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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日春秋-第4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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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身旁的小丫鬟歪着脑袋看他,疑惑地问:“你不怕他们怀疑你刺探军情,把你抓起来?你的画呢?拿来让我看看,我素喜丹青,最喜欢画牡丹!”说完,她带着要抽什么的姿势凑一凑。吕宫差点儿没被她的举动吓尿。他百无聊赖地坐在那,确实描了一幅小画,不过即不不是马也不是兵,而是一个风情万种,身无寸缕的女郎。他怎肯要这丫鬟自己拿到他的一匝纸张去与自己的牡丹比较,情急之下瞪眼作势,嚷道:“你这丫鬟。不知道一点规矩!”
“啊?”她家的小姐张大嘴巴问他,似乎很护丫鬟。
吕宫还没来找来理由,就见那个红绳丫辫女冲自己哼了一声,拽着自己家的小姐,绕行而去。他心里极为懊悔,暗说:不会说话,得罪人了不?突然,他看到路勃勃别弓走马,抬着屁股、偏着头往一旁绕,灵机一动,心说:这家伙即有马又有弓,还和那小丫儿年龄相仿,倘若追上哄住那小丫,我不是能和她家小姐独处了吗?想到好事,他立刻朝路勃勃招手,喊道:“小鹿脖,你过来!”
路勃勃立刻挺着僵挺地身子来他面前,执鞭而指,粗声大气地问:“喊我吗?下次喊我,喊博小鹿,我家有博格,博大鹿,我就叫了博小鹿。”
吕宫想不到上次见他,他还跟赖皮蛤蟆一样爬着见飞鸟,这次竟无礼说话,不过也顾不得计较,好言哄骗说:“和我一起去勾引两个女子。我要小姐,你要丫鬟,怎么样?”
路勃勃反问:“为什么你要小姐,我要丫鬟?什么是小姐,什么是丫鬟?”
吕宫心想:告诉你,你心理肯定不平衡。于是,他便说:“小姐就是小女孩的姐姐,丫鬟就是扎了两个小丫辫的小女孩。我要小姐,是因为我和小姐的年纪差不多大。告诉你,那丫鬟大眼睛,双眼皮。非常漂亮,就是有点爱顶嘴!”
正说着,他又看到两个女子轻快地移动,连忙给路勃勃一摆手。
路勃勃心性大发,激动地说:“好。抢来的女人会生孩子,我们瞒着博格,把她俩抢回去分了!”说完,他看着那两个女子,怒吼一声,蹬马猛跑。
吕宫吓坏了。心说:“坏了。他怎么会去抢呢?”他丢了自己地案几,挟了一摞宣纸去追。追了一半愁这家伙认不认自己的帐,心说:追上去他也不认帐,我能怎么他?得去找博格,让阿哥降阿弟去!他急忙返身,朝飞鸟那儿奔走,半路阵脚碰到压队地赵过。立刻大呼:“去喊博格。博小鹿去抢亲了!”
赵过目不斜视地走马,回答说:“我没得军令,等解散了就抓他回来!”
吕宫投路又走,碰到在另一侧压队的牛六斤,又喊:“老牛!你骑着马,去喊博格。博小鹿要去抢亲!”
牛六斤大吃一惊,马上乱扭身子,抢天大呼:“他怎么比我还胆大?奶奶的,这头小色狼。我现在不能乱走,乱走是要掉脑袋的。
你自己多走走路。要不回去给路勃勃说,说博格说过,不允许。”
吕宫眼看他押队转弯,无可奈何地痛吼说:“又一个不敢乱走。这次抢了是人,抢了。博格还有什么法子补救!”突然,他想到路勃勃腰上地弓刀和蛮横地性格,眼前顿时闪现出那漂亮可人的罗裙小姐推之可道地体格和弹指可破的皮肤,极怕会发生那惊恐、凄美的一幕:路勃勃地箭在细皮嫩肉的躯体上穿过去,那杜鹃花儿般地女子悲啼泣血,便甩开两腿。撒了一路纸片和不规则的脚步响。老远大喊:“博格!”
