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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末年立志传-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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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说道,“凶名也好,恶名也罢,我陈蓦不在乎倘若我心系官爵,当初在长安便不会辞官……”
    贾诩听罢,惋惜着摇了摇头,深深望了一眼陈蓦,忽而语气凝重地说道,“既然如此,将军且多保重,或许下次见面,你我二人就是敌人了,到时候,诩可不会手下留情……”他说的很直白,毕竟陈蓦身属黄巾,而他贾诩则是天子榻旁心腹近侍,倘若黄巾有何篡逆举动,他二人不免亦会碰面。
    转头望了一眼贾诩,望着他并无丝毫笑意的眼神,陈蓦沉声说道,“陈某亦是”
    那充斥着几分威胁的口吻,听得贾诩一脸苦笑着摇了摇头,右手一招,身旁出现一股诡异的黑『色』旋风,将其笼罩其中。
    “似将军这等豪杰,委身事贼,实乃明珠暗投——惜哉惜哉”说罢,一股急风刮过,贾诩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只留下陈蓦独自一人站在山头。
    明珠暗投么……
    陈蓦淡淡一笑,深深望了一眼那越来越远的天子御驾,转身走向山下。
    有些时候,人一旦做出了选择,便注定难以更改,所谓男人的承诺,那是一辈子的承诺,不贬值的承诺,所以……
    陈蓦眼神一凛,将手指伸入口中吹了一声口哨,单听一阵马蹄声,爱马黑马从林中窜出,亲昵地厮摩着陈蓦的手臂。
    “唰”
    从爱马身侧的皮囊中抽出爱妻唐馨儿为自己缝制的战袍披在身上,陈蓦翻身上马,一抖战袍,仰头望着蔚蓝『色』的天空。
    世间很多事物,其实并不能单纯地强加正确或许错误,就拿选择的道路来说,每一个人都有他所选择的道路,不必用外人的眼光去判断其选择道路的正确『性』,只要他认为是值得的,那就是正确的。
    而对自己来说……
    颍川黄巾渠帅,国之巨贼,这些饱受世人唾骂的恶名,就是自己所选择的路
    只要她还需要自己,那么帝师王越便终究只是期望,颍川黄巾陈蓦才是现实,无所谓对与不对,无所谓善名亦或是恶名,只要能再次看到她那无暇的笑容……
    啊,那才是自己想要的……
    为伊人,不惜手染鲜血,与天下为敌
    且,即便他日横死,亦至死不悔
    呵,陷入其中的蠢蛋,项羽不是第一个,自己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脑海中浮现出张素素的几许笑靥,陈蓦深深吸了口气,面『色』一正,双手一抖马缰。
    “驾”
    史载,中平二年七月末,受郭汜、李傕二贼胁迫的大汉天子刘协,携百官逃离长安,逃至弘农时为贼子所迫,一度被擒,幸地车骑将军董承、箕关太守张扬并陈留太守曹『操』及时发兵援救,这才使得天子与百官脱离贼子之手。
    而据野史记载、市井传诵,期间曾有一名巨侠,姓王名越,号雒阳剑师,以枯草结发,执单剑、穿白衣,孤身杀入弘农,在城中击杀贼首郭汜,又追至城外击杀另一贼首李傕,于城内数万贼兵手中救得天子刘协并百官,直杀至天昏地暗、血流成河,众贼惊惧、惶恐而散。
    事后,此人不求金银、不求爵位,撩衣而去,帝感其恩,奉为帝师。
    经此一事,雒阳剑师王越之侠名响彻天下海闻名,以至于天下武人、士子倾慕,致使当时世间文、武,出行皆佩宝剑,已成风尚,更有甚者,民间市井竟以【剑神】尊称其人。
    只可惜在此之后,巨侠王越从此渺无音讯,或有人称其求剑道于深山,或有人传其惩恶扬善于民间,然究竟如何,终未得而知。
    第八十三章 帝师之名
第八十四章 错失的大义
    第八十四章 错失的大义
    当陈蓦再次回到下蔡时,那已是二十天后的八月下旬。
    此刻正是辰时前后,担任城防的龚都眼尖,远远就在城墙上望见了陈蓦,急忙跑下城楼,牵住马缰,笑着说道,“大哥这些日子究竟跑到何处去了,累地兄弟几个好生挂念!”
    “呵,”陈蓦翻身下了马,望了一眼下蔡城内,见城内一如往日,轻笑说道,“我不在这些日子,城内状况如何?”
    “一切安好,”龚都将手中的马缰递给身旁的士卒,随即压低声音说道,“不过袁术那边这些日子频频派来使者询问大哥消息,哦,对了,袁术还赠送了一大批军械物资予我下蔡,有些时候,真搞不懂那家伙究竟在想些什么。”
    是拉拢么?陈蓦微微皱了皱眉,随即下意识地望了望左右,疑『惑』问道,“刘辟呢?”
