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绚日春秋-第10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狄阿鸟也哈出一团热气,抬头看。
静谧!一阵静谧。在静谧中,天空风雷涌动,就像男儿的血脉。
好久,狄南堂用力抱抱儿子,轻轻地说:“无论是谁说什么,无论你做什么,你都是我们家的骄傲!令我感到骄傲!”
狄阿鸟一阵激动,流了的眼泪下来,却听父亲又说:“长生天给了男儿胸怀,给了男人意志!无论去做什么,男人就做男人!
“商人可以是,养马人也可以是,将军可以是,士兵也可以是。甚至奴隶!”
“大丈夫当横行天下,却不是让你做螃蟹!”
狄阿鸟默默地听着,搭着阿爸的肩膀。
“你是不是爱上了什么人?”他突然一转口气,问这个敏感的问题。
狄阿鸟不吭声。狄南堂捏捏他的肩膀,说:“很多事。不是说出来就是,不是今天是明天就不是,也不是让别人看到就是,更不是得到了就是,得不到就不是。”
狄阿鸟“恩”一下,回身就走,狄南堂笑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听他大吼一声:“有什么。大丈夫当横行天下!”
“这小子!还要横行天下?”狄南堂笑笑。
刀花马浪(修改版) 第四卷 三十六节
更新时间:2009…5…2 0:41:28 本章字数:5680
第四卷金阶玉堂青松在,任尔东南西北风
三十六节
狄阿鸟没有销售渠道,用了个笨办法,用自己的人和诱骗来的邻里驮着鱼按片区去卖。卖掉的提利,卖不掉的是东家的。这年岁,不少给人做伙计做学徒的,也就是管个饭,年下拿上红包。两下一比,狄阿鸟不知显得有多慷慨,多大气。每天天还没亮,男人们就敲门,要么备了车,要么背了背篓起身排队,等着拿鱼跑人家。年三十前,除了一些留下让大家分去过年的鱼,他还真处理一空。
二十九日上午,万立扬来报账。报帐目时,家里大小都偎上来看,等着知道狄阿鸟是赚是赔,一听万掌柜说没有预计中赚得多,却也赚了不少,大小孩子都堵了狄阿鸟要红包。狄阿鸟给了些钱,转身就是愁,他的鱼是一种季节货,卖过之后要转行,却是要愁明天卖什么,这时,他盯上了他阿爸。
这个冬天很不平静,对靖康人还很陌生的狗人从极地冰原上出发,绕过猛人的领域,进攻了拓跋巍巍,拓跋氏不想和他们硬拼,在靖康叛臣的帮助下,赚开凉北城,意图将王庭转移一段时间,不料,呈现在眼前的却是一片膏腴,他们再也不想走,过年这会儿一点儿不消停,撑开獠牙,使劲儿侵吞陈州。
现在,大将军健布已经开始为出师准备,辖军们也在准备。
当日兵变,辖军和后军都损失巨大,朝廷将两支兵马合并,交给狄南堂。同时,鲁后也考虑到自己还要用最值得信赖的嫡系王牌,来应付国王擅发诏书所引发的事端,就让地方和狄南堂协商,尽快补充满员。
狄南堂见一些甲械拨不上来,就琢磨着要赶造一批轻便廉价的竹甲。狄阿鸟自然想近水楼台先得月,把这笔买卖接到自己手里,大过年为设计竹甲忙上忙下。
前些日,他跟花落开一起送张镜到太学,逛了一次,迷上一个老博士的水晶片。竟买了一片,两下加起来,就往半人半妖上发展——把水晶片穿过孔,斜戴到一只眼上,遇到人把水晶片捏在手里对着人家照照,因制甲的需要,把半好的部件挂自己身上,走到人跟前用手拉着晃晃。好在这些天,除了送黄皎皎回娘家,去军营帮忙驯些狗,也难得出门,不至于惊吓到太多的人。
若他像小时候长得那么可爱也好,偏偏五尺左右的人,面孔有了男人样,额头,鼻子,眼睛,都不适合懵懂顽闹,穿上这样的装扮真让人难以恭维,就着还嫌不够,硬是把阿雪,风月,张烟他们圈起来设计竹衣,寻找截竹片,打磨竹片的良方。
过了年,小玲的父母决定要回到长月做生意,赶来求董老头,把眼神盯到他的门面上,最终经过协调,董家收回到期的门面,让两个人一人占一半。
狄阿鸟不声不响地从中隔开店铺,再也不提自己和小玲的关系。
这时也该接黄皎皎回来了,一天早晨,吃过了饭,花流霜叫住他,说:“你去接你媳妇回来!你阿爸说黄家是有脸面的人,不能让人家脸上不好看,明白吗?”