眼看飞鸟回头朝他张望,他心里大喜过旺。突然感觉到眼前闪现一团马影,便扑通摔倒,上天无阶下地屋门地捶地大呼:“博格,博格。有你这样练兵的吗?连人命都不顾!我养了二十年的男儿身,终于碰到了梦中的仙子……”他透过蹿马跳出来的周行文,能看到赶过来地飞鸟,知道反正他会赶过来,就把气急转为抒情,哀鸣不已。
飞鸟打马来到,一看吕宫痛不欲生,再一问,路勃勃带弓戏美把他吓的,连忙安慰说:“他才不敢呢。他身上的鞭伤还没好,骑马都得举着屁股。他要当着你的面逞逞英雄,要你怕他,去了,顶多走两趟马,怪叫几声,再过分点,也不过是掀掀裙子!”
说完,他拽吕宫上马,奔驰寻找,直到吓躲多处百姓,才找到两个,少女面前的路勃勃。路勃勃的马被丢到二十步外,弓也在别人手里。可那丫鬟还在气呼呼地大吼:“气死我了,竟说我俩是两只美丽的小母狼!”
路勃勃百般不是地往飞鸟身上推,捂着不敢怎么沾地的屁股,抓着头说:“不对吗?博格什么都不懂,他常常这么说!”继而,他拿出威风的样子说:“相信我的弓是好弓,人也是神箭手了吧?”
“傻家伙!”飞鸟憋住笑,小声地问吕宫,“怎么样?”
吕宫见那窈窕地小姐要说话,连忙嘘了一声。那小姐眼中含韵,很同情地问:“他一定没读过书……你的屁股怎么了?”
吕宫高兴地说:“说你呢?”飞鸟哼了一声,朝路勃勃看去,看他怎么回答。路勃勃很不自然,团腰半立,摸了摸,嘿然说:“博格让人打的!”
那小姐挪动莲步探过去,一路摇过去,怜惜地站在他身边,安慰说:“一定很疼。不如把你买到我们家里?洗澡,换衣裳,留头发。看看这头发,一看就是坏人剪的。”她的丫鬟手持弓箭,用细指挑弦,反驳说:“不是坏人剪地。那掏了顶的髡发很有意思呀,他是个放牧为生的胡儿,所说的博格,一定是他的家长!小郎,我教你,你将来见到漂亮的姑娘,不要说她是母狼,要说她像一团盛开地牡丹。反正我最喜欢牡丹。牡丹是这个世上最美丽、最高贵地女人,国色天香,端丽妩媚,雍容华贵。”
路勃勃猛地挣脱身旁的小姐,跳到几步外,凶狠地说:“你说谁是奴隶?博格是身份高贵地天骄,他当我是他的亲弟弟……你再说我是奴隶。我划烂你的脸。你怕不怕?”
那小姐微微一怒,用柔指头将他的头点仰,摆打着胳膊,用超出吕宫想象地嗓门说:“有本事来划姐姐的脸!来呀!看姐姐眨一眨眼睛不?你个小奴隶。”
路勃勃退了两步,突然前蹿,抱上她的腰。那小姐感觉路勃勃要摔倒自己,嘴巴“哦,哦”使劲,一手推住路勃勃的头,一手撩着裙子。伸腿去绊。丫鬟连忙跳到前面,遥遥用无力的脚掌支援。大叫“小贼”。吕宫生怕心上人吃亏,一边顺马溜下,一边大喊:“路勃勃,放她一马!”
路勃勃还是窝着头把她撂翻。那丫鬟只好出绝招,使劲拿弓戳人。吕宫快步跑上去,把路勃勃按翻。自以为玩了一手英雄救美戏,正想顺着“小姐,你受惊了”,“壮士,呜呜”往下做,那丫鬟又改拿弓箭戳他,还仰了脖子对着背后的林子喊:“来富,大贵,快来,这里有个大色狼!”
