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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婿-第4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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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贵妃笑道:“长乐你真是太谨慎了,本宫代陛下管理后宫,所有事也如同以前那般井井有条,你不再宫中多年,这琐碎的小事就不用多管了。”
长乐公主意不在此,也不愿与她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不休,故作惊奇道:“咦,听闻贵妃娘娘将武才人请来宁虚宫,为何此刻却不见她?”
韦贵妃知道这才是长乐公主与余长宁到来的目的,闻言立即冷笑道:“怎么,长乐你认识武才人么?”
长乐公主笑道:“长乐虽然离开宫闱多年,但以前也时常前来宫中拜见太妃娘娘,武才人温良娴熟,品味高雅,与长乐甚是有缘,所以长乐一直将武才人当作姐妹一般看待,今日进宫去武才人那里拜访,不料宫娥却说贵妃娘娘将她请去了,不知可有此事?”
第783章 痛打狗奴
韦贵妃白皙的脸上微微一变,淡淡道:“不错,武才人的确在本宫这里。…”
长乐公主笑叹一声道:“原来如此,很久没见武才人,长乐实在甚为挂念,不知娘娘可否将武才人请出来相见一番?”
韦贵妃岂会轻易让她见到武媚,索性直言道:“武媚身为宫中妃嫔,昨日竟敢私会宫外男子,本宫代陛下管理后宫,见到此情形岂能坐视不管?现在正将她关押于殿内审问。”
余长宁心头一跳,这才知道昨日他与武媚见面的事情被韦贵妃知道了,不由开口问道:“敢问贵妃娘娘,昨日武才人私会的男子,你是否指的就是在下?”
韦贵妃冷笑道:“看来余驸马还颇有几分自知之名,身为帝婿私自幽会宫中妃嫔,实乃不合规矩,本宫正欲派人去传唤你,没想到你却自己送上门来了,余长宁,你可知罪?”
余长宁愤然高声道:“贵妃娘娘此话当真是可笑至极!刚才公主已经说过,她与武才人乃是很好的朋友,自然而然,本驸马与武才人也算熟识,好朋友三年未见突然相遇聚在一起说说话儿,况且还是在湖畔凉亭光天化日之下,怎能算得是幽会?贵妃娘娘不分青红皂白,便冤枉本驸马与武才人,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韦贵妃拍案怒声道:“好一张伶牙俐齿,不管你有何理由,与宫中嫔妃孤男寡女在一起就是于理不合!”
余长宁立即气昂昂地反诘道:“怎算孤男寡女?当时明明还有武才人的侍婢秋儿在场,要算也只能算作孤男两女。”
韦贵妃被他这话噎得不轻,正欲怒而高声,长乐公主冷声开口道:“即便贵妃娘娘怀疑武才人与驸马的关系不明不白,按照宫规也应该及时禀明父皇,由宗正寺传召两人前去问话,娘娘如何能将武才人私自扣押!这样也于理不合,若娘娘再不释放武才人,本宫立即去觐见父皇,请他做主。”
长乐公主此话乃是依照宫中规矩而说的,凡是涉及帝王妃嫔、皇子皇女犯错犯罪,都应该由管理皇族事务的宗正寺处理,不过就实而论,普通百姓家中尚有私刑,堂堂后宫的掌权贵妃不经过宗正寺处理一两个不守规矩的妃嫔,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长乐公主却抓住这一点不放,以既定宫规来责难韦贵妃的潜规则,立即就占了规矩的上风。
韦贵妃被长乐公主这一席话气的着实不轻,没想到她竟能抓住自己的把柄,若是告之陛下知晓,陛下责罚事小,若是因此取消她管理后宫的权力,那就得不偿失了。
心念及此,韦贵妃心里不禁又悔又恨,生出一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眼下情况若越闹越大,到头来吃亏的也只是自己而已,想到这里,她冷哼一声道:“陛下日理万机,区区小事何必让他为之烦恼,好,本宫就先将武才人放回去,待到禀告宗正寺后再作处理,心儿,将武才人带出来!”
心儿闻言领命,没想到余长宁却陡然厉声道:“不行,本驸马与公主要跟着一起前去,我倒要看看贵妃娘娘是将武才人关在了什么地方!”
韦贵妃细长的双眼陡然闪过了一丝怒气,冷笑道:“余驸马,莫非你在指挥本宫做事?”
“余长宁不敢,既然贵妃娘娘不同意如此要求,那我就只能请陛下前来作个见证!”
听他夫妻两皆用陛下威胁自己,韦贵妃不禁气得七窍生烟,冷笑连连道:“你要去就去,恕本宫身体微恙,不相陪了。”说罢愤然起身,拂袖进入了内宫。
眼见韦贵妃离开,心儿只得带着余长宁和长乐公主走到了关押武才人的那间阁房。
刚刚来到房门口,余长宁突然听见里面传来皮鞭打在身体上的沉闷声以及女子微弱的呻吟声,顿时脸色为之一变,一个箭步上前便推开了房门。
阴暗的房间内,武媚双手被一块白绫丢在梁上身子悬空,一名膀大腰圆的太监正手持皮鞭站在她的前面怒骂连连。
太监第一眼看到站在旁边的心儿,顿时露出了谄媚之色,当发现还有其他人之后,胖脸上又出现了丝丝疑惑。
余长宁见武媚眉头紧蹙,双目紧闭,贝齿紧咬,浑身上下布满了道道皮鞭抽过的血痕,只觉一股暴怒之气从心底蔓延而生,怒极反笑道:“抽了多少鞭了?打得可爽?”
