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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唐-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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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亮,想起一个人来。崔仁全想到他崔仁师立刻大喜,赶紧写信让崔仁全赶来长安。
十日后,一再在翘首期盼的崔仁师终于等到了崔仁全。当看到崔仁全那个痴féi的家伙从马车上下来,被冷风一jī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紧跟着又打了两个喷嚏,十足一付登不上大雅之堂的拘谨猥琐神情,崔仁愿心里突然打了个突突,暗忖,自己叫他过来是否做对了?
只是局面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再想反悔已是不可能的了。崔仁愿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紧紧握着崔仁全的双手笑容可掬地道:“四弟,一路辛苦。”
崔仁全用力吸了吸冻的通红的鼻子,挤出笑容道:“大兄,这一路可冻死我了,你这么着急叫我来究竟有什么火烧眉máo的事?”
崔仁愿伸手握住崔仁全跟冰块一样的手,悄悄看了看四周,低声道:“四弟,若不是到了紧要关头,我能让你顶风冒雪走一遭吗?放心,只要这次为兄能顺利度过,日后的天下就是咱兄弟们的。”
崔仁全费力地睁开肿泡眼打量了一番崔仁师道:“大兄,不是当弟弟的泼你冷水,小弟可是出了名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是耽误了大兄的要事,大兄可不要埋怨小弟。”
二五五章开业大吉(二)
二五五章开业大吉(二)
听到崔仁全一见面就是这番出了篓子别怨我的推脱话,崔仁愿心中登时不悦。只是现在他是有求于人,不得不忍气吞声,面带微笑道:“四弟说什么话呢,你能来帮我,我就非常感jī了。俗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真不成也是我的命不好,怎会怨四弟你呢?”
崔仁全听了笑颜逐开,点头道:“大兄如此说xiao弟就放心了。”
崔仁愿笑了笑打量了一番跟着崔仁全来的人,低声道:“四弟,你怎么只带了这么点人来?”
崔仁全颇有些无奈地道:“想必大兄也知道,我手下原本就没多少人。再说,洛阳那一摊子还得有人照看。年关近了,也得放些人回家过年不是,一来二去,xiao弟身边就只剩下这么几个可靠的人了。”
崔仁愿看着跟崔仁全来的两名随从兼保镖,一名车夫,一名xiao丫鬟心里暗叹一声,道:“外面太冷了,赶紧进去暖和暖和。”说着,崔仁愿拉着崔仁全的手与他并肩进去。
按照规矩,崔仁愿应该带着崔仁全先去拜见崔敦义。可崔仁愿却带着崔仁全径直去了暖厅。两人分宾主入座,崔仁全喝了一会子姜汤,直到身体觉得暖和了,才脱掉皮袍,道:“这一路可把我冻坏了。马车里冷的等冰窖似的,两条tuǐ都冻麻了,一个劲地直chou筋。还是屋里暖和啊。”
崔仁愿顺着他的话茬道:“辛苦四弟了。四弟放心,为兄一定不会让你白辛苦的。”
崔仁全立刻两眼放光,道:“大兄准备怎么补偿xiao弟?”
崔仁愿对崔仁全神秘兮兮地一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看到崔仁愿卖关子,崔仁全有些不高兴,也不想跟他再兜圈子,开门见山地道:“大兄信里只说有些急事需要xiao弟相助,却不知大兄有什么急事?”
崔仁愿肃容道:“为兄这次请四弟来说想给四弟一个好前程。”
崔仁全一愣,道:“xiao弟愚钝,不明白大兄说的是什么,还请大兄解huo。”
崔仁愿道:“四弟,这些日子你在洛阳过的如何?”
崔仁全好似被说了痛处,叹了一声道:“唉,大兄既然相问,xiao弟就不怕丢人了。实不相瞒,xiao弟在洛阳跟流放差不多。表面上xiao弟是洛阳方面的主事人听上去非常有面子。可实际上,经过那次的事之后,咱们在洛阳的力量连以往的十分之一都没有,银钱方面更是捉襟见肘,已早不复往日的风光。而且剩下的那些人以往都是各管一摊子,背后也都有靠山,哪个肯听xiao弟的话?他们不给xiao弟暗地里捣1uanxiao弟就算是烧高香了。”
崔仁愿知道他是在装可怜。据他所知,崔仁全在洛阳可是风光的紧,虽手中的权利不大,掌管的银钱也不多,可比之从前在博陵那些长辈的眼皮子底下却舒服的多。而且崔仁全最好女色,洛阳乃繁华之地,各色美女应有尽有。这半年来崔仁全流连于秦楼楚馆,过着脂粉堆里打滚,美人窝里**的神仙般日子。若非自己信里好一通利you,他怎么肯从温柔乡里拔出tuǐ来?
