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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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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了一眼,就能识得他马匹真实身份的人。
第367章 意外相遇(2)
相马之术,只是稍有涉猎而已,我能认出它,并不足你能寻得一匹千里马来,才是好手段,这千里马在我大唐境内,甚至是域外,都不多见。”柳一条轻笑了笑,心中不由想起三原家里边的那十匹母马来,算算日子,到来年春季,它们差不多也要下崽儿了,不知那些马崽儿里边,能出几匹千里马。
还有柳无痕,似乎也到了能配种的年月,这么牛叉的种驴如果不好好利用一下,搞几头类似的神驹出来,真是有些对不起自己。可惜,它们现在都不在身边,这些事情也只能在心里面想想。
“看得出大哥也是知马爱马之人,不知大哥家中可有良驹?”看柳一条说得这般自在,任幽的老毛病又犯了出来,开始打探起柳一条的家底来。
“柳某只是一寻常的教书先生,平常的例钱公能糊口,哪里养得起良驹?”柳一条轻摇了摇头,道:“就是这相马之术,也多是从书上得来,这千里马,柳某今天也是第一次相见。”
第一次就能认得出来?
任幽看向柳一条的目光开始变得崇拜了起来,相马之道他也常有涉猎,也曾自认为很了不起,但是两个月前当他在长安的桑家见到手中的这匹千里马时,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毛色枯黄,肚子肥大,脖子上的吊肉都快垂到了地上,更甚者,眼睛里面竟还挂了两坨眼屎。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看到有人来到跟前,连眼皮都不想抬一下,哪里有一点千里神驹地架式?这简直就是一头长得有些高大的猪!
若不是有专门的相马师傅随着几番相看,并且反复地研究确认,他还真以为那桑梓是在忽悠他。
那确是一匹千里马,一匹体重严重超标的千里马,在得出这个结果的同时,任幽就恨不得能拿棒棒敲打桑梓两下。一匹千里马能让他给养成猪样,这是对千里马的一种污辱。
现在这匹千里马比之两个月前,虽然略显得‘苗条’了些,但是逃脱不了那种憨肥之像。在任幽以前的那些马友当中,只要他不说,根本就没人能认出他所骑的肥马,竟会是一匹千里马。
可是现在,柳一条就看出来了,第一次,第一眼,他就给相了出来。这种相马之术,相马之人,是任幽认识的所有人中。最好最高明地一个。
“柳大哥真是好眼力!”任幽把手中的缰绳仍给任冲,吩咐着他去处理一下眼前的赔偿问题,然后双手热乎地拉着柳一条道:“柳大哥,柳大嫂,走走走。咱们到酒楼里去说”
“柳大哥,俗语有云,相见即是有缘。你看你这相马之术,可否传授小弟一二”
“这里的酒水不错,对了,柳大哥,刚才你是怎么制住我地马的,好像是一下就把它从惊吓中给拉了回来,也一并教了我吧”
“哇,柳大嫂,你好漂亮”
“柳大嫂,你让柳大哥教我一些吧,我求求你了,像大嫂这样漂亮的人,心肠也一定很好”
一路上,全是这小子一个人在啰哩啰嗦,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可他却完全没有一点生份的自觉,跟柳一条上次在长安见他时一样,还是那般地会缠人。
‘得一醉’被李世民给指成了贡酒的供货商,身价顿时不同,门前张灯结彩,来往的酒客也比平常多了许多,大清早地,一楼内就挤满了人,菜香,酒香,还有嘈杂的人声,一同在大厅内弥散,很热闹
“哎哟!柳先生!您今天怎么有暇白天过来,来来来,快请进!”见柳一条三人进来,刘齐忙着便含笑迎了上来,道:“一楼的雅间儿有客人在,您今天怕是要上二楼了,想来这位便是柳夫人了吧,小地这里给您见礼了,要不要小的去把小姐给请过来?”
“嗯,不用了,现在还不是上课的时间,我过来也只为饮酒叙事,就不必打扰她了。”柳一条轻挥了挥手,冲刘齐示意了一下,轻扶着张楚楚一起,跟着刘齐,上了二楼。
“嗯?柳大哥对这‘得一醉’好似很熟识,莫成大哥跟这家店地掌柜有什么渊源?”见这里的小二竟识得柳一条,任幽不由奇怪地开口向柳一条问道。
“渊源谈不上,”
轻看了任幽一眼,道:“我是一个教书先生,而这间女儿,正好是我的一个学生而已,所以会经常往这来往,嗯,有时候也会蹭一口酒喝。”
“哦,原来如此!”任幽轻点了点头,不禁想起之前他与任冲第一次来‘得一醉’时所起的那场冲突,想来当初小二说地那个教书先生,便是眼前的这位了。
只是怎么觉着这个教书先生有些面善,好似在哪见过一般?任幽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实在是记不起来,见柳一条对他也没有什么熟识的反应,便直道是自己记错了,或是产生了错觉,索性不再去多想。
随着刘齐上了二楼,入了雅间儿,知道精装地‘三碗不过岗’定是已没有了供应,任幽便嘱咐着杜齐给上上几个特色菜式,端上几壶散打的好酒温烫起来,然后又嬉笑着冲柳一条拱了拱手,道:“小弟疏忽,还不知道大哥的全名怎么称呼呢?”