太监看了余长宁一眼,转头问一旁的心儿道:“心儿姑娘,不知这位是?”
还未等心儿开口,余长宁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道:“本官乃长乐公主驸马余长宁,也是武才人的朋友!”
听闻他竟是天子帝婿,太监惊得心头一跳,手中皮鞭也是落在了地上。
见武媚遍体鳞伤昏迷不醒,余长宁终于再也无法克制自己,陡然“啊”地一声大叫,犹如发疯中魔般飞步而上将太监蹬倒在地,紧接着骑坐在他身上挥拳连连,高声怒骂道:“你这狗太监,死阉人,竟敢对她动用私刑,本大爷今天非打死你这个狗东西不可。”
结实的拳头狠狠地击打在太监的胖脸上,太监的眼泪鼻血陡然一并而出,杀猪般的凄厉惨叫不绝于耳。
长乐公主很少见余长宁如此失态,竟抓住那太监殴打不止,急忙上前劝住道:“驸马,何必与这狗奴一般见识,快看看武才人如何了?”
余长宁又是愤愤不已地打了太监几拳,这才站起身来走到被吊在半空中的武媚身边。
当看到武媚浑身上下皆是血迹伤口,一阵眩晕感陡然向余长宁袭来,他回首望着心儿悲怒道:你们……真是一群狠心毒辣之人!对一个弱女子也如此狠毒!”
心儿见余长宁怒发冲冠,牙齿咬得腮帮子“咯吱咯吱”的作响,知道他正在愤怒难耐之中,顿时惊得跪倒在地磕头不止道:“驸马爷饶命,奴婢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第784章 诊治伤情
望着眼前遍体鳞伤的女子,长乐公主喟叹一声道:“驸马,不要与这等小人一般见识,我们还是先将武才人解下来送回宫中好好治疗。”
余长宁点点头,站到椅子上踮起脚正准备割断吊着武媚双手的白绫,不料此刻武媚竟转醒睁开了美目。
见状,余长宁急忙扶住了她的腰身,哽咽问道:“娘娘,你没事吧,余长宁救你来了。”
武媚美目视线终于有了焦距,虚弱问道:“你……你是余驸马?”
“对,我是余长宁,不用怕,韦贵妃已答应放你离开。”
武媚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容,用尽全身力气开口道:还好……武媚终于……坚持到你来了……”一言未了,螓首一侧又是晕了过去。
余长宁一只手抱住武媚的腰肢,一手持着短剑用力一挥,只见一道青光陡然闪过,白绫已是断为了两截。
见他将父皇的妃子就这样搂在怀中,长乐公主眉头微微地蹙了一下,上前扶着昏迷不醒的武媚道:“你的身份多有不适,还是让本宫来扶她吧。”
余长宁点点头,突然望着跪在地上瑟瑟颤抖的心儿,以及那正在哀嚎的太监厉声道:“以后若还发现你们欺负才人娘娘,本驸马和公主必定不会放过你们!还不给我滚!”
心儿与太监如蒙大赦,急忙跌跌撞撞地狼狈而逃。
长乐公主本就身体娇弱,扶着武媚没走几步,便已是累得气喘吁吁不止,余长宁见状皱了皱眉头,突然上前抱住武媚的腰身,将她抗在自己肩头道:“还是让我来吧。”
长乐公主摇头道:“不行,这般出去被外人看见,只怕真的会坐实你俩的罪名。”
余长宁满不在乎地一笑道:“我与才人娘娘清清白白,即便是到了陛下那里也说得过去,怎惧他人闲言碎语?公主,人命关天,我们还是快将娘娘送至殿内,请太医诊治为上。”
长乐公主犟不过他,只得默然无语地点了点头,与余长宁一道将武媚带离了宁虚宫。
躲在暗处偷偷察看的韦贵妃眼眸中闪过了一丝戾色,恨恨开口道:“李丽质,今天算你赢了一回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你与那可恶的余长宁会栽在本宫手里,到时候本宫要让你救生不得求死不能!”
