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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6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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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这边。豆大的泪珠已经滚下,道:“大奶奶是宽厚之人,小小妇人却不敢不知好歹。我乃克亲的孤命之人,蒙大奶奶怜惜庇护,已经感激不尽。若是因小妇人之故。为贵宅引来厄运,小妇人就是一死也能抵其罪过。”
初瑜不是无知妇人,怎么会莫名迁怒到韩身上。
她摇了摇头,掏出帕子,送到韩手上,道:“快莫要如此。若真是如此,岂不是太太也,这般诅咒自己,何苦来哉?瞧瞧你,倒是成了愚女子,全没有平素的伶俐。快收了金疙瘩,来帮衬帮衬,才是孝道。”
刚好曹颐到前院“引三。见初瑜同韩凑在一起,过来厮见,正听到两人说话,也跟着说道:“嫂子说的是,姐姐忒是糊涂。生老病死,神仙也抵不了的,谁会埋怨你一个苦命的小女子。要是丧亲就要牵扯到自己身上,那我也是煞星。
韩打小到大,受了多少的白眼,听了无数难听恶毒之语,何曾有人这般宽容待她。
她用帕子捂住脸,感激不尽,泪流不已。不过,她心里还是畏惧。怕克双亲手足就是自己的宿命,已经打定了主意。就算,往后孝顺李氏如亲母。恭敬曹颗、初瑜如亲兄嫂,这称呼也不能再改回来。
这些上,难得有人愿意待她如亲人,她实是不想带去任何的不幸与悲伤”×从黄昏时分,开始“接三”、“送三”仪式。
大门外,锣鼓齐鸣,丧乐大震。灵前的官鼓大乐。也开始奏起;月台上,还有“九福班”九人的清音细乐。
灵棚里,僧、番、道三家都开始诵经,为死者祷告。
按照民间说法。人死三日,他的灵魂到“望乡台”探望,与家人诀别。孝属这日除了隆重祭祀,还有延请僧道为死者诵经免罪,使其不堕地狱、饿鬼、畜生三道,早日轮回转世。
又是一番繁琐的仪式,待折腾完毕,已经是戌正时分(晚上八)。
关系浅些的吊客陆续散去,关系好的,往来亲近的则留下来,陪着丧家坐夜,,”
几日转眼而逝,转眼到了九月十七。曹寅“首七”之日。到曹府吊祭的客人比“接三”那日还多。
大家心里都盘算着日子,晓得热河的旨意也该下来了。
何人代天子祭祀,有没有溢。何谧。众人心头的疑问很多。
结果,皇子亲王四阿哥手执圣旨而至。盛赞曹寅这一生外,加谧号“忠正。
灵堂里跪着的众人,心里都是哗然一片。“忠”字不必说,作为天子倚重一生的臣子,曹寅当得起一个“忠”字,这“正”却是美隘至极。
古往今来,得“忠正”这个值号的。都是国之重臣,臣民之表率。
臣子之哀荣,莫过于斯。
曹寅大半辈子都在内务府当差,天子家奴,晚年回到京城,在礼部不过是挂名闲差,而今竟然得这样的美隘,任是谁也瞧得出这不是礼部拟的。
若是礼部拟的隘号,“忠敏。、“忠成”、“忠平”还有可能。决不可能是“忠正”二字。
曾被御史言官斥为“佞臣。、“国蠢。的曹寅,终于是由他效忠了一生的帝王盖棺定如,
第八百零二章 点将
J坤便得知西征大军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年初就要赶赴西北只一儿等到康熙真正从皇子皇孙宗室中点将时,这名单却是让曹颗怔住。
圣驾九月三十回驻畅春园,十月三日康熙谕旨大学士同六部九卿增调京城八旗兵往西北;十月十二日。命皇十四子固山贝子胤祯为抚远大将军。
除了十四阿哥领大将军,一同出征的还有皇孙弘曙、弘至、弘昉,宗室中有平郡王讷尔苏、裕亲王保泰子广善、简亲王雅尔江阿子永谦,另外还有贝子、公数人。
弘曙是皇七子淳郡王长子,弘至是皇五子恒亲王庶次子,弘昉是皇长子庶次子。
曹颐当日就得了消息,心里暗暗着急。不明白为何点了讷尔苏同弘曙。按照已知的,这次点将的宗室,多是自己递了请战折子的。
讷尔苏年近而立,越发沉稳。早已没有早年一心疆场杀敌立功的冲动。他也晓得,随十四阿哥出征,就算不是十四阿哥党,也有了嫌疑。要被新皇厌恶,怎么会自毁前程?
