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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医卫-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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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黛从门洞里,狠巴巴的朝他舞了下药锄。
    “随便准备一包药,”秦林压低了声音,说完转身往回走。
    准备药?咦,不对啊,黄连祖是来堵门强下聘礼的,怎么秦林说姓黄的来送匾披红?他上次倒真是送匾披红,可这次……
    青黛用两颗洁白的门牙咬着下唇,偏着脑袋想不明白。
    黄连祖也有些懵头,滴滴嗒嗒的唢呐还在响,他没听清秦林朝门洞里说了句什么,但之前“送匾披红”那句喊得极大,老远都能听见。
    莫不是这人糊里糊涂,到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
    黄连祖拿扇子点了点秦林肩头:“喂,你怎么回事儿?咱这是来……”
    话没说完就被堵回去了,因为秦林扯着大嗓门,瞪圆了眼睛拿手指着那些丰厚的礼物,用半个蕲州城都能听见的声音叫道:“俺滴神呐!黄大哥你太客气啦,这么多礼物,俺太师父虽然是妙手回春的神医,可也未免受之有愧啊!”
    黄连祖只当医馆中人为这许多花红彩礼打动,一时间也没想太多,啪的一声把折扇打开摇了两下,得意扬扬的说:“不是本大爷自夸,要办大事,这点东西还是拿的出手……”
    再一次被秦林打断了,仍然是震得人耳朵嗡嗡响的大嗓门:“是啊是啊,这样说来,关系到老哥你能不能在床上大展雄风,再多礼物也是应该的嘛!”
    秦林说的极为猥琐不堪,金毛七等泼皮凑趣的淫笑起来,黄连祖更是志得意满,手中扇子摇得更欢。
    孰料秦林接着道:“黄老哥的花柳病,若不是我家医馆医治得法,只怕下半辈子都只能做兔儿爷啦!”
    呃-黄连祖像被噎住了,喉头一口气提不起来。
    正在笑的那些泼皮,也差点没咬到自己舌头。
    钱媒婆惊诧的望着黄连祖,一众吹鼓手全都大眼瞪小眼。
    之前黄连祖与秦林的对话,就好像是替花柳病做注脚似的,竟没有一句不是严丝合缝,两人看起来就是老相识,秦林不管说他都没有反驳,令人不得不信了几分,何况上次他也曾替荆王府前来送匾披红,这次又来也合情合理嘛。
    围观的百姓议论声一阵大过一阵:“没想到这姓黄的还得过花柳病!”
    “就是啊,他***,把他胯下那东西给烂掉才好呢!”
    “好笑,这人看上去还像个公子哥,没想到竟然惹上花柳病,这病可是南城那些下三烂破窑子里,又丑又老的窑姐身上才有的嘛。”
    “谁知道?说不定姓黄的就好那一口呢,我从前走江湖的时候,就听说福州有个公子哥专爱找脸上有麻子的姐儿。哈哈!”
    众人议论声中,秦林扯着喉咙兀自朝着医馆大门喊:“怎么还关着门啊?病人得花柳病,是该他自个儿不好意思,并不该医生脸红,咱替他治好也是医者父母心嘛,既然病人都不要脸皮,巴巴的来披红挂彩,咱们也不必太过推辞……”
    黄连祖气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又急得不行——他堵门送礼毁人名节,那未来的千户老泰山知道了,不过责备一句少年风流荒唐行事,可要是得过花柳病的事儿传扬出去,莫说娶不到人家女儿,一顿打出去都是轻的!
    他伸手就来捂秦林的嘴巴,急切之下顾不得许多,分辨道:“我可没在你们医馆治过花柳病……”
    秦林像游鱼似的溜开,大笑道:“你自己找了个铃医没治好,来咱们医馆的时候都在溃烂发炎、黄疮流脓了,若不是咱们医馆的药效果好,只怕你下面那一坨都烂完了——胖子,给大伙儿说说他是开的什么药?”