“柳亦凡,豫中川源县人,因暑期水患,家里遭了灾景,便逃难到了这奉节,”轻声简述了下自己的出身,柳一条给自己和媳妇斟倒了一杯茶水,看着任幽说道:“不知任公子是从何而来,听口音,任公子似也不是本地人?”
“小弟是余杭人,家里做了点小买卖,这次是随家母一起来游玩的。”略交待了一下,任幽就又开始向柳一条纠缠起相马驯马的问题来。
在他的眼中,柳一条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相马的大师,而且还是非常有水平的那一种,机会难得,所以,不管柳一条愿意不愿意,能不能回答,他都把以前在相马,骑马和驯马时所遇到的奇奇怪怪地问题,一股恼地都问了出来。
他这种自来熟,外加天然粘人的性格,让柳一条很无奈。
“柳先生!”敲了下门儿,轻叫了一声,柳成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他的后面跟着一个小不点,柳小惠。
“听小齐说柳先生来了,还带着柳夫人和‘易和居’的任少爷,我便想着让小女过与柳先生和柳夫人见上一礼,以权师生之谊,”说着,柳成向柳小惠示意了一下,让她上前也与柳一条和张楚楚行弟子礼。
“学生柳小惠,见过先生,见过师娘!”柳小惠俏声声地上前走了两步,规规矩矩地给柳一条和张楚楚施了一礼,然后抬头看了张楚楚一眼,眼神里一片热切之意。
因为有任幽这个外人在场,四个人都不好表现得太过熟识,张楚楚也是欣喜地看了柳小惠一眼之后,淡淡地点了点头,夸赞了两句,算是还礼。不过两只眼睛都一直不停地在柳小惠的身上打量着,两个多月没有见小惠,这丫头的好像是又长高了一些,人也变得越发地可爱漂亮了。
见完礼后,柳一条又嘱咐了两句,之后,柳成便又把柳小惠给带了出去,走的时候,柳小惠还不时地回头向张楚楚这边看上一眼,看得张楚楚心中一阵地酸楚,差点就落了泪来。
酒桌上是男人的地盘儿,张楚楚有孕在身,不宜饮酒,所以在柳一条与任幽两人推杯换盏的时候,她一直都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坐着,思量着刚才与小姑相见时的场面,再回想起以前一家人在一起时的场景,心中不免有些伤感。
“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了?”柳一条又给楚楚斟倒了一杯茶水,推送到楚楚的面前,温和地向媳妇儿问道:“可是因为刚才的小惠?”
“嗯,”张楚楚抬起头,见对面的任幽,不知何时已经被柳一条给灌得趴倒在了桌上,遂轻点了点了头,道:“妾身想起以前咱们一家在三原时的日子了,当时咱们一家团圆,哪里像现在这番样子,人在对面不相识,连见个面都要偷偷摸摸。”
“是啊,不过这也是无奈之举,偷偷摸摸,总比一家人都没了性命要好,”柳一条轻叹了一声,道:“楚楚也不用太过伤感,为夫不会让这种情形持续太久的,一年,两年,最多不超过三年,咱们便能再回家去了。”
柳一条紧了下拳头,算是给楚楚,还有他自己一个保证。
第368章 出游
出去转一转吧,散散心,想去哪里母后都由着你,你母后去帮你说道,”长孙皇后轻抚着豫章公主的秀发,怜惜地轻声说道:“像你现在这般,整日里都把自己关在房里,少言少语,父皇和母后怎么放心得下?”
看着女儿有些憔悴的身子,长孙皇后轻叹了一声,以前她与皇上老是盼着他们家豫章什么时候能够变得安分一些,文静一些,没事的时候少往宫外乱跑胡闹一些,毕竟一个女孩子家,整天地这般胡闹,乱窜,实在是有些不像话。但是现在,待豫章真的安分下来之后,他们又开始为豫章担心起来,每天听不到豫章的欢声笑语,嬉戏打闹,他们心里又好像是都少了些什么。
本性难改,本性难移,像豫章这般忽然地就改了自己的本性,长孙皇后这个当娘的不担心才怪。
尤其是听了小僮上午来向她禀报的消息,豫章这些天里竟生出了一些想要出家的念头,这可怎生了得?堂堂的一个大唐公主,若是出了家,入了道,他们皇家的脸面往哪搁?还有,豫章到底是她的女儿,虽不是亲生,但十几年的亲情却不是假的,若是让豫章出了家,长伴青灯,孤苦一世,她这个当娘的,心疼。
见豫章低着头,没有言语,长孙皇后又是一阵的难过,若是以前,听到这个消息,茹儿这丫头早就蹦到了天去。甚至还会抱着自己地脖子亲昵欢喜上半天才会停歇,哪里会像现在这般地,沉静。
“这件事情母后给你做主了,母后知道你平素最喜江南景色,也知道上次你与小僮在江南玩得并不尽兴,这一次便还往江南去吧,”长孙皇后随口就给定下了目标,道:“一会母后就去着人准备车马,明天就去吧,玩得久一点也没有关系。父皇和母后都不会责怪于你。”
知道豫章心里面的苦楚,所以跟她说起话来,长孙皇后的声音格外地轻柔。
“母后知道你心中所想,所思,所念为何,”长孙皇后轻拍了拍豫章的肩膀,道:“俗语有云,有缘相会千里,无缘咫尺不识,若是真有缘法。说不得你们还能再遇,到时母后不会再拦着你,如何?”