    话音刚落,就见龚都满脸的尴尬之『色』,不用说,那家伙多半又是在当值期间浑水『摸』鱼去了。
    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陈蓦告别了龚都,走向自己的住处。
    走入了自家院子,拍了拍爱马的马背,叫其自行到院内休息,陈蓦径直走向屋内。
    刚踏入屋内,陈蓦就感到唐馨儿正在屋内刺绣,望着她一针一线地缝制着手中的褂子,陈蓦不知怎么,竟不忍心去打搅。
    或许是注意到了照在屋内的那道影子,唐馨儿抬起头来望了一眼『门』口处,待见到陈蓦时,表情一愣,随即眼中『露』出浓浓欢喜之『色』,急忙将手中的活放在桌上,起身盈盈施了一礼,细声唤道,“夫君何时归来下蔡的?怎得站在屋外?”
    “刚到不久,见你全神贯注,怕吓到你,就没喊你……”
    陈蓦轻笑一声,走入屋内,在桌旁的凳子上坐下,将手中的包袱放在桌上,抬起头,带着几分歉意说道,“这些日子我不在城中,辛苦馨儿了……”
    “夫君说的哪里话,妾身何来辛苦……”说到这里,唐馨儿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神情微微一变,心情似乎有些低落,只见她低着头,在犹豫了半响之后,这才咬着嘴『唇』怯声说道,“倒是夫君,这一行长途跋涉,恐怕已是身心疲惫……”说着,她倒了一杯清茶递给陈蓦。
    接过爱妻递来茶水,望着她低着头,睫『毛』微微颤抖,陈蓦心中一动,嘴角扬起几分捉『弄』的笑意,故意说道,“啊,是啊,此去长安,路途遥远何止千里……”
    “长安……”在陈蓦捉狭的目光下,唐馨儿双肩微微一颤,语气颤抖地说道,“莫……莫不是指袁使君所『交』代的事?”
    “是啊!”陈蓦心中暗乐,脸上却不『露』丝毫异样,一口将杯中的茶水饮下,随即转过头来,饶有兴致地望着唐馨儿。
    唐馨儿显然没有注意到自家夫君嘴角的坏笑,捂着『胸』口、低着头,静静站在桌旁,在沉默了半响后,这才语气颤抖地问道,“那……夫君既然回来,也就是说,夫君已经完成了袁使君所『交』代的事了……”
    陈蓦清楚地察觉到了唐馨儿颤抖的双肩,嘴角扬起几分坏笑,摇摇头,叹息道,“失败了呢!”
    “失……呃?”唐馨儿下意识抬起头,难以置信地望着陈蓦。
    只见陈蓦强忍着心中的好笑,故作疑『惑』地望着唐馨儿说道,“听到我说失败,你好像松了口气似的……”
    仿佛是被陈蓦说中的心事,唐馨儿心中一跳,不安地撇开视线,语气弱弱地说道,“夫……夫君说笑了,妾身怎得会有这般想法,妾身只是惊讶,凭夫君这般实力,又有何人能阻止夫君……”
    “那可不见得哦?”陈蓦轻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张纸,笑『吟』『吟』地望着唐馨儿。
    刹那间,唐馨儿的脸变得通红,有些失态地一把夺过陈蓦手中的纸,在粗粗看了一通后,转过身背对着陈蓦,怯生生说道,“对……对不起,夫君,妾身实不该做出这种事,只是……只是……”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她就感觉有一双强壮的臂膀搂住了自己,是那样的叫她安心。
    “傻瓜,像这种事你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何必掩掩藏藏缝在袍子中,倘若为夫不曾察觉到,岂不是叫你、还有叫为夫都遗憾终生?”
    听着那传入耳畔的柔柔话音,唐馨儿转过身来,望着自家夫君真诚的双目,眼眶微微一红,捂着嘴梗咽地点了点头。
    “你……怎么哭了,别哭了……”望着那夺眶而出的眼泪,陈蓦不禁有些慌了,暗暗责怪自己画蛇添足,捉『弄』伊人。
    “不是呢,”望着陈蓦手忙脚『乱』的模样,唐馨儿忍不住掩嘴一笑,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温柔说道,“妾身只是喜极而泣……妾身自由父母双亡,如今,夫君与协是妾身在世间唯一的亲人,妾身不想失去任何一个……”说着,她顿了顿,伸出双手轻轻搂住陈蓦的腰,将身体贴在他身上。
    “傻瓜,”亲亲搂住伊人,溺爱地抚着她的长发,陈蓦暗暗叹了口气,忽然岔开话题,故作生气地说道,“只不过,你这一番任『性』,却叫为夫白跑一趟,此去长安何止千里?说,是不是该罚你?”
    “呃?”唐馨儿愣了愣,错愕地抬起头来望着陈蓦,随即仿佛想到了什么,满脸通红,死死抓着陈蓦的衣袖,将脑袋埋在他怀中,咬着嘴『唇』细声说道,“夫君说的是……妾身的任『性』,夫君要打要罚,妾身皆无怨言……”
    说话间,她抬起头偷偷望了一眼陈蓦,却不想正好触及陈蓦的目光,下意识身躯一颤,呼吸也不免有些急促。
    望着唐馨儿的异样,陈蓦不觉有些尴尬,因为他的本意只是想和她开个玩笑,驱散她心中的芥蒂罢了,却没想到那一句话让她会错了意。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以至于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隐约能听到唐馨儿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馨儿……”深情地注视怀中的丽人,陈蓦张了张嘴。
    感受着自家夫君搂着自己的双臂越来越近,唐馨儿的心跳不免逐步加快,脸庞更是绯红一片,尤其是那闪烁不定的目光,足以证明她此刻的心中是多么的不安。
    “馨儿?”
