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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医卫-第6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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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忘忧听说是秦林的老丈人,立刻欢喜无限。从白象背上轻盈跳落,走过去行礼:“李老伯万福,侄女给您见礼!嘻嘻。青黛姐姐长得可真像您。”
可不是嘛,李建中的形貌,如果背上插柄长剑,手中再拿一柄拂尘,便和庙里的吕洞宾一模一样了,颇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是个中年老帅哥,所以才有青黛那么漂亮的女儿嘛。
李建中双手虚扶,当年离开家乡出去做官时。青黛比现在的思忘忧还要小一两岁,在思忘忧身上依稀可见女儿的身影,再念及她是忠良之后,态度便格外的和蔼:“思小姐请起,本官不过是做点分内之事。而令尊为国捐躯,小姐又前赴后继,父女两代为中华守土,这才叫人万般钦佩。”
军情紧急,容不得客套寒暄。思忘忧逊谢两句,连忙说了芒市、施甸的情况,又告知李建中,施甸万般危急。
“李大人既是本府通判,何不令施甸那边加强戒备?”思忘忧不解的眨巴眨巴眼睛。
小女孩毕竟是个边陲土司,哪里知道大明官场的情况?李建中唯有苦笑,他是通判,但永昌还有知府,那施甸知县自恃有知府撑腰,何曾将他的命令放在眼中?
就是此时此刻,保山这边也全靠他勉力撑持,否则局面也不见得比施甸好多少!
李建中毕竟深受儒家教育,以士大夫自居,这些叫天朝丢脸的丧气话,就不好和心向中华的思忘忧说了,一时沉默无语。
“老爷,这位是?”一名容貌端正、荆钗布裙的夫人,率领许多苍头、仆人、民妇,带着各色食物送到城防上来,见思忘忧娇俏可喜,便向李建中问道。
“她是孟养思家仅剩的女儿,一门忠烈,好生可敬!”李建中说道,问话的是他夫人赵氏。
赵氏以前听丈夫说过孟养生的事情,此刻见思忘忧粉妆玉砌般的一个女娃娃,登时怜爱之心大起,也顾不得许多了,将她揽入怀中:“可怜见的,和咱们离开家乡时的青黛差不多大,就没了爷娘,还要沙场上和缅兵打仗,老天爷就恁地狠心……”
思忘忧许久没有享受过父母挚爱了,被赵夫人搂在怀里也不挣扎,眼圈已微微红。
李建中起初想喝止夫人,须知思家世袭孟养宣慰使,现在朝廷没有册封罢了,一旦册封思忘忧就是正三品宣慰使,可不是个寻常的小女孩。
但见思忘忧并没有推拒,李建中心中了然,顿时一声长叹,知道思忘忧长途跋涉已经非常劳苦了,便让夫人带她回府好生歇息,他则会同府县官吏,安置思忘忧带来的孟养兵和难民百姓。
闹腾到后半夜,忽然有数骑从官道上疾驰而来,人人狼狈不堪,或血衣斑驳,或神情惊惧,他们带来了意料之中的坏消息:缅兵已破施甸,纵兵烧杀劫掠,一座城池已变作修罗地狱!
可恶!李建中狠狠一拳砸在城墙上,愤恨之情溢于言表……
与此同时,府衙之中却在彻夜歌舞,知府高明谦高大人召集心腹僚属、本地士绅和几位师爷,守在二堂里头饮酒作乐,又有本地几名乐籍歌姬跳舞助兴,越其乐融融。
后半夜了,再怎么高兴也有些精神不济,一名幕僚把衣服裹紧了些,哂笑道:“那李通判十足的痰迷心窍,咱们永昌府是什么地方?自打沐王平云南,再没有经过刀兵,他竟胡说八道,弄得上峰下令,害咱们彻夜值守,又是何苦来哉!”
“不是这们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咱们守土有责嘛!”高明谦笑着打个哈哈,却并不阻止幕僚们攻讦李建中。
本来就是嘛,一府之中以知府为尊,通判不过是副职,就该谨守本分,老老实实尽到副职的责任,可这个李建中,办事一板一眼不懂变通,闲下来又替百姓看病,弄得比他这个知府的声望还大,真真岂有此理!
之所以到现在不睡觉,也是李建中倒腾出来的,他往昆明报告说缅军势大,要加强戒备,也许巡抚饶仁侃被缠得心烦,就下令让他自己整肃城防、编练民壮,阖府官员值夜守备不得有误。
本来这也是个屁话,饶仁侃拿李建中当猴耍的,上头不拨钱粮下来,李建中拿什么整修城防,又让民夫壮丁喝西北风呢?
没想到李建中实在太得民望,为官清正且不说,公务之余又悬壶济世,救了不知多少人命,其中很有些富户,竟应他请求捐钱捐粮、支应丁壮,居然被他把各项事情像模像样的搞了起来。
这下轮到高大人和幕僚们叫苦连天了,李建中瞎胡闹,他们也得奉陪,可一个个哪里有心到城防上去?亏得钱谷老夫子想出个名堂,说是在府衙坐镇提调,这才脱了身,任凭李建中上城头忙碌,大家伙可以在府衙里头自在坐地,看看歌舞,饮酒作乐了。
从高明谦到幕僚,对李建中都抱着一股子怨气,也就别怪他们越来越不客气,有个喝了几杯小酒,微有醉意的幕宾也顾不得人多了,大声道:“李通判越俎代庖,实在过分!咱们永昌府,背后就是大理、昆明,朝廷天兵驻守,缅兵就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到这里来!”
