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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日春秋-第3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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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闹着,逢术大步闯了进来,顿膝于地,硬耿耿地说:“你前日说,主公降临,给你万全之策,需借长生天之神力晓谕四方。依今天看,却不一定是真的。你赶快收回成命吧!若无钱财,就无兵甲,无部众百姓。长辈含辛茹苦给儿孙挣来基业,只有最不肖的劣马才去草草糟蹋!老爷子气晕了过去,他都被你气晕了过去!”
“飞田。你先把刀子放回去。坐下好吗?听我给逢术叔叔说话!”飞鸟央求说,“你要要多少财富。将来阿哥都给你!阿哥说出去的话。从来不会收回,今天一样,日后也一样。”
逢术抬头打了个寒蝉,这才知道飞田竟然握了把短刀卡在脖子上,也又急又无奈。在他的劝解下,飞田坐到一边,却依然顶着刀。
飞鸟稍稍安心,问逢术:“我阿爸常常说:你逢术叔叔就是咱家的一把利箭,你要好好对待他,就像对待你自己的叔叔一样!你在少年时就跟着我阿爸。至今为止,立下多少汗马功劳?!”
逢术自觉真是狄南堂地评价。眼泪打转,顿在地上,说:“我十八岁就跟你阿爸!那一年你才五岁。他待我如父,恩养我,给我娶亲,给我牛羊。我辛劳是应该的。就是流尽鲜血,也报答不了他对我恩情。”
飞鸟眼睛也已经发热,走到他跟前,一点一点揭开他的衣服,示意让飞田看,请求说:“那你就说一说,这每一处伤的来历?!”
逢术以头顿地,一一把记得清的讲出来,半晌工夫,就像是一个大孩子般泪流满面。飞田本来抱定决心不看。偶尔回眼时见到几处伤还在糜烂,涂满已干涸的马尿泥,眼皮连跳,嘟囔说:“我是女孩子!”
“逢术叔叔,你家里有孩子吗?”飞鸟问。
“有,我已经有了五个儿子!我还要生,将来让他们也报答主公的恩典。”逢术似乎早忘了自己要说的事,哽咽说。
飞鸟合上他的衣服,把他扶起来,让赵过拿了酒,而自己捧到面前,请酒。接着,又转过身子。问飞田:“你顿顿能吃一岁小尾羊的里脊肉,喝从大棉运来的葡萄酒,可知道这些从哪来?!为我家立下汗马功劳的比比皆是。虽不及逢术叔叔,却也或在刀光剑影丢去性命,或在出办的时候兢兢业业。别人我不清楚,图里图海就站在外面,你去问问,他阿哥是怎么死的?他现在的侄子不过四岁大,就已跟着人家去射老鼠吃!你说,我酬谢他们应不应该?!”
飞田不回答,用牙齿在嘴唇上刮粘皮。飞鸟知道话入了她心,就又问:“我要分给逢术叔叔大份牛羊,你愿意不愿意?”
逢术抱着酒囊,喝也喝不下,又感激又有点赌气,大声说:“我不要!”
“为什么不要?!南下中原,七千男儿能回来几个?!”飞鸟说,“就是不要,也要寄养在那里,当成是对他们流血流汗的酬劳!纵然有沾光的人,但我却是为我家族献出热血的勇士,让他们沾到了光!”
飞鸟开始说起来还因困顿而别扭,越说却越流畅,继而又侃侃讲起:“小时候,阿爸给我讲过一个故事:在从前,有一个国君丢了自己的弓,手下要去寻找。国王轻轻一笑,说:要捡,也是我国的人捡上!我当时还觉得这个国王好笨,害得阿妈反复给我解释!”
“可是——”逢术和飞田几乎异口同声来讲。飞鸟猜也猜到知道他们要说的话——不需要全分,这就连忙打发他们说:“我困了,明天再说!至于怎么分,等众人济济一堂了,我再说给你们听。”
飞田一把扔出刀子,哭着跑了出去。
飞鸟只好苦笑,终觉数日郁结的恶气顺喉喷出,身子突然有几分虚脱之感,浑身上下又冷又抖,心想:三叔和二叔真知道我现在要做的事,不知会说什么,也许我真是他们眼里的败家子!
他如释重负,在家族不再内讧,一同远走高飞,没有靖康讨伐借口的天地里入睡。然而,该发生的却依然发生了。
夜中,鱼里阿黑护送飞田,悄悄离开后,一支足有千人之多的马队就风风火火地往这里直驰。远处的游哨回来后,负责此地的武士长察哈格飞快地去找逢术。火把的亮光渐能看到,等图里图海知晓,脑海了突然反应出这三个字。
“靖康人的马队!”他猛地一喊,不顾一切闯去飞鸟身边,几摇几晃不见醒,只好让张奋青叫其它人,而自己背上飞鸟往山里跑。飞鸟半路醒来,迷迷糊糊地叫他停下也叫不住。只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一上一下,既不像骑马也不像坐车。
他还没有完全清醒,逢术就带着察哈格截头而来,大声斥责图里图海:“你这是要到哪去?!”
