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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异实录-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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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爷叔也说过,郑秋娥是个难得的厉鬼,您刚才太大胆了。”
    肖师父说:“是的,我太大意了。不过幸好我逃了出来,还压制了她五分钟,为我们争取到了逃脱的时间。”
    我说:“刚才我在坟地,似乎看到有很多异灵,很可怕。”
    肖师父说:“不用害怕,这些都是郑秋娥弄出来恐吓我的,都是虚幻景象,被你看到了。”
    原来如此,难怪刚才眨眼之间就又消失了。这郑秋娥为跟肖师父斗法,也蛮拼的。
    等肖师父元气恢复了一些,我们就来到郑大爷家。郑大爷家里灯火通明,村里来帮忙的人也很多,和往日冷静的小屋形成鲜明的对比。
    郑大爷躺在屋子中间的门板上,身上盖着一条被子。我看到墙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空酒瓶,这正是我们上次来见郑大爷时,从村头小店给他买的酒,酒已经喝完,瓶子还没舍得扔。想到郑大爷孤苦一辈子,到死了才能热闹一番,我心里真不是滋味。
    我们一进门,村长就看到我们了,他出来招呼我们。我看到一屋子的人,只有村长和桂花奶奶是戴着孝的。
    村长说:“这么晚了,我还以为你们今天来不了了。唉,这几天,可把我忙的。”
    我问:“郑大爷怎么就去世了?上次来看他还是好好的。”
    村长说:“过年后就一直躺在床上起不来了,医生说也没什么大病,就是年纪大了,心力衰竭而死。人老了,终归是要走这条路的。”
    我想我和老人也有几面之缘,死者为大,我既然来了就该行个礼。于是拿起桌上的香,点了三根,在老人灵前拜了三拜。
    村长请我们做下说:“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介绍说:“这位是泰国来的肖大师,是陈建华老师的老同学,也是我的师父,他听说陈家村在修葺祠堂,所以特意赶来,有样东西要交给您。”
    听说是陈建华的同学,村长显得很热情,对肖师父说:“原来你是建华的同学啊!建行也有好多年没回村里了,你见着他,问他好,等陈氏祠堂落成后,还得请他回来参加开堂典礼。”
    肖师父被村长的热情弄得有点尴尬,他从包里拿出一堆村志,交给村长:“村长,这应该是你们陈家村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
    村长接过村志,翻了翻,奇怪地问:“这里确实记载了我们村的事,这些书是从哪里来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我说:“肖师父曾经来过陈家村,无意中发现这些古籍,刚开始也不知道是陈家村的东西,后来听我说起陈家村的历史,才知道应该是陈家村的村志,这次回国,听说你们修葺祠堂,他就赶来交还给你们。”
    村长听我这么解释,激动地说:“太谢谢你们了,我正愁祠堂修复之后,没有什么可以拿来镇堂,这下可好了,有了这些,祠堂就有了灵性,祖宗也愿意归位了。”
    东西已经交还了,我想,我们是否该离开了,我看看肖师父,他正坐在椅子上喝茶,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我悄悄跟肖师父说:“肖师父,要不我们回去吧?”
    肖师父说:“回客栈有另外的路吗?”
    我突然醒悟过来,赶紧摇摇头。
    这里到客栈唯一一条路,就是要经过郑氏坟地的,安装刚才的情况来看,我们还敢再回去吗?答案肯定是不敢。
    我又累又困,可是现在骑虎难下,只好在这里等到天亮再说了。
    幸好帮忙的人开始煮夜宵,煮完后守夜的人都分到一碗,我捧着碗赶紧吃起来。
    我们还没来得及此晚饭就出来了,这时肖师父也很饿了,三下两下就吃了个碗底朝天。
    吃饱了肚子,身上也暖和了。村长说:“要不你们先回吧,这里也没地方歇息,你们也挺累的。”
    我又不能跟村长说我们不敢回去了,只好编个理由:“村长,肖师父是研究异灵风水的,他想看看湘西的出殡礼,所以我们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
    村长说:“哦,那行啊,现在已经快十点了,等早上五点钟的样子,就要出殡,你们先靠着火盆休息下,等会还要哭丧婆要来。”
    我问什么是哭丧婆,村里帮忙的人抢着回答:“我们这里的风俗,死了的人如果没有子女哭丧的,要请个哭丧婆来代哭,如果没有哭丧就出殡,过世之人的灵不肯出门,连带整个村子都会不吉利的。”
    还要人说,不光是孤寡老人出殡,要请哭丧婆来哭,就连有子女的老人去世,那些不孝的子女不但不伤心,还会偷着乐,让他们哭也哭不出来,就只能也去请哭丧婆来。
    哭丧婆是专业哭丧的,表演能力不比中戏表演系的差,收入也高,象郑大爷这种孤寡老人去世,是村里出钱去请来的。
    我和肖师父正闭着眼睛靠着墙打盹,忽然如晴天霹雳,从屋外传来一声悲戚的哭唱声:“郑家爷爷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啊,你就这样抛下我们叫我们怎么办啊?……”
    我们全都惊醒过来,看着哭丧婆从门槛外面哭将进来,走到郑大爷的门板前,掀起盖在郑大爷脸上的被子,看了一眼,又重新盖好,继续又哭又唱,真是声情并茂:“你是慈眉善目菩萨心肠的老人家啊,观音菩萨见了你也要叫你一声老哥哥啊!……你是勤勤恳恳一辈子啊,抓革命促生产劳模是能手啊!……”
    哭丧婆年纪六十岁养子,打扮得很悄,一条丝质长手绢既是哭丧时挥舞的道具,也是擦眼泪的用品,我听她哭的唱词每句都从“郑家爷爷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啊!”开头,一会儿菩萨一会儿革命的唱得没个谱,不由地想笑,又不好意思,这时围观的人也都笑起来了,我也就跟着笑出声来,一场丧事顿时成了小品演出。
    这时一个妇女端着夜宵,走到哭丧婆身边说:“先吃点夜宵,歇一歇再哭。”
    哭丧婆顿时刹住了哭声,就像关了收音机那么干脆。她说声“谢谢”,端起碗就吃,边吃边和旁人说:“明天是清明节,红包要加倍哦!”