    听着耳边传来自家夫君的呼唤,唐馨儿鼓起勇气,抬起头,注视着那双包含深情的眼睛,随即,闭上眼睛,仰起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人这才分开。
    “陈帅,少主请您过府商议大事!”
    “素素?”望了一眼躲在『门』后有些羞涩难当的唐馨儿,陈蓦点了点头,对那名前来报讯的士卒说道,“你且回去复命,就说我即刻就到!”
    “诺!”那名黄巾士卒抱拳而退。
    听着院内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唐馨儿有些不安地望着陈蓦,犹豫说道,“莫不是素素也听说了此事……”
    望着她筹措不安的模样,陈蓦轻轻拍了拍她肩膀,温声说道,“不碍事的,我先过去一趟,马上就回来!”
    听了丈夫的话,唐馨儿仿佛是吃了一颗定心丸,点了点头,说道,“那妾身着手准备一些菜肴,为夫君洗尘……”
    “啊!”陈蓦点了点头,随即大步走向院中。
    望着陈蓦离开的背影,唐馨儿依在『门』旁,不由自主地伸出右手,用食指触碰了一下嘴『唇』,心跳之余,心中满是甜蜜。
    且不说唐馨儿满心欢喜地为自家夫君准备菜肴,且说陈蓦来到了张素素的府邸。
    不得不说,方才在唐馨儿面前还一副男人气概的陈蓦,此刻也不禁有些心虚,至于为何,呵呵呵……
    一刻之后,陈蓦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宅中书房,而张素素,正握着一本书卷翘首等待,在见到陈蓦后,与往常一样,丢下手中的书卷扑在他怀中,『露』出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让陈蓦很是尴尬。
    “咳咳,下来,素素!”陈蓦有些不安地回头望着庭院,当发现院内并无值守的黄巾士卒时,他才暗暗松了口气。
    “嘁!”张素素不满地嘟嘟嘴,松开双手从陈蓦下来,随手从桌上『操』起书卷,坐在椅子上没好气地说道,“听龚都来报小蓦回到了下蔡,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先去见那个『女』人……哼!”说着,她好似想到什么,急忙跑到陈蓦跟前,微微弯下腰在陈蓦身上嗅了嗅,随即抬起头,用怀疑的目光望着陈蓦。
    陈蓦不禁倍感尴尬,干干说道,“素素你干什么呢……”
    只见张素素深深望着陈蓦,忽然展颜一笑,很是自得地说道,“幸亏素素及时派人将小蓦叫了来,否则啊,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说着,她用满带深意的目光望了一眼陈蓦。
    “什……什么啊?”陈蓦干干一笑,他哪里会不明白张素素话中的含义,倘若不是那名黄巾士卒的脚步声惊动了陈蓦与唐馨儿,或许此刻……
    呵!
    望着陈蓦手足无措的模样良久,张素素这才退后几步,慵懒地坐在桌旁椅子上,似笑非笑地说道,“两日前,有细作来报,陈留太守曹『操』已将天子刘协并百官接至许昌……小蓦会失手,素素很是意外呢!”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嘛,要怪就怪曹孟德的救驾兵马实在来的太过于及时,五千先锋,四万多『精』锐,就算我天大的能耐,也无法在重兵之中暗杀刘协吧?”
    陈蓦有些心虚地在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随即装着一本正经喝水的样子,以避开张素素那作怪的目光。
    “哦,是么?”张素素古怪一笑,身体向前一倾,将娇嫩的脸蛋凑在陈蓦跟前,轻声笑道,“不过素素却听说,刘协被困弘农时,期间出现了一位侠士,孤身一人闯入城中,将郭汜、李傕二人麾下兵马杀地大败,以至于刘协等人趁机脱身……听说那位侠士,就叫王越,哦!”
    “咳咳!”张素素那冷不丁的一句话,叫原本就有些心虚的陈蓦心中一惊,竟然被茶水噎地连连咳嗽。
    望见陈蓦咳地满脸涨红,张素素又好气又心疼,急忙站起身来,一手扶住他,一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轻声责怪道,“你啊,真是的,就不能慢点喝么?”
    几息过后,陈蓦这才止住咳嗽,只见张素素依旧坐回椅子上,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望着陈蓦,语气轻佻地笑道,“小蓦不想说些什么么?比如说,关于那位叫做王越的侠士……”
    陈蓦尴尬一笑,其实在张素素说出王越这个名字后,他就已经感觉有些不妙了,毕竟张素素是知情的,她很清楚那所谓的王越就是陈蓦的另一个身份,退一步说,此事就连张白骑也隐约猜到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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