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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唐-第4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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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也不会太多,是击不败自己的。而且冲到现在,箭还没有停下来,生生地继续将自己手下截成四段。说明一会儿肯定有援兵到来,这是拖延时间的。
    这一来,血营所受的压力更重。
    特别是南端,丘坡最缓,遭受的吐蕃士兵最多。哥舒翰不得不亲自手持陌刀,击杀对方,用此振作士气。也不知砍杀了多少吐蕃人,可他们还在援援不断地涌上坡顶。而且越来越多。
    就在坌达延看到希望时,忽然葫芦岭北端一阵大乱,传来无数的喊杀声,兵器相碰声,还有士兵受伤的嚎叫声。
    一刹那间,坌达延面如土色。
    这时候坌达延又犯了一个致命性的错误。实际上血营这时候兵力也未必占着太多优势,如果不是隔成四段,集合起来还居于劣势。这时候坌达延继续振作士气。血营胜,到这时候无用置疑了。可也是一场惨胜。
    但关健现在是夜晚,坌达延看不到远处来了多少血营士兵,只看到北端开始有手下向南不顾箭雨的危胁逃窜。他也害怕了,如果他在南端还好一点,能沉住气指挥。
    可连他本人都困在山道中间,能不急吗?于是紧张之下,再也不顾指挥了。也一调马头,让侍卫掩护箭矢,向南逃跑。
    主帅都拨腿逃跑,那个士兵还愿意拼命。
    真的崩败开始了。   
第十章 囧与雷(六)
    从鄯州到银州之间,绝不是八个州,在周边地区还零星分散了几个州,王画不是不产生兴趣,可一锹挖不出一个金娃娃的。这几州的存在,对八州形成一个小小的掣肘。
    这多少会让唐王室安心一点。不然让王画形成一个铁桶,不是谋反也是谋反了。而对王画而言,在力量没有强壮起来之前,就是给他十六个州,他又能守得住吗?而且将这八州完全消化,最少得要几个月时间。
    但有一个州是特别的,廓州。在大非川的东边,河州的西边,鄯州与鄯城的南边。随着河州与鄯州尽入王画囊中,廓州已经被完全孤立起来。
    王画之所以没有拿下这个州,第一是这里驻扎着一支军队。在血营没有到来之前就驻扎的。这支军队与吐蕃多次交战,战斗力也极为可观。当然他们也没有胆量敢捋王画的虎威。不过想要征服他们,有可能出现一些伤亡。而且这支军队王画也不想将他们糟蹋了。最好让他们主动降伏。
    还有一个因素,就是为即将拉开的一场战役做准备的。
    一旦将廓州收入囊中,那么廓州也成了吐蕃进攻的首选目标。也就失去了王画一条最重要的布置。
    因此,暂且让廓州留给唐朝的官军管辖。这样坌达延无论怎样野心勃勃,也不敢对廓州下手。如果敢下手,那么是直接逼迫唐王朝与王画联手对付吐蕃了。坌达延也算是一员有一点谋略的将领,这个明显的错误不会犯下的。
    那么进攻鄯州只有两条途径。第一从廓州经过,渡过湟水的南川,只要放出口风,驻扎在廓州的唐军也不会对他们阻挡。但这样一来,就失去了奇兵的意义。这一条坌达延同样不会选择的。这只能选择第二条,从大非川经湟水的上游穿过,在南川与北川之间,直接进攻鄯州。这里有无数峡谷盆地森林河谷,也利于隐藏军队的影踪。
    当然,还有另外一条道路,从南川攻向鄯城。可现在的鄯城不是后世的西宁,一个小破城,出动几千甚至有可能数万大军并不值得。而且王画安排的粮仓也不在南川南岸,在北边的一个山谷里。
    但这就给了王画一个机会。
    湟水在后世流量减少很多,有的支流全部干涸或者消失,但也是青海一条著名河流,况且现在环境没有破坏,水资源更丰富,上游密密麻麻在布集了许多小支流。不过都不大,有的支流最深的地方都不到一米。这一点也不妨碍行军。
    王画选择的是一条必经的小河,细卵石河。河面也算有点宽广,最广的地方能有二三十米,但河水很浅,平均只有七八十厘米深。而且因为河面宽大,水流也不汹涌。河里面布满了一种纹理细腻的卵石,这也是这条小河名字的来历。
    两岸长着许多茂盛的青草,现在六月时分,青草正是旺盛的时候。
    但王画命令薛嵩做了一件事,在细卵石河的上游做了一个堤坝。上游两边多是险山峻岭,就是坌达延再怎么小心,再怎么用奇兵,也不会去的。而且也是几乎没有人烟的地带。只生活了十几户狩猎的猎户,也让王画早命人将他们迁移了。
    薛嵩又带着手下,巡视了方圆几十里,确定再没有一个人的时候开始筑堤。因为河流不深,这个难度并不高。但不能让它干涸了,一旦干涸,总会让人怀疑的。也失去了它在这次战役中的意义。
    不过这场战役准备时间很早,因此运过来水泥,做了几十个管道。让这几十根管道继续向下游放出一部分水流。然后在管道上筑堤,但在堤坝中间放了大量炸药,用毡布涂上防水的油漆,然后再打上厚厚的蜡,用此保证不让水气涔入。而且还不是一处,其实只要一处没有涔水,就能保证迅速将堤坝炸开。不能用人力挖,如果堵塞的洪水不能迅速冲开堤坝,就会让对方引起警觉。炸药上有一根长长不透气的铁管,铁管里面是引信,一直透到堤坝的上方。
    所以这一战虽然某些程序让人觉得很雷。但论细致、论准备、论计谋,都可以载入教科书的。
    不过夏季到来,正是水势浩大的时候,上流祁连山融化的雪水、山洪的洪水、雨水源源不断地到来。堤坝上游河水立即涨高起来。薛嵩不得不再次将堤坝加高了一点。
    这让薛嵩在视察的时候有些犯愁,他都怀疑随着这个河水继续上涨,堤坝会不会承受不了河水的压力,在吐蕃人到来之前,立即将堤坝冲垮。
    想到这里,他心中暗骂了坌达延一句,什么狗屁名将,难道不知道兵贵神速这个道理吗?