话音刚落,忽然李建中脚步匆匆的从外头走进来,衣服裤子还沾着泥巴,把正骂他骂得高兴的幕宾吓了一跳。
“李通判可用过晚饭了?不如……”高明谦笑着举起酒壶,又招呼丫环仆妇摆饭。
“不必了,”李建中的声音沉痛无比:“施甸已陷,缅军兵锋直指保山。”
哐、当,高明谦张口结舌,手中的酒壶掉在了地上。RQ
龙潜于渊 987章 收复失地
京师,西南边陲的战况还没有传来,倒是三名擅起边衅的罪臣,被锦衣卫万里迢迢逮捕回京,关进了北镇抚司诏狱。
幽深的诏狱之中,前云南按察使李材、金腾副使陈严之、游击将军刘天俸困坐囚牢,一个个蓬头垢面。
李材是个干瘦的半老头子,斜躺在地上,一副天不鸟地不收的模样,间或锦衣校尉走过牢房前的通道,他也恍若不知,眼皮子都不夹人家一下,牛逼哄哄到了极点。
锦衣官校也不和他计较,人家有牛的资本,李材的老爹是嘉靖朝的提督操江、凤阳巡抚、南京兵部尚书李遂,死后赠太子太保,谥襄敏,这等出身,自然与众不同。
陈严之年纪轻些,气色也还过得去,他同样是大绅宦世家出身,正儿八经上过鹿鸣宴的,再有十分的罪过,那也只有三分的责罚。
刘天俸就不同了,眼窝子深陷下去,头披散下来,嘴角干裂,眼睛里布满血丝,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真叫铁石心肠的人见了都要生出几分同情。
没办法,和正牌文官们不一样,人家腰把子硬绷,刘天俸不仅只是个武官,还是个小小的游击将军,人家巡抚都御史、巡按御史随便伸根手指头压下来,就能把他碾得粉身碎骨。
被锦衣校尉从云南万里迢迢的抓到京师,还关进了北镇抚司诏狱,刘天俸吓得三魂丢了两,气魄只剩一,本来魁梧雄壮的身躯瑟缩在墙角里,就像个刚刚被十条大汉轮爆了的小受。
陈严之耐不住寂寞,开口和李材攀谈:“李先生,您看这次咱们下场如何?擅开边衅四字,那可有点看头啊……哈哈哈,却是可笑得很,咱们为了大明朝的西南边陲,措置机宜出生入死。到头来落得这么个下场,足为后人所鉴了。”
李材撇撇嘴,云淡风轻的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咱们行得正坐得直,哪管那许多,就算革职为民,老夫就寻个书院去做山长,每日里启后进。顺便骂骂朝廷昏聩、昏君当道,倒也有趣得紧。”
陈严之闻言苦笑,这老儿倒是不怕事。
刘天俸就欲哭无泪了,文官骂骂昏君没什么,海瑞不是越骂名气越大吗?可他这个小武臣牵涉到里头,就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倒霉到家啦!
“李大人,沐恩、沐恩小的算求您啦”刘天俸几乎要哭出来。冲着李材磕了两个头:“就上表给陛下认个错,先把事情搁下来行不行?路上来就听锦衣官差说,这次万岁震怒。就、就为了……”
刘天俸到这里就不敢往下说了,原因很简单,万历皇帝之所以雷霆震怒,派人万里迢迢到云南把这三个倒霉蛋逮捕回京,下诏狱问罪,就是因为李材太倔强了,太牛逼了,简直不是一般的倔强,不是一般的牛逼!
丫和万历对骂来着!
