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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明天下一根钉-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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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科给事中章允儒是钱谦益的死党,他争辩最力,指责温体仁说,温体仁是热衷大学士的位置,才会揭钱谦益的。如果钱谦益应当惩处,你早就应该揭,怎么要等到今天?
这种指责,温体仁早有准备,他马上反驳道:“在此以前,钱谦益只不过是个闲曹轻职,问题不大,所以就没有揭,而现在揭他,正是因为他要入阁,关系重大,目的是要朝廷谨慎用人。如果真要像章允儒说的那样,在此以前就打击他,那才真叫党同伐异呢!”
章允儒不服,又影射温体仁道:“党同伐异之说,是小人陷害君子的借口,天启朝之事可鉴!”
这个时候,崇祯已经不耐烦了,随即下令调阅当年科场舞弊的案卷。
第二天,稍稍缓过神来,东林党的反击跟着就来了。御史毛九华弹劾体仁曾强买商人木材,又贿赂有司得免。御史任赞化也弹劾体仁娶娼妓、受贿、强夺民产。
这自然都是子虚乌有之事,当庭对质,温体仁把二人问的张口结舌,并借着这个机会,反指称二人都是钱谦益死党,是受钱谦益指使来攻击他的。
竟然敢以这种卑鄙下流的言辞攻击朝廷大臣,崇祯这个时候的反应可想而知,他也没什么耐心继续问下去了,就下令把田千秋的那份弊卷拿上来,责问钱谦益作弊是否属实?
作弊当然属实,白纸黑字俱在,但问题在于钱谦益并未直接参与,而仅仅是失察,两之间有本质上的区别。但崇祯已经没有兴趣深究下去了,只要你钱谦益承认天启二年浙江乡试确有科场案就行了。
这个时候,钱谦益还有什么话可讲,只好认罪。
这场风波,捡便宜的是韩,他入了阁;出气的周延儒,而最大的获益则是温体仁。
这次获胜最主要的原因是崇祯极端厌恶大臣结党,在处理刘鸿训一案上,温体仁就确定了这一点。所以在这件事上
的方向就是这个,维护钱谦益的人越多,攻击谩骂他,那胜利的把握就越大,而他的得益也就越大。至于钱谦益有没有舞弊,那不重要点都不重要。
钱龙锡结党,而他是孤臣,这两一而二,二而一,共生共存,只要在崇祯心里认定了这一点,那就大功告成。
想到周延儒和温体仁,崇祯心里不觉有了些踏实的感觉。这两人不结党又有本事,好得。
现在内阁虽然不是什么摆设,但真要想研究个什么事,尤其是这种有点隐秘的,崇祯一般就把周延儒和温体仁找来,私下问问。
这次也不例外。
周延儒和温体现在是革命战友人虽然不亲密,彼此也都有戒心形势迫使他们站在一个战壕里,共同对抗强大的东林党人。
因为钱谦益这件事,周延与东林党彻底决裂。
现在他们还么都没有,所以也就没什么可争的,两人相处的倒也还愉快。
待两人都看过毛文龙奏章后,崇祯问道:“你们看该怎么办?”
皇帝讨厌的是结党体仁和周延儒在这方面都极其小心,他们虽然不会故意在崇祯面前争执也极为谨慎,连眼光轻易都不会碰一下。
他们都是商尤其是在揣摩崇祯的心思上更见功力,看过奏章之后要说崇祯的心思,就是彼此心里怎么想的也都心知肚明。
他们个默契,不争,上次是周延儒先说的,这次就轮到温体仁先说了,他道:“皇上,微臣以为朝廷不该插手这件事。”
崇祯问道:“为什么?”
孤臣就要敢说,不能藏着掖着,温体仁直言道:“皮岛孤悬海外,处境艰难,情况特殊,所以尽管毛文龙向有跋扈之称,却也情有可原,但只要他抗击建奴,朝廷就一向予以优抚。现在袁崇焕督师蓟辽,许以五年平辽,陛下赋予全权,情势更是特殊。东江一镇自该受袁崇焕节制,但事实是毛文龙不听袁崇焕的。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袁崇焕上疏陛下,请求撤换毛文龙,陛下该如何答复?”
这没法答复,只能搪塞,还好,袁崇焕没这么做。崇祯明白了温体仁的意思,如果现在站在毛文龙这一边,那就一定会激怒袁崇焕,袁崇焕就可能把这件事挑明了,要朝廷给个明确的态度。如果那样,给,显然是不行的,但不给,那就会给袁崇焕借口,无法五年平辽的借口。
这绝对不行!
