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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末年立志传-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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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话说回来,虽说同为魂附的一类,但是眼前那两名袁军将领所使用的招法,却与出身西凉的郭汜的有些差异,无论是那只鹰也好,那头狼也罢,都看不出来它们能有多么强大的杀伤力,好似仅仅只是作为搜索的工具使用,难道这就是幽、冀两地对于戾气的独到运用方法么?
虽说陈蓦此前早就听说过,在天下各地,武人对于招式亦或是戾气的运用,都存在着其独特的差异,但是当他瞧见那两名袁军副将用此种方法搜索敌军动向,陈蓦着实吃了一惊,他甚至有些难以置信。
要知道,根据陈蓦以往对戾气的了解,戾气一旦离开人体过远,就会渐渐减弱乃至消失,就拿他陈蓦来说,他伸展戾气的极限也不过是十丈左右,但是河对岸那两名袁军副将,何止是将戾气伸展了十丈?
根据陈蓦的目测,他们甚至将戾气延伸了差不多五十丈左右……
怎么可能?
眼望着天空那头鹰即将飞到自己头顶上方,陈蓦不禁有些紧张,要知道戾气可是武人身体一部分,一旦被敌将的戾气所捕捉到,那就意味着自己众人已经暴露。
“……”不经意地,陈蓦的左手缓缓伸向腰后的剑套。
而就在这时,一只轻柔的小手伸了过来,按住了陈蓦的左手,陈蓦转过头去,却见张宁望了一眼自己,微微摇了摇头。
陈蓦愣了愣,他这才想起,张宁早已用妖术隔断了众人的气息。
果不其然,那只由戾气所凝聚而成鹰在陈蓦等人上空盘旋了几圈,终究朝着来的方向而去,而那头由戾气所凝聚而成的狼亦是如此。
发现了么?
心中着实有些紧张的陈蓦,死死盯着河对岸那两名袁军副将的表情,只见,当那只鹰与那头狼回归到他们二人身上时,这两名副将整个人一震,似乎显得很是疲倦,看得出来,这个招式消耗了他们太多的心神。
而见到这番景象后,陈蓦暗暗松了口气,因为在细细一想后他意识到,那两名副将所用来搜索地域的招式消耗极大,并且,看样子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掌握,说来也是,倘若每个人都能轻易将戾气延伸到距离本体数十丈开外的位置,那整个天下势必会出现某种变动,别人且不说,至少对陈蓦很大帮助,即便再遇上那时对战张颌时的窘迫处境,也不会再因为视力上原因而导致无法远距离地施展缩地。
说到底贪狼命魂的缩地,虽说也需要用视力定位,但是它并不像白泽那样对视觉有极高的苛求,只要能准确把握某一地的位置与周边环境,即便失去了视觉依然能够施展缩地,而之所以陈蓦以往都用视力定位缩地的位置,而不是用戾气的感知,无非只是因为视力的范围能够达到百丈之外,而戾气的感知,仅仅只有五、六丈。
“啪嗒,啪嗒……”
随着那两名袁军副将的点头示意,河对岸的袁军终于有了动静,他们将两只小舟推入了河中,随即,大概有十几名袁军士卒划着小舟来到了河对岸。
而期间,陈蓦瞧得分明,这些袁绍士卒手中,分明拉扯着一根根的铁索。
“铁索?”
陈蓦嘀咕了一句,说着,他愣了愣,因为他感觉自己左手上那温软的触感仍未消失,他下意识地低下头,这才发现张宁那娇白的右手依然搭在自己手上。
或许是注意到了陈蓦那错愕的表情吧,张宁这才惊觉,下意识地抽回右手,低下头去,望着她那惊慌失措的模样,即便是附近的黑狼骑将士并未发觉两人的异样,陈蓦依然感觉很是尴尬。
而这时,那些划着小舟的袁军士卒早已渡过了黄河,只见他们毫不在意所乘的小舟被河水顺流冲向下游,而是死死拉紧了手中的铁索,并将其牢牢绑在河岸旁的几棵树上,而这时,河对岸的袁军也陆陆续续将一根又一根用那铁索连接的巨木悄然丢入河中,只见这些巨木粗达一人合抱,两段以铁索穿透,以至于两边施力之下,被丢入河中的巨木渐渐呈现出木桥的雏形。
眨眼功夫间,黄河之上竟然已经建立起了一架宽达一丈有余的浮桥……
袁绍帐下谋士也不简单啊!
当见到那架浮桥时,陈蓦心中不禁有些感慨,他原以为袁军会老老实实划着小舟渡河,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袁军竟然以这种超越了时代的结构式搭桥法在短短半柱香时间内搭起了一座浮桥。
如此看来,袁军确实能够在一夜之前搭起一座足够数万人渡河的浮桥……
不妙啊……
必须加强黄河沿岸的守备,否则,倘若袁军故技重施,多半能够在白马渡口的守军眼皮底下搭起浮桥,到那时,那可就大大地不妙了……
就在陈蓦盯着那座在水面上左右摇曳的木质浮桥暗暗嘀咕时,刘辟摸了上来,低声提醒道,“大哥,敌军开始渡河了!”
