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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后妃传珍珠传奇-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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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生衣冷笑一声,姿态潇洒自如,剑身“嗡嗡”发震,一忽里刺出十余剑,剑剑不离詹可明胸前要害。忽的,大呼一声“着!”兵刃交响如流泉溅珠,詹可明弯刀把握不住,脱手甩出,呛然坠地。
眼见面前之人手到擒来,风生衣忽听得身后“扑通扑通”倒地之声不绝于耳,转眸看去:十步开外,一人灰衣蒙面,身形高大,大步提刀,往殿中逼近。
早有侍卫上前阻挡,那人目不斜视,左右挥刀,寒光四射,转瞬间倒下一片侍卫。
严明见势不妙,斜插里从中相挡,提剑朝那人砍去,那人头也不回,足步错向,身躯半侧,单掌后翻,反削而出,“嘭”的闷响,严明脚步浮动,被他掌劲击得气血翻涌,晃退数步始拿桩站稳。
风生衣只恐那人为杀沈珍珠而来,迫得饶过詹可明,来人是谁,心中已猜到几分,更是不敢轻敌,出手便是本门极精妙的一式剑法,立定游斗拖延时间之主意。
谁想,那人竟是不与他相斗。眼瞅那一剑刺来,他右肩往下一沉,却如用尺量好一般,避过这雷霆万钧一剑,身形飘忽若风,一掠于风生衣面前而过,手臂一绕,已将詹可明胳膊挟住,沉声道:“走!”
风生衣哪里肯让他们这般轻易逃走,运剑如风,同时再度袭来,却见那人手心蓦的一扬,一道锐利之光划破夜色,合着疾啸之声,直往沈珍珠所在。
风生衣大惊,和身扑去,然已经不及,眼见着那“暗器”已近沈珍珠面门,他唤了声“王妃”,全身冷汗沁透,却听得“叮铛”一响,那暗器竟是在此关键之时,劲力刚巧已尽,坠到地上。
猛抬头,那人已带着詹可明,飞鸿般掠上宫墙,一地侍卫,惨叫哭嚎。
风生衣朝沈珍珠走近几步,惊道:“王妃,你受伤了!”沈珍珠胸前衣襟全是鲜血,那衣裳虽非浅色,仍旧十分触目,严明怒喝两旁扶携的侍女:“还不快替王妃止血。”
沈珍珠全身酸软无力,摇手道:“不必担心,皮外之伤,不妨事。”瞥见詹可明遗落于地的弯刀,低声嘱严明道:“速将此刀收起,今日之事,好生安顿那些侍卫,外人问起,只说是刺客逃至此处,才起打斗,刺客已逃走。不许胡乱说话。”严明虽不明究的,仍是答应是速速着人清扫殿内殿外。
方躺于塌上,素瓷已闻讯奔入殿内,见了沈珍珠的模样,吓得面色煞白,连声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一边拿药细细的为沈珍珠止血包扎。正忙着,肃宗已得了消息,亲遣内侍在殿外问候。严明果然依样答来,绝口不提沈珍珠受伤之事。
素瓷蹙眉急道:“小姐为何不对陛下明言?这伤口,明天觐见陛下,可怎生隐瞒过去?”
沈珍珠却道:“不相干,现在天寒,系上帔帛就可遮挡住。”
风生衣道:“都是冯某来晚一步,让王妃历此险境。”素瓷一直心悬沈珍珠伤势,此时方发觉风生衣竟然在旁,那纤细手指在沈珍珠脖间微有一颤,并不回头,仍继续为她包扎。
风生衣朱红官袍在身,往昔侠风中添了几分沉稳威严之气,俨然朝廷大员干将。沈珍珠自素瓷之事后,甚少见到风生衣,道:“那年长安遇险,多亏大人携带素瓷脱离险境。”
风生衣怔了怔,答道:“其实当日我身受重伤,一路还幸得素瓷姑娘照拂,冯某当向素瓷姑娘道谢才对。”说毕,一揖至地,道:“素瓷姑娘,冯某谢过。”素瓷也不回头,侧着身子福了福,低声简短答道:“大人客气,……能照顾大人,是奴婢的福气。”
沈珍珠薄有微怒,然全身无力,此时亦无精神追究点拨此事,转念问道:“今日之事,幸亏大人来得及时。”
风生衣道:“冯某正欲向王妃示警,未想正逢王妃遇袭,冯某在殿外听王妃与那人对话已久,一直不敢妄动。”
“哦,大人莫非从陛下那边的刺客身上查出甚么?”