    村里一个负责人模样的人就和她讨价还价,最终商定加二百块钱。
    围观的人里面有个小孩等得不耐烦了,就喊道:“哭丧婆,快点吃!我还要听你哭!”
    大家又是哄堂大笑,哭丧婆自己都笑了。

77 秋娥哀吊
    哭丧婆吃完了,饭碗一放,嘴一抹,仿佛收音机又拧开了似了,立马又悲悲戚戚的哭将起来:“郑家爷爷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啊!……”情绪转换之快,我简直五体投地,我跟剧组几个月,也没见到过如此会演的人,我真想把她推荐到公司去演戏,这等人不上电视去演简直就是浪费,真是所谓高手在民间啊。
    再看肖师父,大概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他先是目瞪口呆,再是饶有兴致,最后见场面过于精彩,干脆掏出手机摄像功能拍摄起来。
    我也觉得这么精彩的戏不能错过,马上也掏出手机记录,打算以后回公司给同事们看看。
    哭丧婆还在抑扬顿挫地哭着,我听说按规矩今天灵前要哭整整一个小时,明天出殡时要从这里哭到坟地为止,看来赚钱都不容易。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些村民特意从家里赶来听哭丧婆哭丧,有几个小孩点点戳戳地说:“哭得真好听,再哭下去,郑爷爷听了也会笑出声来呢!”坑双场扛。
    旁边的大人见自己的孩子说得有些出格,就打了他一下头,小孩觉得委屈了,咧着嘴哭了。哭丧婆的声音混着小孩的哭声,此起彼伏,热闹极了。
    我端着手机记录着这一切,突然,我发觉屏幕上有些异样,有个影子飘到郑大爷的头部,正在摸着郑大爷的头。我移开手机向郑大爷躺着的方向看去,又没发现异常,我回头看看肖师父,肖师父已经放下手机,站了起来,看样子也已经发觉不对劲了。
    我紧紧盯着郑大爷看,只见盖在他身上的被子在微微波动着,然后,恐怖的一幕发生了,郑大爷的尸体居然慢慢地坐了起来。
    哭丧婆离郑大爷最近,她哇地一声就昏了过去。
    “诈尸啦!”,其他围观的人都边叫边死命往外跑,有人慌乱中跌倒了,还有被踩踏的。
    屋里只剩下村长,桂花奶奶,肖师父和我。村长和桂花奶奶毕竟是郑大爷的亲人,血浓于水,他们顾不得害怕,走到郑大爷跟前去看个究竟,桂花奶奶还用手去探了探郑大爷的鼻息,想知道她表哥是否没死,但她随即就摇了摇头。
    所以人中,只有我和肖师父知道是郑秋娥来作的怪,我们和她几次交手,也基本了解她的习性。
    村长把郑大爷扶到门板上再躺好,盖好被子,点香祷告说:“表舅舅,村里人好心来送你,你不要再吓他们。你好好走,以后逢年过节我都会给你烧纸,你放心。”
    桂花奶奶去扶昏倒在地的哭丧婆,掐了掐她的人中,再含一口水在嘴里对着哭丧婆喷了一脸。
    哭丧婆“咿呀”一声醒了过来,两眼发直对着郑大爷的尸体看。
    刚才在手机视频上看到郑秋娥的影子,我倒没多大害怕,但现在看到哭丧婆两眼发直的样子,我反而是寒毛直竖。
    逃到屋外的人都挤在门口张望,有几个胆大的男人又回到屋里了。
    大家没想到的是,这时哭丧婆又开始哭唱了,但她发出的声音跟之前的又大不一样,这回是真的很凄厉:“奎宝宝啊你也死了哇!你终于也来陪大姑了哇!……”
    我和肖师父自然知道是郑秋娥附身了,可围观的人又是一阵惊呼,还以为哭丧婆吓疯了。
    桂花奶奶和村长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只是说:“哭丧婆怎么知道我表哥的名字?”
