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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第5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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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深以为然,命令李泰必须接受诸位大臣的诘问,谁知道那位老学究当着大臣的面仰着头说自己去敲登闻鼓,乃是为了见见自己的亲家,虽然自己只是一个小民,但是嫁闺女该有的礼数不能缺,魏王纳自己的闺女为妾,是他全家的荣耀,关这些大臣何事。
知道自己已经上当了,魏征急于结束这件事,魏王新纳的妃子,特意来到大堂上为自己的夫君作证,证明自己乃是心甘情愿的,那里有什么强抢民女这一说,都是坊间传闻误人,差点因此坏了皇家的名声。
李泰拿大臣耍着玩,这远远的比云烨的事件要严重得多,魏征已经顾不上什么民女案了,上了折子说自己无端被羞辱,坚决的要告老回乡,同时上折子的足足有六位老臣子。
这就是著名的魏王娶妾的传说?云烨听到这事,摇头苦笑,原来的历史上李泰这么干,确实是一件混帐勾当,只是为了报复魏征等人查抄了他在京城的赌坊。
现在发生这事情,云烨知道,这是李泰在用特殊的办法帮助自己。心中不由的感慨万千,这时候,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兄弟靠谱,多年的心血没有白费。
李泰到底被圈禁在武德殿了,禁足一年的惩罚终于平息了大臣的怒火,等魏征回过头继续准备将云烨留在长安的势力一扫而空的时候,他发现,何邵以及云家的店铺全都关门了,除了何绍家的那座药铺继续开门之外,剩下的都不见了。
他隐隐感到不妙,去自家坊市的便宜坊去查看的时候,发现店主已经换人了,正在大张旗鼓的修葺店铺准备重新开张,打问一下才知道,长安的便宜坊都已经改主人了,何邵除了拿走便宜坊的招牌,其他的统统打包卖给了长安的勋贵,魏征自己家就一口气买下来三家。
这如何使得?自己是在清除云家,但是绝对不是在为自己揽财,回到家里狠狠地处置了买下店铺的大儿媳,看到护着妻子大哭的痴儿,魏征心痛如刀绞,这些年自己忙于政务,忽视了自己的大儿子,这个智力上有缺陷的大儿子,已经和商家牵涉很深,虽然做主的就是自己的大儿媳,可是打的招牌就是他郑国公魏征的。
店铺还回去了,可是那个向来贤惠的儿媳却从此一言不发。
家事国事没一件顺利的,唯一可喜的就是云烨好像也认命了,待在云家庄子里,整日里以耕作为乐,闲暇时就带着家将去秦岭狩猎,不管长安传来怎样的流言,都悄无声息的忍耐,连回骂这种事都没有。
今日魏征要看到了岳州的地理图册,那座大城正在有条不紊的修建着,现在虽然只能看到地基,但是它沟通南北的作用已经显现了,大量的流民继续从山野,沼泽中走出来,因战乱而损失的人口正在迅速的恢复,
以前征发的劳役已经带着足够的钱粮回到了家乡,徙往岳州的罪囚,到期的也已经被释放,好些人选择留在岳州,继续当劳役,赚取不菲的酬劳。
如今在工地上干活的都是洞庭湖的水贼,他们每日都在严厉的军法管制下,艰辛的劳作,这样严厉的处置,岳州百姓对他们没有丝毫的同情,谁都知道这些人是罪人,是在赎罪,只要有胆敢出逃脱的水贼,甚至不用长孙冲追捕,当地的百姓就会把他捉拿回来,岳州百姓固执的认为,自己的家园是这些水贼毁掉的,那就该由他们替自己重新修建一座更大的家园。
买地,卖地的工作在健康的进行,大张的岳州地图上标示的清清楚楚,那里是皇家离宫,那里是官府衙门,那里是大军屯驻的营地,那里是商业区,那里是居民区,云烨甚至给这座城里留下了两座不高的小山峰,开辟出来作为专门供百姓游乐。
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下水管道,河流曲池,魏征就对云烨布置城池功能的能力感到吃惊,两条犹如手臂一般的长堤,伸出去不过区区五里长,就紧紧地锁死了水陆要道,假以时日,魏征能够想像这座新城该是如何的繁华。
拿到这些东西的原因就是长安的勋贵们希望可以分一杯羹,想在岳州给自家留下一份说的过去的产业,魏征思虑再三,在给关庭珑的批复中回了一句,萧规曹随,就彻底的对长安勋贵关上了岳州的大门。
处理完公文,魏征呆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自己这样对待云烨是不是公平?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并没有站在公正的层面看待云烨,很多时候都是出自自己对于未知的可怕。
很早以前他就和云烨讨论过财富和道德的问题,当时云烨说他不喜欢看到贫穷的善良,宁愿看到富裕的无情,也不愿意看到贫穷的善良,他说过,贫穷是原罪,一个拥有无数善良勤劳的百姓的国家,凭什么要忍受世世代代的贫穷?