吕宫以为她家的人就在旁边。搂身低头,应付着丫鬟的敲击往一旁爬。路勃勃不顾背后被小姐抓,挣到前头拽他腿,责问他:“是你说的”,姐是你的。丫鬟是我地。”他一指,朝丫鬟指去:“她才叫小姐!”
吕宫只好回身推他的头,死不承认说:“谁说地?”他气飞鸟无动于衷他,连忙诬赖说:“博格说的,是博格说的。博格,你快来救我!”
飞鸟打马走了两步。冲路勃勃喊:“还不拿回你的弓。骑上马走!”
路勃勃一抬头。一骨碌挣脱纠缠,站起来从“哑哑”叫的丫鬟手里夺了弓。回头跑到马跟前,拽了就到飞鸟身边赖笑,说:“哥。那个女奴隶说自己是力士,想给我摔跤。摔不过我还耍赖!”飞鸟都在看着呢,淡淡地说:“人家说你是奴隶,你就是奴隶了吗?再这样给别人斗气,回去我还收拾你!”说完,他冲蜷缩一团,拼命护头的吕宫喊:“她骗你地。树林那里没有人,我刚去看过,快,快,撕裙子!”
飞鸟骑马回去,突然发觉周行文的团练队形大乱,正争先恐后地挤成一团,连忙指给路勃勃说:“此时,敌人打来,谁的人能把敌人打退?”路勃勃立刻大声喊:“是我们的!”飞鸟又问:“为什么?”
路勃勃学习过的,连忙说:“我们的人马严守了军纪!”
飞鸟问:“你每次只要犯有小错,我就不放过你,恨我吗?”他看看路勃勃,见路勃勃红眼摇头,又说:“即使我再爱你,也得管束你!小时候,阿爸把我投到大监里,让我受了整整三个月的苦,就是让我明白:凡有作为皆有后果。阿弟,你只需明白这句话,就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巴特尔。”
他轻轻敲着马屁股,踏步来到纷乱的团练队伍边,周行文笑着递出几块破纸,说:“看看。都是吕宫这小子害的。他什么不画,画个赤身露体地女人,害得军士大乱,哄而抢之。”
飞鸟看了一眼已眉开眼笑,说:“吕宫要助你我败敌!”
“噢?”周行文满脸疑惑。飞鸟用手拿起一片纸张说:“匪徒中数大天二和徐青皮两股势力最大。拿大量的人去办三、五、几十的匪类,对大局没有影响,分成十几、二十的人兼顾,就会被大势力的胡子钻空子。也只有剪除两处强匪,才能彻底震慑匪类、县西地外族和马帮分子。你不是说你多次追讨过?为什么不能将他们铲除?兵不多?”
周行文承认说:“他们寨里扎得好,不但易守难攻,还能养上上千户人。而且,他们都是马帮出身,和县西的迷族山寨关系很好,很容易勾结在一起,越大举动兵,仗就越大。我们只能等团练办起来才动真格,这时候,吓住他们就是大功一件!”
飞鸟笑道:“现在的二百来人,先在县南和大天二打一仗,挫败大天二的锐气,而后突然冲进大天二的营寨,快战快决。迷族也会自卫呢?”
周行文紧张地反问:“能打赢吗?”
路勃勃骄傲地仰起头,瓮声瓮气地说:“当然可以!第一仗打破他的胆,再进他地家,他们就会慌乱逃跑?”
周行文反问:“可一战而胜,他们应该防备才是!”
飞鸟摇摇头,说:“不会。不是在他们家门口打地,不是我们找他们打的,他们要防备什么?第一步,我们要引蛇出洞!”