    这是他担心的。其实坌达延速度已经很快了,一场战役要准备许多东西,不但要集合军队,还要进一步打探消息。比如察看韦空提供的地图是不是那么准确。那个山谷是不是有粮食。王画有没有回来,带走了那些将领。
    消息回来,也让他松了一口气,斥候不敢深入,但证实了那个山谷很秘密,也有士兵严密把守,山谷里面有许多大型的粮窖,通往山谷外的道路有深深的车轴印子。不但如此,王画前往银川平原,带走了孔黑子、公孙云两员心腹老将。还有原来鄯南血营中第一勇将王君绰。这才做出最后决定发兵的。
    但薛嵩烦燥的心情渐渐转好,因为吐蕃一万军队象做贼一样,昼伏夜出,悄悄向鄯州摸来了。
    此时王画正遇到一件头痛的事。
    灵州外党项柘跋氏与昭武九姓的米姓发生了严重的冲突。
    党项人内附不仅仅是因为吐蕃人逼迫,从汉代起就一直开始向甘肃宁夏与陕北迁移。从隋朝时迁移的幅度开始大起来。到唐朝时,才真正因为吐蕃的逼迫,大规模从青海向甘夏陕迁移。唐朝刻意组织了两次大规模的官方迁移安居。
    在党项八部中,柘跋氏也不是最大的,但他们迁移的时间早,动作快,迁到更适宜居住的灵绥等地后,部族也渐渐壮大起来,隐隐超过其他七部。在灵州城外,也算是一个很大规模的蕃子。
    对枯跋氏王画没有抱敌意。因为他的扇动,就连薛讷为他老子平反的战役都未必能存在,更不说几百年后柘跋氏的西夏国了。就连宋王朝,王画估猜十有**不会再出现在历史长河中。
    另一个米姓也不可小视。
    未必天下姓米的人就是昭武九姓的,现在唐朝姓米的汉人也远比昭武九姓姓米的人多。这一个姓氏是古代康国而来的,被匈奴击败后,迁居到中亚,建立了安、曹、何、康、石、米、史、火寻、戊地等九个小国。唐高宗时内附,也迁居到陇西灵武一带。米国人还保持着米姓,有的改了,改成了张王李唐贺辛裴等姓氏。
    但米姓进入陇西后,发展繁衍很快,接近陇西望姓。在灵州城外同样也有许多姓米的。
    这件事就是发生在这两个部族之间的。起因是争执一块牧场。
    别看灵州傍依大河,可是水资源并不富裕。从灵州城南到盐州一带,就有许多戈壁滩。造成这原因最主要就是过度放牧引起的,没有了植被固定土壤与水系,肥沃的土地迅速戈壁化然后沙漠化,甚至有大量盐碱地。与这仿佛的包括青海甘肃许多地方,受灾最严重的就是南河套,现在也出现了小规模的沙漠。但后来却成为有名的库布齐大沙漠,这是现在居住在南河套的牧民不能想像的。
    而且因为唐朝军队的拱卫,少了战乱,这些部族迅速繁衍壮大,百姓越多,牧场减少得越快。连朝廷都在这片地区开柘了一个巨大的养马场。这导致每年都出现大量因为牧场所产生的争执。
    以前的官员都是采取安抚的政策,甚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管不了,那么你们自己看着办。谁的拳头大就是谁的。
    但这次事故可不小。两个都是大姓,人口众多,一开始磨嘴皮子,然后少数小青年动手,最后群殴。几十个人丧生于这场群殴之下。米姓虽然是陇西望姓,可在灵州却没有柘跋氏人多。群殴吃了亏。按照以前的规矩这块牧场就属于柘跋氏的了。
    可米姓的长老想到了一个人,小米同志。这个长老很狡猾,他没有直接劝小米的父母,而是鼓动小米的几个哥哥继续参战。又是一场群殴,结果小米两个哥哥被打伤了。
    这回不用长老出面,小米的母亲跑到朱仝的住处,找到小米,哭哭啼啼的。
    小米听说了,立即赶回娘家,一个哥哥伤势轻微一些,另一个哥哥有些残了,大腿骨头被被打断,还好,没有生命危险。但就是这样,没有三四个月休想爬起来,就是爬起来了也有可能会留下残疾。
    小米母亲立即要小米替她哥哥报仇。小米不可怕,但她后面有一个很大的靠山。朱仝,虽然没有正式的官职,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王画的左膀右臂,地位不亚于王画的半个师父孔黑子。
    小米也不知道事情轻重,同一血脉,看到哥哥伤势如此,立即找到朱仝。
