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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日春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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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鸟一下又苦了脸儿,怪段晚容坏自己的事儿,恨不得回头踢她两脚,只好低头不语。老人又说:“这是你自己的诚意吗?衣服都是穿在人的外面,钱财都是父母之物,这些诚心不是你自己的。你会不会觉得日子久了,不新鲜了,就不再用心学琴了?”
  飞鸟只好垂头丧气地往扭头,往回家的方向慢慢地走,在别人看着自己背后的时候,竟然张大嘴巴干哭,连跟着老人不丢的誓言也忘得一干二净。段晚容没有追他,而是想从老头手里夺回羊子。
  老人长发飘飘,一张苍悴发白而又有皱纹的面孔上隐去了玩世不恭,显露出一种不得不说的寂寥。他惆怅地看着飞鸟的背影,却很快知道段晚容要抢自己手里的羊,转手交到另一只抬高的手里。
  牵羊在手后,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教训的太严厉了,只一味转头走路。段晚容追在后面,一句一个威胁,吵要羊儿。老人回头看了几看,怕飞鸟以后不会再来,就哄段晚容,再给飞鸟点希望,说:“小丫儿,你觉得我会去做他的先生吗?”
  “我不管,你得给我羊儿!”段晚容半吆喝半嚷,紧跟不舍。
  “这是你阿弟赔我的,我为什么给你?”老人不管她,只顾一路走。走了两条街,背后打起飞快的踏脚声。飞鸟带着一路土烟,叮当作响地从后面追上来,又喊又叫。老人面朝前时一笑,回头却很严肃,问:“你还回来干什么?”
  “要是不教我,你去哪我就去哪?”飞鸟脚下跑着条大狗,带着泪痕地面孔笑得又赖又可爱,“我才不让你走掉呢,吃你的,喝你的,你一摸琴,我就在一旁看,看你怎么办?”
  老人没有想到飞鸟变卦这么快,见段晚容趁机抓去一只羊,弯腰扳动羊屁股,使劲往后拽,干脆丢下那只羊,牵着另两只加快两步,边走边笑呵呵地说:“看你得送羊回家不?”
  飞鸟只往段晚容那一看,就加快脚步跟上,边喊阿姐,边说:“反正是给了你的。你丢了东西,我们也不去可耻地捡回家。”
  段晚容不舍得丢羊,又怕飞鸟一个人吃亏,急了一头汗,干脆又拽羊向前。谁知一走急,那羊便向后退。没了办法,她只留在原地,放走相互竞走的老少,气急败坏地给羊两脚,说:“也不知道你是谁家羊,怎么就在他手里走呢?”
  飞鸟一路跟着老人,汗水渐渐显露到脸上。老人几次回头,发觉他几次落在后面,要么在自己放松时靠狗的追踪上来,要么抄近路,就又丢了一只羊。飞鸟任羊再叫也不分心,喘口气又走。老人见法子不奏效,手里只剩下的一只公羊开始发脾气不走,又丢掉减轻负担。这时,他再走到远远里回头,见那孩子终于向第三只被丢下的羊儿接近,自以为得计,可刚半真半假走了几步,傻眼了。原来飞鸟又稳又舒服地骑到羊背上,尾缀而来。
  两人绕镇而走,东西走了一趟半。老人也出了汗,这会力乏,成了真摆不脱。一抬头,看到一旁的窑子门口坐了粉面妇人,低头就往里面钻。等飞鸟骑羊追错,窑子门里的老人忙中偷闲,有余心和缠住自己的妇人计较,干脆论一论买卖,快活快活,改日再和飞鸟赛跑。
  钱出手,妇人解衣,温度正在脏粉色的帷幄后上涨。
  突然,搭伙的另一妇女毛咋咋地声音响得惊天:“那老汉,你孙子来找阿娘了!”老人一下炸了毛,急急惶惶地一揽腰上的厚带,不要命地往外跳,砰地和进来叫他的妇女撞成一堆,哎呀一片。
  他第一个想到自己付过的钱,立刻爬起来说:“没有办成事不能要钱吧?先还给我,我改天再来送大钱。”刚说完,就见两个女人吐着“摸都摸了”的怒火,抖着水粉打来四只手,只好夺路再逃。
  飞鸟被弓腰抱头跑出来的人吓了一跳,一个轻心,就见他在十多步外,敲着羊屁股又撵。随即,背后两个粉头妇叉着腰大骂,还踢了哈达达一脚。一人一狗都怯这阵势,一路不敢回头。
  前路闻声钻出几个男人,用暴怒之声拦住正跑的老人。飞鸟鼓一鼓勇气,抓住这个机会,打着短刀敲羊屁股。刚冲到半路,一个男人挟他到怀里,问:“这不是阿鸟吗?这是上哪娶亲?”
