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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明天下一根钉-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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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的时候,入股的事王元程就是那么一说,两位老太爷也就那么一听,他们怎会把这么一大笔银子投入到他们没底的生意上去?借那笔银子,他们就是为了拿利息。王元程又怎会不清楚这二位是什么脾性,所以也就没必要详细说股本的事。
王元程道:“本金总共是六百万两,那方以毛衣还有其他一些东西占七成五的股份。”
张凤阁和李匡泽听了都是一惊,他们相互看了一眼,李匡泽问道“一百五十万两银子才占两成五的股份,三哥你怎么会答应这种条件?”
从训练营回来途中,王元程去了趟平遥县城,这些说辞是他和三爷商议后定下的。王元程道:“我当然不会答应,但他们坚持这样,而且又提出了一条我没法拒绝的条件。”
张凤阁问道:“什么条件?”
王元程道:“不管收益如何,他们保证我一年至少有两成的进项。”
还有这么好的事?李匡泽跟着问道:“要是我们入股,是不是也这个条件?”
王元程道:“也这个条件,而且给你们担保的人不是他们,而是我自己。”
这就一点合计的余地都没有了,三十万两银子的事,他们还是信得过王元程的,何况白纸黑字,他们还怕王家跑到天上去不成?
两位老太爷对视一眼,然后同时道:“好,算我们一股。”
摆了摆手,王元程道:“先不忙。”
两人一惊,张凤阁道:“还有什么事?”
王元程道:“因为毛衣在京城热卖,很多人都来找我要入股,回来之前我和那边商量了一下,他们决定扩股。”
“扩股?为什么?”李匡泽惊讶地问道,他实在是不理解,要是以前因为缺银子而找王元程入股还在理,可现在为什么还非要拿银子往外送不可?
王元程道:“是这么回事,这次的商队规模太大,有一万峰骆驼。你们想想,现在虽然马市开了,但官面上还是不允许商队进入草原的。这么大的动静,眼红的人不知得有多少,光我们几家是镇不住的。”
两人的嘴巴都有点合不上了,半晌,李匡泽才道:“这么多?”
王元程道:“就是这么多。”
张凤阁问道:“什么时候起行?”
王元程道:“明年二月。”
张凤阁问道:“货物都备齐了?”
王元程道:“基本备齐了。”
扩股就是股本增加,相应的他们占的股份就会减少,李匡泽问道:“给他们的条件和我们一样?”
嘿嘿奸笑一声,王元程道:“一样,但又不一样。”
两人一辈子都是这么奸过来的,闻弦歌而立知雅意,张凤阁现在也是一脸奸相,他问道:“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啊,哈哈……”
“七舅,还有个条件?”正当张老太爷得意洋洋的时候,王元程又道。
张老太爷一愣,问道:“什么条件?”
王元程道:“每家以五万两银子为底线,十万两银子为上限。”
连五万两银子都没有的,自然也就没什么用,设上限自然是为了多拉几个入伙,这更没问题。
还是李匡泽较为清醒,他跟着问道:“三哥,他们谁给担保?”
王元程道:“我给担保。”
这下子无论怎么想,这买卖都没有不做的道理。又把细节商定好了,然后就在酒席间,两位老太爷笑眯眯地把字据签了。
第六十三章 礼礼
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天启三年,出了正月,二月初,便开始有三五十人一队的伙计陆续离开训练营,奔向各地。
这些人的衣着打扮与寻常的商铺伙计没什么不同,但他们看上去就是不同,不论他们把自己裹在多厚的棉衣里都不行。
啼声如雷,一道狂飙席卷而过,这几乎是每一个撞见的路人共同的感觉。
谁会想到这竟成了烦恼,成了陈海平的烦恼,而且还没有任何办法,他能做的只是让他这些批量生产的人才天不亮就出发,把这烦恼至少给扔到了平遥之外。
二月二十三,陈海平也启程上路。
平遥这边货物不多,但也还是有点的,其中一部分是自产的土特产:粉条和花生。
在这个时代,粉条主要是用绿豆和豌豆作的,但基本还处在养在深闺人未识的阶段,远不为人所熟知。
粉条虽然还不流行,但基本没什么高技术可言,就是制成湿淀粉,然后用筛子漏成条,晾干就可以了。
