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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日春秋-第3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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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巍巍微微打量那年轻人,却见他体形相比王邴并不遑多让,目如沉海,想不都想王邴为何要将他引荐给自己,只是喜欢上这位年轻人。
他大笑着要两人坐,说:“好!好!”
李景思却也在看面前的环发大汉,见他胸如牛,腹如桶,心中反生出厌恶。多日前的夜间,王邴突然从驻地带他出发,说是接到朝廷的命令到凉北去。他当时高兴万分,觉得自己 终于可有建功立业的一天了。但是,王邴在进凉北的时候,突然吩咐一些死士夺了城门,挂起旗帜。
当时,许多人还以为是他是受命而为的。接着,他永远也无法忘怀的一幕,天亮后,他们在城楼上却看到裹着毡布的铁盔还再入城,当时,不知道多少人失声痛哭。他也心如刀绞一样,手脚冰凉,但他也明白,朝廷已经回不去了。朝廷有严苛大法令对待这些算是投敌的将士。他知道王邴为何对自己特别好,自己家中无了父母,王邴会觉得自己没有多少恨意。
王邴的人马被派出去打头阵。许多人都接受了命运,但他仍然想逃走。王邴似乎有所察觉,为了拉拢他,许诺替他引荐到拓跋巍巍这里。他知道,王邴也不是表面上那么轻松,不然他一定会杀了自己。他也不想孤单地在他族的鄙视中生活,很想找到这批部下的认同。
他正放肆地打量着拓拔巍巍和他钩子一样的耳环,却听王邴说:“快跪下!别发愣!”
“不用!”拓跋巍巍摆手,自己扣摸胸口低头,笑着说,“这是我们的礼节,坐。”
李景思摸了摸自己藏在怀里的匕首,坐在一边。他知道这位体格庞大到这种程度的人一定不是自己说刺就刺的,何况王邴就在自己旁边。拓跋巍巍见他们坐下,突然想起了什么,问:“现在代郡,州府都是我们的了,可我想知道有多少户众!他们也是我的子民,我已经不许部众胡乱掳掠,杀人,你们都是雍人,要监督下面的人。有人不听的话,我帐前千户以下的,你们可以就地格杀。”
“可汗严重了。”王邴惶恐地说。
“这就够了吗?”李景思却冷哼。
“你说什么?混帐东西?!哪有你讨价还价的份?”王邴大怒,反过来巴结拓跋巍巍说,“可汗别跟他一般见识,他是个卤莽的军汉,不知道好歹。”
拓跋巍巍却是一愣,随即又笑,说:“说的是,不够。我听范成文说过,你们大雍有种说法,叫什么?贴榜安民,我叫他写了,并叫找了许多地方上的好汉,问问他们该怎么治理此地!”
正说着,门户武士带来了一个老萨曼。拓跋巍巍只是一踌躇,却也没让王邴和李景思下去,只是询问:“老师公!我夜里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金甲神人说是我族的先祖,可他说自己叫熊氏!”
李景思一愣,转眼看向王邴,却也见王邴在看自己。两人惊奇地发现,对方都有一种难以相信。那老萨曼点点头,听他把事情整个说完,恭敬地说:“可汗,你是天上地下唯一的太阳!这是神人在告诉你,他要你成为此地的国王,带领我们打败狗人,夺回我们的牧场,牛羊。”
“可是听人说熊氏是靖康人的祖先,是高阳的孙子!”拓跋巍巍站起来,颇为踌躇地走动,过了一会他又问:“我要冒认他人的祖先,会怎么被人笑话?我想要你安排一个法事,我叫大小的贵族都听一听他说什么,你能请来他吗?我有重谢,牛羊,土地,我都舍得。”
等老萨曼应诺走后,拓跋巍巍让人上些肉,奶酒,请两人一起就餐,并询问李景思有没有娶亲。李景思还没说什么,王邴已经替他说了:“他在军中六年了,青睐的女人一大堆,却还没有妻子。”
拓跋巍巍一笑,招来一个武士低声在他耳朵边说话。不一会,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像只蝴蝶一样飞进屋子,坐到他的身边。“阿爸叫我干什么?”她问。
“这是我的女儿齐齐格姬。她很羡慕你们中原人的生活,想找个人讲给她听。李将军过一会给她讲讲,看看中原人是不是用茶叶水抹头发,在房子里怎么养牛,养羊。”拓跋巍巍说,接着豪迈地大笑,接着割了一大块肉,使劲地撕了一口,咀嚼后喝了一口奶酒,用袖子拭了拭。