    朱仝也找到王画。不是因为私人感情,别的部族冲突还好一点,就是这两个部族冲突同样也没有大问题,在这片土地上,几乎每天都在上演着这样的故事,除非到了冬天才能安稳下来。
    主要他看到了米姓某些人的算盘,这是有意要将自己拖下水去。自己不出面,还要拖,事情有可能越演越烈。如果挑大了,不但灵州城外两大部族发生更大的冲突,还会引起其他地方米姓与柘跋氏的冲突。这不符合王画要求八州之地迅速稳定的宗旨。
    论亲,自己虽然纳了小米为妾,可知道现在血营中新兵有多少党项氏的战士。朱仝没有做过统计,但不会低于五百人。
    王画听到后也皱起了眉头。
    八州之地,因为蕃子多,能选出优秀的战士,对唐王朝忠诚度不高。可最头痛的就是民族问题。王画正在努力民族大融合,将所有民族融合在一起,不要分什么党项人、吐谷浑人或者吐蕃人、室韦人、粟特人、突厥人。最好一起变成汉人。所以还没有安定,就鼓励民族大姻亲。
    他自然不希望这件事发生。而且几十条命案,丧生的都是青壮年,也让他怒不可忍。这些人放在战场上是有用的战士,放在耕耘上,是强壮的农夫。也是现在最缺少的资源。
    没有带多少士兵,也不需要,凭借着这群乌合之众,他一人之力就解决问题了。当然,他也不会使用武力的。
    向城南狂驰了二十几里路,来到那片牧场,正看到两群人就象两只斗鸡一样,相对而立,怒目而视。手中还有一些武器,比如弓箭刀棍。王画骑马一下子奔到两群人中间,向两边看了一眼,很不悦地说了一句:“负责的人过来。”
    很乖巧,两边走出来几个老者。
    王画带来的人不多,只有十几个人,场中两边都有两三百人。但那个敢动手?这可是孤身一人,从皇宫数万军队中杀出来的(相差太远,反正灵州百姓都采取这样的说法。有人怀疑过,不过随后有老夫子拿出史册,一人之力有两个鲜活的例子,宋朝开国皇帝齐裕曾经拨起一棵大树,一个人,绝对没有任何援兵,将一千人杀跑了。薛仁贵在二十万人中间杀进杀出,就更不要提了。结果所有都相信了这条说法。)
    王画看着其中一位岁数最大的老者问道:“我问你,你什么时候来灵州的?”
    老者同样诚惶诚恐,因为他是柘跋氏的人,听说了米姓搬援兵了,这个援兵就是朱仝,想到朱仝与王画的关系,而且将朱仝的两个大舅子打伤了,心中认为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了。虽然灵州城外有两千多柘跋氏的居民,但这够人家塞牙缝么?甚至不够眼前这个青年一个人塞牙缝的。
    所以今天米姓又派人来找场子,他下令族中族民隐忍,不然王画到来时,又开战了。
    他小心翼翼地答道:“我祖上很早就到了灵州。”
    连一声某或者老朽都不敢自称。
    “那么你可记得小时候灵州城外牧场有没有那么紧张?”这个老者看样子都七十多岁了,牧场紧张演变是很慢的。不过六七十年前,唐朝人口没有那么多,迁移过来的胡人也没有那么多,所以王画才这样问。
    老者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那你有多少孙子?”
    “我有七个。”
    “你有七个孙子,那我再问你,再过几十年后,你七个孙子,他们又拥有多少孙子?”
    老者不能回答了,但王画意思他是听明白了,人口越来越多,牧场也越来越紧张。
    “你看这片牧场能养活多少牧民?”
    老者看了一眼,思付了一下,答道:“大约能养活两三百人吧。”
    牧场不小,不然也不会引起两姓争执了。其实事情挑起来也是柘跋氏挑起来的,本来是两个部族共同放牧的。但柘跋氏先起了贪念。可王画也不能追究他们对错,没有公理,那一个人拳头大就是道理。就象他力量最大,在灵州也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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