将武媚送至寝宫,余长宁急忙吩咐秋儿去请太医。
不料长乐公主却拦住他道:“太医署的那些太医们向来狗眼看人低,就武才人的身份,只怕半天也不会到来,算了,还是本宫亲自。”
余长宁感激拱手道:“多谢公主相助,有劳你前去走一趟。”
长乐公主点点头,望着躺在榻上的武媚却是一阵欲言又止,终是喟叹一声出去了。
长乐公主走了以后,余长宁这才静下心来查看武媚周身上下的伤口,一条条血淋淋的鞭伤触目惊心,显然武媚经历了一场非人的折磨,若自己再晚来一步,说不定便是香消玉焚的结局。
按照史书记载,武媚性格刚强好胜,多负机谋,个性更是毒辣果决,狠毒非常,但这些评价都是武媚在当上了皇后,并开始篡夺大唐江山时期的评价,有关她的少女时代却是少之又少,留在史书的只有她为太宗驯马的故事。
经过几次了解,余长宁觉得现在的武媚娘虽然颇具心计,但却并非那种狠毒之辈,一个人的性格虽然有先天因数,但后天影响也是巨大,特别是在这尔虞我诈的后宫中,就如武媚说的那般,自己不去招惹别人,别人也会来招惹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狠下心肠浸淫在权力之中,时势造英雄,英雄适时势,他相信现在的武媚娘还没经过血腥宫斗的洗礼,心头依旧有着一颗善良的心。
……
正在悠悠思忖间,长乐公主带着太医到了,而且是精神矍铄的太医令,恐怕也只有在陛下面前极为得~宠~的长乐公主能将他请来。
太医令刚刚瞄得躺在榻上的武媚娘一眼,一双白眉陡然拧成了疙瘩,他知道不敢问的事情不要多嘴询问,所以也不问武媚身上的鞭伤何来,已是放下药箱悉心地诊治了起来。
凝神把脉良久,太医令站起来轻叹一声道:“幸好才人娘娘身子骨还算不错,否者现在已是回天乏术了。”
闻言,余长宁紧绷的心弦终于松弛了来下,拱手道:“多谢太医令诊治,请你对症下药治疗才人娘娘鞭伤。”
太医令淡淡笑道:“余驸马放心,下官省得,正巧西域之国进贡大唐一批白玉雪蟾膏,用来治疗这种外伤最是合适,老朽便拿一瓶给娘娘治疗伤势,另外再辅以良药,静养月余应该就能恢复。”
“什么?竟要静养月余之久?”余长宁闻言顿时瞪大了双目。
太医令肯定点头道:“当然,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下官也没有办法。”
余长宁点点头,这才吩咐秋儿跟随太医令抓药去了。
两人一走,房内就只剩下了昏迷不醒的武媚,以及余长宁和长乐公主。
长乐公主喟叹一声道:“没想到这事竟是因为驸马你而起,你究竟是怎么认识她的?”
余长宁也是一叹道:”这件事还得从以前陛下带我进宫那天说起……”
喁喁的低声轻轻地回荡在屋内,余长宁将与武媚相识的经过一点一滴对长乐公主道来,当然隐去了两人约定的事情,及至说完,长乐公主面色复杂地开口道:“为了一个才见面两次的女子,驸马你竟连贵妃也敢去得罪,本宫真不知道要如何说你才好!”
余长宁正色拱手道:“今日若非公主,只怕武才人已是香消玉焚了,本驸马替武才人谢谢公主你的救命之恩。”
长乐公主淡淡摇手,想及今日又得罪了韦贵妃,心头不由大是郁闷。
不消片刻,秋儿便将太医令开的药带了回来,将那些草药拿给婢女煎熬,又将武媚周身伤口涂上白玉雪蟾膏,神色无比的细心。
余长宁身为男子,换药的时候自然得离开房中,眼见已至午时,就乘隙和长乐公主简单地用了午膳,当回去之后,武媚已是醒了过来。
看见余长宁与长乐公主联袂而至,武媚在秋儿的帮衬下从床上坐起,虽是疼得秀眉紧蹙,但还是感激不已地开口道:“武媚多谢公主殿下和余驸马救命之恩,情恕武媚行动不便,不能全礼。”
余长宁一脸愧疚地开口道:“这事说起来本驸马也有责任,昨日若不是我,岂会被韦贵妃那恶女人看见,害得你受了如此重的伤。”
“请驸马爷不要如此自责,千错万错都是武媚一个人的错。”武媚漂亮的美目中蓄满了泪水,哽咽道,“好在不管如何鞭打,我都咬牙坚持了下来,并没有让韦贵妃的阴谋得逞。”
长乐公主闻言凤目一闪,问道:“不知韦贵妃有何阴谋?”
武媚开口道:“启禀公主,负责鞭打我的那宫女名为心儿,乃韦贵妃的贴身侍婢,她非要武媚承认与余驸马有染淫~乱后~宫,武媚一人清白不足道也,但余驸马乃是顶天立地的男儿,武媚怎能容他受此等侮辱冤屈,自然是逝死不从,所以才会被他们鞭打了一~夜。”
“什么,竟有如此事?”
“当然,武媚怎敢欺瞒公主!”
长乐公主默默无语地沉吟了半响,她本来以为这事不过是一个巧合而已,但没想到韦贵妃竟有此等用心,准备嫁祸一个淫~乱后~宫的罪名给余长宁,若非眼前这武媚极有风骨坚强不屈,要是经不得折磨屈打成招,到时候余长宁就百口莫辩了。
心念及此,一股冰凉的感觉陡然流过长乐公主周身,芳心中也对韦贵妃的卑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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