风生衣略作思索,答道:“冯某所获,太过蹊跷。”此际殿中已清扫完毕,沈珍珠挥挥手,素瓷已打发所有人退出殿外侍候。
风生衣道:“冯某由一名刺客身上寻到一物,趁人不备藏于袖中。”说着,已将那东西递与沈珍珠。
沈珍珠接过一看,不由神色大变,那物金光闪闪,精致非常,两侧镶二龙戏珠,中间篆书“广平郡王”四字,正是李俶日常携带的鱼符。……
“王妃可能分辨,此物是真是假?”风生衣询道。
沈珍珠将这鱼符仔细察看一番,摇头道:“这实是不易。殿下鱼符乃是金质,不比玉石所制,若要仿冒以假乱真,并不甚难。本妃实是分辨不出。”思忖一下,道:“鱼符是真是假并不重要,只幸得冯大人你查办此案,不然就让这背后作鬼之人,渔翁得利了。——大人你与殿下亲厚,在朝中已难掩秘密,这番私自藏下此物,不知会否令他人生疑。”
风生衣道:“这个,冯某行事,王妃只管放心。只是,未料回纥人如此狡诈,既刺杀陛下栽赃于殿下,又前来行刺王妃——”
沈珍珠微微一笑:“原来你也看出是回纥人。”
风生衣道:“那先前与我交手之人,招式莫不是回纥惯用手法。冯某只是不明,为何王妃要瞒过陛下?回纥狼子野心,怎么不让陛下知晓?”
沈珍珠想了想,说道:“这算是我的私心了……”遂将回纥人刺杀自己原因说与风生衣听了,风生衣方有所悟,道:“王妃为殿下、社稷计,实是用心良苦。只是王妃又再受伤,我等却是不好向殿下交待。”
沈珍珠淡然一笑,又道:“那先前与你交手的回纥人,便是葛勒可汗近前护卫首领。”
风生衣一听“葛勒可汗”四字,原来三分疑惑全然解除:“后来赶至殿中救援之人,果然就是——”
“正是默延啜。”沈珍珠截口说道。
第96章:晶晶行云浮日光(上)
二十三日午时,肃宗御辇终于驶入西京长安。
其时天气晴好,碧空虽有大片云彩盘踞,阳光穿透云层所焕光芒,异样绚烂。
年逾四旬的西京留守虢王巨自辰时起就候于便桥接驾。肃宗与虢王本系异母兄弟,往日固然交往甚淡,今朝乱后重逢,却执手相看,别有一番唏嘘感慨在其中,肃宗甚而泪湿沾襟。
当日如何出,今日如何入。虢王引御驾一行由延秋门入城,方走至城门锦绣灯笼下,便闻城中喧天鼓乐。
浩荡绵长的车驾徐徐往城中驶去,街道两侧,留守的诸大臣、命妇、百姓斩草般齐齐跪下,山呼万岁,振聋发愦。
沈珍珠轻抿耳畔鬓发。她的车辇处于行列中部,当此万民齐叩圣颜之际,毫不引人注目。
由凤翔回京,除肃宗、淑妃裘冕、翟衣备齐外,其余人等冠服一概从简从权,沈珍珠虽未着九钿花钗礼服,还是择了件淡紫常服穿上,中规中矩。旁人多以帔帛绕肩垂至膝下以作装饰,她却以同色织锦帔帛由前至后系于脖中,秋风习习里,那蔓蔓紫流苏随行走摇曳飘举,亦正掩住颈部包扎之痕,今晨觐见肃宗时,果真遮掩过去。加之东京洛阳克复的消息已传至,肃宗欢喜不已,其他之事,皆未多作留意。
掀起马车一角帷帘,新鲜的阳光差些让她睁不开眼。再看第二眼,触目皆是人,人山人海。那容颜里分明都有着憔悴,衣履多破败,身后昔日琳琅满目、纷然杂陈的店铺商肆多关门闭舍,然他们眼中闪动的莫不是欣喜,喜之若狂,喜之难禁,如此真切,如此真实——自高祖建国而来,长安百姓从未受过战乱抢掠的苦楚;也正因这百年盛世,大唐之精髓骨脉早已植入天下万民之心,这般的昄依之情,绝非安碌山可望企及。