  飞鸟一看是老去自己家和阿奶闲坐的丰阿奶的儿子——在阿爸不在时送羊送水的陈篾儿,而前头老人和几个人正扭,就连忙说:“阿叔,那是我阿师,他就进了一间屋子,就被两个凶狠的母鸡赶出来打!”
  说话间,老人还是被死死地摁到跟前。一个汉子跟陈篾儿说:“这个老东西我见过,他在河边搭了个野棚子,自己常有收获,又时常骗过往猎人的猎物。虽然没有养牲畜,却不是没钱。光是去年冬里凑人围到野羊群,自己就从雪里刨了个饱!”
  陈篾子疑惑了一下,问老人:“你是他阿师?我怎么不知道?!”
  老人申辩说:“他非让我做他先生。我这不是逃到这避避?谁知道钱刚付过,还没怎么碰。这孩子堵到门口了,我就是想讨钱回来,不给不给不就行了,却撵着我打!你说我这大把年纪的人了,会去吃白食吗?”
  正说着,两个粉头追到,她们听完老人的辩解低骂两句,哭笑不得地冲老人嚷:“怪就怪跟着你的小畜牲,他找奶吃一样搅了事,你怪谁?”刚说完,话音还没有歇,陈篾儿的手就打了过去,“啪”地在那女人脸上箍出五道手印。
  众人都以为他打错了,发愣地放了那老人。陈篾子也不和他们解释,又怒哼警告几句,这才督促飞鸟回去,别在这一片玩。
  经过这一场事儿,一老一小再也不一跑一追了,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慢吞吞地走。老人自觉颜面大失,半晌也无什么要说的,便看看将晚的天色,说:“你阿爸是哪的首领?听说这姓陈的有个靠山,和火格勒马寨里的头人斗气,硬砍到人家寨门口!”
  飞鸟茫然抬头,摇摇头。老人心想:莫不是他那靠山的儿子,那人能把持几只马贼,恐怕不只是恃勇斗狠那么简单,倘若真要到他出面才肯应这个先生,怕是会来逼迫我,我看我早早溜走,唉,可惜了这孩子!想到这里,他肚子一阵闹腾,突然想拉屎,便越过一排房子,往野草沟里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就见飞鸟解着裤带亦步亦趋。
  他一阵发毛,几乎不想拉屎了,便生气地嚷:“干嘛?我拉屎!”
  飞鸟连忙回答:“陪你拉屎!”
  “你这孩子!”他无奈了,肚子又催,干脆就地蹲下。
  飞鸟连忙蹲到他对面,用两个手指头掐了鼻子,叱喝哈达达不能闻人家的屎,更不能吃屎。哈达达黑红的鼻子敏感地抖动,极不情愿地摆尾,终于还是贴着地面找去。老人汗毛孔都闭了,实在没法再忍,一边推了吸溜舌头的狗,一面转身顾自己屁股,事急,没有办法,他只好飞快答应说:“我答应做你的先生了,赶快带着你的狗回家吧。让我收拾收拾,赶明就去你家!”