为了自己女儿过得不再那般地辛苦。长孙皇后也不得不放开了许多。
“母后!”听得长孙皇后此言,豫章终于有了反应,轻轻地扑送到长孙皇后的怀中,眼神之中闪现出一丝神采,不过很快地就又暗淡了下去。
且不说再遇的机缘渺茫,就是到时真的有缘再遇,那又如何?这件事从始自终。也都只是她这一头在热而已。
“就这么说定了,”见豫章如此,长孙皇后心中又是一叹,过了这么许久,她的女儿终还是没有放下,心中也一直记挂着。轻拍了拍豫章的后背,长孙皇后轻声言道:“晚一会儿你去跟你父皇和太子哥哥都去招呼一声,明天一早就出发吧。”
“嗯,儿臣多谢母后!”眼中蕴出了泪水。豫章公主在长孙皇后的怀里轻点了点头,细语应了一声。
母女两个又闲聊了一阵。长孙皇后看豫章地神色稍好了一些。这才摆驾离去。
“小僮,母后她老人家走了吗?”听着长孙皇后的脚步渐渐远去。豫章公主逐渐地敛去了脸上的忧郁之色,抬手拭去脸上的泪痕,两只大眼睛灵动地向外瞧了瞧,然后小声地向跟到门外的小僮问道。
看她现在的这个样子,哪还再有一点伤心无助的样子?
“走了,公主,皇后娘娘好像是去了太极殿方向,应该是去找皇上了。”小僮苦着脸回转到屋里,怯怯地看了豫章一眼,道:“公主,咱们这样做,可是有欺君之嫌,万一皇上和皇后娘娘发现怪罪下来,可怎么得了?”
被豫章给逼迫着做了从犯,小僮这丫头一直都是提心吊胆的,若是让皇后娘娘发现她上午说的那些什么出家之类的话语,全是假话,挨板子掌嘴都是轻地,要是皇后娘娘认真起来,说不得连她的小命儿都保不住。
“你这小丫头,怎的还是这般胆小,这种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咱们不说出去,谁能知道?”豫章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轻声向小僮说道:“刚才母后不也是没有发现什么吗?而且明天咱们就可以出去了,想想外面地清新世界,想想那些小吃美食,难道你就不想早些出去转”
豫章轻轻地在小僮的耳边诱惑着,小僮从小就跟着她一起偷到宫外玩耍,心里早就野了个没边儿,能耐得住性子乖乖地一直呆在宫里才怪。
“可,可是,”小僮终没有经得住宫外好吃好玩的诱惑,小吞着口水,又有些不确定地向豫章公主问道:“皇上和皇后娘娘他们真的不会发现吗?”
“放心啦,四个月没有出门儿,刚才我又演得那般投入,连眼泪都流了出来,母后一定不会发现的,”豫章公主把刚藏在袖口里的催泪药水给放到一边,轻声向小僮吩咐道:“你现在就出宫一趟,去苏府跟晨曦妹妹说一声,明天出发,咱们与她在长安的南城门会合,让她早些做准备。”
“是,公主,”小僮轻应了一声,然后抬头看了豫章公主一眼,道:“公主,刚才你真地用这种药水了吗?听说用完这种药水,眼睛要红好久的。”
说完,小僮便一遛小跑地出了门去,老远了都还能听到她的笑声。
“这个死丫头!”豫章公主微愣了一下,摸了下自己的眼睛,轻啐了一口,遂起身进了卧寝,自己收拾起自己的衣服来。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在皇宫里沉寂了四个月之后,豫章公主终于从那个怪病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又恢复了她往日顽皮好动的本性,在皇宫里,再也呆不下了。
到底是年轻人,悲伤的心情来得快,去得也快,既然改变不了,不如就痛痛快快地接受,当然,这里面也少不了苏晨曦这些日子对她的开导和陪伴。
自上次太子妃地筛选过后,苏晨曦就成了来往后宫的常客,跟豫章公主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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