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时代-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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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翔心想以前“自己”肯定没少带着李福去那地方厮混，可是现在真实的自己并不对那地方感兴趣，于是摇了摇头，尽量装得逼真一些，“既然那地方晚上才好玩，那我们等下次找个空闲，晚上再去吧。”
“那去天籁琴行听戏吧，听说他们那里最近来了个红牌，嗓子好着呢，人也很水灵的。”李福失落了片刻，随即又说出了李翔曾经的又一大嗜好。
李翔还是一味地摇头，弄得曾经对李翔了若指掌的李福郁闷不已。
又向前走了几步，李翔慢慢地想起了前世电视剧里面的一些场景，如果想打听消息，了解局势的话去那些茶馆，多半是不会错的。
“阿福，附近有没有什么茶馆，茶楼之类的去处啊？”李翔突然回头朝李福问道。
“有啊，有啊，前面就有一家聚福楼。”李福委靡顿去，兴奋地应道：“小人这就带你去。”
李翔紧跟着李福的脚步，才走了个三四分钟，便看到了一栋颇具气势的木楼，木楼有两层，楼上挂着的锦布招牌正迎风飘扬着，可是楼上一排排整齐的桌椅却是空着的。对这个茶楼有了个大致的印象，李翔突然有了些无厘头的郁闷。
“哟，这不是李公子吗？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好几年不见可想煞小人了。”李翔才踏进茶楼，茶楼老板便朝李翔这边跑了过来，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李翔摆了摆手，随手掏出一锭碎银扔给了茶楼老板，“给我上壶好茶吧。”李翔对茶并没有研究，想了半天也只是想出了好茶这个名称。
李翔随即在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坐了下来，当店小二来上茶时，李翔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小哥，今天你们这里咱们这么冷清呀？”
店小二把茶沏好，给李翔倒上了一杯，叹了口气说：“今天听说朝廷公榜，说要废除科举制度了，那些人都看热闹去了呢！”
“什么，你说朝廷要废除科举制度？”李翔盯大了眼睛望着店小二。
“是的，朝廷废除科举制度了。”店小二继续叹气，“邻家的王东读了二十多年的圣贤书，一心想求个一官半职的，这下可要被气死喽……。”
“请问朝廷的榜文贴在哪里？”李翔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
“衙门，街道……到处都有。”
“阿福这些地方你都知道吧，快带我去看看。”李翔心急火燎地朝李福吩咐。
经过多番印证，李翔终于相信清王朝的科举制度的的确确是被废除了，从明年开始学部便会给在校的学生分发各科的教材。这则消息公布后，群众的态度不一，那些热衷于科举并希望以此入仕的人自然是十万个不愿意，另外一些接受过国外先进思想影响的进步人士，则是欣然接受。可是对于废除科举制度的意义，却没有谁会比李翔更清楚。
在这个时候李翔悄然心动了，在美国日以继夜，历时一年有余，才造出了一架最简陋的动力飞机，除了冯如便再也没有谁能体会李翔心中的艰辛了。李翔深深感受到了搞科技、造飞机并不是能以够人之力能够解决的，李翔想起了前世流水线制造飞机的同时，心中也滋生出了一种借此良机举办航空学校的想法。或许培养航空人才是促进中国航空事业发展的一个有效办法。
回到家中，李翔为这个想法兴奋了很久，他不断想象着中国航空事业发展的美好前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笑了。直到晚饭时分，与年迈的老父亲李鹤章共进晚餐时，李翔才回到了现实，他才发现一切是多么的遥远。再次正视自己内心中的那份良知，李翔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放弃眼前的老父亲。
抽不开手，似乎一切都是扯谈。在此时李翔又想起了在美国与自己共同奋斗的冯如，在这个人手缺乏的时候，李翔无形之中对冯如投入了很大的希望，此时他心中有个声音在大声呼喊着，你快回来吧，冯如……。
已经两个月过去了，冯如依旧没有来。去给冯如送信的人回来了，带给李翔话的却是冯如还想再等！这一切无行之中又给李翔增添了几份压力，李翔每天照顾李鹤章的闲暇，总免不了要到大门口去眺望一番，满怀希望的望向远处，那时空的间隔仿佛都要被他望穿了。可是每次又总是失落地从大门口回走，然后再来到李鹤章的房间。可是李鹤章的病情却依旧是不好不坏的，看着年迈的老父亲，想着被搁置了好几个月的飞机改进进度，李翔不由得一阵阵的心痛。