    我悄声提醒他们俩:“是郑秋娥来了!”
    他们俩恍然大悟,就要去烧纸送她走,肖师父制止他们说:“不要急,等一会。”
    哭丧婆继续哭道:“郑家以后就真没人了哇,断了根绝了后从此就干净了哇!奎宝宝你莫怪大姑我太狠心哇,是郑家害死我们母子太绝情哇!秋娥死了不足惜哇,只恳求留下夫君血脉哇,郑家阿弟有多狠哇,不曾想老母亲也做帮凶哇,一碗朱砂灌进我肚里哇,秋娥母子双双赴黄泉哇,……”
    围观的人都悄声屏气地听哭丧婆哭唱,没有人能听得懂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桂花奶奶已经泪眼汪汪,她哭着点燃三支香,跪倒在屋内,向哭丧婆拜拜说:“大姨,郑家已经没后人了,你也该解气了,你就走吧,别打扰我表哥了,表哥他苦啊,苦了一辈子了,他一直念着你对他的好,你就放过他吧,让他安息吧!”
    桂花奶奶边哭边祷告,想起郑大爷一生凄苦,围观的人无不动容。
    桂花奶奶话音刚落,哭丧婆就恢复正常了,两眼也不发直了。她挠挠头说:“咦?我怎么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好像还梦到郑家爷爷坐起来了!”
    村长说:“没事没事,已经哭够数了,你去一旁歇歇吧,等天亮就要出殡了,到时候够你累的。”
    哭丧婆一听,扭着屁股就到一旁打瞌睡去了。
    我看了看肖师父,肖师父说:“郑秋娥已经走了,还好没有太闹,看来她对这个郑大爷还是有感情的。”
    我说:“是的,郑大爷是郑秋娥侄儿,以前听郑大爷说过,大姑郑秋娥死的时候,郑大爷还小,但记得大姑很疼他。我猜害死郑秋娥的是郑大爷的二位伯伯和奶奶,郑大爷的父亲并没有参与,所以郑秋娥虽然恨郑家,要让郑家绝后,但她并没有直接去害郑大爷一家,只是不让他再有后代。”
    肖师父说:“这就够狠的了。不过她两个兄弟喂朱砂杀人,也太狠了,这得让郑秋娥死得多痛苦啊!”
    我说:“难怪她几次显形,我看到她的脸都是通红的,原来是服了朱砂的缘故。郑秋娥对郑家的仇恨,到今天为止了,现在她还念念不忘的,是她的夫君为啥不守约,为啥灵魂已经不在阴间。”
    肖大师点头:“是的,现在这才是郑秋娥最大的心结,而我们却无能为力,没法弄清楚她夫君的死后之谜。”
    我说:“这也急不得,一步一步来吧!我预感不久我们就会豁然开朗。”
    肖大师说:“但愿如此。”
    屋外的人看看没什么异常了,此刻都已经进屋,都在议论着刚才哭丧婆唱的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谁附身了?但因为郑秋娥的事情年代已久,这些帮忙的人年纪都不大,所以都不知道个中缘由。
    这时大家都很累了,村长吩咐大伙先闭眼休息一会,留下两个人看着就行了。
    我靠墙一闭眼就睡着了,不一会儿就听村长叫醒大伙。我睁眼一看,东方已经发白。
    于是准备起灵了,哭丧婆一声哭就象是起灵的信号,村长捧着遗像走在棺材前面,棺材后面是更的是桂花奶奶和本村送葬的人。郑大爷虽然无子孙,但为人和善,在本村人缘很好,很多年长的人此时也来送葬了。
    棺材出门后,村里的长者让后面送葬的人跟棺材保持十米的距离,并把一些比较老道的村民安插在送葬队伍里,前后照应着。
    我和肖师父也走在队伍里,我对这样的安排感到好奇。肖师父用手机偷偷地记录着。
    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向郑家祖坟走去,一路上都保持着这个奇怪的队形。走在前面的年长者刻意地保持着和棺材的距离,似乎前面就是雷池,不敢逾越一步。
    走着走着,我突然看到年长者前面,多了一些送葬的人,填满了棺材和送葬队伍之间的空隙,看他们走路的样子都很奇怪,再看原本走在队伍前面的年长者门,都低着头一声不吭地走着。

78 诡异送葬人
    我问旁边的少年:“你看,前面怎么多了些送葬的人?是本村的吗?”
    少年看了向前面看了一眼,刚想开口,安插在队伍里面的年长者就抢先对我说:“小伙子,你是外乡人吗?怎么没见过你啊?”
    我回答了他的问题,又问:“大叔,你看到前面的送葬人了吗?”
    大叔说:“小伙子,看你的样子很有文化,是大学生吧?”
    反正我每次问到这个问题,那大叔就七兜八兜地兜圈子,把话题岔开去了。
    等我再看前面,队伍已经恢复正常,年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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