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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首辅-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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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骚动很快就平息了下去,因为有一队大约七八个人的游骑已经从城里迎了上去。
        商队的领头,是个大约三十多岁的汉子,红黑的脸庞,宽阔的胸膛上披着一件水牛皮粗制的皮甲,粗粗的胳膊让人毫不怀疑他可以空手拧断一个人的脖子。
        看见全宁城的游骑迎了出来,不但没有现出丝毫惊慌的模样,反是招呼着商队里的人拿出一个个准备好的小包裹,憨笑着给迎来的游骑兵们递了上去,一看就是常年游走在关外的老生伙。
        包裹里除了有三四两重的生丝白银锭子,还有满满的一大包淮南产的鲜盐。鲜盐向来是草原上缺少的东西。也不知道南方的汉国是有意还是无意,义州的边市里也很少很买到上等的鲜盐。许多全宁的贵族,不得不定期私下派人去归化买上一批陕西产的青盐来用。青盐虽好,可吃起来总觉得比海盐少了些鲜味,所以如果能弄到上等的淮南鲜盐,那是最好不过了。
        拿到包裹的鞑靼游骑兵们,小心的拧出一小撮鲜盐放进嘴里,顿时一股久违的咸鲜味从嘴里漫了开来。不错,确实是上等的淮南鲜盐。
        领头的百夫长,满脸堆笑,满意的锤了锤领头的汉子的肩膀,像是夸奖了几句。而那汉子依然是一幅憨笑的样子,一边用蒙古语回着话,一边从怀里掏出文书递了上去。
        游骑百夫长接过看了几眼,又递了回去。随后手一招呼,七八匹马立刻甩开了蹄子,顺着城墙跑了开来,消失的无影无踪,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土墙上的鞑靼哨探们叹了口气,互相张望一眼,嘴里骂骂咧咧一番,又缩回了身子。这样的好事,向来都是那些百夫长,十夫长的专利,他们这些普通的哨探是沾不上边的。而更上头的千夫长,就向来不屑于做这样的事情了。
        领头的汉子仍然是一幅憨笑的模样,站在那里恭顺的看着前来探查的游骑消失在土墙那头,才松了口气似的,束了束身上的皮甲,带头继续向全宁城里走去。
第二十五章 静默
        全宁,南七十里。
        这里是一片看起来略有些陡峭的草洼。当地人都叫这里做“古卡吉律”,据说以前在北宋时候,全宁属于辽国,而古卡吉律据说在以前的契丹语里是跌死羊的意思,甚至还有传言,这里曾经是辽国皇帝的行宫所在,当年金国灭辽,曾经在这里屠杀了上万辽国战俘。这些传说到底是不是真的,从来也没有人去仔细追究,反正就这么叫下来了。
        不过跌死羊这个意思,倒是不假,这片草洼不但方圆有二三里长宽,而且到处坑坑洼洼,时不时的会有一两块尖锐的砖石lou出地面。如果在这里放牧牛羊,折断牛羊的腿的事情肯定是避免不了的,再加上那个有些恐怖的传说。所以不但鞑靼人从来不在这里放牧,而且在周围二三十里内就尽量避了开来,就是为了防止有落群的牛羊不小心跑了过来。
        虽然已是时近黄昏,落在西边的太阳,像是挂在了枯草尖上,晃悠悠的随时可能沉了下去。远远的朝着草洼低陷的地方望下去。竟是弥漫着一层黎明才会有的薄薄的雾气,更给这片草洼增添了一些阴森森的气氛。
        从中午开始,李成梁已经率领两千精骑,悄悄的潜伏在草洼附近。
        两千多人的队伍,不算多,可规模也不算小。由于担心被鞑靼人发现,这两千人都是以百人为规模,分批出关。
        伏军的地点,也是经过详尽探查才定了下来的,到中午时分才在这里全部汇合。周围一片宁静,埋伏在最外围的五百人,全是鞑靼人从老林子和草原上抓出来卖给南方的“乡军”。
        “乡军”是萧大学士亲自点的名,就是“归乡之军”的意思。相对伏军里的其他两千人,这五百已经完全被同化的“乡军”对鞑靼人有着更刻骨的仇恨。
        把这五百人安放在最外围,倒不是因为他们更英勇善战,而是这些出身深山老林和苦寒之地的战士多是散居的猎户出身,更善于在现在的情形下伪装潜伏。
        用来侦察和屏蔽的游骑斥候,只放了五六十骑出去,多是三五人一队,尽量把目标放到了最小,选用的人也都是真正的百战之士,甚至可以说是整个辽东侦骑中的精华,官职最小的也是百夫长,。
        马匹也都上了嚼子,周围有些过分的安静,反而让它们有些不安,在主人的安抚下。只能略有些暴躁的刨着蹄子,偶尔打上一两个闷闷的响鼻。
