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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唐-第4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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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隐隐地感到王画不会没有安排。而朝廷这种极端强硬行为,似乎是王画故意推动的。
也不是如此,朝廷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壮大实力,这是王画预料的。但他还是希望朝廷能看在他献俘献物资,又花了几百万缗钱的份上,放他一马。不过不放也没有关系,虽然花了一些钱,可带给自己不但是正名,还有的是民心。
自己大捷之下,向朝廷如此低头。而且自己为什么逃到八州,天下百姓皆知。那么就是自己谋反了,也是朝廷一再相逼,逼上梁山的。
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
所以先将民心拢入怀中。
这是一着妙棋,朝廷同意也好,王画将会立即顺利得到许多粮食,民以食为天,八州之境才能真正安定。朝廷不同意,自己花了一些钱,可也得到了民心。
占了理了,然后王画才开始真正行动。软的不行,那么就要来硬的。
这时候来回地扯皮,时光就进入了十月份,天气寒冷起来。朝廷也有了大动静,靠近八州边境,所有道路都设了关卡,盘查森严,只要是小马车,或者是大包东西,都要打开来检查。
这个命令来得很突然,因为当初谈判时就谈好了,牲畜也早拉走了。但粮食调运非是一日之功,所以与王画来往的十几个北方大家族还在源源不断地向渭、泾、庆三州调运。运到三州可以,但也只运到这三州了,再想往前运一步,都不可能。就是出动关系网,也说服不了盘查的士兵。
其他一些商人原来也看到其中巨大的粮食差价,就是抛去运费,还有丰厚的回报。所以听到消息后,许多商人也将粮食调到三州来。可是连十几个大家族的粮食都压在三州州城里,他们的粮食更不要说了。
有的在路上就听说此事,哭丧着脸带着粮食回去。来回运费损失不小,有的就在当地处理,结果导致三州的粮价比长安城中粮价还要低一点。有的在城中租了一些房屋,囤积起来,观望动态。
他们在观望动态,十几个家族却在寻找门路。当初都答应过王画,而且他们还欠了王画的巨大人情,以后还要合作。肯定不会就此放弃。但无论托什么人,最后回答是你们向八州运什么都可以,那怕是兵器,也知道王画缴获了不少兵器,加上他原来偷偷运过去的兵器,除了献给朝廷外,还将它们融化融成铁器。但就是粮食,一斗米也不想往八州调。
随着冬天的到来,存粮减少,八州境内百姓都有些人心惶惶,韦氏听到这个消息后,能放过么?不但下了严令,而且暗中还下达命令,在谁管的地盘上出事,就拿谁试问。
结果三个州城里粮食越存越多,粮价一天地下跌。然而八州原来因为走私的粮食加上十几个世家带来的粮食,刚好维持一段时间平衡外,又开始剧烈地减少。
这让某些人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十月十五,泾州城外一片白茫茫的严霜,有的小河里都结了薄薄的冰块。
太阳还没有出来,但天边开始有些霞光。城门打开了,百姓开始进出。可是现在盘查更加森严,这是针对大型货物的,对带小型行李的行人反而看都没有看一眼,就放了过去。但因为所有大型货物逐一盘查,放行的速度很慢。
看着城里城外排起的长长人龙,城头上几个士兵无聊地说着闲话,无非张三李四,或者那家小娘子长得好看之类。王画却成了一个禁忌的话题。
这时候其中一个士兵猛地抬起头,向旁边喝道:“你们上城头来干嘛?”
其他几个士兵扭头一看,三十几个大汉正从闾墙上大踏步走上城头。
他们立即拨出兵器,其中一个火长再次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青年大汉已经三步并作两步,上了城墙,他微微一笑,露出一嘴洁白的牙齿,反问道:“你们不认识我?”
“我为什么要认识你?”这个火长一边喝道,一边示意,旁边的士兵会意,他吹响了警告的号角。不管他是什么人,莫明奇妙地来上城头,肯定不是好事儿。
这个青年也不戒意,就象没有听到号角声一样,他继续温和地答道:“那我告诉你我名字,我是巩县王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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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龙上九霄(上)
“王,王,王画?”可怜这个火长舌头都打卷了。
大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王画的名字,王画的名字是自己有资格能说的么?
其他几个士兵同样吓得直哆嗦,虽然手里拿着兵器,但他们绝对不敢上前一步。立功,得有命立功才是。
王画就象一个微服私访的官员一样,看着他的子民,态度依然很柔和,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继续问道:“难道我不象王画?”