没等崇祯进一步问计,周延儒道:“陛下,现在朝廷最好不表态,如此一来,毛文龙可安心,袁崇焕也不会说什么。”
周延儒话里有话,诀窍全在“毛文龙可安心”这一句上,因为毛文龙一安心,知道这都是袁崇焕的意思,不是朝廷的,那毛文龙就会继续顶着袁崇焕,却不会对朝廷有不满。
崇祯点了点头。
崇祯从善如流,毛文龙的奏疏被送进库房给虫子当粮食去了,就全当没有看过。过了些日子,见没有动静,毛文龙再次上疏,这次说的更狠了。
“……督臣策画舍近求远,弃易图难,臣竟不知故。今事实难做矣,臣之热肠冷矣,性命危于旦夕矣。每自于林畔一日七战时,今又多活数年,即死亦瞑目矣。只不愿如抚臣故事,又有非议于其后耳。督臣为臣上司,臣辩驳其疏,臣亦自觉非体、非理,听皇上或撤或留,臣遂亲抱敕印,竟进登州候旨,逮臣进京,悉从公议,治臣以罪,完臣一生名节,免误封疆大事矣!”
这一段,毛文龙先是把袁崇焕的战略指责了一番,接着抱怨自己的热脸总是贴别人的冷**,然后再以老卖老,说自己立的功、吃的苦,有多不容易,有多劳苦功高。最后又得便宜卖乖,说自己身为袁崇焕的下属,上疏辩驳,自己也觉得不合体制,不合情理,但如果皇上有意或撤或留,臣一定从命,不要误了封疆大事。
这一段总的意思就是责难袁崇焕,但恭敬皇上,皇上的话他听,袁崇焕的那就免了。而最厉害的,还是在结尾总结的这一段,毛文龙在奏疏的最末写道:“实在是文臣误国,而非臣误国;诸臣独计除臣,不计除奴,将江山而快私忿,操戈矛于同室。”
见了这份奏疏,崇祯更满意,但这次不能什么也不说了,他淡淡地批了一句:“军中一切事宜,当从长商榷。”
朝廷没有秘密,京城里有个行业,叫报房,专门传抄刊印朝廷每天生的事,以及各种秘闻,大臣的奏疏自然也在传抄刊印之列。
报房出来的东西叫报贴,这很重要,尤其是对那些地方官员,他们就是通过报贴了解京里的形势变化。
袁崇焕也一样,他就是通过报贴,看到了毛文龙的奏疏,以及皇帝的批示。
在看到毛文龙的奏疏,尤其是最后那一句“将江山而快私忿,操戈矛于同室”,袁崇焕双眉高挑,目射冷光,但最后,高挑的双眉放了下来,目射的冷光也柔和了下来。
经过这一番的试探,崇祯、毛文龙、袁崇焕,三方心里都有底了。
显然,毛文龙领会了自己的意思,所以崇祯心里有底了;而毛文龙因为领会了皇帝的意思,所以他心里也就有底了;至于袁崇焕,毛文龙心里有底了,他心里也就有底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深入
文程的地位更重了,现在他不仅是皇太极的头号谋士太极的情报头子,全权掌管对明朝的情报工作。
对范文程的工作成绩,仅仅给予出色的评价是不够的,得是极出色才行。
皇太极越来越欣赏范文程,这不仅仅是因为范文程的工作能力,更是因为此人做奴才的天分更高,范文程让皇太极充分领略了什么叫至高无上。
不过,虽然对范文程的工作成绩非常满意,但皇太极对他做的那些事到底能产生多大的作用,却没有丝毫把握。
皇太极越来越头痛,一想到袁崇焕就脑仁疼,“凭坚城,用大炮”,这六个字多么简单,但就像乌龟壳,他是天招没有,而更难过的是这个乌龟壳不是总那么大,而是慢慢会变大的,要是老这么下去,早早晚晚有一天会把他给挤死。
明朝真正让他头的人物只有两个,一个是孙承宗,一个是袁崇焕,但相比较而言,他对袁崇焕更怵一头,面对袁崇焕,他简直是一筹莫展。
这两个人各有优缺点,孙宗在统筹全局上要胜袁崇焕一筹,但要论亲自带兵征战,孙承宗那是远远不如袁崇焕的。
如果坐镇宁的不是袁崇焕,而是孙承宗,那他会毫不犹豫地出兵,但袁崇焕在宁远,他就出不了这个兵。
孙承宗和袁崇焕这两人在不在宁远最大的差别是,袁崇焕对军队的指挥能够如臂使指指到哪儿论是将官,还是士兵,都不会也不敢打折扣,但孙承宗绝对做不到这一步。
果明朝的军队有劲都往一处使,那他就出不了这个兵,因为绝不会有好结果。
极现在。只有用“坐困愁城”四个字来形容既不能对辽西用兵。也不能去打察哈尔部。因为现在地袁崇焕已经不是以前地袁崇焕了。现在地袁崇焕可以提调关内外地所有人马。如果他敢动就决不会是打朝鲜那会儿地情形了。
何。现在林丹汗已经被它们吓破了胆易不敢启衅。如果这个时候进攻。最后又功败垂成。那影响可就大了。是大金现在万万承受不起地。
唉。怎么办呢?没办法在只有希望范文程真能想出什么好点子。把袁崇焕给除了至少也得把袁崇焕给他弄走。
对外不能做什么。那就对内多下点功夫皇太极现在每天忙地主要有两件事。一个是练兵个是推行平等对待汉民地各项政策。而这两件事又都有同一个核心。那就是集权。
四月十三。傍晚。皇太极气地晚饭都没吃。事情太不顺了。就因为一个减税地政策。没想到会有这么大地阻力。以致他不得不暂时忍让。但太生气了。
范文程知道白天生地事。当然也知道皇太极在生气。但他脸上依旧是压抑不住地春风。
知道这位范大人是大汗眼中的头号红人,见范文程这幅模样,一个护卫悄声提醒道:“范大人,大汗的心情不好。”
范文程道:“我知道。”
知道?知道你还这幅模样!在护卫不解的目光里,范文程脚步轻快地如飞而去。
看到范文程满面喜色,皇太极稍微愣了一下,便急问道:“文程,有什么好事吗?”