再说,从热河随扈回来后,他十月初一还曾到曹府吊祭。
当时,这十四阿哥要领兵出征的消息就已经穿得沸沸扬扬。曹颗不放心。还专程同姐夫来了番密谈。确认他确实没有请战的想法,曹颐才算安下心。
七阿哥府那边。闹腾得最欢实的是弘悼。
听说三阿哥府同五阿哥府几个同世子位无缘的皇孙阿哥中,也有几位递了请战折子。
战场上,谁能真让皇子皇孙送死?
西北溜达一趟,不过是“镀金”罢了。
但凡捡点功劳,就能来个功封,爵位指定比恩封强。要不然,身为王府、郡王府庶子,按照规矩只能封二等或者三等镇国将军,连个公也捞不上。
弘像那边,曹缅劝了两次,实是劝不动,只能由他。
弘佯性子直,这十来年被曹颗这个姐夫摸默默输了不少不利于十四阿哥的想法,使得他压根就不亲近十四阿哥。
对于小时候视之为偶像的小叔叔,弘绰只剩厌恶之意,认为他假仁假义。对不起已故的八阿哥;若不是他丧了良心,自立门户,八阿哥也不会那般凄惨地病故。
见弘悼已经将十四阿哥厌恶到骨子里,曹融则暗暗松了口气。
其实,就算个四阿哥会拉拢人。也没什么,毕竟弘曙是弘悼胞兄。往后也能有所照拂。
没想到,这名单出来没有弘鼻。名列在上的反而是淳郡王府早已默认的继承人弘曙。
曹颐心中虽惊诧莫名,但是他在热孝中,没有四处钻营打探的道理。要不然落到有心人眼中,说不定有闹出什么是非。
他只能等着这两人上门,才能解了心中疑问。
幸好不用等太久,三日后,是曹寅烧“五七”之日。
按照习俗,“五七”是大祭,由女儿女婿主祭。讷尔苏同曹佳氏、塞什图同曹颐都早早就过来。就连曹颖同孙瑟夫妻,都赶到曹府随祭。
韩****晓得自己身份,没有资格同曹佳氏、曹颖姊妹同祭,昨儿就亲自过来说过,要下晌再过来拜祭。
淳郡王府那边,来的不是弘曙。而是弘悼同弘听两个。
待到吊祭完毕,众人闲话,曹颗才晓得弘曙替下弘像的原由。无它,就是十四阿哥保举。
就算弘曙对十四阿哥也不亲近,但是他是郡王府内定继承人,又性子平和,待长辈自然恭恭敬敬的。
十四阿哥保举弘曙,换下弘悼,就是因觉得弘绰“性子桀骜、不好统辖”实际上就是嫌弘悼不同他亲“‘讷尔苏这边,则是纯属运气不好。
虽然现下没旨意没有下来。但是已经有消息出来,这次十四阿哥代天子出征,其毒用正黄旗之森,照依王嘉式样。
十四阿哥。品级没有封王,倒走出征仪仗已经是亲王样式。
既是皇子代天出征,那宗室诸王也得随行,才能以壮声色。宗室诸王,老的老,小的小,青壮也多是酒色之徒,有几个拉得了弓、跑得了马的?