“嗯!”狄阿鸟点点头,转身就要走。
“把你的竹鳞脱了,水晶片给我。”花流霜有些头大地看着他那身怪相,想起些什么,问,“你昨日有没有动我的屋子?”
“没有!”狄阿鸟摇摇头。
“奇怪了!!”花流霜皱了下眉头。
“丢东西啦?”狄阿鸟问。
花流霜摇摇头,抓了他竹胳膊,取他身上的东西。蔡彩倒实在,老老实实地交代说:“也不是我。我只是再想问问,咱家真没有留下那只琥珀青龙!?”
“什么琥珀青龙?”狄阿鸟问。
“你外公的东西。”花流霜心里奇怪:“你一回来就问过了。琥珀而已,改天我让人给你买上一块。”
蔡彩过到门边看看,慌忙把门关上,说:“怕是那几个丫环找它!他说是他家家传之物,给太爷保管的。”
“要是我有的话,就会送他。什么东西能让他这样的人这样找?!阿雪或谁到房子里玩,把花瓶碰倒了吧?!”花流霜说。
蔡彩却在喘气,把声音压倒极低,说:“说不定是什么宝贝!我就想回黑木崖找找看。太爷总要给子孙留些东西,定然不是他姓卢的。”
花流霜叹气,扯过狄阿鸟的水晶片,推着儿子走过,又关了门,隔着几桌坐在自己嫂子对面,微笑给蔡彩商量:“我们家落开都十八了吧。你觉得张镜那丫头怎么样?我看两个人挺合得来的,要是你觉得合适,我就给她母亲说一说!”
蔡彩一脸的苦瓜样,连连摇头说:“那丫头疯疯癫癫哪成?不行!”
“人家是官宦人家,饱读诗书,将来对我们落开的有好处。你背地里问一问,说不定他对人家起了意呢。”花流霜劝道,“蓝采眼看要临盆了,你也去买点东西,让她高兴、高兴。你看我家阿鸟,今天让人捎个罗绸,明天要人弄点补品,多知道事。”
“你是大,她是小。我还用巴结她?”蔡彩说,接着嘟嘟嘴巴叹气,“买买嘛。阿鸟是想要弟弟,我呢?我一个月的钱还没有阿鸟的掌柜拿得多。”
“我给你!”花流霜说。接着,她又问:“你打算让落开做什么?!要是你舍得,我想让他跟在他姑父的身边,日后也好图个封妻荫子。”
“那阿鸟呢?”蔡彩诘问。
“他倒想。却被要到宫里去。我也替他愁,日后不知闯多大的祸呢。我只想让他快快懂得一些人情世故。”花流霜说。
※※※
狄阿鸟去了黄家。黄文骢如此之忙,还特地从生意上抽身。
女儿都被自己出手了,他经过缓思,想当定这个岳丈,先给狄阿鸟谈了许多生意上的道理,讲些家中规矩,设了家宴,聚了一些平辈的年轻人和狄阿鸟喝酒。
家中长辈被安排的有话,黄家子辈也放下前嫌,和狄阿鸟打成一片,竞相灌酒。过了中午,被灌了不少酒的狄阿鸟在厢房里午睡了一会,听到有人叫他。他睁开眼睛看看,见是黄皎皎撑着身子喊,便一把搂了她并排躺下,扯了辈子又睡。