“靖康的马队!”图里图海喘了一口气停下,大声地说。
“慌什么?!”逢术大喝一声,“要不是看你背了少主,我非要你的人头!”在他印象里,靖康暂时并未有马队抵达,自然是战士惊慌失措的表现无疑。
飞鸟也终于清醒过来,等挣脱图里图海往逢术看去。只见他带着醉意跳到一块石头上,在风声中远看。飞快地估计人数,喊发觉敌情的游骑到身边,极为佩服他这种老到。
游骑是个老战士,轻易道明自己的判断,说:号角联系不应,非是敌人不可!
逢术相信他的判断。踯躅了一下,想问飞鸟什么却没问,但还是决定不迎战,接受察哈格向牧场求救的建议,在山上防守。
“不是靖康人!”飞鸟也开始在心底判断,给众人说,“当是有仇隙的部落!保护好到来的家眷,派人提出警告!”随后又问:“逢术叔叔知道有哪些部族和我们有仇,而恰和人数相合的部落?”
逢术心里虽然想到一些,但还是摇摇头。也没有派出警告。
牧场还没倒,千余人的人马未必能拼出什么好结果,尤其是截击陵地,不可能有这么蠢的敌人,而真有这么蠢的人,他也蠢得不听警告。
飞鸟也不再分析,又忙于知道飞田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就连忙向人打听,这才知道他们竟已回牧场了。他以为飞田负气要走,反庆幸不少,便笑着说:“有逢术叔叔在,我继续睡觉去!”
逢术也跟他打包票。让察哈格带人奔下。组织人手准备,及时解运精壮马匹上山留待武装。等敌人掠夺马匹,或者攻山疲惫时,突然辗转而下。监督完亲戚女眷上山,他立刻不管下面怎么样了,下令熄灭火把,不让一点火星显露。
话虽然没说,但意思已被飞鸟猜到:敌人来这里劫掠马匹的可能性最大,当隐瞒山上情况,等敌人在周围数里劫掠时,突然杀出。
飞鸟自知自己呆在这里,所想所做得也只有这么多,又为浑身上涌的懒意所累,就给要近一步传达命令的逢术说一声,真个去灵棚睡觉,而且真做到一入热窝就睡着。
也难怪他有这份心。这几日,白玎沙不断调拨人马过来,加上逢术带回来地,足有三百余人,再加上此重地的马倌、人家,在足够的时间里能集结五百人之多,只要能有效调度,缩短应变的时间,倒不是没有败敌的可能。
山上的人不自觉地屏息凝视,眼睛随着火光所移动的轨迹,去看他们的目的地。夜冷霜寒,许多人都不在按兵器,而是把手塞到怀里,袖子里。逢术清楚,牧场新败,若轻而易举消灭上千人的马队,传出去会震慑部分对手,提醒部分对手慎重,比正面杀伤更意义重大。
渐渐的,他见敌人是沿路直奔,一下有了意外,随即有见马队越来越近,离山口外的河谷不远时停下。片刻之后,游骑带消息回来,说他们在那里休息,更把逢术惊得一愣一愣的。他不知道敌人是高明还是愚蠢,是诱敌而出,还是远来疲倦,会不会转道去掠夺马匹,只好赌一把,就是一动不动,任他们在那里招摇。
寒风在山上刮地呜呜响,风越来越大,女人们也没有地方睡的,也都找了背风又能远看的洼坑,石头后,担心地看。
她们比男人顶冻,不时建议男人休息,留她们观察敌人。
逢术等了半天,才见敌人开始从几个地方推进,心中大喜。可刚叫众人准备,就见敌人又一次停下,扎在要地,这才断定敌人是来围山的,不禁大惊失色,怕是飞鸟分家招来的几家部族迅速联盟,想靠自己的人多拿多要。
两边的人在沉静中对垒,就像盲人对瞎马,碰得巧巧的那样,但这种情况往往相反,两边都不盲,都心里有数。夜中星辰在人们的毫无察觉中移动,直到天快明的时候。牧场那边又有马队急奔而来,显示的数量也有个旗鼓相当。
这里的草原情形早已改观,融合,没有几个同族共同体,方圆千里哪有部族能在没有征兆之下动员两三千人,而且两路来打这里,未必只有两三千!
若说是外来势力,哪有可能敢这样冒进,又这么准地瞄准这里?要说起来,放地动员这些人不过是瞬息工夫。
想来到这里也不需要过虑。但他们要长途奔袭,防风镇上与牧场息息相关的人遍地都是。也不可能不让牧场知道风声。
同时,逢术不用计算路程也知道,牧场根本没有可能这么快跑上来回,提到嗓子眼里的气熄不下。他极担心是自己的后一个猜测——几个联合起来分家的部落。
这种判断难定地折腾,很快把他身上的酒劲全化为冷汗,他越来越清醒。也越来越冷。随后,他迟迟不见派下去接触的两个人回来,又眼睁睁地看另一侧的马队越来越近,足有千把人之多,心头更是如火如焚。
但这时情形发生变化,山下马队突然又一次开拨,迎头向牧场方向的来敌杀去。
“难道?!少主是让有异心的人自相残杀?!”逢术眼睛猛睁,几乎立马要跑到飞鸟身边问问他。这事情太奇怪,太突然了。
众人转眼就见,两支马队开始变化。推进,奔跑,接触。图里图海身边有一个跟逢术回来地弟兄,最先惊醒,来推逢术。大声说:“有一支是我们的人。你听听,那角号!”