讷尔苏就是羊群里的骗驼,不点他点谁?身份够贵重,年青够折腾,真是跑也跑不掉。
除了晓得讷尔苏同弘曙出征的真相,曹颗还晓得一事,那就是十四阿哥还曾保举过塞什图。
因家中老母已经年近古稀,这几年身子不好,所以塞什图得了消息后。亲自寻了十四阿哥辞过,有没有将他算上。
若说拉讷尔苏同弘曙未必同曹颐有关系,毕竟他们两家身后的郡王府都不是白给的;那拉上个名不见经传的红带子国公,十四阿哥算计的确实是曹颗。
谁让最早在御前商议出征人这时。还是在塞外,谁也不会想到曹家家妾曹寅会突然病故。
十四阿哥就算不是水晶心肝,也不是傻子,自是看出皇父将曹颗搁在户部,用意不在六科,而是户部本堂。
待曹颗熟悉了户部事务,说不定就要“幸进”
要是曹颗肯出力帮他。那西征大军的粮草又多了几分保障。
没想到算计得好好的,曹寅病故。曹颗丁忧,一切成空。所以塞什图寻来时,十四阿哥就卖了他个顺水人情。
讷尔苏同塞什图尚好,说起此事。不管心里如何想,面上都是淡淡的。只是同曹颗视线相对时,露出几分无奈同苦笑。
弘悼提起这些。却是越说越恼。忍不住同曹颍抱怨道:“姐夫,您说说,这就什么事儿!五伯府上的老二弘至十九,与我同岁。还算凑合。平素也同我一起拉过凡次弓;这三伯府上的老六弘曦有十七,跟个大姑娘似的,最是单薄,哪里能打仗了?”
“咦?不是大阿哥的次子弘昉么?”曹阳听着有些不对劲。问道。
弘悼撇了撇嘴道:“弘曦都不够瞧,还弘昉?前儿消息出来,我就带着弟弟往大伯府那边去了,隔着门瞅了眼弘昉。说是十五,看着跟十二、三似的。
这不是后来换了弘曦!不晓得是皇玛法拿的主意,还是十四叔的意思。”说到最后,他仍是难掩愤愤之色。
倘若这名单真是按照十四阿哥的意思拟的,那个四阿哥真是费心思量了。
这几个皇孙阿哥不说,就说简亲王子永谦。是简亲王已故嫡福晋留下的嫡子,排行为三阿哥,实际是简亲王府的嫡长子,是王府世子的不二人选。
拉了这一个,简亲王在京城。就不会坐视别人太算计西征大军。
若是康熙决定的人选,那就是给十四阿哥画了一个大饼,让他以为自己拥有了“天时、地利、人和”
只是这永谦,倘若是同十四阿哥关系疏远些还好;要是关系亲密些,以四阿哥的心性。怎么会容忍他往后顺利封世子,袭和硕亲王爵?