崔仁愿虽然知道崔仁全是在说谎话,不过却也没拆穿他,而是做出一付同病相怜神情,点头道:“谁说不是呢。为兄这边日子也难过啊。你是不知道,自从上次为兄与你二伯策划干掉李潜的事失败后,家族里就有不少人质疑你二伯和为兄。若非你二伯还有些威望能镇住他们,只怕你二伯和为兄早被人赶下去了。”
崔仁全当然清楚这些,因为他也参与了那次刺杀李潜的行动。当初在大谷关,他奉命带领弓箭手埋伏在谷底两侧的山坡上准备用弓箭伏击李潜一行人。原本这是件轻松愉快的差事,如果运气好将李潜射杀在谷内也不是不可能。可万万没想到,李潜竟然用几文钱一个的藤筐当盾牌,破了崔仁全布下的弓箭伏击崔仁全见事情不妙,果断下令撤退,并将借来的弓及时还了回去。事之后,由于崔仁全补救的及时,借给他们弓的那人没受到牵连,为崔氏保存下了一份很重要的力量。因为处置得当,崔仁全受到了族中长辈的一致夸赞,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成了洛阳方面新的主事人。虽然崔氏在洛阳方面的力量被恼羞成怒的杨恭仁一番大清洗,实力早不如从前,但洛阳毕竟是仅次于长安的重要所在,在那里当主事人也算是家族中的封疆大员。再者,家族想要壮大,必然会加强洛阳方面的力量,崔仁全只要能坐稳这个位置,日后定然前程似锦。
正因当初听崔仁全从了楚先生的jiao代,及时背着崔敦义做了补救,他才有今日的地位,所以听到崔仁愿提起这段往事,崔仁全生怕崔仁愿怨恨他背着崔敦义干了那些事而心中生恨,立刻加了几分xiao心,同时抓紧想一番说辞,准备在崔仁愿质问时进行辩解。
不料崔仁愿说完这事话锋一转道:“你二伯何曾吃过这样的亏?所以,你二伯一直计划着拔掉李潜这颗眼中钉。这不,前些日子终于找到了机会。”
崔仁全立刻眼睛一亮,道:“大兄让xiao弟来莫不是想拉xiao弟一同对付李潜吧?”
崔仁愿望着崔仁全,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慌张,心里暗骂了一声,没出息的东西,脸上却1ù出微笑,摇头道:“当然不是。眼下你二伯还没计划对付李潜。这次请你来乃是为了另外的事。”
崔仁全道:“不知到底是什么事,让大兄一直拐弯抹角不肯名言?莫非是二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
崔仁愿道:“四弟休要胡言1uan语。事情是这样的,你二伯前些日子突然中风……”
“啊”崔仁全心中狂喜,“噌”一下子跳了起来,脱口而出道:“这是真的?”
崔仁愿被崔仁全的反应下了一跳,诧异地望着他,吃不准他是在担心崔敦义的安危还是幸灾乐祸。崔仁全看到崔仁愿的眼神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连忙悄悄拧了自己的大tuǐ一把,直疼的两眼泪光闪烁,“xiao弟太担心二伯的安危了,听到二伯中风一时心急如焚,让大兄受惊了。不知二伯现在可安好?”
崔仁愿心里根本不相信崔仁全会牵挂崔敦义的安危,只是他现在有求于崔仁全,不得不对他坦诚相待,于是他暂且放下对崔仁全这番拙劣掩饰的恶心,道:“多谢四弟牵挂,你二伯多亏救治的及时,现在已没有xìng命之虞,只是现在元气大伤,恐怕不能再netbsp;崔仁全听了心中顿时翻起滔天巨*。崔仁愿说的很明白,崔敦义已不能胜任大丰商号的主事人一职,那么家族高层将面临新一轮洗牌。崔敦义出局是板上钉钉的事,只是谁将替代他?
崔敦义本身没什么官爵,但他无论是在朝在野都拥有极高的地位,掌控着极大的权利。这种权利的根源并不是来自朝廷的任命而是来自博陵崔氏的名望、地位和影响力。但,并不是所有博陵崔氏的人都能享受到博陵崔氏这个显赫姓氏带来的名望、地位和影响力。真正能够享受这些好处的只有那些在家族中拥有极高地位的少数几人。阀主是门阀的脑,也是门阀第一人。他能够当仁不让的享受到这些。其次便是掌控家族经济命脉的主事人。博陵崔氏的经济收入过七成来自大丰商号,崔敦义之所以在朝在野都拥有极高的地位和权利,便是因为他是大丰商号的主事人。除了这两人之外,还有家族的族老可以享受到家族名望、地位和影响力带来的好处,除此之外再无他人可以享受到。xiao一辈人想享受这些只能跟在老一辈身边沾他们的光。崔敦义被淘汰之后,崔仁愿也定然会被排挤出去。只是,崔仁全不明白,崔仁愿在这个节骨眼上找自己来有什么目的?
看到崔仁全望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疑huo,崔仁愿不想多费口舌,直接道:“眼下这消息还没传到博陵,为兄能做的只有尽量封锁消息。不过,家父若不回家过年,这消息也就封锁不住了。为兄很清楚,一旦族中得知家父的状况,必然会将家父和为兄踢开。到时,家父和为兄的处境可就……”
崔仁全想了想,道:“大兄找xiao弟来是想让xiao弟日后帮忙照拂些吗?”