    陆远志已有准备,笑眯眯的如数家珍:“是特效花毒散,外用专治各种花柳病,乃是以木槿、乳香、没药、川贝、黄连、天花粉、大黄、甘草、珍珠粉、牛黄、冰片、雄黄粉等药调制而成,效验如神。”
    如果说秦林看起来还有几分浮滑,不足以取信于民,那么胖子陆远志就是十足十的老实孩子,蕲州人都知道陆家肉铺那胖孩子打小儿不会说谎,他这么一说,再没有人怀疑,事儿妈事儿爹们开始搬小板凳买瓜子花生老鹰茶准备看戏,八卦的热浪直冲云霄:
    “姓黄的果然够无耻啊,得了花柳病还这么嚣张的来披红,脸皮够厚,我欣赏!”
    “还不是仗着他那当荆王侧妃的姐姐。”
    “你说,他得了花柳病,他姐姐会不会……啊哈哈哈,我可什么都没说。”
    其实仍然有不少人知道黄连祖是来逼下聘礼的,给医家披红当然是要准备吹鼓手和彩缎表里,可没有在箱笼上贴大红喜字的道理,更不会带着个媒婆呀!
    可李时珍是荆湖神医手底下活人无数,每逢瘟疫就破家舍财的赈济救治,百姓十分敬仰;黄连祖则是仗势欺人的恶霸纨绔,蕲州人无不切齿痛恨,因此只要秦林出来这么一闹,自然人人都说黄连祖治好了花柳病前来替医家披红挂彩,反而闭口不提逼亲这码事。
    黄连祖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百姓的议论传入耳中,气得他伸出手指朝四面八方辱骂:“你们这群狗一样的穷酸,也来管大爷的闲事,再***胡说八道,大爷打杀了你们也就和宰条狗差不多!”
    本来黄连祖的行为就被蕲州人切齿痛恨,他还这么乱骂,百姓们虽然畏惧他的权势,听秦林说起花柳病的事情,百姓心头的畏惧渐渐转为鄙夷,也就有几个不怕事的青皮后生吹哨子起哄,渐渐人群骚动起来。
    金毛七有些眼力劲儿,眼见势头不对,赶紧劝道:“黄大人,众怒难犯啊,要是激起了民变可就不得了啦,去年抚州银矿税监闹出民变,三个锦衣校尉被乱民打死,连带知州和锦衣百户都被参革了官职……依我看,咱们还是再想别的办法。”
    “你等着!爷不扒你一层皮,黄字倒着写!”黄连祖怒气冲冲的瞪了眼秦林,拔脚就走,身后传来的哄笑声一浪高过一浪。
    青黛笑嘻嘻的从门洞里递出包药,秦林举着药包一路追着喊:“黄老哥,你的花柳病还得用两副药才能痊愈,否则将来有什么不举之事,嫂夫人怪罪下来,兄弟面子上也不好看……”
荆湖卷 二十九章 端午
    最近几天,蕲州城内外轰传黄连祖得花柳病之事,城里大大小小的医馆,每年治好的病人数不胜数,可得了花柳病治好之后还敲锣打鼓披红挂彩感谢医家的,黄连祖的的确确算得上破天荒头一出,脸皮之厚已开历代之先河,数百载后当与冠希哥前后辉映而并垂青史。
    街谈巷议的焦点完全转移到黄连祖的病情和“特殊爱好”上,以致张公鱼张大老爷智破命案的风头都被压了下去
    ——当然也有人声称是个年轻士子帮助破的案,张公鱼贪天之功据为己有。不过这种别有用心的说法被以三班衙役为主的蕲州衙门官方发言人严厉驳斥,崔捕头高屋建瓴的指出,作为具备忠孝仁义礼智信等良好品德的大明子民,应自觉做到不信谣、不传谣,信任以张大老爷为核心的蕲州官府的破案能力。
    满城风雨沸沸扬扬之时,两起事件的始作俑者秦林秦木槿先生的生活却异常的平静。
    之前秦林已嘱咐陆远志不要把协助侦破岔湾村命案的事情说出去,医馆众人全都蒙在鼓里;李时珍又担心黄连祖报复秦林,摆出太世叔的谱儿下了禁足令,连续几天都不准他出医馆大门一步。
    于是本来应该身处风口浪尖的秦林,居然接连好几天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医馆,每天上上课,逗逗小青黛,这种宅男的生活倒也有滋有味。
    李建元、李建木听说家里出事,从黄州府学赶回蕲州,嚷嚷着要找来同学生员们,好生大闹一场。
    李时珍甩着拐棍把他俩赶回了黄州,花白胡子气得一抖一抖的:“闹学?搁洪武爷那阵,是要斩立决的!”
