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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第3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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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忽然不叫了,安静了下来,但是这家伙的肌肉却在鼓胀,牛皮绳子勒进肌肉里,护卫赶紧扑上去要制止他,可是已经晚了,牛筋绳子被他崩的断裂开来,一个翻滚就撞破窗户,掉进了水里。
等云烨一群人趴在船尾看时,巨汉已经消失在了水面上……
(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节 狂月僧
众人面面相觑,受伤的纨绔也不叫唤了,每个人的心里只想知道一个问题,这家伙是谁?李承乾捡起被崩断的牛筋绳子,放在手里扯一下,绳子没问题,有问题的是那个巨汉,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李承乾一点都不担心抓不住这个和尚,最多是迟早罢了,可是狼藉的现场才是他要考虑的事情。
云烨躺在担架上被抬回了家,那个绿衫子的小姑娘也跟着云烨要回去,胖胖的老鸨子才要发话,就被太子的侍卫一记耳光抽的晕头转向,不敢说话。
“把你弄出来没问题,就冲着你今天帮我,这个忙我帮了,问题是你和我回家就是问题了,要是说不清楚,你就有苦头吃了。“绿衣小姑娘低着头说:‘您是贵人,就让小女子在您的羽翼底下避避风雨,您的要求小女子无不遵从,只求您不要让我再回到青楼里去了,那个地方我一天都待不下去。““美死你,帮你一下就要以身相许,我才不干呢,好好地过你的日子去吧,我想青楼的老鸨子不敢来找你吧,就在云家庄子把家安了,刚才给了你好多银子,租个小铺面也能把自己养活,过两天让管家带着你去县衙落籍,没有文书不要紧,过个一年半载的找个好人家嫁了,这一辈子不就合合美美的过下去了?以前有什么事,都忘了吧,好好活下去才是正紧。”
早上好好的出门这才到下午就被抬回来了,兴化坊的家里又闹翻天了,云烨一轱辘从担架上坐起来,对抹着眼泪的辛月说:“我没事,就是挨了一鞋底子,鼻子有点流血,算不得什么事,主要是他们全被抬回去,我自己走回家不像话。”
“哪个天杀的敢拿鞋底子抽您,咱们绝不放过这个混蛋。”辛月怒气冲冲,还要穿上诰命的衣服去京兆府报案。
“算了吧,京兆府的官员快要吓死了,要不是有其他人挡着,今天太子的安危都成问题,你就不要添乱了,对了,那个小姑娘帮了我一把,咱家不亏待,给她在庄子上找个小铺子让她自己活命去吧,让老钱给她在县里落籍。”
“您确定不是您养在外面的外室?如果您有心收房,就留在家里,咱家可丢不起那个人,再说了妾身也不是一个妒忌的人。”辛月给云烨擦脸,还拿眼睛瞟那个小姑娘。
“少来,你不嫉妒,说出去有人信么?先把掐我的那只手松开,你夫君我行得正走得直,用不着拿话来套我,小姑娘的事情就这样了,我得洗一遍澡,那只破鞋子太臭了,总觉得身上总有味道,你一会帮我好好搓搓。”
辛月见夫君确实没有把小姑娘收房的意思,立马就对小姑娘热情起来,毕竟帮过自己夫君么,当恩人对待不会错。
小姑娘也是个有眼色的,立马左一个姐姐右一个姐姐的叫得亲热,不但把云烨在事件中说的很无辜,还和辛月一起唾骂了那个和尚。还说那个和尚本来已经被侯爷抓住了,都是护卫们没用,又让和尚跑了,至于程处默,长孙冲,刘正武这些人都不过是一群酒囊饭袋。听得辛月大喜,从头上抽了一根簪子就送给了这个叫九儿的小姑娘。
京兆府在大索,尤其是和尚必须全部登记,一个都不能少,捕头们拿着画影图形挨个对照,还找到住在荐福寺的道信,要他把人交出来,免得连累其他的和尚,这样做也没错,道信就是大僧正,僧人犯罪找他合情合理。
道信喟叹一声,合十双掌宣了一声佛号就跪在佛祖像前开始诵经,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得罪了几乎大半的勋贵,想要瞒,是瞒不过去的。
头顶凹陷下去一大块的道法抬起头说“诸位不必麻烦了,闯祸的是贫僧的弟子狂月。”
捕头大喜抖着铁链子对道法说:“大师,你们都是得道的高僧,本捕头也不想难为僧人,但是这件案子通了天了,是太子殿下亲点的要犯,我一介小吏,不敢瞒,也瞒不住,请大师把狂月僧交出来,我这就回去复命。”
道法大师抖着长眉对京兆府的捕头说“狂月僧是一个可怜人,早年间就失去了记忆,是我从南海把他捡回来,跟着我足足有了五个年头了,他虽然狂暴,但是从不伤人,今日之事,还请官人详查,如果要怪罪,就怪在老僧头上就是,他是一个痴人,如今受了重创,就放过他吧。”