  飞鸟喜形于色,立刻说:“响箭一发,男儿说话不咽话。”
  “好好好!明天在老地方等我!我这么大年纪了,会食言吗?”老人边说边叫苦。心说:“刚刚决定要走,这下却答应了他。答应就答应了吧,免得狗舌头一伸舔到屁股。”
  飞鸟站起来,踢着哈达达回家,边走边笑出银铃。老人拉完起身,见那头公羊被人家拴在一旁吃草,有点自惭,连说了声“这孩子”。
  四周有了几丝夜色,月牙都挂上了。他看上一看,心想:也不知道他家到底在哪住,不知道累一样!十来岁还好,这般大小,要是到半夜才回家,还不得把大人急死!想到这,他就解下羊,踏路跟上看看。
    刀花马浪(修改版) 第二卷 第八节
     更新时间:2009…5…2 0:40:31 本章字数:3689
  第二卷懵懵垂髫求琴艺,骑从悠哉富家翁
  第八节
  飞鸟兴高采烈,一口气奔回家中。老人一直跟到附近,走到跟前记住家门便要离开,突然听到马蹄声声,就站在墙角避一避。不一会,便有数名披甲人掖着披风赶到,其中三人下马,剩下的肃声等候。老人更想留意一下,便站在那儿不动。
  在门声响动间,他看到为首大汉抱了迎出来的飞鸟,和余山汉说话。
  这是狄南堂出征前回来告别的。一年前的战争带来前所未有地扩张,此后再也不是上百规模的小争端。从春上起,西北边远的敌族就勾结到一起,进犯投靠龙氏的小族,此次合兵竟达到五千余。狄南堂急赶回来,就是作为被龙青云力主的领兵之人,要以两千兵马,远出数百里,到大猛东部草原西接的险恶山界与敌人作战。
  飞鸟和阿爸说了两句话,就留意到墙边的老人,边喊他,边指给阿爸看。老人进退无路,只好硬着头皮过去,把手按在胸窝行礼。狄南堂连忙放下飞鸟,客客气气地回礼说:“犬子疏于管束,被他气去的先生已不是一个两个,直到见到大隐的先生方记念在心,望老先生多管教,勿要嫌他疯颠卖弄。今日事急,狄某有怠慢之处,也只能等到战场归来之日,一并补上。”
  老人猜测万端,口中叫着“客气”,这便目送他们离开,被热情的飞鸟、余山汉扯去院落。
  里面,段晚容还在雅塔梅面前数落飞鸟的短处,说老人这一诺又是谎话,阿鸟这个傻子白白丢了两三只羊,还敢高高兴兴地回来,正说得吐沫横飞,一回头看到老人,不禁大为意外。余山汉也尴尬,连忙给老人说:“先生别怪,她小孩子懂什么?”
  飞鸟扯着老人的前衣,朝段晚容踢去一脚,得意忘形地说:“你小孩子懂什么?什么也不懂,就知道凶巴巴地到处乱说!”
  段晚容狠狠地瞪他,恨不得把这个落井下石的混蛋扔出去,一咬牙,坚持己见地大声反驳:“看他能教你什么。字他会写吗?!领回来一个老睁眼瞎,还当成宝贝。看他不把你家的钱都骗干骗净?”
  “又胡说。”余山汉连忙撵她去一边,直到她气呼呼地去一边,才自报姓名,并向厚脸的老人请教称呼,让他上坐。
  这时,段晚容拿了片纸回来,扯了一把端茶倒水的飞鸟,放在四处打量的老人面前,却是挑选了一个“祷”要考问别人。只听她硬梆梆地问:“知道这是什么字吗?”
  老人微微笑着摇摇头。飞鸟凑头一看,嘴巴已叫了声:“写错了点!”