沈珍珠在凤翔听闻,二月以来,御史中丞张巡与睢阳太守许远诸人会合与十倍于已之叛军周旋,坚守睢阳,至十月初九,终城破,张巡及三十六壮士慨然殉国。初听说此事,她数日俯仰难眠,国有铁肩,担起这万钧江山,张巡此辈,甘洒碧血,蔽遮大唐东南,力阻叛军向南进军,实可谓光耀日月。而她身为大唐王妃,可做了些甚么?竟是一无是处,汗颜不堪。
这样的恢宏天下,这般的殷殷子民,怎可落入奸佞之手,怎可沉寂湮灭。
而她,历尽艰险,终于归来。九重宫阙渐近,她与他,与万千百姓,最混沌的一页已然掀去,命运之轨仿佛正朝明亮光华处驶去,可为什么,她此时心中,仍怀有沉沉忧郁,只觉深秋景致萧索,翩翩随行宫女衣香若近若远,沉思瞑然,苍天悠悠憾事无限。
车驾径直进入宫城。
百废待兴,肃宗于大明宫宣政殿召见群臣。
沈珍珠和哲米依的车辇至太极宫月华门便停下,由掌辇内侍抬入淑景殿。这亦是权宜之计——因广平王府被叛军毁坏,一时难以复原,兼李承宷随军出征,原在长安也无藩邸,虢王遂禀知肃宗,乃特旨安置沈珍珠与哲米依同住淑景殿。
淑景殿本是上皇梅妃旧时所居,自安碌山攻入长安后,梅妃不知所踪,宫殿废弃良久,经一番收,好歹大致恢复原貌。此殿北临东海、北海、南海三池,风景倒是怡人。
殿中原有宫女内侍早已风散云流,虢王为着迎接肃宗回宫计,重新征用上千宫女、女官、针黹妇、嬷嬷、内侍,于这淑景殿分配有二十余人,着见重视。
殿中连帘、帷屏垂布皆用朱色,富丽华贵,众侍从衣着或淡墨,或赭黄,或翠绿,清丽素雅。淑景殿掌事女官名唤何灵依,正是二八妙龄,头戴乌纱幞头,着七品浅绿常服,面容妩媚,淡扫娥眉,偏两眼明亮之极,隐隐有傲然不群之气。沈珍珠甫下辇舆,便不慌不忙上来引沈珍珠与哲米依诸人入殿。仪态端庄,从容有致,引得哲米依连连看她,侧首对沈珍珠低声笑道:“好标致的姑娘。”
何灵依提早已作准备,有条不紊的将哲米依、李适、崔彩屏、素瓷母子居处安置妥当,随侍宫女循宫中往例,均居于不远处的掖庭宫,轮番当值。
休憩二三日,这日暮间洗沐完毕,沈珍珠与哲米依同赴大明宫承香殿参见张淑妃。
大明宫位于太极宫以北,宫人常称大明宫为“东内”,太极宫为“西内”,由玄福门经西内苑可入。沈珍珠往日多曾入宫,当日宫中各苑、庭前、阶旁,便是秋日也各式秋花繁妍艳丽,摇曳多姿,尤其晨间朝露待日,朵朵晶莹剔透之至。如今四处花卉零落,且暮色渐起,朔风凄紧,叫人徒增伤悲。
张淑妃仍在洗沐。内室外已有几拨妃嫔、命妇等候参拜。
由殿中往内室望去,见帷帘已卷,暮光迷离,众人等候得久了,忽闻一缕香气由内室缓缓溢来,那香气初时清爽新鲜,如云月飘渺,渐而馥香充盈殿宇,清幽沁人,香而不腻,浓而不妖,令人心旷神怡。那张淑妃已在这香气中由内室走出,绣衣锦裳,云鬓高挽,笑谓众人道:“本宫新觅取的香料,如何?”