话还得从头说起。原本的历史上,莽应里早就入寇云南了,但因为秦林设计使缅甸绝贡于中华,再让中南半岛三国予以牵制,莽应里挨了狠狠的教训。对云南的侵略便延迟了几年。
要是朝廷和云南官府利用这段时间扎扎实实的加强军备,再调兵遣将施展攻势,恐怕不是莽应里打进云南,而是天兵直下曼德勒,擒莽应里献阙京师了。
可惜。秦林争取到的好几年时间,被党争倾轧白白浪费掉,先是万历清算张居正、罢黜江陵党,接着张四维改弦更张,然后申时行上台又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从上到下浑浑噩噩,大家糊里糊涂的混日子,眼睁睁的看着缅甸坐大。
莽应里看出形势,借张居正死后一系列朝争倾轧,明朝无暇对付他的契机,内则励精图治,外则穷兵黩武,秦林设计的东南半岛三国同盟,已难以束缚他的侵略野心。
不久前,莽应里开始动对明朝边境的侵袭,采取了一系列的军事摩擦,以试探明方的虚实,为大规模的侵略做准备。
时任云南按察使的李材传檄各土司,又令金腾驻屯副使陈严之、游击将军刘天俸挥兵反击,连续打了好几场胜仗,虽然规模不大,更不曾让莽应里伤筋动骨,但也稍挫其凶焰,大涨心向中华的各土司的士气。
云南巡抚饶仁侃、巡按御史苏酂与李材是政敌,竟联名上表说李材等人擅起边衅、糜费军需——这个时候,秦林正在从山西回京师的路上。
万历生气呀,张居正在世,缅甸不曾来打,张居正过世才两年,云南就打了起来,这不是笑话朕无能吗?再看看饶仁侃和苏酂的奏章,立刻痛恨李材等人无事生非,影响了和平稳定的大局,所以下旨严斥。
本来李材服个软就算了,仗也打过了,谁也没想到,这位爷是驴脾气,上表说微臣一心一意为了保家卫国,并不曾擅起边衅,确确实实是缅甸先打咱们的。
这可把万历的脸打疼了,说擅起边衅,是云南守臣胡闹,明着说缅甸入寇,这不是欺负咱们万历爷吗?合着朕一亲政,他就来入寇啊?朕以前被缅甸人进贡的白象吓唬过,这件事知道的人有不少,李材,你是要揭朕的伤疤吗?
饶仁侃、苏酂不失时机的再次上奏弹劾,万历直接下令,把李材等三个倒霉蛋逮捕进京问罪。
刘天俸是做梦也巴望李材能服个软,让陛下消消火,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家能平平安安的走出诏狱,也就算皇天大吉。
可他不敢说啊,李材多大的脾气,他一个游击将军,还真没那胆子。
好在李材察言观色,也清楚了刘天俸的想法,哂笑道:“刘将军说什么话,老夫这次连累了你,将来必定有所补报,但要老夫作违心之语,请不要痴心妄想了罢。”
天哪,这老头子怎么这样倔!
刘天俸恨不得找根绳子自己上吊算了,和李材这种人搭上,谁遇到谁倒霉呀。
通道里传来脚步声。一行人匆匆而来,为的那位锦袍玉带翩翩公子,面目无甚出奇,唯独剑眉斜飞,双眼神光湛然,正是东厂督主、左都督、少保秦林。
秦林怎么能到这里来呢?因为东厂本来就有监督锦衣卫的职责,锦衣卫奉旨起诏狱,审断案件时。东厂都要派坐记前来旁听,只不过这次是秦林亲自前来。
左都督太子太傅掌锦衣卫事刘守有就在秦林身边,一张脸拉得比驴还长,心头千般不快万般不爽,暗自嘀咕不晓得秦林又要玩什么hua样。
北镇抚司掌印官骆思恭,南镇抚司掌印官张尊尧紧随其后,本来李材这事儿纯属万历和臣子的意气之争,并不牵涉什么军国重事,大家其实不太在乎。可秦督主这么拉风的男人,就好像黑夜里的一只萤火虫,他跑到这里来。就吸引了所有的目光,骆思恭和张尊尧也和刘守有一样,来了个寸步不离。
李材出身显宦世家,宦海沉浮数十年,眼力劲儿不是盖的,尽管不认识秦林,可看了看他服色和周围人的神态举止,便知道这位是新近崛起的东厂秦督主。
“来的可是东厂秦督主?”李材高声问道,又怪笑道:“秦督主到此。想来老夫要受点苦楚了,来来来,替你岳丈大人出气,只管来!”
李材和张居正政见相左,当年江陵相公罢过他的官。他也到处乱骂张江陵。
李大人哪,你少说一句会死吗?刘天俸又往墙角缩了一下。
就连陈严之也觉得李材太过分了,这位爷纯粹就是个天不收地不管的王八蛋,看他那副嘴脸,好像还生怕秦林不揍他似的。
刘守有却非常生气。为什么李材不问本官,先问秦林呢?好歹我和你都是名臣之后嘛!
像李材这种人还真难得,一见面就把人给全都得罪了,真不知这王八蛋怎么混到这把年纪的。
出乎李材的意料,他以为秦林年纪轻轻,必定火气很大,谁知秦林并不生气,反而笑道:“李先生这是什么话?难道本督像是公报私仇的人吗?”
不是像,你丫根本就是!刘守有和张尊尧暗暗腹诽。
李材玩味的看着秦林,半晌之后才直愣愣来句:“听说你是个奸臣?”
对,这话不错!刘守有大表赞同,对李材的观感好了许多。
“人言可畏,三人成虎,说李先生擅起边衅,何尝不是如此呢?”秦林笑嘻嘻的回答。
嗯,秦林这话,和陛下的意思有点背道而驰啊!刘守有和张尊尧都在小黑本上给秦林记了一笔。
李材却哈哈大笑,把秦林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连声道:“有趣,有趣。”
刘天俸心头好似猫抓,都快给李材磕头了,你身在囚牢之中,还说东厂督主有趣,当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你不怕,我怕呀!
刘天俸也是沙场上的一员勇将,可要是不明不白的死在诏狱里头,那他是绝对不甘心的。
陈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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