李景思茫然,他看看那鲜花一样的少女,奇怪拓跋巍巍为何要自己讲给她靖康人的生活。但不管怎么样,粗犷的拓跋巍巍给他的印象深刻,是个了不起的英雄。
第一部刀花马浪 第四卷 六十七 重出江湖(1)
更新时间:2009…5…2 0:44:22 本章字数:5663
东王陵处于庆德城西,其间葬过三位国王和数名宗亲。这里风水极好,依山傍水,古木参天,是难得寻觅的龙脉。据当地人说,当年武烈祖屯兵在这里,雄立山岚,看到此地霞光万丈,便告诉他人,自己死后就埋葬在这里。但后来,他才知道此地被庆德的一处大户占了先,便差人隐匿身份用重金求让此地。偏偏这家人不肯,拼了命不起先坟,为此,二世挖人家的坟,暴人家的尸骨,并将胆敢给他爷爷抢地的人杀了一空。
事后多年,这事并没给王室抹黑,反将此地的玄妙夸大。人们都相信,当年那家人占此地不让,就是想抢王室的龙脉,等同于谋逆大罪,杀得一点也不过分。更有人说,有谁能破了此地的风水,靖康王朝就会灭亡。这话说假也不假,一家王朝连保护自己先陵的本事都没有时,铁定是要亡不远。
迁都后,虽然太庙已经迁往长月,年里年后时,除了朝廷派遣宗室大臣回来告祖宗,也还是有宗室的人自发来焚香祭奠。这里和禁中一样,不能骑马乘车,惟见一些王亲国戚三五结伴,披着各色的披风,马靴踩得地基咯咕着响,带着自家的奴仆宦官,按风俗祭奠宗亲。
往年这时,这里都要加下许多哨卡,一来防止这些王室重要成员的安全,二来怕一些穷人来偷盗供品,向王室的祖先争食。今年又是一样,三江口大营的兵士早被调遣过来,每几步一岗,兵丁游弋。
一大早,冷风便呼呼地吹。一行车马在这样的日子里碾着冻过的烂泥,姗姗来迟。马车停到远山口的场地后,数名家将,奴仆簇了几位头带斗篷大氅,裹得严实的贵胄上去。由于被遮挡得结实,守陵的岗哨的兵丁都看不清他们的样子。
一行数十人到一处阁台稍微停顿,拱卫着当中两人环顾四望。其中一人去了斗笠,须发都已经灰白,成把的胡须还装到一张须袋里。他不声不响看着远山,江水,见灰蒙蒙,阴沉沉的凋零古木树林立,甬道殿宇,微微发出了声叹息。
稍后,几人又走,齐喳的脚步竟惊起了远处雪陵上的几只鸟。他们没有先去祭拜祖先,而是沿中直通的甬道向陵墓中的寝宫走去。这是正月初十的天,远处还是起身了一些太监,正忙碌清扫。一个有品次的太监快快地跑过来,见面就在泥水卵石上磕头,其它人也赶快过来见礼。
一个侍卫一抬头,惟见远处三世的陵台边,在各种石头雕中,一名穿灰衣的高大男人竟一睬不睬,背着身子打拳。他怒气地喊了一句说:“哎!那谁!怎么没规没矩的?”他刚说完,就被旁边的主子赏了一巴掌。他正委屈着,听一名宦官小声回话说:“那是台郡王!”
“老二十三!”一黑斗笠中的人老远喊了一声。
两个重要人物只带了两个身边的人,大步过去。一名女子辗转从石头堆里出来,呼喊男人回头。可这人理也不理,还是不动声色把自己的军中洪拳打完,这才回身。此人正是秦台,他比以前安详内敛了许多,可一字的浓须和一双浓黑的眼睛却一点也没改。他有点意外,诧异地直看为首的王爷,实在想不到他不去太庙,却来了这里。
为首的秦苍掀去了斗蓬,又在萧索中看了几眼,老泪纵横地说:“委屈你了,先王把你丢在这里乱坟堆已快半年,当真把好生生的人折腾得不轻,你瘦了许多!我和你九哥特地来看看你,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秦台与他有些别扭,实在想不到他的话味里竟带了特意来看自己的意思,实在感动,但感动之余却觉得不太正常。他感激地笑了笑,问寒问暖了几句,引着众人往寝宫大院里走。
三人并行走着,年岁也不小的秦疆率先感慨一声说:“二十三弟在朝廷里,你九哥我老瞧着不服气。可如今算服气了,自你一走,这朝廷就乱得不像样子。咱天家人虽然多,确实没有几个能比你干练有才的。就说堂叔家的孙儿秦伤,竟然傻到胡里糊涂地受人家的鼓动作乱。”
“有这样的事?”秦台讶然,回头逼视。秦伤和他关系不错,他心中有点难受。
秦苍回头挥去身后跟着的心腹,忽闪了几下目光,走近两步,小声地说:“秦台,你想没想过要再出山?”
秦台低下头看路,默无声响。这话里带了极大的诱惑,但浑水岂是好趟的。他也比以前内敛了许多,摸不住这位长辈的意思,即警觉又不敢冒昧开口。秦疆看他似有松动,却仍有顾虑,不愿剥心直言,便立刻插话说:“七叔也非要和我一起来,可他年下病得不清,我两个不肯才罢休。眼下七叔老了,宗室里没个主心骨可不行!”