连带着雅尔江阿,也得不到好去。
这父子两人的前程,怕是就要断送在这次西征上…”
感冒五日,咳了五日,一直坚持。今晚有点坚持不住,浑身出汗。
第八百零三章 坐夜
金玉胡同,十三阿哥府。
炕桌上摆放着热乎乎的铜炉火锅。酸菜白肉的锅底冒着鱼鳞泡,屋子里都是火锅的香味,沁人心肺。
见四阿哥难掩乏色,十三阿哥夹了一筷子吃食,送到四阿哥面前的盘子里,道:“这是前门豆腐刘的豆腐皮,最是劲道不过,四哥给弟弟面子,多吃两口才好。”
四阿哥夹起送到嘴里,点点头道:“味道确实不错。”
十三阿哥撂下筷子,仔细打量了四阿哥几眼,道:“就算四哥礼佛心诚,但是也不能都茹素。到底身子要紧。这自打点兵的消息出来一个半月,四哥要瘦得要脱形了。”
“三起兵马,下个月陆续出京,后勤补给是大事,户部银钱又不宽裕。可能还要忙上一眸子。”四阿哥用调羹盛了两调羹菜汤,搁在碗中。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
十三阿哥见状,唤了个小厮进来,低声嘱咐了两句。
少一时,小厮端了个托盘进来。里面放着两只白底蓝花缠枝莲小小碗。里面红彤彤的,是两碗蒸好的血羹。
“鹿血最是滋补,用高汤紧的,四哥快趁热吃,凉了就腥脖了。”十三阿哥亲自送了一碗到四阿哥身前。
四阿哥这几年茹素惯了的,见了这红彤彤的,胃口不禁翻滚。不过见十三阿哥满脸关切,不好却了他的好意,就低头用了一调羹。
却是入口滑嫩,还没有丁点儿异味儿,四阿哥几调羹用完,只觉得额头已经帖出汗来。
十三阿哥见他用的欢喜,将自己的那碗也推上前,道:“四哥用的好。就多用几口。”
四阿哥已经撂下手中调羹,摆摆手道:“用好了,今儿托十三弟的福。用得已经比往日多。我的胃。十三弟是晓得的,吃多了,反而不舒坦。白白地呕出来。糟蹋东西。”
十三阿哥晓得他说得是实情,便不再劝他,自己喝了血羹,又就着火锅里的白肉吃了两个芝麻烧饼,才放下筷子。
待小厮撤了桌子,上了茶饮,十三阿哥抬头瞧了瞧外头天色,已经是黄昏时分,就唤了个管事。吩咐道:“明儿曹府出殡,发引的时辰同路线该定下来了,去曹家看看,将时辰线路抄一份回来。”
管事应声下去,四阿哥端起茶来。饮了两口,方慢悠悠地问道:
“十三弟明儿要设路祭?”
“嗯,就算不看在忠正公的面子,单看曹颗,这路祭棚子也得设。
皇阿玛如今想起我来,外头晓得我老十三是谁了,之前除了四哥同曹颗。还有谁记得我?”
说起往事。十三阿哥带着几分辛酸,几分感慨。
四阿哥叹息一声,道:“都过去了。往后少提吧。省得引得小人生事,在皇阿玛跟前搬弄是非。”
“不过是当着四哥唠叨一句。别人面前,弟弟也不会说这个。倒是四哥府上,明儿的路祭棚子设不设?”十三阿哥自嘲地笑了两声,岔开话来。
四阿哥似乎还没有考虑到这个话题,摸索着茶杯把,喃喃道:“路祭设不设?”
他像是有所顾忌,皱眉道:“我出面。不太方便吧?皇阿玛会不会多心?”
十三阿哥闻言,摇摇头道:“四哥。不至于这般小心。你与曹颗有救命之恩,曹缅进京这十来年。待四哥恭敬有加,皇阿玛哪样不知道?再说,就是卖曹颗人情又能怎地?他如今丁忧,又是实打实的和硕额驸,这私结皇子的污水也泼不到他头上。”
四阿哥听了,这才坦然些。道:“也罢。也算全了我同忠正公的半师之齐山”
曹寅早年没到江宁前。曾在御前当差,指导过几位阿哥的箭术,所以四阿哥这般说”今日十月二十八,是曹寅出殡的前一日。
灵棚棚口,已经用整幅黄毛边纸。写了明日发引的具体时辰以及线路。有不少曹府姻亲故旧家的晚辈或者管事的,过来抄写。
只见上面写道:“明日已初(早上九点)准时发引。出堂到鼓楼西大街正式起扛,经由地安门大街。西皇城根,出菊儿胡同西口至西四南大街、西四牌楼、羊肉大街、卓成门大街、阜成门至海淀三家窝子安葬。”
除了标出大殡经由的街道、路口。还标明了已经确定下来的路祭棚、路祭桌、茶桌的地址。
如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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