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绚日春秋-第8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董老头在一阵沉默中开口:“小爷,宽限两日。”
“恩!”狄阿鸟点了下头,拨捻着手指头说,“断胳膊费,五个金币,毁约十五个金币,骂人五个,拔剑十个!要是现在没有,我以后在月钱里扣。”
“狗屁都没一个,你滚不滚?”男子想前走了一步,剑尖轻颤动,最后停在狄阿鸟的鼻子上。狄阿鸟感到那剑尖已经看不到,心里泛起入骨的冷意,觉得对方手一抖,就可以刺花他的脸。他明白这人是个亡命之徒。狄阿雪紧张地说:“杀人是犯法的!”说完哭起来。
董云儿一句话也不说,盯住那汉子,向前走了一步,徐徐推偏他的剑。
狄阿鸟笑呵呵地嚷:“你肯定是个逃犯,形如惊弓之鸟,不是为了为阿姐出气。”
男人的手动了动,冷哼道:“我还以为长月的小泼皮不会怕呢,你眼皮抖什么?”
狄阿鸟说完到处乱滚,引发了那剑客的穿挑刺撩,就吸腹,矮身,形态可笑地跳了一串舞,却使那男子的剑接连劈空。他切开狄阿鸟的褂子,还弄破董云儿的手,激怒了董老汉,董老汉两步跨到跟前,手扣去一番,不等人看清,就用另一只手一托男子的胳膊,使自己的小臂趁男子胳膊被自己推开时再弹过去,一下把那男人撞退好几步。
狄阿鸟伸出脑袋,两眼直直的,那男子转身缩退,几下站到院子里,说:“董叔!后会有期。”接着走在墙头上,单足伫立,遥遥拱手。董云儿捂住伤口,脸色苍白,狠狠地踢了狄阿鸟两下,瘫坐在椅子上。
狄阿鸟不敢装傻,看着发威的董老汉,哈舌点头,心里却不明白那男子本来和他们一伙,怎么就突然翻脸。董老汉也看着狄阿鸟,似笑似叹地摇头,大牛抱掉了板子,一下把董老头的视线引到外面的流民身上。他如做梦一样呓语:“人狗争食,天下将乱!”
二牛拉着眼泪汪汪的阿雪,拽着泪汗直冒的狄阿鸟,正要先离开为好,董老汉说:“也好。早早搬家。”
狄阿鸟连连巴结,说:“阿伯。原来你也是好人呀。”
董云儿再送他一脚。狄阿鸟伸出手来,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也不想趁人之危,可是,不趁人之危,我们就多花钱。现在生意还没开,二牛哥也没出摊子,能像那些有钱人,坐那儿等。”
二牛心里都有了点怪自己搭上了狄阿鸟的想法,听了才知道狄阿鸟多出于替自己考虑,心头不禁一热。
董云儿知道城里戒了严,说:“搬不成,戒严了,城门都闭上了,说是有刺客。”
狄阿鸟刚刚从城外出来不久,觉得这是董云儿的借口,不想出去一问,方听人说宫内进了此刻,版本是这样的,伏于玄顺门前,等国王自前殿而回,经过时尾缀其后。
当时处于夜晚,在场众大内侍卫、郎卫、羽林、护军都没发现。
刺客潜伏几昼夜夜,深入国王寝宫,被一名小宦官发觉,小宦被刺客刺死,国王只好拔剑抵挡,与刺客激战。郎中令赶到,有意无意中放走刺客。
国王气坏龙体,令郎中令自尽,杀了好些个领衔郎……