捕头嘿嘿笑着命衙役们包围了禅房,只听一声大吼,一个巨汉就从禅房里冲了出来,头上包着白布上面还有斑斑的血迹。跨了两步就捉住被吓坏的捕头倒着拎起来就要从中间劈开,道法和尚喝了一声:‘孽障,还不住手。“巨汉愣住了,又把捕头放了下来,捕头踢腾着腿不停地往后窜,刚才他真的以为自己死定了。
道法和尚捡起铁链,把其中一头的枷锁拷在自己手上,又把拷脚的那一头锁在巨汉的手腕上,柔声说:“徒儿,不管如何,为师都陪着你就是了。“听着道信念佛的声音变得有些激昂,道法转身朝着大殿内喝了一声:“无苦不拔,无乐不与。“道信念经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又恢复了先前的平缓和安详。
一行人出了荐福寺,没人再敢对狂月僧无礼,道法和尚安步当车,一边走一边对道路两边的信众合掌祝福,那道铁链似乎并没有成为他的枷锁,仿佛天生就该在他的身上,与念珠无异。
衙役们越围越多,捕头的腰板也越挺越直,路过西市的时候,狂月僧闻着酒香不走了,道法就拿着一只钵盂去给他向酒店的老板讨来了一钵盂,狂月僧一口喝干,虽然有些不舍,还是迈开步子向京兆衙门走去。
京兆的衙门一般没有主官,都是一些重臣轮流兼任,本来雍州牧的活是李泰的,但是如今的李泰对这个位置没有丝毫的兴趣,一个人沉浸在火药的研制里不可自拔,他认为,八十个雍州牧也没有火药重要。
如今坐在大堂上的是卫公李靖,今日接到太子的教令,知道是在追捕一个和尚,就下发了命令,自己坐在后堂看书,只是心中总有些不舒坦,慌得厉害,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放下书本,准备在花园里走动一下散散心。
就在这时一声熟悉的咆哮声从前堂传来,心头一惊,快步走到前堂,只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在冲着衙役们咆哮,一个枯瘦的僧人嘴角流着血,坐在大堂中间,低声说着什么。
看到衙役们的水火棍就要落在巨汉的身上,李靖大怒,喝止了衙役,自己来到大汉的面前颤声说:“三弟,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镣铐被大汉扭得哗哗直响,听到李靖的声音,举起手挠挠光头,扯着嘶哑的嗓子问:‘你是谁?“他对李靖的声音也很熟悉,可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是谁,心里发急,又变的狂躁起来,捕头冲上来想要保护李靖,却被李靖一脚踹开。
李靖三两下就脱掉官服,摘下帽子,把头发打散,重新结成一个髻,从怀里掏出一根木簪插在头上笑着对巨汉说:“二弟,怎么连为兄都认不出来了?”
巨汉嘴里嗬嗬有声,指着李靖想要说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焦急之下,又拿镣铐砸自己的脑袋,鲜血顿时就流了下来,李靖抱住巨汉,不让他自残。“从捕头那里要过锁钥,打开镣铐。拍着巨汉的肩膀说:‘不急,不急,想不起来就慢慢想,回到家里咱们和三妹一起想,总会想起来的。“待巨汉安静下来,又给道法大师打开镣铐说:‘大师,我二弟你是从哪里发现的。“道法眼中全是笑意,对李靖说:’狂月是贫僧五年前从南海之滨遇到的,当时他几乎一丝不挂,看样子是糟了海难,贫僧就带他回寺庙修养,他一直在发烧,嘴里念叨着蓬莱,方丈,这些传说中的仙境,整整烧了半个月,方才醒过来,可是他对自己的往事却一无所知,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老僧见他孤苦无依,就给他剃度了,只是见他每到月圆的时候就发狂咆哮,就给他起了法号狂月。”
李靖跪了下来,对道法和尚恭敬的三叩首,感谢他对自己二弟的救助,道法双手合十接受了李靖的拜谢,然后笑着说:“一饮一啄,莫非天定,冥冥中自有安排,无量寿佛。””
拒绝了李靖的邀请,抖抖袍袖,就径直回了荐福寺,只是欢喜的神色让他的面容显得多了一份生气,不再是先前的悲苦。
李承乾接到了李靖的书信,头立刻就大了,信里的话很直接,那些欺负他二弟的小兔崽子他不打算放过一个,躺在床上也不行。就是李承乾也需要给他一个交代,为什么他二弟会出现在他的船上,然后被人群殴?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节 张仲坚
“侯爷,卫公从长孙家出来就直接去了,谯公家里,听说长孙冲已经被处以家法。”
听到刘进宝的汇报,云烨松了一口气,李靖这是疯了,为了给自己弟弟找回场子,这都亲自操刀了,谁知道那个疯疯癫癫的和尚是他的弟弟?