书房内，李翔关于改进飞机的图纸画了一张又一张，不知不觉已经把李翔书房内的废纸篓已经塞满了，李翔改良飞机的设计思路已经定下来了，可是精通机械制造的冯如却还没有来，自己的设计思路到底经不经得起实践的考验，到底能不能成为现实。这一切也许将是冯如到来之后的事情了，无形之中李翔心中的期待又多了几分。
红霞不知不觉地又布满了天空，李翔又习惯性地站在门口张望了，而且久久地没有离开。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好像是要穿越了时空一般，在夕阳下，他眺望着远处，目光中崩射出了对未来的无限渴望。苦心人，天不负，李翔已经有些疲劳的的眼中模糊地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第018章　现代战斗机雏形
　　　　冯如终于来了，可是他的身影在李翔望穿秋水的眼中却是如此的落寞。他离李翔越来越近了，可是双腿却像是灌了铅一般的沉重，每迈出一步都像遭受莫大的煎熬似的。当他来到李翔身前时，二话没说紧紧握住了李翔的双手，好像眼前之人才是他的精神寄托一般。李翔看着神色没落的冯如，料想他必然是遭受了什么重大打击，于是尽量制造点温馨的气氛，希望能减轻冯如心中的压抑，“冯兄，你来了就好，我们进屋去吧。”
“李翔，朝廷答应我们的飞行表演被取消了。”冯如的步伐并没有迈动，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李翔，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李翔才是了解他心事的知音一般。
不可否认冯如神情失落和此事有很大的关系，真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便是如此吧。
尽管李翔早料到事情会有如此结果，给冯如打过预防针之后，却没有料到此事还能给冯如造成了如此大的伤害。
李翔重重地叹了口气，为了不进一步激发冯如心中的哀愁与失落，他只是淡淡地问：“朝廷为什么会取消了我们的飞行表演呢？”
“我满怀希望的等了近两个月，可是在前几天突然有人传话给我，说我们的飞行表演被取消了。我问他是什么原因，那人说我们和革命党有来往，可是我和他们并没有什么联系呀！”冯如哭丧着脸说：“只有上个月孙中山来找过我一次，他想让我带着我们的飞机参与革命，但是我当时并没有答应呀！”
“依我看，清政府一开始对我们安排的飞行表演就没有什么诚意，他们随时准备好了要以莫须有的罪名取消承诺给我们的飞行表演的，要不然等了近两个月为什么还没有结果呢？当他们捕风捉影打听到孙中山拜访过你之后，便以此为借口顺理成章的拒绝了我们。”李翔拍着冯如的肩膀说：“冯兄，切莫伤心，一切都会好的！我们的飞机在这个乱世之中好歹也能为祖国为人民干出点事情来的。”
“满清鞑子如此敷衍我们，我们不能再为他们造飞机了！”冯如嘶喊着，内心再次陷入了一种极端的矛盾之中。
想着冯如思想前后的巨大转变，李翔竟然忘记了自己是喜还是忧。他怔怔地看着冯如，语重心长的说：“此‘国’非彼‘国’也，清政府必然是要灭亡的！”
尽管冯如已经不再对清政府抱任何地信心了，可是他还是无法理解这历史发展的必然。
李翔看了怔怔发呆的冯如一眼，很想告诉他这些都是经历过实践证明的历史事实，但最终还是打住了。
“这些大事情非我们管得着的，我们还是安心地造飞机吧。”李翔忧郁地看了天际一眼，感觉出尔反尔的清王朝就像是这苟气残喘的夕一般，命不久矣。李翔怔了片刻，又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进屋去吧。”
来到李家大门前，李鹤章已经拄着拐杖站在门口，等待着儿子的回来了。
李翔老远地便听到了父亲重重的喘气声，于是赶紧走了过去，一把扶住了他，并指着冯如向他介绍道：“父亲，这是我在美国留洋时认识的朋友，他叫冯如。”
冯如听到了李翔的介绍，从一旁站了出来，恭敬地行了一礼，“小侄冯如，见过伯父。”
李鹤章盯着冯如打量了一番，半晌之后边点头边说：“进屋去吧，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吃罢晚饭，李翔把李鹤章送回房间之后，便迫不及待带着冯如走进了书房。书房内一片安静，油灯滋滋地响着。李翔在书桌上找了一番，找出了那张飞机的改良图纸并递到了冯如手中，“冯兄，我们的飞机带过来了没有？这是我设计改良飞机的图纸，你看能不能按这个模型造把飞机造出来？”
“我此次就是驾驶飞机过来的，到了这里之后，我便托人找了个地方把飞机及那些工具仪器保管起来了，你就放心吧！”冯如接过李翔递过来的图纸，瞟了一眼，惊奇地问：“你想造双人飞机？”