也是后来,狄阿鸟进了宫,才知道另一种接近真实的说法:“刺客”其实是一个病人,因病入膏肓,头脑也不清醒,总是想见国王一面,于是就不远万里入京,拣了一个腰牌,混进内城,并屡屡至东华门外跪拜。他晋见之心不死,春去夏来,前日下雨,半夜时分到东华门外观望,被守门军士赶走,但他并没有离去,而是躲到暗处,忍饥挨雨一直呆到深夜约五更时分,天快亮的时候跟着外面换哨的人摸了进去。
他有病,胡须尽脱,有腰牌,侍卫们见他乱闯,以为是位刚净身的太监,将他送到训管太监的地方。后来,敌国西庆派出使者来求和,送上出兵征伐靖康的兵马元帅陈万复的首级,奉送首级的侍卫遇到他,把他语无伦次话当成国王的意思,就把人头交给他。因为头骨处理过,全部嵌在银子里,很重,他用头顶着“头”走路,摸到地方已经是夜晚,正巧碰到靖康王。
靖康王看到那个领着雄兵猛将来靖康的敌方大将首级,心神不宁,仰天大笑,拔剑问一番话,把他刺死,而后到处刺人,直到脱力不起。
这一个版本是断的,虽然出入宫掖的认都不敢考证,但可信性却比第一个强。
狄阿鸟听到大伙的猜测,说朝廷还要全城收捕,连忙回来求董老头,让自己招来的人先住他们家,
董老头爽快地答应。狄阿鸟因此格外感激,接下来天天跑他们家,泡在老董的跟前称兄道弟,两天下来,两人关系飞速发展,只有董云儿老觉得狄阿鸟占了自己便宜,见面就恶狠狠地。他们这样坐等,忽一日,城门松禁,大伙看到,喜从中来,像是逃奔一样往城外搬家。
刀花马浪(修改版) 第四卷 第九节
更新时间:2009…5…2 0:41:18 本章字数:3684
第四卷金阶玉堂青松在,任尔东南西北风
第九节
狄阿鸟给他们找的家是在长月城南的荒郊,确实如他自己所说,抱着一股好泉。然而,住处却是一所小庙宇。
宝殿不知何时建成,何时荒芜,现在已是残破倾颓。
董云儿怎么说也是娇生惯养,苦不堪言,尤为气愤的是狄阿鸟说话算话找来此地,却还跟自己父亲套着交情——她有点没法说。
一场大雨无有停歇的迹象,破庙四处漏雨,把地表打得湿湿的。
董云儿扫眼怒视看东家,阿鸟老爷顶着几片大蒲扇叶,躺在马上睡觉,再看一看别处,一群吃不饱的流民一窝蜂挤在殿中一角,吃不够地抱着干馒头。
她坐在一座被推倒的山神像上,收集后面的干草,打算升一堆火,不停地激动,说:“太过分了。”董老汉却笑,说:“咱不也在害人家,人家东家也住嘛,你看,胳膊还肿着。”董云儿笑是笑了,却不能释怀,冷冷地说:“那能怪谁?他这么小就这么奸,放到太平年间,倒是保准发财。”
董老汉投了几眼,笑道:“现在也不算是兵荒马乱。”他冲着狄阿鸟,提高声音:“跟着东家没错。是吧。”
外面突然来一路人马,叫嚣出一片寻求避雨的喊声。
狄阿鸟果然没有睡,眼睛眨了眨,坐起来听了一听,高兴地下马,到门口露一露头,看了一圈,找到董老汉身边的一个小桌子,快快跑过门口,一放小桌子,喊着:“张毛,李多财,快过来收钱。”
他们刚刚布置完,一行人就大叫着停在山庙外,果然是来避雨的。
董老汉看狄阿鸟像猴子一样屈蹲着,在桌子上摆上一些小额的钱币,惊异道:“他在干嘛?”董云儿轻蔑地笑一笑,站起来走过去,从狄阿鸟对面敲敲小桌子,说:“准备收过路人的避雨钱吧。有没有分成?”
