
    他虽心里明白,可心思向来不如天佑活络,说了这两句,便看着恒生,等着兄长拿主意。
    天佑道:“我这里有两个法子,二弟听听看,哪个好些。第一个法子,是凑一些银钱,参加户部招标,若是局面冷清,就做抛砖引玉之人;第二个法子,动静就大了,就是也组织海船出洋贸易,证明父亲所说开海禁的话时利国利民之举。”
    两种方法,说起来简单,行起来却是不容易。
    不仅仅需要大量银钱打底,还需要抬出恒生的身份。
    恒生的身份话题经过数月,才在京城权贵口中淡去些;若是众目睽睽之下,公开为养父张目,少不得流言又起。
    恒生却是想也不想,就应道:“两个法子都好,前面的简单些;后边的那个,却是不着急,可以等到招标后再说。”说到这里,他伸出手来,摆了摆手指,道:“我这里金银正经不少,皇上赏的,喀尔喀那边给的,搬家时老太太、父亲、母亲赏的,前些日子太太又给了一大份……也能凑上十万两银子了……古董珍玩还有不少,也可以压到银行去贷些银子出来……”
    天佑听了,忙摆摆手,道:“你那些银子,除了皇上与长辈们给的私房外,剩下的大头是母亲给你修园子使的,怎么能轻动?古董珍玩什么的更不要考虑,银子我会预备,只是要求二弟出头。”
    恒生带了几分狐疑,看着天佑道:“哥哥竟哄我,那么多银子,要怎么预备?”
    真要说起来,天佑自己银钱不多,却真不缺淘换银子的地方。
    妞妞、天慧的“内联升”已经开了三家,如今已经小有名气。就是外地官员进京,也要往“内联升”买几双官靴回去。
    虽说比不得“稻香村”红火,可利润也微微可观。
    恒生开府,姑侄两个就预备了不少好东西。
    再有,就是左住、左成那边,成亲后从田氏那里接受了不少金银。
    若是从这两处凑,十万两银子也不是难事。
    可那样的话,惊动得人就太多了。
    “我想从母亲那里借银。”天佑道。
    “咦?哥哥是怎么想的,怎么还打算惊动母亲?”恒生说着,顿了顿,道:“不对,哥哥为了不让母亲惦记,定不会同母亲实话实说。”
    天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恒生一眼,道:“正想同二弟商量,想要借一借二弟的名头用用。二弟也晓得,自打你搬出来,父亲、母亲最怕你受委屈。只说怕你以后日子紧,为你入了户部海贸两股,填些收益做日后嚼用,母亲定会肯的。”
    恒生有些犹豫:“这样欺瞒母亲好么?”
    天佑道:“我也不知道,可又不能实话实说。”
    恒生道:“那就这么着吧。让母亲担心我,总比母亲担心父亲强。我就在母亲眼皮子底下,好坏与否一目了然,见我x子过的不错,母亲就安心了;父亲这里,却是宦海凶险,就不要让母亲操心了……”
    不说京城这兄弟两个嘀嘀咕咕,想着如何在父亲不在京城的时候,为父亲撑脸面;江宁那边,曹颙的脸色儿,已经跟调色盘似的。
    “二弟,这……”曹颙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子,只觉得头疼。
    “大过年的,你闹腾什么?”因有外人在,曹颙给曹颂留着余地,压低了音量申斥道。
    曹颂轻咳了两声,对那女子摆摆手,道:“夜深了,你先进去里屋给大老爷铺床。”
    “是。”那女子轻声应了一声,也不抬头,恭顺地进了里屋。
    见曹颂笑得贼贼的,曹颙哭笑不得,低声喝道:“你真喝多了不是?闹这些幺蛾子作甚?”
    今晚除夕,年夜饭上曹颂却是喝了不少酒。
    现下,他却是不承认自己醉了,梗着脖子道:“谁醉了?我拼出去得罪大嫂,也要孝敬哥哥一回。看往后谁还敢说哥哥是惧内,我家哥哥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纯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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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三十六章 春风吹
    远处隐隐地传来鞭炮声,雍正五年的初一,带给曹颂是难忍的宿醉。
    “哎呦,哎呦……”曹颂坐在炕边,揉着太阳穴,低声呻吟着。
    静惠又好气又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道:“好好的,不守夜,硬拉着大哥喝二遍酒,这不是自作自受是什么?”
    曹颂抬起眼皮,不满地看了妻子一眼,道:“还不是怕大哥面嫩,寻思让他吃点酒,也就顺理成章了,谁想这些年过去,大哥的酒量还是如此拿得出手。喝来喝去,倒叫大哥灌醉了我。”
    静惠轻哼了一声,道:“酒后乱性,不过是男子的借口。若是真醉了,又哪里有花花肠子使坏。大哥若真有那心思,早就抬人了,还有等到现在?”
    曹颂带了几分不甘道:“那就这么算了?”
    静惠正端起醒酒汤,闻言顿了顿,道:“非要让大哥骂爷,爷才肯老实不成?换做是早些年,或许还有可能。现下侄子、侄女都大了,眼看要谈婚论嫁,大哥才不会因贪图美色,让大嫂没脸。大哥那个人,可是最重规矩的。”
    曹颂接过妻子手中的醒酒汤,仰脖喝了,有气无力道:“罢了,罢了,可惜这个琴娥,虽没入贱籍,却也是好人家的女子。原看她老实,想着成全了她,却是遇到大哥这样的钗头凤。”
    听丈夫话中带了怜惜,静惠垂下眼,只觉得胸口发堵……
    初二开始,江宁城官场就有不少宴请。
    曹颂性子豪爽,又有个好堂兄做靠山,在江宁官场上,大家多少都卖他几分面子。
    如今曹颙这正主到了,亦少不得各种宴请。
    加上两淮盐商,在初五后陆续到江宁,曹颙的日子有些忙碌起来。
    江南需要筹款三百万,对于巨富云集的江南来说,并不是个大数字。
    可曹颙到江南的时日不多,这江宁招标的的时间也紧迫了些,所以曹颙心里也有些担心。
    因为有不少江南大户,有子弟在京城,会参加京城的招投标。还因为江南官员多年盘剥,使得大家对官府都存了防范之心。
    官字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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