被刘辟这一提醒,陈蓦这才惊觉过来,在望了一眼河岸的动静后,摆了摆手,低声说道,“再等等!——待到大半渡过黄河时,我等再行杀出,你且去转告龚都!”
“是!”刘辟点了点头,猫着腰又退了下去。
望着刘辟离去的背影,陈蓦微微叹了口气,在张辽、高顺、曹性这些黑狼骑部将相继被提为都统的眼下,刘辟与龚都这两个早年间便跟随他的部将,却依然只有伯长的职位,说实话,陈蓦很想提升他们的军职,遗憾的是,不知从何时起,黑狼骑似乎已成为精锐的代名词,内中的将士逐步精锐化,以至于,那些从青州兵、或者其他曹将麾下调集而来的士卒中,那些原本是都伯甚至是偏将的士卒,到了黑狼骑当中,却仅能担任伯长之类的军职,不得不说,黑狼骑之中的竞争实在有些激烈。
说实话,军队的精锐化,这确实是一件好事,但是顺带的遗憾,那就是即便作为这支精锐之师的统帅,陈蓦也无法再做出一些任人唯亲的事,以免引起麾下黑狼骑的将士不满,比如说,提升刘辟等人的官职,哪怕刘辟等人忠心耿耿。
一切以拳头说话,这才是黑狼骑内部唯一的升职条件!
看来此战结束之后,自己确实要费费心,教导、督促一下这些家伙的武艺……
回想起在许都时,刘辟死皮赖脸求自己教他武艺时的情景,陈蓦苦笑着摇了摇头,倒不是他不想教,只是在教过张辽之后,刘辟实在是……
“噗嗤!”身旁传来了张宁的一声轻笑,很显然地,她用《《《》》》到了陈蓦内心的想法,然而当陈蓦望去时,她又不自然地转开了视线,看得出来,她依然对方才的尴尬难以释怀。
夜风依旧吹拂着,吹拂得陈蓦脸上有阵阵凉意,而在这股夜风之下,袁军已陆续踏着那座浮桥渡河,在短短半柱香工夫内,竟然有差不多两千余袁军渡过了黄河,然而即便如此,河对岸依然站满了未曾渡河的袁军。
“到底来了多少人啊?”陈蓦皱眉嘀咕着。
话音刚落,便见身旁张宁低声提醒道,“将军,是时候了,倘若等袁军全数渡河,恐怕不好……”
“唔,”陈蓦点了点头,喃喃说道,“半渡而击啊……”
话说,在身在许都的日子,他也曾闲着没事翻阅一些兵法,但遗憾的是,他对那些并不是很感兴趣,不过嘛,像'敌半渡而击之'这种粗浅中的粗浅,陈蓦显然是能够领悟的。
深深吸了口气,陈蓦猛然站了起来,右手一挥,沉声喝道,“杀!”
一声令下,一千五百严正以待的黑狼骑将士奋然杀出埋伏的林子,而他们所面对的,却有整整两千余袁军,单从兵力上看,黑狼骑或许是处在不利的局面,但是很显然,黑狼骑将士已经习惯了这样以少敌多的战事,再者,无论是陈蓦还是他们,都不认为单凭那区区两千余袁军士卒,便能抵挡地住他们。
“伏兵!有伏兵!”
渡过黄河的袁军士卒第一时间察觉到了黑狼骑将士的突袭,但是,这依然已经晚了,几乎只是一个照面的功夫,一千五百黑狼骑势如破竹,竟然有着要将南岸两千余袁军逼入河中的凶猛之势。
“好家伙!这就是黑狼骑么?”初次见到黑狼骑勇猛模样的张颌面色微变,四下一望,他忽然望见了不远处的陈蓦。
“嘿!”
轻笑一声,张颌整个身体顿时融入了影子当中,穿过了纷乱的战场,悄无声息地潜到了陈蓦背后。
然而,张颌并没有注意到,此刻的陈蓦,其眼眸的颜色,并不是前几日贪狼命魂时的的血红,而是一抹蔚蓝,平静而无丝毫波动的蔚蓝……
……
第二十四章 第一日:半渡而击(二)
'第二卷'第二十四章 第一日:半渡而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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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第一日:半渡而击(二)
这次还真是顺利啊……嘿!
眼看着自己手中的短剑即将刺中毫无防备的陈蓦的后背,张颌在心中暗暗偷笑。
他不得不承认,拥有贪狼命魂的陈蓦,其难缠的程度简直是前所未有,说句不夸张的话,自他张颌跟随主公袁绍之后,从未遇到过如此棘手的人物,而眼下倘若能趁其分心,将其擒杀,此战无疑是大获全胜。
然而就在这时,张颌忽然瞥见陈蓦肋下寒光一闪,随即,一柄宽阔的利剑贯穿了战袍,直直刺向张颌面门,本以为手到擒来的张颌哪里想到竟然会出现这种状况,左手下意识地一挡,只见鲜血四溅,他的左手手心竟然被那柄利剑贯穿而过。
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会如此准确地把握到自己的动作?