狄阿鸟嘿嘿一笑,说:“你替我收钱。一成。”
董云儿掀起嘴唇,皱脸说:“你想得美。我就在这儿看着,看你怎么收钱?!”正说着,一行旅人已经拉着马,走到跟前,为首的是位精练的汉子,他上身没穿衣裳,头发粘在身上,皮肤浇得水亮,而宽大的马裤却贴着身,鼓着的地方泛着明亮的水色。
他看狄阿鸟好心地接过自己的马,以为是好心之举,连忙冲后面喊:“老爷。少爷。”
狄阿鸟连忙问:“总共多少人?”他一回头,叫喊:“准备酒和茶。”
汉子感激地笑笑,说:“十来个。我是不用,呆会儿看看老爷。”说完回头,准备到雨里接人,突然发觉裤带一紧,回过头来,见是狄阿鸟拽住着,不由疑惑不定地皱了眉头。
狄阿鸟说:“一个银币,便宜你了,怎么样?”
第二个人露头进来,是那个叫“京城第一骑”的黄公子:“什么一个银币。”
狄阿鸟热情地招呼,却不论交情,说:“借宿费。我认识你,给的价低着呢。”
黄公子打量了一番,见里面多出些家用,两个汉子当门站着,立刻把自己对狄阿鸟的印象和判断推翻掉,也不再和善,冷笑说:“是你呀!什么、什么借宿费?”
和他一起来的汉子也心疼钱,怒然转身,说:“这是废庙,不是你家!凭什么给你?!一个银币,住再好的客栈也没有这么贵的。”
狄阿鸟说:“这就是我们家的。我还少算了呢。加上马匹十两银。黄。黄。天霸。我认识,看在他的面子上才要一个,你给不给,不给就走。”
外面的人都已经上来,穿过倒塌的院子围在殿门的门口,其中有一个被衣裳包住,发抖不休的少女。
狄阿鸟不可克制地烂笑,老远就去扯:“皎皎?我不要你钱。”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阿爷?!”
狄阿鸟愣了一下,拉住娇叫的黄皎皎,招呼他快进来:“余阿叔?!”
一个富态而略带威严的中年汉子指住问:“他?”
余山汉不管身上有多少水,抱住狄阿鸟,说:“别闹了。“
他回过身来介绍诸人,还没有来得及,狄阿鸟已经赶到前头,斩钉截铁:“把你关系好的都叫进来。”
余山汉无奈,摸出个钱放桌子上,说:“这位阿伯是主公的老朋友啦。这些都是他的人,要要钱,要你阿叔的。”
狄阿鸟怏怏地让路,揽着余山汉,问他怎么来的。
前些日子,纲王子和龙青云打得火热,要支商队去备州,余山汉去了,后来国王传召纲王子,备州有不少人一道上京,这就跟着来了。
他却不愿意先讲这些,介绍各位来客,说起为首的富汉:“这是你黄伯伯。”
狄阿鸟一一见面,却又没出息地扯黄皎皎。
余山汉大吃一惊,连忙向他使眼色,并说:“我想来看看主公,找不到,只好去找你黄阿伯,好打听你们的下落。这些天,多亏你黄阿伯照料。”
董老汉这时看到了一个汉子。
那汉子也看到了他,连忙抱拳,呼道:“这不是董大哥?”接着引见黄姓老爷,说:“这是在下的东主。”
董老汉的惊讶之色在脸上一闪而去,客套说:“常堂把子这是干什么?!”
董云儿想说些什么,见黄天霸一直在看她,连忙把头扭来,哼了一声。她哼的方向是收桌上小钱的狄阿鸟,狄阿鸟大不忿,却又不好发作,只好假装没有看见,仰头打一个呵欠。黄皎皎反过来扯他,摸到头发问:“黑炭鸟,你好玩的小辫子呢?”