前几年还找自己要虬髯客的下落,不给就发疯,这下好了,云家他是一定会来的,不但要问问为什么要揍他弟弟,肯定还要问起当年的事情,不过,他弟弟也该告诉他了吧,认错人而已,我又没说那个人就是虬髯客。
云烨坐在客厅里脑子正转筋呢,就听见刘进宝气急败坏的声音:‘侯爷,卫公来访。“叹了口气,准备出迎,让刘进宝去应付李靖,那实在是太难为他了,才出门,就看见李靖匆匆走了进来,没穿官服,一身的粗布衣服,重要的是手里握着一柄连鞘的长剑,不像一位身经百战的统帅,更像是一个游侠儿。
“李伯伯光临……’
“云烨,你既然认出他来了,为何还要下此毒手?可怜他懵懵懂懂,心智不全,差点就丧命在你们的手上,今日不给老夫一个交代,休怪老夫手下无情。“李靖的眼睛泛红,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趋势。
“李伯伯,您先告诉我,您在长孙家也是这么说的?““那是自然,教训完你们,老夫再去皇宫找陛下理论。难道你以为老夫是欺软怕硬之人不成?‘云烨摇摇头说:“伯伯,既然如此,小侄就没有什么话可说了,冒犯了长辈虽属无心,却也有错,您看着处罚就是。昨日挨了您兄弟一记鞋底子,脸还肿着,您轻些。’没办法了,李靖看样子是吧老命都要豁出去,给他的兄弟也要找回场子,长孙无忌都只能再把自己的儿子臭揍一通,事实上,这是最方便有效的法子,没人愿意招惹真正发怒的李靖,估计李二都不愿意,李承乾,李泰,李恪,三个人一个都别想跑。
“你手无缚鸡之力,想来对我兄弟还形不成威胁,所以就放过你一次,但是你必须去给他瞧瞧,一条铁骨铮铮的好汉,为何会变成那副样子,连我这个兄长都认不出来?”李靖话说得很慢,却极为坚决,面对这样说话的人,云烨一本都会仔细听,一个操持不好,就会是大事故。
虬髯客变成了傻子?昨天就知道那个大汉绝对不是普通人,只是没想到他是虬髯客罢了,古代野史上动不动就说这个人身高八丈,腰围也是八丈,拳头上能站人,胳膊上可以跑马,谁见过正方形的人?
“你是见过他的,猛虎一样的汉子,就剩下一把骨头,他总说要去找海外仙山,我问他白玉京的事情,他显露出极大地恐惧,难道说就是这个地方让他成为现在的模样?“李靖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云烨看,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茫然,准确的说云烨现在的样子就是茫然,田襄子有一个写着白玉京的玉牌,李白的诗里面有关于白玉京的描述,云烨找李纲,颜之推这些老人问过白玉京的事,他们都表示,这个名词的出处已经不可考据,只是单纯的认为这是形容月亮的,就像好多的词汇一样,说不出来龙,也道不清去脉。
虬髯客对白玉京有反应,就说明他是知道这个词的,甚至于对他影响很深,否则一个懵懂的人,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云烨忽然发现,自己对于神秘的白玉京也好奇起来,很想知道虬髯客经历了什么。
李靖没有打搅云烨的沉思,见他在院子里来回的踱步,不时地喃喃自语,也就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等云烨回神。
“田襄子死了。“云烨对李靖说。
“你确定那个老贼死了?他已经死了不止一次。“李靖早就知道田襄子的死讯,但是他从来没有相信过。
“这次我确定他死了,就死在寻找白玉京的路上,活着回来的就一个人,是我的朋友,他确定的告诉我,是他亲手把田襄子焚化,还把他的舍利子送给了我,我卖掉了几颗,对了田襄子的一面玉牌就在这里。“云烨想起熙童给自己的那个装舍利子的小袋子里,还有那面玉牌,留着也没什么用,让李靖看看也无妨。
回到后院,辛月担心的看着丈夫,她觉得李靖就是上门来寻仇的,自己丈夫打不过人家,很担心他会受伤。
进门的时候发现辛月倚着门框看他,就伸出爪子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哈哈的笑着打开床头的柜子,找到了布袋,取出玉牌再看看,没有发现有什么神奇的,就拿在手里,在辛月的娇嗔中回到前厅。
“玉牌最少也是先秦之物。“李靖把玉牌放下对云烨说,鉴别玉器一直是富贵人家的一种雅趣,李靖出身大富人家鉴别古玉是常识。
“白玉京我就知道一首诗,还是家师无意中泄露的,至于您的兄弟我就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白玉京的事,当初在荒原,我见到的大汉,不是你兄弟这样的。““当然不是,你可知道我兄弟当年可以生裂虎豹,为人更是豪迈非常,马上无三合之将,步战更是他之所长,九环刀过处,鬼神睥睨,当年纵横南海的七十二家盗匪,被他在十日之内杀的干干净……““别说了,伯伯啊,受不了啊,什么七十二家,有四五家就到头了。还十天,最少花了一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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