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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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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灵虚子道长在帐外求见。”一名随侍宫女悄悄地走了进来。小声提醒道。
萧绰整理了一下衣冠,吩咐道,“请道长进来。”
灵虚子走了进来。看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韩德让,又看了看神色哀悼的萧绰,心中也有些唏嘘,当下走到韩德让的身边,伸出手来扣在他地腕脉之上,细细地查探起来。
“韩王爷伤得很重啊——”半晌后灵虚子才收起了手指,慢慢地对萧绰说道。
“太医说,怕是撑不过三天了。”萧绰伤感地回答道。
灵虚子点了点头,皱起眉头来,倒也没有说些什么。
萧绰回过头来,有些疲惫地说道。”今日楚王旧疾复发,本宫神思大乱,宋军趁机攻营,幸亏道长指挥若定。才力挽狂澜,保住了大营无恙,萧绰在此谢过了。”
“这却算不得什么,贫道既然设下了这天门大阵,自然就是要负责到底的,岂能半途而废?”灵虚子摆了摆手道,“不过也不知道是何人指点宋军,居然找来了降龙木,破了我的护阵大雾,这对我们可不是好消息!既然大阵已经暴露在天光之下,那么破阵地时间只是早晚而已,我劝太后还是早做准备,以免到时候进退失据。”
“不是说天门之阵,无人可破么?”萧绰有些惊异地问道。
灵虚子笑道,“怎么可能有无人能破地阵势?只要有阵势,就有缺点,就会被人给破掉,最多只是能多维持几天罢了,即便是上古奇阵诛仙大阵,也不是被人给破了么?这区区天门阵又算得了什么?如何敢说无人可破?太后你定是听了别人地虚言了!贫道虽然通些法术,却也不能做偷天换日的事情。凡人之阵,变化都是有定数的,自然是会被破掉的。”
“先生能够助我布下此阵,已经是对我大辽的情谊,萧绰岂敢多做要求?”萧绰平和地说道,“能够将大宋的数十万人马,吊在这里近月时间,又将大宋皇帝君臣等人困了这么久,已经是难能可贵了,相信此役之后,宋皇自然不敢再妄言北伐,收复燕云十六州,则萧绰地目的也就达到了!”
“太后能够这么想,那是最好,此举倒也暗合我道家盈虚之说。”灵虚子点了点头,对萧绰的话表示赞赏。
萧绰没有说话,只是抚着韩德让的胸口,黯然神伤。
“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灵虚子犹豫了一下后,踌躇着说道。
“道长有话但请直言无妨,不必拘束。”萧绰虽然在伤痛之中,却也能察觉出灵虚子地反应有些不同,便回答道。
灵虚子见萧绰的心情仍然在控制之中,便说道,“方才我为楚王殿下查看体内的伤势,发现竟然是被内家真气所伤,但是在心肺之间却又有陈年旧伤,觉得非常之奇怪,从脉象上来看,似乎是心疾复发,可是从真气来探查,确实新伤,贫道思索良久,始终得不出一个结论来,因此才会有此一问。太后是否知道,楚王在数年之前,是否有人曾经用内家真气为他疗过伤,或者是曾经被内家真气所伤过?”
“确有此事!”萧绰惊异地回答道,“当日楚王突犯心疾,群医束手,还是今日在大宋营中的那位平西王爷出手相救,以内家真气为之疗伤,数年之间一直康泰,却不料今日突然犯病,真是异数!”
灵虚子听了之后心中顿时有数,便对萧绰说道,“难怪如此,那位平西王一声长啸,就引动了楚王的旧疾,这都是当日所种下的祸根啊!”
“此话怎讲?”萧绰不明所以,便追问道。
“当日此人在救治之时便留下了真气的种子在楚王的体内,今日那一声长啸,乃是用来激发楚王经脉穴窍之内所留的真气,数道真气同时释放出来,就酿成了如今的致命伤势!”灵虚子将其中的道理为萧绰解释道。
“想不到这杨延昭居然早就包藏如此祸心,本宫看他人物儒雅风流,却不料居心竟然如此险恶,真是人不可貌相,可恨啊——”萧绰明白了其中的原因,不禁咬着牙齿,心中激起了层层怒涛,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方肯罢休。
灵虚子见萧绰如此表情,知道已经调动了萧绰对我的滔天恨意,目的已经达到,便对萧绰说道,“其实太后也不必过于伤心,楚王的伤势固然沉重,贫道却也有回天的法术!”
萧绰听了之后,眼神立刻亮了起来。
“贫道的师承,一向就是逆天改命的。”灵虚子见萧绰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便笑着说道,“其实楚王也是命中当有此一劫,今夜贫道就设下天星秘法,为楚王殿下镶命!”
