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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日春秋-第3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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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怕牵连的人引退换高爵,朝廷一一照允厚待来安他们自保的心。而另一些,却在观望朝廷的态度。
王卓次子王邴在接到父亲死后,买通自己父亲的老部下,在朝廷调他回京之前调防陈州。他手握一军,想起兵檄文,认同杨峻的诏书,却又怕没人支持,得不到响应。朝廷使者追至,他一念之间便联络了游牧人,为拓跋巍巍赚开凉北城。
凉北府是靖康的门户之郡。一旦它敞开,背后云中新郡和朝廷的马监便暴露无疑。这不等于数年前,那时那里只有一个内嵌在马重山脉下的边郡,游牧人若有兴致,完全可以在勿母斯遛遛马,而且对朝廷的影响也不大。
马监中军马足有数十万匹,涵括了四世王一个了不起的梦想。这军用马的命脉,若是被游牧人有机可乘,顺手牵羊,恐怕远比一仗来得耻辱。如今不管想打不想打,朝廷都不得不打。
西北作战的主张早被鲁直力主提出的。鲁直死后,西征的事就成了一句空话。直州虽有驻军十余万,可京畿三郡,直州三府四郡的良家民户纷纷亡名出逃,后继不足。一旦西北战事陷到深里,春上京城空虚,四世国王驾崩,被杨峻的诏书酝酿的激变保不准就会发生。面临这种可能,几大辅臣,谁能有鲁直那样的魄力,不但不惧,还可着胆子用外战整内?
迫而战时,朝廷已经失去先前的主动,从容。刚过破五,京城周围两个军便率先满额,健布又集结了包括虎贲军在内的万余骑兵,蓄而待发。
十二早晨,秦林乘马车来到将军牙府时,那里已经到了一大片武职官员。大冷天里,他们纠集在大将军牙府外,相互交头接耳,求见健布。秦林是憋不住了的,愈来愈弄不清楚这仗要打多大的,什么时候打,满员了却不见了动静。他在一群武官跪地中进去,心中不断地冷哼,想知道健布的把戏。
他进到府堂后,见屋子就案子摊了一幅地图,许多幕僚属官都在看,相互盘桓日程,计较细节,却见不到健布。左司马康定泰是他认识的,见他过来立刻带他到案子边说:“亲王请看!太阳部两次占领凉北都不是以强攻为手段。第一次,他派人在战后装扮成百姓,混进凉北作了内应,这次是勾结王邴军。所以可以用游牧人的特点总结他们,不善于攻城。以这种特点来看,他们应该可能避实就虚,不会强攻陈州,而是掠夺一空……”
地图上的草原就像是一片狭长的烂叶子,几条脉络河水交织,上面几个地点还被健布打了标记。秦林扫视了一周,对康定泰的介绍半点兴趣也不感,只是问:“健布将军呢?他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康定泰在心中嘀咕,心想:我要讲给你的就是怎么打算的。秦林看他不语,吩咐人去找。一大堆幕僚齐刷刷地看,大概是心有不满,却没有人吭一句。秦林不高兴,康定泰立刻扯他,想借一步说话。他却不肯,只是问:“有什么可以隐瞒的?有什么不可让我知道的?”
康定泰无奈,也只好闭口。
健布所去为最高机密。他们自然不肯透露。去仓州的路已经被勘探过了,道路难行,原先几处积雪的山路经狂暴的朔风扑打过,浮雪被扫光,整个成了滑不溜秋的兵道,行军颇难。又加上马监所在,数万军马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被游牧人掠去的,而且朝廷物资难以作打大仗的准备,只能一击而胜。健布踌躇了许久,联络秦纲,意图从草原进击,并带了百余骑,轻装从登州去了勿母斯草原。因军使落实了王邴的投敌,而信使要比大军走得快,朝廷中怕无秘密而言,此事非得做出假像,迷惑住某些可能泄漏军机的人。
健布并没亲自去和秦纲会面,而是先行去陈州,看看云中新郡丢了没有。要一击必中,就要摸到游牧人的实力和主力所在位置。这不只是冒生命危险的冒险,没有比将军深入前沿更能让奇袭见效的方案。
草原上雪不厚,行军颇为顺畅。又是一个枕鞍,睡牛皮袋子之后的夜晚过去。刚过拂晓,他就带着亲信骆舒,李永芳等人继续上路。拂晓前的奇寒,份外袭人,晨风像刀子,盔甲越舰冰凉。只赶了几天,大伙脸上就被风吹出又疼又痒的疙瘩,手脚麻痒,龟裂。
西行再过百余里就是靖康的六监之一。从现在来看,游牧人还没想到要掠夺马匹,但这有点不符合常理,以王邴对靖康的熟悉,他原本没理由不把这些讲给游牧人的?难道他还存有一些靖康人的良心,是游牧人正打陈州,分不出兵力,还是镇抚将军焦辽有意屯守云中?