黄皎皎听从母亲安排,叫狄阿鸟到堂上敬茶磕头的,被他胳膊箍着按在被窝里,又气闷又挣不脱,心绪躁急。她怯懦地叫,半天才出一句,见叫不醒,自己又挣不脱,只好涔涔躺着。她被搂得发热,心头也怦跳不已,便用力转侧身子,无可奈何地平静自己,愁苦地看。狄阿鸟的眼睛闭得并不紧,留有一条窄窄的缝隙,微微透着光芒,让人想窥视里面的珠宝。他的鼻子喷出丝丝的气息,都能拂到黄皎皎的面颊上,带着一流细腻的凉意。黄皎皎的视线最终停留在他的嘴唇上,那嘴唇因烧酒和午觉而干干的,干裂着白色的皮子。不知道怎么的,她看得恍惚,内心却起了一种冲动,一刹那竟想用自己的口水打润。
这是一种奇怪而荒唐的冲动,来得莫名其妙,就像你在花园中行走,想挪开一块石头,或者想扶正一株植物一样。她努力抑制住,用平静的呼吸来平息自己,受到狄阿鸟深长而厚重的呼吸影响,不知不觉一致跟从,最后慢慢瞌睡,意识模糊去。
她忘记了自己的使命,竟然在叫人起床中一同睡着,而指使者——她的父亲却是分身乏术,时间并不宽裕。他已经喝了一个女婿的午茶,见等不来另两个人,不禁有些着急。他面前这个女婿是一个家在直州的官宦子弟,因路途而省亲很少,住下的时间也长。
叫翟延的女婿渐渐有点儿不耐,说:“七妹夫怎么还没到?我还打算一起到街上看一看,给凰儿买些东西呢!”
他是二女婿,而黄皎皎是第七女,因酒席上诸人不是朝他灌酒浅尝辄止。他说的“一起”,其实是贵人家极其寻常的比试,有时干脆当着岳父的面,理由很简单,要么是为让自己家的婆娘理直气粗,在娘家高人一头;要么几个人斗威风,斗本事;要么是应娘家人想知道女儿在人家家中的分量和地位,显露家世,钱财,见识,学问。
“斗”字不分大小,只分文斗武斗,文斗是大家呵呵一乐,在谦虚暗比中完成,过后对对方的家世有个了解,以后在各女婿间也好相互救应。而武斗是斗红了眼火并,较真怄气,最终忌恨终生的都有。黄文骢看他提了头,又见他站在那里,虽然头胖身短,气度却很雍容,姿势也恭顺有礼,想想对狄阿鸟的印象,有点不看好比,但想想两人年龄差异这么大,觉得不会上升到武斗。
他敲了下几案,示意旁边的正室去叫。
新婚夫妻常常会对房中事乐此不彼,母亲去比下人方便一些,免得下人借机看不该看的,将来又嚼舌头。黄皎皎是她母亲那里的小疙瘩,她母亲虽对狄阿鸟横眉竖眼地记恨,却极疼自己的女儿,爱屋及乌。她去了狄阿鸟卧下的房子,敲了门不见动静,只好自己进去,一进去就看两人盖着被子,并头睡熟,心里叫着荒唐,大声喊了两下,又退了出去。
黄皎皎听着母亲叫她喊狄阿鸟,醒来大声喊叫。
她有母亲做后盾,用拳头密密地擂。
狄阿鸟睁开眼睛,暧昧地哼哼两声,叫了个“小宝贝”,用手拍了她两下,又翻了身子睡。黄皎皎没有办法,爬起来,给母亲说自己叫不醒。
黄母着急地问了两句,只好再进去喊,她等狄阿鸟醒来,给了一些钱,安排说:“他家虽贵,却没咱这样的家里有钱,别小气,被比下了不好看。”
狄阿鸟听明白后,大奇,问:“就比着买东西?”