在萧绰的目瞪口呆中,灵虚子将袍袖一拂,立刻在大帐之中摆下了十六盏青铜古灯,接着手指弹动,那十六盏古灯就挨个燃起了微弱的火苗,在寒夜之中飘摇起来。
“天星秘术,传灯续命。”灵虚子凭空抽出一把秋水般的长剑来,踏罡布诀,在大帐之中行起法来,床上的韩德让的衣物,无风自动。
第十七卷 大破天门 第七章 节外生枝
更新时间:2009…7…3 17:37:59 本章字数:5274
灵虚子的动作非常轻缓,轻缓到萧绰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似乎每一个动作都记在了心里,可是事后想一想,却觉得没有一个动作是真的记了下来。
手中的宝剑上面散发出一种幽幽的青光,灵虚子仗剑散发,掐诀步罡,身上散发出一股妖异的气息,就如同一个刚从地府里面钻出来的妖魔一般令人感到畏惧。
萧绰虽然贵为国母,执掌大辽的政权,也见识过不少草原部落中流传的萨满作法,却从来没有在他们的身上感受到如此的压力,那种感觉,就如同是将旁观的人硬生生地拖进了地狱一般。
如此许久之后,床上的韩德让似乎剧烈地震动了一下,接着整个身体都软了下来,身上大汗淋漓,散发出一股血腥的气息来,不过呼吸却平稳了下来,似乎看上去脸色也好了很多。
“总算不辱使命。”灵虚子的身体似乎也不是很健壮,一番动作完成之后,脸色异常苍白,汗如雨下,随手将那些青铜古灯一扫,卷进了袍袖,宝剑也隐匿不见。
萧绰看着床上的韩德让,又看了看灵虚子,不知道是否可以搬动他。
灵虚子点了点头道,“没有关系了,过了今夜,楚王应当就没有性命之忧了,不过今后身体恐怕比较弱一些,操劳不得军机大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他的伤势在心肺之上,贫道地法术只能保住他生机不断。却治不了他的伤势。”
“能够保住楚王的性命,已经是夺天地之造化了,岂敢再奢求其他?道长真是无所不能。萧绰愿意以大辽国师之位虚席为聘,希望道长能够答应。”萧绰见识了灵虚子如此法力,自然是信心大增。因此不遗余力地拉拢这个偶然出现地法力通玄的道士。
萧绰是在来到檀州城时遇到这个道士的。当时檀州城地守将反水。投靠了大辽,萧绰在接见檀州守将地时候,知道了此地有这么一位道士,因为欠了檀州守将地人情,所以愿意为他做件事情,结果那守将不知道如何得知了灵虚子擅长布置阵法。便向萧绰推荐了灵虚子,作为自己的进阶之礼。
有了这个引子,才有了灵虚子在檀州大泽布下了天门大阵的事情,并将大宋的皇帝等人围困在其中长达月余。萧绰这才知道灵虚子胸中包罗万象,才堪大用,起了收纳之心,如今又得灵虚子之助,救治了气息奄奄的韩德让,自是坚定了信心,一定要将灵虚子拉拢过来方肯罢休,甚至以国师来许诺。
要知道契丹人虽然信仰很杂,却是没有多少人信奉道教,如今忽然有个道士来做大辽的国师,即便是明知道此人法力通神,也未必能够接受,萧绰肯以此位来招纳灵虚子,足见她地诚意。
“贫道一向闲云野鹤惯了,忽然被以官位相加,恐怕会不习惯的。”灵虚子笑了笑,既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只是这么答了一句。
萧绰听了灵虚子的回答,心知灵虚子不愿意在此时谈论此事,也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便没有勉强,只是感谢了一番,专心照看韩德让。
过了半个时辰,韩德让又清醒了过来,精神已经好了很多,只是人尚虚弱,没有力气说话,稍微动一动身子也非常困难,萧绰同他交流都是靠眼神。所幸两人交往已久,很容易就能够明白韩德让地意思。
灵虚子看了看韩德让已无大碍,便告辞离去,临走之前不忘提醒道,“适才贫道施法之时,触动了天机,今夜将有大雪,请太后吩咐众将早做安排便是。”
萧绰听了之后,自是深信无疑,吩咐人传令下去。
我在大营之中也是难以入眠,眼看天门大阵即将攻破,今夜心中忽然生出一些难以分辨的情绪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不对头,反正就是觉得有些不妥当。
信步走出大帐之中,我抬头望了望天空,星星们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月亮也是异常朦胧,在云层之中缓慢地穿行着,眼下天气已然是非常寒冷,朔风吹来,滴水成冰,我伸手出来感受着空气中这份儿寒气,却意外地发现手掌中突然多出点儿东西来。