    当然现在是万历年,洪武、永乐年间的严厉制度早已废弛,绝大多数时候不查路引了,三教九流的子弟可以冒籍去应科举了,御用的明黄色绸缎也在民间卖了,闹学、罢市只要不闹出人命,多半也不会掉脑袋。
    不过闹学的为首之人,革除功名永不叙用的处分是逃不掉的,前途就算毁了,李建元、李建木好不容易才考上秀才进了府学,岂能因黄连祖这个小人的恶行而前功尽弃?
    这两位在李时珍的拐杖攻势下只能抱头鼠窜逃回黄州府学,他俩在临走之前和秦林见了一面,只觉秦林见识广博谈吐不凡,认为他要是好生读上几年书,弄个秀才十拿九稳,考上举人也不稀奇,准备写信推荐他去蕲州一处私塾附学读书,被秦林婉言拒绝之后不禁大为惋惜。
    最后秦林只好借口爱好医学立志悬壶济世,两位先生无奈之余,拍着他肩膀说“小伙子不错”之类的话,总之很有点丈母娘看女婿的味道。
    黄连祖虽然铩羽而归,猜想他不会就此偃旗息鼓,李建方提议去找荆王和世子讨个公道,不料一连几天都吃了闭门羹。
    原来不久前城外玄妙观来了位得道之士,有呼风唤雨、翻江倒海的本事,好生了得,荆王与他一见如故,终日躲在王府深处炼丹修道,不问世事,王府大小一应事务均由侧妃黄氏主持,要越过她的阻拦去见荆王实在千难万难。
    世子虽与李家亲厚,和作为庶母的黄氏却不大对付,通过世子来约束黄连祖也行不通。
    好在黄连祖丢脸丢大发了,或许是不好意思再用堵门下聘那一招,同时有士林舆论和国家法度的约束,他还不敢真的上门直接抢人,倒是风平浪静了一段时间。
    李时珍对秦林的禁足令,执行得就不是太严厉了。
    这天正逢端午节,整个蕲州城热气腾腾,家家户户都在煮粽子,箬竹叶混着糯米的清香中人欲醉,大大小小的门头都挂上了菖蒲、艾叶,人人脸上喜气洋洋。
    秦林一大早去买了粽子和雄黄酒,陆远志从家里拿了块上好的五花肉,有个家里开饭馆的学徒做红烧肉的手艺极佳,就在秦林的房内弄红泥小火炉把肉煨得滚烂,相熟的七八个弟子学徒围着饮酒吃肉剥粽子,闹得热火朝天。
    关着的门传来扣扣的敲击声,弟子们只当是哪位先生来了,看房间里乱得不成样子,立刻手忙脚乱的收拾,闹得人仰马翻。
    陆远志正夹着老大一块肥肉往嘴里送,急切间一口吞下,塞住喉咙眼儿落不下去,噎得他直翻白眼。
    好一阵收拾得稍微像个人住的地方了,秦林才去打开了房门。
    想像中门外不是庞宪“笑里藏刀”的表情,就是李建方铁青的脸,出人意料,只有青黛站在门外,巧笑嫣然,见秦林房间里竟有这么多人,她吃了一惊,悄悄把一件物事藏进了袖口里。
    “哎呀是小师妹啊,稀客稀客!”师兄弟们从秦林背后窜出来,一颗颗脑袋争先恐后的往前拱,一个赛一个的热情。
    有人拿袖子擦板凳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来来来,小师妹这边坐。唉~秦师兄也太不检点了,这房间乱得跟猪窝似的,未免唐突了小师妹……”
    秦林一头的黑线,心头朝这群狼崽子竖了一万次的中指,“喂,太过分了,某个吃得最多的家伙,胖子,说的就是你!”