周行文严峻而默契地说:“用大批粮食!他得防着青黄不接地日子。”
飞鸟说:“最好不要用粮食。大笔的粮食出入,瞒不过敌人的耳目。若用真的,臃肿的粮队会给我们造成负担,也容易被焚烧,倾洒。就用我家的马匹。我不相信他们这些马帮出身的匪类对几百匹好马不感兴趣。明天,吕县长假意要我把马借给郡里,我大闹县衙,而后不得已,带一部份人经过县南。你和图里图利领着我的部曲埋伏,必胜!”
周行文还是感到不太稳妥,说:“用你的人埋伏,太少了些。”
飞鸟解释说:“遇到三五百的敌人攻击,不过是一场一鼓作气的战斗而已。
我的人都有精湛的骑术,即使埋伏地点稍有偏差,也能迎头赶上。何况,在这样的战斗中,攻击的战斗力起决定因素,敌人遭受到意外的打击,便会逃遁。再说,我的人绝不可能和敌人来往,不会走漏风声。”
第二部 击壤奋歌 第十七章 牛刀小试(5)
更新时间:2009…5…2 13:31:37 本章字数:5938
周行文仍为兵力的悬殊担忧,需要再想一想。他知道城关镇周围还有三只武装力量,很想让飞鸟说服吕经一起动用,就下马铺行军毯,摊地图,和飞鸟一起坐上,谈起这三只武装力量,说:“能让老头子动用它们,咱们就有把握了!”
他所说的这三支武装都在县城附近,将来会并入民团,和周家军一起成为队伍的主要骨干。
这也是吕经上任以来,想方设法经营的县办力量。最大的一支由提拔出去的武卒长带领,平时只有二百二十人,守着几处要道和仓库,但若形势有什么变化,就会汇合以保甲里亭为单位的丁壮,成为守卫县城的主力;第二支是县前二十三里的李家寨、陈家沟等几个联姻大户兴办的一支团练,领头的是李进喜的同族李成昌,平时只有三四十个人,但都是浴血而出的殷实人家,要战斗力有战斗力,要战马有战马;第三支是以大商人马大鹞为首的商团出钱支助的县办武装,吕经把里面填上马帮旧人和外籍丁壮,足有三四百人之多,平时为马大鹞押运货物,战时戍守县城。
目前,这三支力量都在拱卫县城,以周行文的意思,闲着也是闲着,大着胆子抽调一下。飞鸟见他掰了手指头给自己合计,竟也算出来旗鼓相当的千把人,暂且撇掉抽调谁不抽调谁的算计,改为关注地图,可看了半天,还是找不到县西的大片土地,问周行文说:“怎么连大天二盘踞的方家沟都找不到?”
周行文苦笑说:“向西的地形复杂,山野绵延好几百里,不属于咱增阳,平常人把它们当成县西的一部分,其实谁也不属。”
飞鸟惊喜地问:“无主之地,无国之民吧。谁打了就是谁的。”
周行文也不知道他这有什么好惊喜的。把大手往面前一砍,粗手指头左右摆,不许他轻视:“前几年,几个德高望重地迷族寨主在一起商量,派人去见郡守,说:‘我们不让流寇进我们的地方,但我们也不想让官军进我们的地方。谁来,我们都同他们作战!’上次要打咱们县城的流寇想往里头扎,迷族立刻协助官军把他们堵到南面的河厢地区,要不是官军调遣不利。他们非全军覆没不可。”
飞鸟指指图,无奈地给他眨眨眼。说:“我们走县南,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得到消息,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兵,会走哪走,怎么办?”
周行文反过来又要装假货,说:“其实还是装土料包好。不管他抢不抢,咱都去袭击他的山寨。”
飞鸟见他又回到原来的问题上了,就耐心地说:“拖着几十、几百车的土料包,拉着长长的队伍,一截就断腰。大天二要是有点能耐,反把我们吃了。马就不一样,只要地形不是太坏,我家的人能赶着它们飞跑,敌人越追,它跑得越快。”
周行文争执说:“这我知道。可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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