“象,象,”这个火长结结巴巴地答道。
天知道象不象,王画一次庆州也没有来过。但王画这个名头,想来没有人敢冒充。
王画也不说话,看着城门下面黑压压的长龙,三十几个大汉如众星捧月一样,拱卫在他身边。
这时候闾墙上又走上来十几个平民装束的大汉,还拿来一张桌子与一个矮椅,一把古琴。
这是在干嘛?城头上几个士兵都愣了一下。有两个反应过来,心中想到,不好,王画不可能只带着这几十个手下前来庆州的。想是想到了,可这句话生生憋在心中,吱都不敢吱一声。
按照道理,马上立即拉上吊桥,关上城门,拉吊桥的绞索就在身边,但敢拉么?
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王画坐在矮椅上,然后看到王画双手搭在琴柱上叹息道:“好久没有抚琴了。”
这段时间忙坏了。但过了这两天,事情就应当能清闲下来。而且另两个人已经悄悄来到八州。张守珪,这是一个能文能武的智将,但因为跟随王画兵发洛阳,后来一调再调,然后在王画杀出洛阳时,被同僚再次陷害,贬到岭南。不但贬到岭南,还贬到了交趾演州,也就是在后来河内南边安城。因为到了岭南,许多地方百姓都受过王画的好处,唯有交趾受的好处最少。事情还没有结束,在去往岭南的道路上,看押他的士兵奉了某些人的命令,想杀害他。
可这时候王画早到了鄯南,听到此事后,立即吩咐手下派人跟踪与保护。原来是准备等他到了演州后再与他联系。不是将他带到鄯南就没有事了。还有家人,这需要同时转移。还有,一旦到了鄯南,这回性质与上次勤王性质有些不同了。也要征求他的意见。
见到士兵要杀害他,跟踪的人不得不出现。
到了这时候,张守珪比王画还心灰意冷,不用劝说,就主动投奔王画。想到他的故事,王画想到了《水浒传》,一个个都是英雄好汉,可都让昏暗的朝廷逼反上了梁山。
但不是马上就能来鄯南,从岭南到鄯南很远,还要及时转移家人。因此直到上月末他才到达。
这个能文能武的大将,本来就经过数次战争的磨练,更加成长起来。他的到来进一步充实了血营的实力。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为什么吐蕃有了论钦陵与没有,就成了两个样子?正是有了这个杀神存在。
或者安史之乱发生前,李隆基不拷打贬放王忠嗣,使王忠嗣抑郁而死,发生后,不杀死高仙芝与封常清,不顾军事常理,硬逼哥舒翰出兵,纵然安禄山兵近潼关又有何妨?这就是有名将与无名将领兵的区别。
除了张守珪外,还有一员大将,乌可利,同样因为朝廷打压,他也不象李楷洛,家人都留在长安。因此一怒之下,跑回契丹,当了一个部族的大将军。听到王画反唐,来了精神了,悄悄跑到八州投奔王画。还问了一句:“王营督,你是真反还是假反?”
让王画揍了一拳。不过就是不反,乌可利也高兴,看到么,这才是打仗的将军,硬是将坌达延那么多军队弄没了。
不但这两员勇将到来,从大洋洲抽调过来的一万精兵同样也到来了。不是战斗力,放在热带雨林或者其他地方,这些士兵战斗力都很可观。马上的战斗力还弱了一点。当然他们久经沙场,战斗经验丰富,可以做稍稍弥补。骑术也可以训练。主要是对血营的掌控。毕竟这次迅速扩张,导致一个严重的后果,蕃人士兵占的份额一度接近百分之九十。其中最少有一半人忠诚度不够。这是很危险的一个现象。
有了这一万人加上原来的血营老兵充塞,这支血营铁军才能真正说是掌控在自己手中。还有五百名管理人才也到了八州,虽然这些人大多还要经过磨练,但无形也分解了王画与朱仝的压力。
这样,自己手下要文才有文才,要武将有武将,要士兵有士兵。如果再经过一年发展,就是吐蕃出动十万二十万大军,他都敢正面硬抗了。
不过乌张二人到来王画没有说,也没有必要说出来。
这一次行动是王画与各大家族联手而为的。
朝廷不是禁粮嘛?
运,继续运,表面上看起来是十几个家族欠自己的人情要还。实际上不是。就连他们找人托关系,那都是一个假象。当真以这十几个家族联手之威,一石粮食运不到八州?