    终于陆远志大笑了起来,招呼众位师兄弟:“咱们快走,小师妹是奉太师父的令来教某位不学无术的兄弟,咱们耽误了他的学业,小师妹可早就想赶我们走啦,是?”
    说着他朝青黛促狭的挤了挤眼睛。
    青黛粉脸一红,如何不知道陆远志在打趣?
    走了两步陆远志又回过头来,往青黛袖子瞧了瞧:“哎,好像今天也是女儿节啊,不知道小师妹给谁做了香囊?”
    青黛的脸蛋越发红了,就像熟透了的大苹果,藏在袖口里面用手握住的香囊,忽然间就像火炭一样烫手。
    秦林在瓦罐里夹了块红烧肉,筷子飞快的一送,就塞到了陆远志口中:“胖子啊,少说话多吃肉才对得起你这身肥肉!”
    “妈呀,大事不好,秦哥要杀人灭口!”陆远志被烫得哇哇直叫,带着众师兄弟一溜烟的走了。
    笑声远远的传来,青黛低低的垂着头,不停玩弄着衣角,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间就害臊得很,不敢抬头看秦林了。
    秦林存心逗逗清纯可人的小师妹,一边收拾酒肉、炉子等杂七杂八的东西,一边问道:“又来给我补习啊?嗨,这些天多亏师姐不辞辛劳,师弟自觉大有长进啊……不知今天是学《素问》,还是《灵枢》?”
    青黛闻言大窘,内心极想去敲秦林的脑袋,趁手的药锄又不在身边,手心只握着枚小小的香囊,若是用它去砸这家伙,非但砸不疼,还有些舍不得这亲手做的香囊。
    明时端午又称女儿节,姑娘少妇们系端午索,戴艾叶,五毒灵符,出嫁女各归宁省亲,未出阁的闺女则动手绣香囊,装上艾叶菖蒲雄黄等药物,赠给兄弟姐妹,以诸般药物可以驱除五毒蛇虫,保平安求吉祥之意。
    当然,除了兄弟姐妹,这香囊也可以赠给心上人的……
    青黛本来鼓足了勇气来送香囊,不想秦林房间里一大群人,她吃惊之下,本来十二分勇气就只剩下五六分,偏生秦林又促狭,故意问她是来补习的,倒叫可怜的小青黛无法启齿,一颗芳心早已把这呆瓜恨了百转千转。
    “青黛啊青黛,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父母双亡,一个人孤零零的离开家乡,没有母亲或者姐妹送他香囊,你好心好意缝了香囊送他,保他五毒不侵平安吉祥,难道有什么不对?”
    青黛捏着小拳头,不断给自己打着气,终于把香囊拿了出来,恨巴巴的瞪了秦林一眼:“喏,端午节都要带母亲或者姐妹缝的香囊,你没有姐妹送香囊,师姐亲手缝了这个就送给你啰。”
    莹白如玉的小手舒开,掌心是一只极其小巧玲珑的香囊,煞是可爱。
    只不过,那香囊的绣工就差劲至极了,上面绣着的图案也不知是什么动物,秦林奇道:“咦,这是一对鸭子还是母鸡?”
    青黛帮爷爷画中药图籍的时间多,做女红针指的时间少,自然手艺不佳,听秦林这么说,她香腮鼓鼓的,小嘴翘了起来,“是、是仙鹤,祝你振翅高飞的意思……讨厌啦,不准笑!”
    可秦林早已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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