一点白色的半透明六菱形冰晶在我的手掌中,转瞬之间就化为水光,接着被我手掌的体温挥发得干干净净,再也不存在半点儿痕迹。
“又下雪了——”我忍不住叹了口气,心中在计算这已经是我来到大宋之后遇到的第几场雪,结果算了半天,才发觉已经算不清了。
没有太大的风,转瞬之间雪花越来越密集,空中似乎也因为这些飘舞着的洁白天使亮了起来,地面上已经铺上了一层银光。
次日清晨,当众将推开大帐的门后,首先入目的就是满地厚厚的积雪。
“这可如何是好?”曹彬心中顿时有些迟疑,大雪一下,士卒们行进困难,刀枪难以把握,看来今日要反攻的计划又要推迟了。
保静军节度使王昭远在雪中蹒跚着走了过来,对曹彬说道,“使相,天降大雪,将整个天门阵都给遮掩起来了。
“哦?”曹彬顺着王昭远的手指方向向北望去,果然看到天门阵所在的方向一片银妆素裹的景象,厚厚的积雪将昨日留下的战斗痕迹全部给遮掩了起来,不由得心中又是紧了几分。
威塞军节度使王汉忠此时也跑了过来,大声说道,“昨天看阵图,才搞明白该从哪里进去,哪里出来,谁知今日就下大雪,不要说士卒们找不到原来的位置,就是本官也搞不清楚该从哪里入阵了。这一场雪,下地可真不是时候——”
“原定在今日的安排只好缓行了——”曹彬很艰难地作了决定,吩咐人通知各营。
谁知道这一场大雪竟然洋洋洒洒地下了起来。一连三天,竟是毫不停歇,营中众人困居在大帐之中。每日闲来无事。只有两件事情好做。第一便是研习天门大阵的阵图,第二就是盼着大雪赶紧停下来,太阳早些露出脸来。
我坐在大帐之中,召集西北军众将安排日常地事务。
“老六,这一场大雪真是麻烦,本来我们已经能打进阵去。克竟全功,现下只有在此等待,大军的粮草也是个问题。而且时间一久,天气也越来越寒冷了。恐怕里面的人也支持不了多久。”四郎在旁说道。
“这也是个问题——”我沉吟了一下后说道,“可是积雪太厚,如之奈何?”
众人议论了一阵子,依然没有得出什么结论来。
可是宋营这边儿不动,契丹人却动起来了,一直在南边儿活动地萧挞览和耶律斜轸集中了在河北南线地所有兵马,共计二十万大军,烽烟滚滚向北开来。
曹彬立刻召集众将商议。
“看来契丹人是要准备来场大会战了。”众人就目前地形势交换了一番意见后,曹彬说道,“尽管大雪当道,我们也不能再拖下去了,今日必须定下主意,明日一早破阵!”
众人也觉得如今的形势非常不利,前有天门大阵当道,后有萧挞览和耶律斜轸的二十万大军,如果不尽快解决前面的天门阵,宋军势必会陷入进退维谷的尴尬境地,被两军夹击,自保尚且是个问题,更谈不上去营救尚被困在阵中的皇帝等人了。
萧挞览和耶律斜轸地大军距离我们大约有两日的路程,如果想要在他们到来之前搞定天门阵,就必须在最迟明日发起总攻,否则的话,时机就错过去了,当然萧绰等人也不会不清楚这两天的时间是她们最难熬也是最危险地一段,阵中的戒备自然是无比严密,再加上大雪相助,增加了破阵的难度,形势对于我们是非常严峻的。
我想了很久之后,对众人说道,“四面开花,不若攻其一点。如今我们最重要的是要在天门阵中打开一条通路,将圣上等人解救出来,然后再论其他,否则如果圣上等人遭遇不测,即便是破了天门阵也没有什么意思。”
“平西王所言极是,不过如果我们攻其一点,萧绰等人肯定也会相应地调集重兵进行防御,结合天门阵的威力,恐怕是一场硬仗!阵中陷阱处处,机关重重,再加上大雪覆盖,即便是契丹人自己,识别起来也有些困难,更不用说我们这些局外人了。”有人立刻质疑道。
我微微点了点头回答道,“此事固然值得注意,不过在大阵中央受困的皇帝陛下,手里也有五六万人马,此时我们发动总攻的话,必然可以吸引大量的敌军,如果来个里应外合,内部突破,估计效果会好上很多。”
“此事倒是可行,我们可以抓紧时间联络上皇帝陛下,好教他们知道我们何时发起破阵,也好配合一下,使萧绰的压力增大,毕竟萧绰在天门阵内也没有多少可用之兵。”曹彬听了之后,点头同意道。
说干就干,曹彬立刻在阵图之上排兵布阵,安排了众人的任务,使得众人各司其职,准备破阵,最后决定了午时就发起总攻,并将这里的消息传递给被困在阵中的真宗等人。
开完会后,我立刻将盖有平西大将军印与枢密使大印的信札通过大型钢弩射进了阵中,过了一阵子后,代表同意的红色孔明灯冉冉升了起来,说明真宗等人已经知道了总攻的时间,并对此表示同意,会及时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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