狄阿鸟笑出声音,得意地看一看怪自己没有规矩的余山汉,拉住黄皎皎冰凉的柔手,哄骗说:“你坐我身边,我慢慢给你说。”
黄家老爷只好叫了一声:“皎皎。”
他向狄阿鸟问候着狄南堂,拉过女儿,回头笑道:“真是虎父无犬子,连他黄叔叔的钱都赚。”
余山汉说他是伯,他自称叔,狄阿鸟犯犯嘀咕,连忙扛着桌子到董云儿刚升起的火边,帮忙生火,收集干草、废木头,在董云儿耳朵边说:“阿姐,不要把火生得太大,他们都是大人,火小了,只会让皎皎坐到我身边。”
董云儿有点儿想不到,但手头生火的木柴确实不多,只是说:“好处有没有?”
狄阿鸟说:“恩!一盒胭脂。”
董云儿不知道他的胭脂都是自己做的,说:“我要钱。”她渐渐无视狄阿鸟,留意渐渐走近的余山汉。
余山汉膀大腰圆,声音粗大,走路蓄扣而稳,身上还带着沙场磨砺而出的气势,而眼睛却十分平和。董云儿肯定此人绝非善类,她看看假寐的父亲,不知道父亲注意没有,眼神没有得到回应,只好在心底猜测起余山汉和狄阿鸟的关系。
狄阿鸟一味好言收买。董云儿只是笑。
旁边伸来手掌,递到一个盒子。
狄阿鸟不看就知道是谁的手,拿过来说:“雨蝶送我的东西?是什么呀?”
“你看看!”余山汉边笑边小声说,“你晚容姐姐出嫁了。阿孝也很挂念你。你怎么一点儿也不问,就知道瞄准人家皎皎小姐,羞不羞?!”
“出嫁?!嗨,想不到,我还以为没人要她呢。她说自己不漂亮,不温柔,怕嫁不出去。”他掰着手指头列举,问,“娶亲要送礼,我也要送?!我还不是大人呀?!”
他打开盒子,发觉董云儿用余光看,慌忙扭了身。
盒子里是用木根雕出的四只龙犬,一大三小,大的是“雪地虎”,伫立着,小的是“雪地虎”的孩子们,一个在抱头,一个在睡觉,一个张嘴吼叫。
狄阿鸟把龙犬的崽送给龙琉姝一只,龙沙獾一只,自己和阿妈留一只。
狄南堂匆匆上京,不知自己前途命运,除了妻子、儿女,谁也没有带,更别说狗。龙犬自然落到雨蝶手里来养。她是余山汉的义女,跟着,刚刚成亲、有了田产家业的余山汉,其中的一条龙犬也是在余山汉家里。
狄阿鸟想不到雨蝶记得自己斗老虎的爱犬“雪地虎”,眼角有点湿润,他也想知道龙琉姝,却没有敢问。余山汉熟悉他的禀性,说:“你三叔给你送了一件地龙皮做的护甲。”说话间,围坐另一边的黄家人果然让黄皎皎坐过来烤火。
狄阿鸟阴笑,在桌子上留出位置。
余山汉想不到他当着人家父亲的面,什么都不掩饰,只好为自己留的,一屁股坐上。狄阿鸟只好抓耳挠腮地看黄皎皎坐到董云儿身边。董云儿也知道怎么回事,轻蔑地笑了起来,黄皎皎却闲不住,伸过手来,喊道:“鸟,鸟!我看看你的东西。”
狄阿鸟不大情愿,骗她说:“黑忽忽的小虫子,咬人手指头。”
这谎话太不高明,黄皎皎不高兴地嘟着嘴巴说:“骗人!”
狄阿鸟把盒子塞进旁边的东西堆里,回答余山汉问说不完的话。
这会儿,旁边的黄家人也在生气。
狄阿鸟一见他们就要收钱,接着也不理他们,只顾自己围着火说话,连柴火都不分出一点,确实让人心里很不高兴。为首的黄文骢念及和狄南堂的交情,不让手下小声议论。他环顾四周,看到二十多个黄瘦的人那有吃的东西,突然感觉有些饿。
他们今天是打猎出来的,可天刚不热就下了雨,自然没有什么收获,这会恐怕不有求于狄阿鸟都不行。
“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