魏征还能记起云烨说这些话的激动情绪,他这些年一直在为这个目标努力,而自己好像已经偏离了自己的初衷。
魏征坐在黑暗里喟然长叹!(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节行路难
人家都说看山水有三个境界,第一个就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第二个境界就是看山非山,看水非水,到了最高境界就不得了了,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云烨足足看了三个月的山水,从春日一直看到立夏,铃铛的肚子都看大了,看山水还是和以前没什么区别,也不知道现在是第一重境界,还是直接超越了先哲就到了第三重的最高境界。
姚思廉老先生最近总是往云家跑,没有一点官场上攀高踩低的眼力价,喜欢吃云家的盐水黄豆,而且百吃不厌,吃豆子没酒可不行,只要喝的偏高了,就和云烨一起坐在大树底下指挥倜傥,臧否古今英雄人物。
“曹孟德,世之枭雄也,身为宦官之后不以为耻,反而昂扬青云之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挟天子以令诸侯,指斥方遒,而使风云变色,真是第一人杰也。“
“简之先生不满陈寿所作《三国志》,更加不满房相所做的《陈寿传》,认为前者乃是向死人伸手要钱之辈,后者眼盲耳聋为他人鼓吹,为何不自己重做《三国志》免得后人为佞贼所惑,到时候名篇一出,定是四海杨名,活活羞煞房相岂不妙哉?“
“陈寿贼子才活活羞煞吾辈修史之人,当年“丁仪、丁廙有盛名于魏,寿谓其子曰:可觅千斛米见与,当为尊公作佳传。丁不与之,竟不为立传。寿父为马谡参军,谡为诸葛亮所诛,寿父亦坐被髡,诸葛瞻又轻寿。寿为亮立传,谓亮将略非长,无应敌之才;言瞻惟工书,名过其实。议者以此少之。“
和老先生谈话的痛苦就在于此,明明可以用白话说清楚的事情,非要用极为工整的书面语言来诉说,好些话云烨就算来到大唐十年了还是听不懂,想要明白他的这些话,需要知道古代刑律,还要了解好多历史人物的名,字,这些东西远远不是云烨这个半调子货可以企及的。
“初九:潜龙勿用。九二:见龙在田,利见大人。九三: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九四:或跃在渊,无咎。九五:飞龙在天,利见大人。上九:亢龙有悔。用九:见群龙无首,吉。“云烨笑眯眯的念出来一段他自认为最恐怖的学识,这段文字,他到现在一个字都没弄明白,于是搬出来难为一下姚思廉。
不想姚思廉居然一副如饮琼浆的享受模样,喉头间似乎有低低的呻吟声蹦出来,看的云烨一脸的惊恐。
“啧,啧,啧,好一个乾卦,好一个元亨利贞,原来云侯也知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的道理,哈哈哈,吾道不孤矣,来来来,你还年轻,定然不懂得其中的妙处,待老夫与你一一道来。”
云烨二话不说撒腿就跑,边跑边说:“简之先生博学滔滔。晚辈万万不及,这就去老师灵前忏悔,以赎当年未曾用功之罪,天啊,救救我。”
姚思廉哈哈大笑指着云烨的背影说:“你也是一代算学学宗,缘何只修算学,不理文宗?天地分阴阳,人分男女,玉山书院如果不能兼容并蓄,纳百家之长,如何能够光耀万世,就算你们的算学,物理之道强极一时,一条腿走路能走的长远么?”
云烨颓然的回转过来,拎起酒壶一口气就灌了半壶,打着酒嗝说:“现在玉山书院与我何干?我已经不是书院的院判,再去操心书院只不过是在自取其辱罢了。”
姚思廉听到云烨的这句话,操起酒壶就砸在云烨的脑袋上,须发虬张,面容恐怖之极,云烨抹一把头上的酒水,见手掌上殷红一片,傻傻的问道:“简之先生何故如此?”
姚思廉揪着云烨的脖领子大声说:“你告诉老夫你是为了当院判才创建的玉山书院,还是为了为了玉山书院才当的院判?”
“自然是为了玉山书院才当的院判,如果不是为了书院,王八蛋才去当什么院判,我稀里糊涂的到了大唐,在荒原上流浪了不知道多久,无奈从军,回到关中的这一路上,睁眼一看遍地哀鸿,到处都是喊饥饿的声音,但是很多人都在为大唐的子民吃饱肚子努力。
牛进达堂堂的大将军推着粮车走了上千里路,爬坡的时候老侯爷在后面推车子,我这个小侯爷在前面拉车子,也就是劳累些,可是大家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虽然日子艰难些,可是我认为那时候的大唐才是最强大的,我随着军队在草原上冻得哀嚎都感到舒坦。
现在不过过去了十年,你睁眼看看,不就是粮仓里多了几颗粮食,钱库里多了几枚铜板,随便抓了几个小小的酋长演绎歌舞,表演一下歌舞升平的段子,就成为泱泱大国了?