连连向后跃了几步,张颌不顾左手的剧痛,惊异不定望着不远处的陈蓦,而这时,陈蓦缓缓转过身来,略显蔚蓝的眼眸淡淡望着张颌,似有深意地说道,“人呐,在眼见即将得手的时候,往往会忽略背后的威胁呢!——哼,张儁乂,陈某等你很久了!”说着,他慢慢抽出了那柄刺穿了自己战袍的长剑,右臂一震,但听一声利剑龙吟之声,当即,其身体内爆发出一股极其强大的迫力。
长……剑?
张颌惊讶地望着陈蓦手中的兵刃,那是一柄长达三尺、宽达两寸的重剑,倘若全部由精铁打造,其重量显然不会低于六、七十斤,但是看陈蓦方才一震手中利剑时利索手法,仿佛那六、七十斤的重量对他而言不值一提。
一个刺客出身的家伙,竟然用六、七十斤的重剑作为武器?
这家伙的臂力不同寻常啊!
想到这里,张颌抬起左手,舔了舔左手手心的剑创,咧嘴笑道,“真是没想到啊,难道说,这才是你惯用的兵刃么?嘿,那么说,前几日你用短刃与张某较量,是因为轻敌么?”
陈蓦闻言微微摇了摇头,淡淡说道,“不,只不过是用得顺手罢了!”
“那么今日呢?为何弃短剑不用,而用长剑,难道你以为用长剑对付张某更为轻松不成?”
“也只不过是用得顺手罢了!”
“嘿,你这家伙!”张颌咧嘴笑了笑,但是心中却隐隐有些在意。
怎么回事?
这种完全区别于前几日的气压?
深深打量了陈蓦几眼,张颌的眼中不免露出了几分惊讶,出于刺客敏锐直觉,他感觉眼前陈蓦的气势,与前几日与他交手时有着决然的不同之处。
尤其是……
那双泛着蔚蓝色光泽的青色眼眸……
怎么回事?
如果自己记得不错,这家伙施展贪狼之力时,眼睛不应该是血红色的么?就好像择人而噬的猛兽一样,怎么会……
皱眉思忖了一下,张颌终究未能想明白其中的缘由,不过,他对此并不在意,甚至于,他对于方才自己的失利也不是很在意,毕竟前几日交手的过程证明,他张颌的命魂狰,几乎是完全克制陈蓦的命魂贪狼,换而言之,他张颌在对付陈蓦时有着绝对的胜算。
啊,如果那一日不是乌云恰巧散开的话……
抬头望了一眼黑压压的夜空,张颌再一次望向陈蓦,嘴角露出了几分冷意,挑衅说道,“看来,今日便是我张颌扬名之日啊!”
从始至终,单手握着的陈蓦,面无表情,不发一语,他那看似有恃无恐的模样,叫张颌隐隐感觉有点不对劲。
怎么回事?
这种古怪的感觉……
这家伙与前几日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呐,倘若是在前几日,听到自己出言挑衅,这家伙即便不会向颜良那等莽夫般勃然大怒,但是至少也会露出几许不满吧,可是眼下这家伙却……
见陈蓦久久不为所动,张颌皱了皱眉,遂粗粗思忖了一下后,忽然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既然足下不先攻,那就别怪张某不客气了!”
说罢,张颌右脚一蹬,一个箭步冲向陈蓦,转眼工夫便来到了陈蓦身前,不得不说,张颌对于武艺的基础打地相当牢实,即便没有命魂之力,恐怕也并非是寻常将领能够对付。
但是,面对着张颌来势汹汹的攻势,陈蓦却从始至终未有任何动作,对于张颌在他身旁绕圈视若无睹,直到张颌手中的短剑即将刺中陈蓦身体时,陈蓦这才缓缓抬起了右手……
“铛!”
一声金戈之响,一柄短剑高速旋转着被击飞半空,随即掉落下来,深山插入地面,而在短剑落地的不远处,张颌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陈蓦,随即又望了一眼自己空无一物的右手。
随即,只听“撕拉”一声,张颌右肩处的皮甲裂开了一大片,砰地一声掉落在地。
怎……么可能?
眼瞅着依旧保持着抬剑姿势的陈蓦,张颌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方才这是怎么回事?
这家伙一剑磕飞了自己的手中的短剑,继而顺势在自己肩膀处划了一道?
望了一眼右肩皮甲处那平滑的切口,张颌额头不禁渗出了一层冷汗,因为他意识到,方才若不是自己退得及时,恐怕连整条胳膊都要被那小子卸下来……
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家伙的出手路数与前几日怎么会决然不同?
想到这里,因为前几日小胜陈蓦因而变得有些自得的张颌,不禁收起了仅有的那几分松懈,只见他伸手从右腿绑着的剑套中抽出一柄短剑,整个人缓缓融入了影子当中,这是论难缠度绝对不下于贪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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