众妃嫔命妇自是极力夸赞一番,张淑妃道:“此香名唤落叶,以十几种香料秘制而成,极是难得。本宫所得也不多。”说话间,身后一名宫女已捧上漆盆,上放有两只藏青琉璃钵,钵盖以三叶松枝以饰,银白流苏系于钵颈,甚是精巧可爱。
张淑妃笑道:“难为本宫也只有三瓶,珍珠,哲米依,你二人头一回入宫居住,本宫不能不尽地主之谊,这两瓶,都给了你们罢。”
沈珍珠虽觉“落叶”二字颇有不详,但难却盛意,而其她妃嫔多有艳羡之态,忙与哲米依跪下谢恩。
张淑妃又道:“今日实是好日子,本宫新认一名义女,正可与诸位见面。这香料,正是她精心所作呢。”轻轻拍手,对内室唤道:“还不出来见过各位娘娘、夫人!”
听得环佩叮铛,盈盈然由内室走出一名盛装女子,头挽盘桓髻,疏描倒晕眉,神采奕奕。
沈珍珠见了此人,方自一愣,未及说话,倒是身旁已有妃嫔惊呼:“这不是当年广平王府上的独孤孺人么?”
第97章:晶晶行云浮日光(下)
张淑妃扬声笑道:“平阳王妃好眼力,镜儿,还不去见过沈妃……”
独孤镜拢裙裾,启莲步,娉娉婷婷走至沈珍珠面前,含笑就要福下去。沈珍珠见她模样与四年前并比多大变化,只是稍稍丰腴些,淡淡避过不受礼,道:“妹妹这四年去了哪里?你既已离府,又蒙淑妃娘娘收为义女,这一礼,本妃可受不起。”沈珍珠为广平王正妃,她不受此礼,便是不再承认独孤镜广平王妾室之身份。而她之理由,也是充分———独孤镜自四年前大火后便失踪,旁人都道她已死,今日突然出现,不仅当年火因再抬上桌面,而独孤镜四年间的行迹也是一大问题,孰知是否尚是清白之身,可有资格再回王府?
“镜儿这四年可是受了许多苦,这好好女孩儿,实在教人怜惜生爱。”淑妃插言进来,“镜儿,快将这四年遭遇诉与你家王妃听。”
独孤镜闻言双膝跪地,眸中不知何时已泪水涟涟,“王妃,那年绣云阁突起大火,奴婢被烟气熏呛,当场昏厥过去。不知过了多久,醒来就发觉落入几名粗眉横目的大汉手中,后来,奴婢方晓,这几人原是大盗,本是要入绣云阁行窃,谁知绣云阁中并无甚么贵重可取之处,这才放火掳了奴婢。”
众妃嫔命妇本对独孤镜“死而复生”心存疑惑,现听她这楚楚堪怜一番话,更感伤安禄山乱后各人境遇,未免多少生了悲悯之情,个个叹息唏嘘。
独孤镜拭着泪,又道:“那些歹人原对奴婢存着不轨之心,怎奈奴婢抵死不从……奴婢日日盼,天天望,只求殿下与王妃能寻着踪迹,救回奴婢……”
沈珍珠对此事最明究的,现听着独孤镜这一番说辞牛头不对马嘴,错漏破绽百出,只一时难悟张淑妃与独孤镜演的哪一出戏,一直不动声色听独孤镜说。听到独孤镜说到此处,那话里话外,多少引着众妃嫔命妇有怪责她与李俶之意,更令人遐想连绵——当年绣云阁之火,莫不是她沈珍珠悍妒不能容妾室,指使他人纵火行凶?当下曲身一把挽起独孤镜:“如此说来,妹妹几年来实是受苦了。那些歹人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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