“将军大人!前面谷地又有几户人家。”一名骑士带着向导回来。
“恐怕也是亡命逃来的人家。我们还是不要过去。”在马监卸职的大胡子向导说。
“这回会是陈州过来的吧。”健布不动声色地说。骆舒明白他的意思,准备带了几个人去询问一下。
“将军,还是不要去了。这一带有几处响马,常去掠夺马监里的马匹,牧尉带人围剿了几次都不见成效。这些亡命出逃的人恐怕和他们有联系。”大胡子劝谏说。
“他们会与游牧人有联系吗?只要是我靖康人,就不会有什么事!”健布夹了夹马,率先过去。
第一部刀花马浪 第四卷 六十六 阿古罗斯太阳部的祖先(3)
更新时间:2009…5…2 0:44:22 本章字数:6981
这处土狗庵子一样的聚落地很小,周围插了栅栏,还培了土。
健布一到,就带人过去。这里的人见他们来很惶恐地躲起来。健布下去讨碗水喝,见只有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一动不动地,便说:“陈州有了游牧人,我们是到马监换防的。不知道能给碗水喝不?”
老人也不说话,点点头,自己提了一个掏空的木疙瘩进了自己狗窝一样的土庵子。不一会,他出来,捧了一碗带酒味的水。大胡子佩服地看看健布,心想他就是有办法。他见健布这就给了他片金叶子,问他话,便点点头。
老人还是不说话,却也不要,把金叶子还回去,却在打量健布华丽的马鞍子和高大的战马,突然含了眼泪想哭。他走过去,冲旁边想看又不赶出来人家走去,敲打几个门。一家两口最先胆怯地出来,女人还把面孔涂黑了。男人一身兽皮,顺手摸了土庵子旁的三尖枪。
“几位军爷要干什么?”女人磕头说。
“讨碗水喝,借锅口做个饭。”健布笑笑,丢开马,向后来揣着手出来的人招手。又一位老头谀笑,说:“那死老头子可能没听懂你的说话,他是个番子!”
健布吃了一惊,突然一停,问:“番子?!”他看看自己的木疙瘩瓢,上面镶了个骨头,顿时抛在地上,接着爬上自己的马。
那个兽皮的汉子生硬地说:“你是雍朝的大兵?”
“你也是番子?”健布厉声问。他身边的人全抽了刀子。
“他父子是好人,杀了自家的马给我们吃。求您了,不要为难他们。”后出来长胡子老人扑簌几下嘴唇,突然哭着跪下来,几个男女也跪下来磕头。
老人看自己的碗被抛到地下,便不知道凶险去拣。健布不吭声,策马就走。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身边的人都知道了他的意思。“婆娘,去你爹身边去。”拿着兵器的兽皮男人看出不对,发抖地推搡身边的女人说,却看住健布的人狞笑。
健布心神不定地走着,听到后面的嚎呼,心中满是耻辱。身为堂堂靖康的将军,见游牧人都到了这里,心里就像进了根刺。尤其是还喝了他们的水,说实在的,他真不忍心这么做,为了心安,他喃喃地安慰自己说:“这又能怪谁?”
场地中,骆舒呼了一声,纵马突进,当胸一剑刺死那捧着看碗,不明白别人为何丢它的老人。兽衣男人通红着眼睛嚎叫,忘记了害怕,抡着三尖枪就戳过他的马。
而他女人扑过来,用力磕了一串头叫饶,但换来马蹄践踏。
健布仍然在看远处,眼睛温润,心中又想:大雍人竟然沦落到和番子通婚的份上,种下的是什么种,难道靖康要重复被猛人肆虐的日子吗?是那女人可耻还是自己可耻?靖康的男人都死绝了吗?先是大棉的杂种,后是这些茹毛饮血的人。
片刻之后,他有些自弃地想:一个也没见到更好,他们和野蛮人好,仅仅是吃了人家的马。他听到马蹄响,知道自己军士们回来了,便回过头。
“他跑了,夺了我们一匹马,十多个弟兄去追了。”一个军士回答。
“什么?”健布涨红着脸吼,“你们都是吃什么的?”
众人都沉默低头,健布停住了,他痛苦地笑。
十多名军士缀上了那番子,就见他像海东青一样在马上翻滚,连弓箭都无法用。眼看他往山谷里钻,众人只好缀住不放。突然,前路斜里杀出二三十骑,高叫着放过那番汉,向这边冲来。骆舒身经百战,丝毫不惧,带人冲上就杀。这一队骑兵相当不经打,只两个错身就丢了五六个尸体,落荒而逃。
他愤怒,下来踩住一个受伤的人,问:“狗日的,你们是什么人?”
那人呻吟着告饶,说:“我是李逊的人,不好杀我!”