  段晚容脸色通红,连忙拿回来自己看,想了半天把“寿”字添四点,又递上去。老人又摇了摇头,飞鸟再一看,把手敲在段晚容头上,恶狠狠地说:“看你笨的,我都教你多少遍了,偏旁只有一个点,还写不对!你阿师我怎么教了你这个笨蛋,还装模作样地问你阿师的阿师!”
  ※※※
  花流霜也不看好飞鸟的老师,亲自来看看,这才知道这个自称风月山人而不报真名的老人精通天文、地理,会五种文字,立刻怕飞鸟和人家讨价还价定下的学费过少,私下又出了连人带家的价格,这才放心离开。
  从此,飞鸟只有想偷懒的时候才去学堂,更是一去就乱搅,不但公开贩卖二叔带给自己的小玩意,还筹上钱,跟着风月去赌博。田晏风听说有几个小孩常常去赌场赌钱,特意抓了几次,第一次抓了几个高年级的,一问,扯到启蒙班的狄飞鸟,尚不太信,第二次又抓了几个,又一问是狄飞鸟越来越有钱,把他们惹得眼红的缘故,立马再不手软,从班里把这个害群之马揪走,在老师们出入的房子教训。
  田晏风留他在这里反省,直到余山汉风尘仆仆地来接,才苦笑着告诉余山汉,这家伙能用数学赌钱,几个好奇的老师一试,被他通杀个精光,要是再不好好地趁年幼管教,将来再拿他没办法。
  余山汉只好无奈地领他回家,教育了他一个半月,带他参加三次大型的围猎,才又放他。可过不多久,不得不去接人家回家,原来人家喝醉了酒,当着女孩子的面撒尿浇蚂蚁窝。
  ※※※
  不知不觉,七年的幸福时光从身畔一晃溜走。
  十二岁的飞鸟长高得太多,因为个子在班里属一属二,只能坐到教室的最后。此时,不管他头发梳成小辫子,还是高挽在头上,披散低垂,任何时候都是一付得意洋洋的样子,竟把很大的眼睛眯得越来越长。此时,只见他跳起来腰身一拧,手中迅疾的长剑幻出剑影,劈在一截枣木桩上,发出“啵”的一声,连忙掴手。
  当远到的花流霜带着飞孝、飞雪和飞田三个孩子一进院,就看到练剑的飞鸟。
  飞鸟一回头看到他们,连忙收起长剑,惊讶地问:“你们怎么一块儿来了?!”
  ※※※
  草原征战不休,越是强大就越能给部众带来安稳生息保障。七年,牧场也成长为一股强硬的势力,而收教周围各家各族子弟之举业更增联合出兵的基础。与此同时,龙百川的励精图治业大见成效。他北并百族,东逐党那,领域东西达九百三十里,南北一千四百六十里,人口虽无细查,却足有数万户,从而足以吞并其余四镇,只不过同为靖康边臣,碍于靖康朝廷才相安无事。
  然而,实力的膨胀并不能让这位老人的生命常青。
  眼看他身体一天不如一天,镇上迎来了新旧权力的交替。龙青云虽已是呼之欲出的人物。但按北方民族的风俗,龙百川其它的儿子们也都有自己的兵权。老二龙青风眼看老大继承父亲的位置,而大部分兵马由老三守家,自己灵机一动,转而支持老三对抗老大,以保证自己的利益。两人自内密招心腹,从外面搬来外援,把形势搅得大乱。
  步履艰难的龙青云只好召回自己的几大心腹,以备不测。为了不眼睁睁地看着儿子们手足相残,龙百川采取田晏风的建议,突然宣布龙青云为自己的继承人,在毫无征兆中拿下准备向哥哥开战的龙青风和龙青水,余事让龙青云自己料理。
  ※※※
  狄南堂受命赶回防风镇,随行的除了身边十多名护卫,还有清闲下来的花流霜和三个孩子。他们入了镇就“兵分两路”,一来还真吓了飞鸟一跳。
  飞孝疾步奔到跟前,粗声大气地说:“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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