地瓜大丰收,亩产竟然平均在一千五百斤以上。
地瓜这东西在发生饥荒的时候是救命的好东西,但在平时却只能作为副食,不能作为主食。陈海平那一世爱吃猪肉炖粉条,这一世更爱吃,见到地瓜,当然睹物思菜,立刻命人制作。
中国人聪明,中国古人更聪明,因为古人比现代人更专注,心更实,只要有点线头,他们就能做出一篇超乎你想象的锦绣文章。
吃到自家做的粉条,陈海平这才知道那个时代的国人是多么不专业,竟把这天下美味做的那般糟糕。
粉条的产量也很高,一千斤地瓜可以出湿粉二百五十斤,每百斤湿粉可漏出八十斤粉条。这也就是说,一亩地可以出三百斤粉条,而一斤粉条可以卖出……即使在那一世,一斤粉条也至少可以换一斤多大米,那在这儿……
地瓜粉条的意义显然要远远超过毛衣,但陈海平吃了第一顿猪肉炖粉条后,却严令王仲然,此事要绝对保密,但粉条的工艺研制改进的工作继续。
粉条只生产了三千斤,其中五百斤留下给家里人吃,其余的他都带走。
陈海平走了,王仲然留下,由他全权执掌训练营,吴昌全作为副手,负责训练营日常的工作。
陈海平是最后走的,这之前,营里所有满十六岁的学员,不论男女已经全部走了。跟陈海平一起走的人最多,一百三十七名,男九十三人,女四十四人。
驼队每个时辰可以走十六里,每天走五个时辰,平均一天可以走八十里。他们走的更慢,半个月后,驼队到了代州城外。
“不去了吧?”宽大的车厢里,陈海平头枕紫桃的大腿躺着,孙茜坐在一旁,满脸的愁容。
过门不入那显然是不行的,可去了就是个大麻烦,三夫人又怎会同意让女儿去那些全是野蛮人的地方?到时,势必又得大闹一场。
陈海平也头疼,但没法避免的事就只能面对。
姑爷和小姐上门,孙家自然又过了一回节,尤其是吃着姑爷亲手指导大师傅做的猪肉炖粉条,气氛更是热烈。
一开始,三夫人并没有意识到姑爷和女儿回来干什么了,但孙国清知道。当孙国清提起这个话头时,陈海平含糊其辞,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包括孙国清在内,众人都以为陈海平出关,这是借机把孙茜放到娘家好好住一段日子,因而三夫人心里那个高兴啊,自然就别提了。
早上,陈海平告辞,当孙茜也跟着告辞的时候,众人开始傻眼了,三夫人当时就翻了。没办法,告辞是不成了,先住下,等矛盾解决了再走。
在这个问题上,陈海平很不仗义,他一推六二五,把问题都甩给了老婆,说是孙茜非要跟着,他没办法。于是,三夫人和女儿在内宅较劲,孙国清和女婿远远躲在书房喝茶聊天。
“是不是非要带小茜去?”孙国清苦笑着问道。
和孙国清用不着绕什么弯子,陈海平郑重地道:“父亲您知道茜儿的心思,她的心胸要比很多男人都大得多。”
孙国清又怎会不明白女儿想什么,但那从来都不过是闺中春梦。女人嘛,嫁了人就什么都变了。可又谁曾想,女儿嫁了陈海平这么一个人,在这种事上竟事事都顺着女儿。
孙国清道:“先不说危险不危险,到那种地方,女人毕竟很不方便。”
陈海平笑道:“岳父,您有所不知,这一次随孩儿出关的有一百三七个姑娘。”
孙国清的嘴巴张得老大,半晌,他问道:“怎么回事?”
陈海平道:“没什么,就是让她们见见世面,多历练历练。”
微微皱起了眉头,孙国清问道:“她们是什么人?”
陈海平道:“她们都是我买来的,也都是茜儿的学生。”
看着陈海平半晌,孙国清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陈海平道:“我要做一些改变。”
孙国清问道:“改变什么?”
“内外各处,男女异群,不窥壁外,不出外庭。出必掩面,窥必藏形,男非眷属,互不通名。”沉吟片刻,陈海平先背了一段《女论语》,然后问道:“岳父,请问这是圣人‘男女授受不亲’的本意吗?”
“不是。”孙国清饱读诗书,尤其他还不是死读书之人,杂书禁书也读了不老少,他自然知道孟老夫子说这句话的本意。
陈海平跟着又问道:“圣人之意是为端礼,岳父,敢问这个‘礼’字可是‘发乎情,止乎礼’的‘礼’?”
孔圣人的意思很清楚,他老人家主张谈情说爱是可以的,但不能逾越礼法的界限,就是不能苟合。这显然是与时代潮流不合的,甚至是反动,但这是圣人说的,所以程朱之徒选择了视而不见。
孟圣人的礼当然要比孔圣人的礼意义严格些,但对比程朱之徒的礼,孟圣人的礼还是与孔圣人更亲近。
辩论这个没有意义,孙国清道:“是。”
陈海平道:“会稽有胡氏女,婚六月夫亡,胡氏断发毁面,终日独处一室。晚年病,家人欲迎医,告父曰:‘寡妇之手岂可令他人视!’后不药而卒。岳父,本朝及宋,多闻此等烈女,而汉唐不闻,何也?”