你们知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你们知不知道大地的尽头还有无数的国家,你们知不知道强大的大食王朝正在崛起?知不知道松赞干布已经统一了那座高原,知不知道遥远的地方,已经有了强大无匹的舰队?人家三千年前垒的石头堆就有五十丈高?
他们一个个的傲气什么?百姓不过刚刚开始不饿肚子了,身上有一件刚刚能御寒的衣服,这就是他们的那点出息。
担心什么?一个个在担心什么?怕我云烨有朝一日大权独揽吗?啊?一个个就会螺蛳壳里做道场自以为本事,内斗内行,外斗外行,狗屁不通还处处小心眼,防这个,防那个,有本事你让全天下的百姓都有肉吃,我就不信。这样的天下谁能推翻?都有吃有喝的蠢了吧唧的跟着一群蠢货去造反?
魏征说我会带坏百姓,我呸啊,你看看云家庄子,十年来连一个通奸的案子都没有,这样的庄子放到哪里都是良善人家。
李靖说我心思鬼蜮,我继续呸!不说你们自己蠢,非要说我做事情古怪,为了不让自己古怪,我创建了玉山书院,教出一大群和我一样的人总可以吧?
我都这样迁就你们了,还要我怎么做?难道要我像狗一样的伸出爪子,吐着舌头逗你们开怀?老子是神仙子弟,不是谁家的阿猫阿狗任你们处置,惹得我烦了,带着全家老小滚蛋,大唐天下留给你们去玩,老子眼不见心不烦!“
姚思廉没想到云烨的反应这么强烈,怒火简直比他还要大,听完云烨的抱怨长长的吐了口气,嘿嘿的笑着说:“小子喝酒,酒壶没了,咱们拿坛子喝,痛快啊,人么,就该这样,老把心思藏在心底有谁会知道?说出来发泄一下,心里舒坦多了吧?”
两个人一人抱着一个酒坛子喝了好多,才停手,云烨抹掉眼皮上的血渍说:“明知道我委屈,你干嘛拿酒壶砸我?你看,都出血了。”
姚思廉想都不想的就给了自己脑袋一酒坛子,酒坛子没碎,他的脑袋破了,伸着舌头舔一下流下来的鲜血,嘎嘎的笑着说:“现在满意了?别看老夫是一个常年躲在书斋里的书呆子,但是老夫的腰板胆气一般人比不了,就这砸自己脑袋的事情,没点胆气不行。”
云烨把拇指伸的老长,这家伙真的是一个疯子,不过今天真是痛快,只是这个老家伙不会随随便便的就说这些话吧,不会是受人所托吧?
“哼,你以为连老夫有功夫和你一个白丁一样的家伙讨论学问?一来看你顺眼,二来元章,李纲,玉山,离石几个老头子怕你闷出病来,知不知道,你上回真的差一点就完蛋了,孙思邈现在提起来还是一头的冷汗,人没了斗气就完了,有没有病都会死。
小子,既然心绪放开了,那就放手大干,没什么了不起的,你刚才说了,那些人也就那点尿水了,老夫当年就觉得他们太蠢,所以没往里面搀和,要是搀和的深了,以老夫的脾气早就被气死了,对了,小子,你现在就写一首委屈的诗出来,老夫拿去为你鸣不平。“
“我才不会让他们看我笑话,我就是委屈死了也不吱声。”
“放屁,你不说,谁知道你委屈?人家又不是你爹,每天看你的脸色。”姚思廉想要抽云烨一巴掌,看见他脑袋上的血,就把手放下,温言劝慰。
“你素来有诗才,就好好作一首,老夫给你传出去,至少要让人家知道的你的委屈,大唐明眼人不少,你看当初司马相如替阿娇写的《长门赋》就是起这个作用的,咱们行事要有章法,不能肆意胡来,背地里怎么骂都行,场面上的事情不能少。”
“委屈的我作不来,慷慨些的没问题,算了,随便作一首,你拿去吧。”
“那我明日再来,你今天多用点心,好好酝酿一下。”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姚思廉像是见了鬼,瞪着眼睛问云烨:“这是你作的?老夫头疼的厉害,是不是出现了幻像?什么名字?”
“行路难!“(未完待续。)
真的很难
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所以没好的更新就没有月票,我们一直在保持高强度的要票状态,就是为了能在月票榜上找到一个最合适的位置。
其实那一个位置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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