“你们和那番子是什么关系?”骆舒问。
“你们说的是那叫巴图鲁的人吧?我们瓢把子给他拜了把子,并告诉我们,说巴图鲁就是‘好汉’的意思,是野蛮人的封号,要我们尊敬他,无论他什么时候投奔,他都欢迎。”那人胆怯地说,接着又大声求饶。
“怎么办?”一个军士用剑指着那个受伤的人问。
“带回去给将军问话!”骆舒说。
到了晚上,健布才到飞黄监下的一个牧场,那里有三百号驻军,除了五六十人留下,其余的都被牧尉调集协防首当其冲的吉良监了。健布问起李逊,才知道这是个无法无天的响马,不但敢掳掠民间牧场的马,还敢掠夺朝廷的马。
健布在此了解到,马匹都被监丞转移到靠后的牧场,但以目前来看,游牧人正在图谋陈州。这符合了他的猜测,游牧人暂时图谋的是陈州,而不失入侵腹地。
※ ※ ※
整个陈州位于绵延的拓跋山脉东南坡的狭长山麓,就像是树枝一样连接仓州和勿母斯草原。代郡嵌在最外,在以前,它遥遥包括了如今的凉北郡和云中郡。陈州的州府和其余的一府三郡都在处在它的背后。
这里的地势和沧州相差很大,从沧州打这里相当困难。马孟符打通陈州的算盘落空就落空到这里,最终只好刹羽空回。拓跋巍巍相当有远见,狗人吊在屁股沟子上,冬天里,除了漠北耐寒的猛人,给他们打仗就是找死。
先前,他不知道靖康的效率和政体,只按自己草原人的逻辑想:自己投降,靖康用高城圈了他们就是,自己的部众仍然是自己的部众,就像草原上大部族对小部首领一样,圈出一块牧地,让自己跟随他们打仗。
可他实在没有想到,远不是这么回事,他们大国王下的地方官员竟然没有决定权力,反而要上报朝廷。如今,狗人已经追上来了,凉国已经一片涂炭。而他却意外地拿了凉北城。
此一时彼一时,拿到了凉北,他想到的自然是如何将这片富饶的土地纳为己有。想据此富饶之地,没有比冬天就占据全州更迫切的了,否则,一旦到春上,靖康大军开拨,自己算是没有了机会。
早上,他一起来就发愣,继续想前几日范成文说过的话。前日,早年投奔自己的范成文就这样建议说:“靖康国讲求正名,汗主要想据此地为己有,一是要善待百姓,二是把阿古罗斯的过去告诉他们。”
当时,他自己都不知道阿古罗斯太阳部的过去是什么,就问:“是什么?”
范成文神秘一笑,随手叫来一个拉马尾琴的老人。老人盘腿坐下,唱上一段拉乌拔甘的曲子,道:“……上国之王,吾的祖父是熊氏之孙,熊氏生康,康生吾尊。吾等侍奉君,谨遵不违,为王锻金,往日俱无错,何为伐!……”
“不对,不对!是惺依鲁,哪是什么熊氏?!什么熊氏生康?是惺依鲁生央方。”拓跋微微更正说,“你来草原这么多年了,说话还是说不准。”
范成文突然严肃,说:“靖康历史上的熊氏是上古君王,他为何和惺依鲁发音这么像?汗主可曾想过为什么?汗主可曾觉得什么好过一家人?”
拓跋巍巍明白过来。可是认祖宗这样的事太大,让他半天说不出话。虽然当天他不了了 之,可心里却依然却没有丢下。夜梦中,他就好像梦到一个金甲神人在给自己托梦,大叫他的名字,说:我是熊氏,是你的祖先。他起身后,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找萨曼,问问是怎么回事。
正说着,王邴求见。他任由一名女奴隶给自己涂抹酥油,盘在一个虎皮座上让王邴进来。他对靖康投靠来的人都很看重,毕竟他们不像自己的人那么傻。当初,他的一个侄子跟人到北凉城交换东西,看上了一个靖康女子,被人笑话,回去后却给自己说:“那石头和熟土的圈子原来不能出吃的,却出漂亮的女人。我真想把她抢回来给叔父看看,真给天上的仙女一样,他们那里的人头上不涂酥油,涂茶叶泡过的水。”
他气愤地呵斥了侄子一回,却想不到自己身边的女人真开始涂起茶叶水。所以,王邴的意义并不等于给自己一座铁桶一样的城池,不仅是自己占据此地的向导,还是一个可以说出道理,使自己信服的睿智之士。他相信,一个普通的萨曼未必有一个稍微聪明一点的靖康人聪明。他还记得自己年纪还不大时,自己在别的部落做人质,亲眼看到一个傻景教的主教被几个靖康人绕糊涂了,最后后悔,找人追杀他们。
但看重归看重,却不得不防。他们太聪明,太聪明的人容易因聪明过头而做一些蠢事。他正想着,却见王邴带了一个年轻人过来。王邴身高体大,只是有点儿斜眼,他一进来就拉住那年轻人,介绍说:“可汗!这是李景思,我的一个校尉,我想向可汗引见一下。”
拓跋巍巍微微打量那年轻人,却见他体形相比王邴并不遑多让,目如沉海,想不都想王邴为何要将他引荐给自己,只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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