崔仁愿点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是也不是。更确切的说是为兄要给四弟你做笔jiao易。”
崔仁全一愣,道:“什么jiao易?”
崔仁愿道:“如今家父不能继续主掌大丰商号。能够接任大丰商号的只有三叔、七叔和九叔。”
“我爹?”崔仁全诧异地望着崔仁愿道:“你说我爹也有资格接替二伯掌管大丰商号?”
崔仁愿郑重其事地点点头,道:“正是。九叔虽然没怎么经商过,不过掌管大丰商号并不需要有经商,不然要那些掌柜有何用?这些年为兄一直跟着家父身边,耳濡目染对如何掌管大丰商号早已xiong有成竹。”
崔仁全想了想,道:“大兄的意思xiao弟明白了。大兄是想帮助我爹争取接掌大丰商号,不过前提条件是我爹得将你留在身边,这样你日后的地位就有了保证,不用担心别人会对你落井下石,对不对?”
二五六章开业大吉三
ei回味书库听到崔仁luǒ地询问,崔仁愿面sè微红,不过却非常坦然地点头道:“四弟说的不错eiei疯。狂打为兄正是这个意思”
“我凭什么相信你?”崔仁全望着崔仁愿,眼神里不再有慵懒、猥琐,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能够刺透人心的锐利崔仁愿被这种目光看着,眼角好象被针扎了一下,忍不住抽搐崔仁全意识到自己太过于咄咄bī人,眼神立刻弱了下来
即便崔仁全的眼神不再那么咄咄bī人,可崔仁愿还是不能适应但他知道现在不是他占主动的时候,所以他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不悦,将头转了转避开崔仁全的目光,道:“九叔虽然有资格接替家父,不过,如果没人帮他一臂之力的话,他赢的机会非常渺茫,对不对?”
崔仁全点点头,道:“你说的那些我都清楚如果没人帮忙的话,我爹没机会坐上二伯的位置,能坐上这个位置的只有三伯或七伯这两人对我都没什么好感而且,一向看我不顺眼的二兄、三兄便是他们两人的儿子,一旦他们坐上了二伯的位置,二兄、三兄肯定不会让我好过对不对?哦,对了你以前没少让他们吃苦头,想来二兄、三兄他们也不会让你好过”
崔仁愿点点头,“没错”
崔仁全道:“这些我都清楚我所问的是我凭什么相信你有把握让我爹接替二伯?”
崔仁愿微微一笑,道:“你可知我六叔,也就是你六伯当初是如何当让阀主的?”
崔仁全摇了摇头,道:“不知莫非是因为二伯的缘故?”
崔仁愿并没直接回答,而是道:“当初老阀主病了之后,所有族老都认为最有希望当上阀主的是咱们的大伯”
崔仁全点头道:“嗯eiei若论才学能力大伯不比当阀主的六伯差”
崔仁愿道:“而且那时李密风头正劲,大伯提出的与李密合作的主张也得到了大多数族老的同意只有六叔一个人认为李密不能长久,坚决不同意与李密合作,而且他还反对大伯当阀主”
崔仁全道:“还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崔仁愿笑了笑,道:“这些事已过去了十多年,而且只有族老财有资格知道这些事若不是家父曾对为兄说起过,为兄哪里能知道这段秘辛?”
崔仁全知道崔仁愿这番话时故意显摆,所以他没继续顺着话茬说,而是立刻转移话题道:“六伯既然势单力孤,那后来是怎样当上阀主的?你刚才说族老们都支持大伯,这么说二伯当初也是支持大伯的?”
崔仁愿摇头道:“当时家父还未当上族老,没有掌管大丰商号不过,说来也巧,老阀主病重之后,大丰商号的老主事人,也就是咱们的三叔祖,有次外出视察分号时不幸被luàn兵所杀老阀主提议家父掌管商号那时正值luàn世,掌管商号的风险很大,族老都不愿chā手,便同意了家父接掌大丰商号”
崔仁全点点头,道:“原来还有这段曲折是否是二伯执掌了大丰商号后就支持六伯接任阀主?”
崔仁愿点点头,道:“没错不过,家父支持六叔接替阀主并非是因意气之争,而是因为那时发生了一件大事”
崔仁全追问道:“什么大事?”
崔仁愿故作神秘地道:“家父从一个秘密渠道得到消息,李密杀了翟让家父便悄悄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六叔六叔如获至宝,在族老会议上提出李密多行不义,做下这等背信弃义之举,必然会引起麾下将士分崩离析败亡在即果然,过了不久李密便被王世充所败,只带着少数兵力投奔李渊ei”
崔仁全点点头道:“是了族老们一看事情的发展果然如六叔所说那样,认为他有先见之明,于是他便打败了大伯顺理成章地占了上风,而二伯也在这件事上为他立了大功,想来他必然要承二伯的情”
崔仁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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