        李成梁没有呆在队伍的中间,而是和那些“乡军”一起呆在潜伏地的最外围。
        望了一眼逐渐西沉的太阳,李成梁束了束腰间皮甲上的铁扣,顺手把腰间的马刀解了下来,挂在马背上,又从挂钩上取下被紧密的油布一层层包裹的长矛。
        辽东军的长矛,多用松木制成,既坚硬又有韧性,再用油浸过,大刀横着砍上去也不一定砍得断。
        李成梁把长矛拿在手上,定了定神,望了一眼北方,默默的解开裹在长矛上的油布,又从地上拣起一块石头,在上面摩擦着,好让木杆的表面更粗糙些。
        周围的士卒里响起一阵微微的躁动,长矛和马刀都是骑兵最重要的武器,而现在大明太仓殷实,边军所配备的马刀也都是用了夹刃,锐利的可以直接砍下敌人的脑袋。长矛则更多的用在冲阵的时候。
        看李总兵的模样,似乎是要和前军一起冲阵了。
        不过躁动很快就平息了下去,前面拿着地鼓在监听动静的哨探突然打出了手势,又前后翻了两下,意思是有五匹马以上的队伍正在朝这里走来。
        伏军立刻安静了下来,派出的斥候队伍都在五人以下,如果真的像是哨探所说的五匹马以上,那么没准就是全宁城里的鞑靼游骑或者附近的牧民。
        在空旷的草原上,地鼓能监听到的最远距离大约是三里地,来骑的行走速度似乎很快,只不过十几息的时间,已经可以模糊的看到人影。从装束上看,倒像是附近的牧民。
        李成梁这次带来的两千五百人,都是经过百炼的精兵,不需要经过命令,就悄悄的从背上取下手弩,扣上弩机。
        来骑越来越近,只用耳朵就已经可以听到马蹄踏在草地上所发出“的,的!”的声音。
        前方有一片长了六七颗小树的灌木丛,之前李成梁曾经亲自带人测量过,正好是五十步,过了这片灌木丛,就进入了骑兵手弩的射程之内。
        明军现在常用的火器,这支骑兵队伍也不是没有配备,光是能打出两三里地的小口佛朗机炮就带了二三十门,全驮在马背上。
        不过火器最大的弊端就是动静太大,在这片空旷的草原,哪怕只是用火枪来一阵散射,突兀的声音也会传出很远。所以比较起来。潜伏的时候还是用手弩比较适合,万一遇到大队骑兵对冲,到时候再拿出火器来也不迟。
        眼看着来骑还有二十来步就要过了灌木丛,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其中一名汉子,抬眼瞅了瞅前方,不紧不慢的把手伸进怀里,掏出来的却是一条大红的绸巾。
        汉子拿起绸巾,在脸上左右轻轻擦了几下,然后把绸巾搭到了脖子上面。这一系列的动作由一个看起来孔武有力的大汉做起来,看起来倒是有些滑稽可笑。
        “自家兄弟。”李成梁嘿嘿一笑,按了按手,旁边的士卒也都松了口气,放下了抬起的手弩。李成梁则一按地上,跳立起来。
        “也就你总兵大人才想得出这套娘娘腔的玩意儿,这一套做下来,咱身上的毛孔直竖。”围着红绸巾的汉子虽然也是穿了草原上牧民常见的装束,可是一身结实的肌肉,即使隔着羊皮和粗布拼成的衣服也不能完全藏住。,见李成梁站立起来,立刻单马纵马奔了过来,在十步以外又停下马步,跃下马来笑道。一边笑着还不忘记拱手作揖:“辽东义州游击线补衮,参见副总兵大人。”
        “难不成拿个大旗给你挥不成。”李成梁知道线补衮是在打趣。也跟着笑道,“上马厮杀,下马撕肉,这里还讲这些规矩做嘛。”
        “路上遇见几个放羊的鞑子,就顺了回来,省得他们跑回去嚼舌头。”线补衮嘿嘿一笑,回过身去,右手一指,朝着身后几匹马的方向。
        后面有四五匹马上的人,都是被用绳子牢牢捆住,嘴也用撕住的布条堵住。看起来果然是草原上的牧民的模样。见李成粱和线补衮一起朝他们看来,顿时眼睛里都lou出恐惧和绝望的神情来,身体也禁不住颤颤发抖。
        “留了两个兄弟在那当羊倌,一时间鞑子也不会发现。”线补衮见李成梁略皱了下眉,连忙继续说道。
        “找几根结实的绳子捆好了,多捆几道,紧上了,别给他们跑了。”听线补衮这么说,李成梁才放下心来。
        派出的斥候,都穿着草原上牧民常见的装束,就算是遇见熟人,远远看上去也未必就能看出端倪来。
        这些抓来的鞑子,虽然只是牧民,但是鞑靼人上马拿刀,下马放羊,战士和牧民之间原本也分得不是那么清楚,所以即使说鞑靼人是全民皆兵也没错。所以对这些牧民,也不必那么客气,没准他们中也有人曾经拿起过屠刀,对着村庄里的妇孺挥下过。
        “老郎进了全宁。”线补衮从李成梁手中接过水袋,狠灌了一口,丝毫不顾礼数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苏巴海也确实是在全宁。”