李翔了解到这个世界最先进的机枪还是马克沁的时候，便有了设计双人飞机的想法。要想现在的飞机具有战斗力，只能是单人飞机驾驶员边驾驶飞机边打手枪边扔炸弹，要么就是设计多人飞机，解放驾驶员，其他的人边打手枪边扔炸弹了。
“飞机装置大炮发射的时候会使我们的飞机燃烧起来的，机枪也不能行，它太重了置冷装置也很麻烦，所以我就想到了设计双人飞机，一人安心驾驶飞机，使飞机尽量的安全平稳，另外一人则可以专心攻击了。”此时李翔也顾不得挫不挫伤冯如的积极性了，按照他的想法，创建培养飞行人才的学校，就必先使飞机立威，要不然在对动力飞机所知甚少的中国，谁会和你一起搞这个“没前途”的东西？只要飞机造出来了，在这个动乱的社会，不怕没有表现的机会，就怕你没有表现的实力。不难想象第一架战斗机第一次参与战斗，势必会引起各界关注的，到时候就不难吸收到对飞机感兴趣的人才了。
“飞机倒是能够造出来。”冯如皱着眉头说：“可是我们并没有手枪和炸弹呀！”
在这个动乱的时代，清政府对枪械的管理应该是很严格的，想到此处李翔也忍不住犯难了。没有武器装备，那么飞机就不会有任何的战斗力，充其量也就是东飞飞西逛逛，勉强起到一些侦察作用了。　
第019章　冯如的觉醒
　　　　李翔不停地摇头，沉思了很久，才闷闷不乐地说：“时间不早了，早点去休息吧，这事情不急，等明天再说吧。”然后又朝门外喊了起来：“阿福，带冯先生去休息吧。”
冯如不解地看了李翔一眼，他很搞不懂李翔为什么总是喜欢把所有的问题、重担往身上扛，在美国造飞机时是一样，现在回国了也还是如此。冯如也很想留下来帮李翔想点办法，出点主意，虽然在李翔沉默的片刻冯如也绞尽脑汁在想办法了，可是思考的结果却是同样的没有答案。
看着已经站在了门口的李福，冯如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潜藏在他心中的那种依赖情绪很快地使他放弃了，和李翔合作以来，冯如心中就一直有个坚强的信念，他一直相信李翔一定能行的！
回头再次望了李翔一眼，冯如跟着李福来到了李家的客房。
李翔家的客房很舒适很安静，可是经过旅途颠簸已经疲惫不堪的冯如却依旧没有任何的睡意，他又想起了李翔刚才那忧郁的眼神，尽管他坚信李翔最终是能够想出办法来的，但是冯如却依旧无法使自己平静下来，飞机已经被搁置两个月了，冯如太想看到在它身上再次发生质的飞跃了！
第二天，李翔和冯如都起得很晚，吃早餐打招呼的时候，两人看着彼此的黑眼圈都很感动，都很想说一些话安慰一下对方，可是碍于李鹤章食不语的规矩，两人谁也没有说出口。直到早餐过后，李翔到李鹤章房间请完安，两人才得以见面交流。
“冯兄，早上好。”李翔从李鹤章出来后，才走几步便看到了郁郁寡欢的冯如。李翔走向前和他打了个招呼，“看冯兄精神不佳，昨晚是不是又在想那些枪械、炸弹的问题了？你放心吧，这些我会很快解决好的！”
“我倒是没有什么，你千万可别累着了！”冯如看了佯装乐观的李翔一眼，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似乎有些害怕李翔那热情如火的目光了，不禁把目光投向了远处，不敢和李翔对视。
其实对方想的是什么，两人都很清楚，可是谁也不愿意让对方担心。
李翔尴尬地笑了笑，“暂时就别管这些了，你初来乍到的，对这里的风俗人情肯定都还不了解，让我尽尽地主之宜，带你去外面逛逛吧。”
“那就有劳了！”冯如简单的点了点头，但是心中依然在想着怎么才能把飞机的事情给解决掉，下意识地感觉苦无灵感四处走走、散散心也许是个开阔思维的好办法。
“冯兄，这边请。”
冯如点了点头，便跟着李翔的脚步开始往门口走。穿过李家大门，才走了几步，冯如却发现李翔突然停住了。
“怎么了，是不是忘记什么事情了？”冯如疑惑地问道。
李翔点了点头，可是却依旧没有转头。冯如按捺不住了，顺着李翔的目光看去，只见不远处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正迈着矫健的步伐向两人的方向走来。
冯如纳闷不已，忍不住在李翔眼前挥了挥手，“那人你可曾认识？”
“认识，认识！”李翔不停地点头，无形之中却显露出一种难以言表慌张。李翔一直以为孙中山说派人来保护自己只是一句戏言，没想到此时孙中山却真的派人来了。想起曾经委婉拒绝孙中山的邀请，李翔不禁感觉一阵汗颜。
李翔怪异的表情看得一旁的冯如更是不知所措了。接下来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等待那人的到来。
那人果然是冲着李翔而来的，来到李翔身前，恭敬地行了一礼，“李公子，很荣幸，我们又见面了。”
李翔脸上依旧是那种惊愕的神情，过了许久才木木地问：“是孙先生派你来吧！？”
那人果断地点了点头，“是的，我是孙先生派来保护公子安全的。”
站在一旁的冯如忍不住了，好奇地问道：“你们所说的孙先生是不是就是孙中山先生？”
李翔苦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