“还要有情趣,会识货,会花,花得久,有风度。我叫你天霸哥陪你们去,你让他帮忙看着。”黄母精心安排说。
“为什么要他看着?”狄阿鸟不愿意地嘀咕,却爬了起来,跟黄皎皎一起到堂中,按她母亲教的那样,捧一杯茶。
黄文骢威严地坐着,接了他奉过茶,温和地说:“今个天好!就按你们延哥说的。你们都是好年岁,出去看一看,玩一玩。那也不要到别家房头上约人,姊妹几个好好装扮、装扮,一起去吧,记着,千万不要生和气,啊?!我还有事,就先出去了!”
狄阿鸟等黄文骢出门后,揽着黄皎皎坐了他刚才坐的位置喝茶。
家中长幼有别,长辈还在,他就这样上去了,其实是大大地出丑,周围的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他放肆,却没话可说。黄皎皎母亲用眼睛瞪他,瞪出了一句话:“我口渴!”
在年后省亲的日子,要出发时,一姓金龟婿都要从隔了几条街的别房家里出来,聚齐到一起,由长房长子或长房长孙约束着,在房子,户外来个比拼,找家珠宝首饰商,找个门客出些题目,以此考验。
这样的斗范围比较阔,基本上不结私怨,有时也能在年外造个乐趣,可狄阿鸟来得不是日子,大伙也就平常一些,由旧姐夫比新妹夫。
一会后,一行人有车有从出发,要去在花钱的地方兜上一圈。
狄阿鸟不比翟延的仆从车马,身边没个仆人。按说以他的年纪,想和别人这等年纪的人比,确实难比。可黄皎皎已是及笄之年,自小听得家人常论些兄姐,却体会到这种差别,情绪很是低落,也没上二姐的马车,直接和狄阿鸟伙乘一匹马,头低得低低的。
她没跟狄阿鸟闹什么,只是喃喃地说:“二姐头上像蜻蜓一样的步摇真好看!”
狄阿鸟知道她的意思,却不懂得她的心,更不明白人家家不像自己家,分房自重,回答说:“你看她带着好看,借来戴两天嘛,她是做姐姐的!”
黄皎皎一阵失望,觉得他不会给自己买,一个劲想提醒他,自己母亲给他不少钱。
他们奔了第一个花钱的好地方——淑春园,在路边停下。
这里是以淑春楼为名的一个片区,包括几座连着的楼群,大院。里面包罗新旧名贵古董、首饰,女衣刺绣,香料名裘,花鸟虫鱼,几乎应有尽有。
狄阿鸟年前下乡时来买过几次女用,后来带家人逛过,略为熟悉,一放下黄皎皎,再见这五,六个还单身的,蹭胭脂水粉的姐妹都跑到了翟延那里,连黄皎皎的两个亲姐妹也只过来一个,察觉到点什么。
黄凰也下车,头上绿蝶几欲高飞。
黄皎皎别过头,直愣愣看人家头上那饰物,狄阿鸟想也不想走过去,一把拔下来,说:“让我们戴一会!”
黄凰是黄文骢别房老婆生的。
她就像一只光彩照人的牡丹,头上黑丝金步摇,身有滚缎博纹衣,腰束得很细,下面穿了木屐,正翘首慢步,冷不妨被狄阿鸟过去拔了头饰,一摸头发,自己的倭包堕了下去,虽然生气,但还保持矜持,嗲声道:“你给我妹妹买才是,让她戴别人的,你也不嫌丢人?”
她的丈夫翟延是混世面的人了,大度地回过身,笑着说:“女人们都有自己的心爱之物,像咱们男人的刀剑,哪里会舍得让人戴?你再买吧,要是钱不够,我借你!”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