范文程笑道:“大汗,有,有大好事。”
范文程一向是个很能自制的人,现在竟然会喜形于色,皇太极知道一定是有大事生了,他沉了沉气,问道:“什么事?”
“大汗,您看。”说着,范文程把一份他整理过的情报递了上去。
情报很简单,就几行字,看过之后,皇太极心里很失望,这和他的期望相差太远。
情报是关于毛文龙的,是袁崇焕布的禁海令,这显然是袁崇焕在逼迫毛文龙就范。这件事,如果袁崇焕成功了,那对他们就是极为严重的危险,但不成功,即便毛文龙投靠了他们,也对目前的困局帮助不大。
这种事范文程怎么会这么兴奋?不过这总是好事,把失望藏在心里,皇太极问道:“文程这么高兴,是不是毛文龙有投降我们的可能?”
大出皇太极意料之外,他没想到范文程摇了摇头,道:“大汗,至少目前,没有这种可能。”
皇太极不解,他问道:“为什么?”
范文程含蓄地道:“毛文龙还远没有走到绝路,他现在不会这么做。”
皇太极明白了,是啊,不给逼到绝路,毛文龙是不会投降他的,他这儿的吸引力还欠缺了点。
这个时候,皇太极又来了兴趣,他问道:“那文程为什么这么高兴?”
沉吟半晌,范文程恢复了平静,他沉声道:“大汗,我们破局的机会来了。而且,大汗,据奴才看,这将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欧。”皇太极很平静,但眼内精光一闪,道:“文程,来,你仔细说说。”
“大汗,袁崇焕眼里不揉沙子,而且他还有五年平辽的巨大压力,以袁崇焕的为人,他会对东江,对毛文龙不闻不问吗?”
当然不会!皇太极摇了摇头。
别人可能不清楚毛文龙是怎么回事,但他不可能不清楚,对他而言,毛文龙的皮岛就像是个在脚边窜来窜去的小耗子,虽然不是什么多严重的事,但也挺各硬人的。只是,要把这个各硬人的小耗子弄死也不是个简单的事儿,他一时半会儿还真抽不出这个精力。好在,毛文龙这个人还算聪明,充其量出来打个闷棍,抢点东西什么的,从不做太伤感情的事儿。
东江在毛文龙手里那就是个小耗子,但要是在袁崇焕手里东江就会立成他的心腹大患。如果再等到袁崇焕把东江兵训练成关宁军那他的死期也真就不远了,到时他腹背受敌,活动的余地更将大幅减小。
喜事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重忧却先压上了心头。
“大汗,袁崇焕对付毛文龙的法子有两个,一个是通过皇帝施压,另一个是他自己动手。”范文程继续道。
皇太极的眉头不觉皱了起来虽然他学
文化典章制度极其勤奋,但对汉人这些转来转去~候还是很难理解。
皇太极的眉头刚一皱了起来,范文程就立刻解释道:“袁崇焕通过皇帝施压那是名正言顺,但这里有一个问题果毛文龙不肯就范,也不反叛是拖,那袁崇焕能有什么办法?派兵征讨显然是不可能的,那就只有拖下去,而这么拖下去的结果则极易把东江拖垮。这种结果自然不会是袁崇焕所乐见,更是他背负不起的责任,所以袁崇焕一般不会这么做。大汗尤其是在皇帝的态度暧昧不明的时候,袁崇焕就更不会这么做。”
范文程最后一句话的意思皇太极听懂了,因为他整天烦的摸的也就是这个,权力。
眯缝起眼睛皇太极顺着范文程的思路想下去,如果他是袁崇焕,如果他要处置毛文龙,他要怎么做?
这个结果很容易推导出来,片刻之后,皇太极道:“如果袁崇焕自己动手,那就只有一个法子,入其军,斩其帅。”
听到最后一句,范文程明显地愣了一下,皇太极现了,他问道:“怎么了,我说的不对?”
“啊,不是。”范文程赶紧道:“大,奴才本以为袁崇焕不会杀了毛文龙,而只会入其军,擒其帅。”
轻轻摇了摇,皇太极道:“你不在军中,不知军中事,在那种情况下,只要毛文龙活着,任何意外都可能生,甚至只要是有人鼓噪一句,后果就不堪设想,所以毛文龙必死。”
范文程叹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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