但那样不是王画所想要的,无疑中增加成本,运送效率不高,对严重缺粮的八州杯水车薪,起不了多少作用。
因此,最后只有一个目标,一起将粮食运到渭州、庆州、与泾州,囤积在城中。不但让他们大规模运调,还暗中派人鼓动其他贪图小便宜的商人将粮食囤积起来,继续观望。
当然这些商人不知底细,有的商人就是鼓动了,看到三个州城里粮食堆积如山,沉不住气,还是以低价脱手。不过依然留下大量粮食继续在囤积。
多少粮食,三个州的官员不清楚,特别是象这十几个庞大的家族,硬着头皮将他们粮食留在城中就算不错了,敢盘问他们的账目?但王画知道,一直等到三个州城粮食达到了一百多万石后,他才果断出手。
这一次不算战争,因此几乎没有重大的伤亡事件发生。可后来却多次被世人提起。
上兵侥谋,其次伐国伐城。攻城掠地,本来就落入下风了。为什么王画一掠而走?这样吐蕃不会被逼得与自己拼命的地步,也减少了伤亡,同时在陌生地方防守,不得要分出重兵,还增加了防守的难度。
但为什么张仁愿得知真相后还要心寒,主要是王画的攻心。
这一次还是攻心,先前的低调,肯定没有人认为王画软弱。可为什么要这么低调?这是王画势力没有成长起来,争的大义与正名,不然也不会献上俘虏与物资,然后又用了庞大的金钱来买通粮路。可一旦王画与朝廷动手了,还是主动动手的,这份大义就失去了。
当然也知道城里面有许多粮食让王画感到眼红。甚至没有自信自己在王画进攻之下,能将这个城池守住。但王画能进攻吗?一旦进攻,肯定有伤亡,还不会很低,这就注定了王画谋反之实。
或者来个奇袭,象拿下大非川那样,就是那样,也经过激烈的交战。况且现在战斗经过大家都知道了,血营穿着武器战马与吐蕃士兵一模一样,这才让他们夹杂在逃兵中伪装成逃兵得逞的。
但再来个奇袭?
那有那么容易,渭州到兰州的道路还要好一点,泾州到原州的道路也能凑合,庆州到原州的道路就没有那么好走了,而且更远。
并且渭州不是就在原州附近,泾庆二州不是在原州附近,还有很长的一段道路。中间有许多关卡军营。就是攻打州城,最少也得出动一个五千一万大军吧。等到血营到来,城门早就关上了。
所以,这样一想,荆州没有丢,粮食却没有守住。
是没有看到血营的动静,到是鄯州河州二州与吐蕃的大非川军、积石军经常对垒,每次看上去都是一触即发。这个悉诺逻果然不是一个好惹的货色。虽然真打起来,王画也不惧。
到了积石山后,带了一万从吐蕃调过来的百战之师,然后整合军队。没有打,但经常带到河鄯二州地界前,溜达一下,然后迅速返回。这是故意增加士兵士气的。现在这一败,两处士兵士气低落。而且他也算好了,王画现在整合治辖内的事务,再加上粮食闹心,重心不会放在军事上。就是放在军事上,他也迅速撤回去了。咱只在你家门口溜达,但不会与你打。要打到我地盘上来打。
王画气得无语,最后只说了一句:“这厮狡猾的干活。”
他溜达,我也溜达。于是两军你来我往,看上去很热闹。
但这还是一个假像。
悉诺逻知道王画一天粮食不解决,就一天不会与他决一死战。王画同样也知道悉诺逻一天不将士气提上来,也是一天不会真正进攻河鄯二州。这两个人默契地来来往往,可外人不知道,以为大战又要开始了。
然而这时悉诺逻也成了王画利用的一个棋子。
其实他志不在此。
天就冷了下来,兴修水利的速度加快了,就连兰州与原州边境的区域也出现了大量的百姓开挖沟渠。
但谁也没有想起来,一道道烟幕弹放了出去。包括这些开挖沟渠的百姓也在其中。但这时候王画已经布置军队。不敢太多,每一路只派了四千士兵,到渭州的是哥舒翰、乌可利、张守珪,到庆州的是王君绰与郭虔瓘、刘统,到泾州自己亲自带领,公孙云为副。
其实有时候想一想,王画也觉得很幸福,象手下这些大将,拥有一个两个都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但看看自己手下,将星如云。如果再次将张孝嵩与萧嵩、王晙,还有在薛讷手下担任前锋的那个猛将王海宾邀请过来,那就更好了。
不过这只是想一想,张孝嵩还好一点,萧嵩出身于萧家,王晙出身于半个太原王家,穷在闹市无人问,富隐深山有远亲,原来太原王家未必认这个远房弟子,现在也认了下来。王海宾直接出身于太原王家祁县支脉。虽然太原王家与兰陵萧家与自己关系不错,可关系到他们一辈子前途,未必让他们跟自己混。
当然还有其他人,郭知运、李楷洛等人也是出身于血营的。不过各有各的难处,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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