这个没听过,但这种事所在多有,程度不同而已。男女大防,起于程朱,行于南宋及今。孙国清这些都清楚,但到现在他还是不明白这个女婿要说什么。
见孙国清不答,陈海平道:“汉唐与宋明,国势谁盛,不言自明。岳父,小婿以为,宋及今,国势远远弱于汉唐,罪魁实为程朱之徒!”
当今读书人都视程朱为圣人,孙国清虽也是读书人,但他比较开明,对程朱的某些学术思想也很不以为然,只是听女婿说的这么激烈,他还是不能接受。
默然半晌,孙国清严肃地问道:“海平,你到底想做什么?”
轻轻叹了口气,陈海平无奈地道:“岳父,我看不惯这些,但我一个人又能做什么?现在我只想多挣些钱,多买些女孩子,让她们活得自在些,少受些程朱之徒的摧残。”
看着陈海平,孙国清心头狐疑,但他清楚,只要这个女婿跟他耍心眼,那他最好是装糊涂。
第六十四章 辞行
一连三天,孙家上下把这位姑爷冷冻了起来。
陈海平也不在意,他每天吃着猪肉炖粉条,喝点小酒,读读书,偶尔又和紫桃、绿柳摸摸索索,小日子过的滋润极了。
陈海平太没良心了,弄得在被窝里被孙茜掐了好几回。
第四天头上,陈海平被叫到了客厅。
陈海平一进来,先给坐在八仙桌两旁的孙国清和三夫人行了礼,然后规规矩矩站在一旁,等候问话。
也没叫女婿坐下,三夫人黑着脸问道:“你能保证茜儿的安全吗?”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陈海平躬身道:“岳父岳母,小婿请二老去城外一观。”
三夫人问道:“去城外干什么?”
陈海平道:“保护茜儿的安全要靠武力,小婿让您去看看我们的武力。”
到了城外,车停下,帘挑起,三夫人的鼻子立刻就歪了。眼前就二百多峰骆驼,二百多匹马,二百多人。
现在商队里的人除了从训练营出来的,还有一些真正的伙计,他们是驼夫,照顾骆驼的。
“这就是你的商队?”
“母亲,这只是一部分。”陈海平规规矩矩地答道。
“一部分?到底有多大?”三夫人越看这个女婿是越不顺眼。
“我们总共有一万峰驼骆。”
这一次,不要说三夫人,就是孙国清也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沉了沉,孙国清问道:“你们这次运了多少货?”
陈海平道:“四五百万斤。”
孙国清不觉倒吸了口凉气,脱口问道:“这么多!”
“这次要走遍漠南漠北,如果还有余暇,可能还会去西域走走。”
这时,三夫人问道:“你是不是吹牛?你那一万峰骆驼在哪呢?”
陈海平解释道:“那样阵仗太大,太显眼了,我让他们分头走,到了塞外再集合。”
轻轻哼了一声,三夫人道:“你到底想让我们看什么?”
对丈母娘的不满,女婿没有丝毫不满,依旧笑脸迎人,陈海平躬身道:“您稍等。”
随着陈海平直起身来,三夫人惊讶地发现气氛蓦地变了,天地间似乎突然充满了难言的肃杀之气!
“列队。”随着陈海平的一声轻喝,气氛再变。
一开始,气氛的变化仅仅来自陈海平,而现在,气氛的变化是来自对面的那百十多名男女。三夫人觉得心口压得慌,而孙国清的眼睛也早已眯成了一条缝,他心中的震惊自然远非三夫人可比。
最令孙国清震惊的不是男人,男人再怎么让他震惊总会有个限度,但那几十个小姑娘不同。
半晌,孙国清问道:“总共有多少人?”
陈海平道:“两千三百一十八人。”
“各个如此?”
“各个如此。”
又默然良久,孙国清道:“匹夫无罪,怀壁其罪。”
淡淡地笑了笑,陈海平道:“如今的草原早已不是一代天骄成吉思汗纵马飞奔的大地,只要不是整个草原都与我们为敌,那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因为陈海平的缘故,孙国清研究过蒙古现在的情形。
蒙古的状况越来越不好,小至一个部落,大到汗国,每一次首领的死亡都意味着一次分裂,而每一次分裂,也就必然意味着草原整体力量的进一步弱化。
草原上非常贫困,往往是几家共用一个铁锅,他们极端需要中原的物质。汉人的商队要是深入草原,牧民一定会热烈欢迎的。至于抢掠,一定会有的,但一定都是些劫匪之类的,即便有些大部落贪心,他们也一定不敢公然抢掠,而只会扮作马匪。
要是公然抢掠,那会犯众怒的,因为这严重侵犯了其他所有部落的利益。
在这样的形势下,是不可能聚合太多的人来抢掠的,孙国清问道:“你有把握对付多少人?”
陈海平道:“两万。”
孙国清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信,他又问道:“什么结果?”
陈海平道:“屠杀。”
这一次,孙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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