“接应!”逢术麻木了,只是本能地说,“先到的是敌人,后到的是咱们的人。别管是怎么来的,一定是咱们的人!”
说完,他就号令勇士作好准备。勇士拉着马匹。接连分出几拨,从不同的高度。沿几条试探好的坡路慢慢走下。他们尚未踏足战场,逢术派去接头的人回来一个,也只剩一个,还是他自己带回来的人。
那人浑身血淋淋的,一见逢术就哭一样喊:“大人!我们中计了。跟我下去的是三爷那边的人,他想暗算我,然后逃掉!”
“胡说!”察哈格大喝一声,挺刀去砍他,却被图里图海抱住。转而,逢术重重一脚,将他踢翻,大声问来人,“怎么回事!”
“先来的是大汗那边的黑里答阿虎和赵雪山。他们和纳兰部合兵一处,口口声声说少主没有继位的资格。”回来的人说。
逢术明白了不少,顿知白玎沙通过他人放出消息,说飞鸟要继位,而后自己引兵来救,又阴险又毒辣。
这里本应该聚集着各部族的首脑,首脑家族人物、巴牙,各亲戚家的人,突然出兵是把所有的人都得罪了。他们看破也会愤怒,定然和白玎沙联合,出兵纳兰部。这真是又毒又辣的计策!
逢术浑身发凉,恰逢察哈格不敢对手下寄予希望,滚了一滚就想溜,遍一下抽了刀,赶撵察哈格,大剁其背,大骂:“这种让自己人绝种的计策也参与,死有余辜!”随后,他指定图里图海把守这里,不许有人惊动飞鸟,免得飞鸟亲自涉险劝阻,而自己喊上一些人,直冲山下。
天明后,飞鸟依然在熟睡,梦香甜如故,远离内斗的残酷。而山下,战场依然撕杀不休,马萧萧悲鸣,人嘶吼大喊,血潮四处冲荡,弄污草丛。当他们停歇下来,各占一边遥遥敌视时,天地色变,黑沉沉的云含恨怒压,寒风搅天动地,将世界卷成混饨一片。
这时,四个战士沉痛地回来,他们没有骑马,走路时一步一摇,最终把插了一身箭枝的逢术抬回众人面前,痛哭流涕!虽然许多人没有看穿诡计的智慧,但也知道逢术必是冲于两阵中间,要各边罢兵远离,死于纷乱的流矢中。
等飞鸟醒来得悉,彻底地被他三婶的行为激怒。
他不管上午起风是什么征兆,只是默默走到逢术面前,看着那一身的箭枝,用手拔下,看看上面有没有名字和标记。拔了一枝又一枝,看到整整拔出二十三只之多,想必他的战马上会有更多、穿透更深,他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哽咽流泪不止,心中默默地大喊:你这位忠诚勇猛的战将,一定在为自己没有死于靖康军之手而后悔。
第二部 击壤奋歌 第二章 楚弓楚得(下)
更新时间:2009…5…2 13:17:54 本章字数:8269
白玎沙在山上安插的心腹不只察哈格一人,很清楚山上的情形。她不敢肯定别部首领会带人来支持飞鸟,却很清楚“和部众共分家产”虽是一人之言,放出去就会成为大小各部攻击自己的祸根,此时恨得牙根儿痒痒。
一直以来,她的目标都是瞄准向老二家,不仅仅他们是自己分家产时的最大威胁,还怕靖康势必报复的势头。几天前,她通过狄南非和龙青风联络,请求共同对付朝廷和放地大敌——夏侯武律的死党,想把自己一系置于亲缘的牵连之外。龙青风本就不安分,觉得两家已反目,和她是一拍即合,约定在铮别格儿走入圈套之后,由宁古塔人和镇上的人联合出兵,突然袭击纳兰部。
既然有如此安排,自己再来拼个两败俱伤就划不来了。白玎沙在占据主动时约铮别格儿出来说话,希望能用三言两语搁下业已开战的对峙,缓一缓,等那边事发。
派出交涉的人后,她这就带着几名亲族游走在阵边等候。
北风越来越大,天上昏云乱翻,偶尔的马嘶和人声都被刮得吞吞咽咽。眼看初冬时节的天变即将来临,不适合持久对峙,铮别格儿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他对飞鸟并无过深的成见,却于亲于恩都要秉承一线,就是按照靖康人的风俗,让飞凌继承父亲的汗位。
飞鸟曾经和他联络过,但他见都不见。
原本他以为白玎沙和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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