秦台在这里修行了将近半年,老辣了许多,反而微微不快地说:“我以为两位兄长是祭祀祖宗,顺便来看看我的,却想不到,事实上是要拉我回那水深火热中去。这样的事,免谈,否则别怪兄弟赶你们走!”
“老二十三!你这是怎么了?这天下,这江山,那可是咱祖宗一刀一枪地打回来的。现在?秦纲被人家扔到北边,秦方被杀,秦髦被剥了爵,宗室门里的人谪的谪,黜的黜,等着你出来主持大局。妇寺干政,雌鸡化雄,你这是,守着祖宗看着祖宗的基业毁在别人手里?!是假忠假孝。”秦疆激动地说。
“我是待罪的人~!兄长们请回去吧,黎菲,喊人送客!”秦纲冷淡地说。
“你!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秦疆大怒,说完拉着秦苍就走。
黎菲看两名王爷怒气拂袖,没进屋子就要走,“哎”了几声,不知道怎么办好。她又不是正妃,无说话的份,就喊了一名宦官,在他耳朵边安排歉意的话。
秦台却什么也不管,就地丢了招待,回到大院的屋子里用早饭。不一会,黎菲进来,低声劝他说:“爷,你不是很惦念朝廷里的事吗?怎么就把他们轰走了呢?”
“我要是愿意回去就能回去,还会呆在这里?”秦台苦笑着说,“先王让我守陵百日。百日虽然过了,但朝廷不发新君赦书,也是有命回去,无可用事。他们想让我出来做事,却又不敢替我说话,是让我自己硬着头皮回长月!”
黎菲叹了口气,这才知道自己是被两王爷的声色俱下给迷惑了眼睛,于是问:“王爷有什么打算?”
“先不讲这个。外面怎么回事?”秦台突然听到了异动,喊外面的人问。
一个太监慌里慌张地进来,表情古怪地说:“两位老王爷在哭祭!”
“都哭了什么?”秦台问。
“一把鼻子一把泪地哭太祖国王英雄神武,开创一代基业的事迹。”太监说,“一唱一随,就像说大鼓书。”
“再听。”秦台说。
不一会,太监回来,又说:“又在哭文宗国王守成开拓的业绩,换成长月小调了!”
黎菲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捂着嘴巴忍着看秦台。秦台也露了笑意,给那太监说:“再听听!”
“还去听呀?不听我都能知道,肯定该哭穆宗国王了。”太监提前肯定说。
秦台挥退太监,摸上宠妃的柔手,微微神秘地说:“他们要拿着我赌,我却拿他们赌,我稍后就把今天的事报上去,询问太后,我该不该答应他们,回到长月。”
接着,他又叹息,颇为痛恨地总结:“从太祖到我王兄,无一不是英雄盖世。可这些老东西,除了哭,除了指望别人,是什么事也干不成,被牺牲也不足惜。”
当天,秦台草草千言,派人呈上鲁太后。信中谈到自己对时局的一些看法,又讲到家中的事应以和睦为贵。顺便,他把这日两位王爷的话源源本本地陈上,包括原本的“雌鸡化雄”,说天家和睦,朝廷才能安定,建议太后不应该给他们惩处,却应该信任他们,相互支撑朝局。
※ ※ ※
接到这封信后,鲁太后凤颜大悦,她正需要一名德高望重的王室宗亲为春上调解之用,这封信不啻于献忠诚的盟誓书。于是,她连日召大臣商讨,打算召回秦台,拜官大用。
但对秦台的启用远出于她的意料。她说了个一,形势已经涨到了十。秦台还未回京,声势已经造得很大。人人都说没有秦台,天下就没法收拾。她一下欲收难停,有苦自知。面对一浪一浪要秦台就任丞相或者监国的呼声,她用“宗室从未有过丞相任”一说都抵挡不住。
尤其是她拜了自己的儿子为君侧亲王,摄理政务,更让己方无言以对。相比而言,那秦台更有资格摄政,而且牢靠得多,因为他是王叔。若是说秦林以前是王储,处理内务如何,他秦台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
刚过二月,在舆论的呼声中,她特意安排自己的儿子阅军备战。此举表面上是应战而行的公事,事实上是给出秦林将全权指挥西北一仗的形象,也好对抗水涨船高的秦台。短短几日,秦林已经先后检阅过京畿的其它各军,并在检阅后调拨应发军资,看起来就像是他赏赐的一样。
二月初八,在健布即将与游牧人开战之际,新军作为最后一支检阅的军伍被安排。
这只军伍已渐渐成了秦林的嫡系,无论是鲁太后还是他,都曾私下点送过中级军官,并寄予甚高的厚望。既然他们把此军当成完全受自己控制的一只,断不允许别人谴责。考虑到此军时日尚短,白天检阅怕出丑,便定在长月东的小河边夜阅。
当晚,辖军士兵点起火把演练阵型,沿河进发,就像两条火龙摆动,声势浩大。秦林也乘坐马车,由许多官员陪同,到达指定的一垒点将土台。这点将台是草草垒起的,又小又难看,众人呼地一站,加上扈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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