        李成梁猛的抬起头来,两只虎目射出箭一般的目光。可是不过片刻,就淡淡一笑,在线补衮身边坐下,又拾起刚才丢在地上的长矛修整起来。
        “哎,引城兄弟。”线补衮见李成梁不答话,倒先急起来,“咱袍泽这些么年,你咋好象从来没怕过。苏巴海在全宁,那可是至少多了上千鞑子巴林部的喽罗。”
        “你可是怕了?”李成梁又是淡然一笑,连头也没抬起来。
        “咱……咱可没说。”线补衮听李成梁取笑,顿时更急起来,“咱线补衮,也是铁打的汉子,这话若是传出去。咱还怎么在辽东立足。”
        “咱们若是先怕了,还怎么领着他们冲阵。”李成梁磨好了手中的矛杆,又从线补衮的腰里抽出短刀,在乘手的地方划了几道浅浅的横槽。
        “若不是顶着个朝廷给的官职,都是生死在一块的兄弟,若是败了,无非是死在一块罢了,这大草原上,纵马一天能追出几百里,能给你跑回关内去?”李成梁把短刀丢回线补衮,然后把长矛拿在手上称了几下,又满意的拍了拍。
        “呸呸呸。”线补衮赶忙连吐三下,“战还没打,就说什么死在一块,不吉利。”
        “不过你说的那什么……倒是和萧阁台说的那啥差不多。”线补衮继续说道,“‘人生来平等,无贵贱之分’,对,就是这么一句,意思差不多。难怪萧阁台对引城你另眼相看。”
        “以前的陈胜王也说过什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不过陈胜王是造反的,萧阁台却是保着朝廷的,两句话的意思琢磨起来总觉得大不一样。”大明的军将,也大多读过不少书,所以线补衮知道的也并不算少。
第二十六章 天火降罚
        “若是打不胜,哪还有脸回关内去。”李成梁并没有顺着线补衮的话去说。反倒是轻轻叹了口气。
        “大明五军,江南军剿了倭寇,岭南军平了南洋,就算是咱北面的九边三军,延绥军和宣大军也定了归化。只有我蓟辽军,两万精骑葬身大漠。非但未有寸功,还要引得朝廷和图门议和,封他为王,岁赐饷粮。便就是连戚大人私下说起来,也说是朝野对萧大人最大非议之处。我辽东军好歹还有一个悲壮的名声,这骂名,都是萧阁台背了下来啊!”
        “怕他苏巴海,我就不是李成梁。”李成梁铿然道,“等了这么些日子,不就是等他苏巴海到全宁来,萧大人的吩咐,打散了图门的察哈尔部和巴林部,鞑靼左翼就成了一盘散沙,到时候大军北进,扫荡大漠,我们辽东军便是首功。也算是争一口气。”
        “打完了鞑子,断了背后的这把刀子,我李成梁才有脸领着九边三军调出来的弟兄们去西边打红毛鬼,要不然他们在后面做起乱来,那咱也有得受。”
        “不是说红毛鬼都在南边的海上吗?都给岭南军给扫平了,咋又跑到西北边去了。”线补衮甚是不解的嘀咕了一句。
        “不过萧大人就是咱大明朝的福星,照到哪,哪边就长脸。”线补衮虽然想不明白红毛鬼怎么又跑到西北边去了,可是也禁不住振奋起来,一张宽宽的脸盘兴奋得泛红,“这回萧大人要给辽东军长脸,咱可不能自个落了回去。”
        “萧大人一介书生,当年都能领军捣了板升,咱这里两千多精骑,凭啥就不能。”李成梁站起身来,狠狠的把长矛cha到地上,然后看了看地上的日影。
        “申时中,再过一个时辰,全军披甲上马。”
        “苏巴海得留给咱。”线补衮也跟着从地上跳起来。
        “你当苏巴海是兔相公。”李成梁哈哈笑道,“拿不拿得到,得问你自个手上的刀,还得瞅着老郎是不是也和你一个念头,他这时候可比你近得多。”
        “老子就当他是个兔相公。”线补衮脸上的神情看起来有些怪异,“老子一刀刀剐了他,脑袋带回去送到杨老总兵面前去。”
        “当年的事儿,图门也少不得。”李成梁的嘴唇略微抖了几下。
        戌时一刻,全宁。
        草原上的日子。相对于关内更要看日头。虽然由于开了小边贸的原由,全宁城这两年也有模有样的学起了关内的样子,除了集市和酒楼,就算是窑子,也学着关内起上一两个风雅的名字,虽然都心知肚明,若真是关内风雅的美人,又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吹风沙,但是每日也引得不少浪荡之徒前来附庸,那些从关内来的客商,更是这些地方的大客户,有总比没有好,也算是聊胜于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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