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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异实录-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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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拨打他的电话,还是关机。
    此时,老人的徒弟们都下场了,他们清一色地**着上身,裤腰上扎着红腰带。
    这边司秦麦老人放下锣,敲起鼓,老人的徒弟们掐着鼓点走起舞步来。
    老人唱到:“人生命尽总难逃,纵有精神也不牢。犹如梅花遭雷打,恰似嫩花被风摇。罢了罢了真罢了,人生好似一春草。平凡春草谁不老?秀青秀来高青高。”
    老人的徒弟们也和着歌声,脚步跟着鼓点不停息地转,煞是热闹!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还是不见方旭尧,我就觉得有点蹊跷。

122 意外之极
    跳丧舞已经到了第二个阶段,其中一个舞者手捧死者的素描像,绕着场子跳,主唱者开始夸赞死者的生平事迹。
    司秦麦老人歌风一改,娓娓唱到:“后生仔,了不起,年纪轻轻当了大记者,大学生,文化高……”
    我一听这唱词,楞了一下,死者难道不是村里的老人吗?
    这时,捧着死者素描像的舞者跳到我面前,我一看差点晕倒:画像上的,不正是方旭尧吗?虽然这幅炭笔铅画像画得很粗糙,但一眼望去,就知道是他无疑。
    我心脏猛的一震,往后一个趔趄,海叔一把把我扶住。
    海叔也看到了画像,惊异地说:“这不就是上次来客栈找你的那个小伙子吗?就是他叫你来看跳丧的?”
    我脸色发白,头上直冒冷汗,说:“是的,前天晚上他给我打电话,叫我今天来看跳丧。”
    海叔也惊异万分:“这是怎么回事?他让你来看给他跳丧?”
    海叔转头问旁边围观的人:“你们知道死的人是谁吗?”岛广余圾。
    围观的人说:“听说是个外乡人,在村里住了有几天了。昨天一早突然发现死了。”
    海叔问:“怎么死的?”
    另一个围观的人说:“半夜出去撒尿,掉水沟里淹死了!昨天公安都来过了,就是自己淹死的,已经通知家属,但还在路上呢!可惜了。”
    海叔问:“你们也给外乡人跳丧吗?”
    围观人说:“只要死在我们村里的,都给跳。听说这后生仔来这里就是为了看跳丧舞的,所以更要给他好好跳一跳了!”
    没想到发生了这么诡异又悲剧的事情,我看不下去了。临走时,我远远地对着方旭尧的灵柩鞠了一躬,心里默念道:“难怪我昨天在阴间看到你,谢谢你挺身救我,愿你早日离苦得乐,往生极乐!”
    我拉着海叔就离开了,我们互相搀扶着往回走。
    海叔看我心情很差,就安慰我说:“人生无常,谁都一样,今天料不到明天的事。”
    我说:“海叔,你不知道,昨天我下去找郑秋娥的时候,还遇到过他,当时他行色匆匆,但看到郑秋娥对我紧追不放,他就挺身而出,拦住了郑秋娥,从而我才脱险。我当时根本没想到他已经死了,因为前天晚上临睡前他还给我打过电话。海叔,我也不是很惧生死的人,但这次,我真的有点接受不了!”
    海叔吞吞吐吐地说:“上次看到你这个朋友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他身上暮气很重,根本不象是一个年轻人散发出来的气息,所以我就要你远离他,你昨天又说下去找郑秋娥的时候还见过他,我就起了疑心,但没想到真的被我猜中了。我之所以要陪你来,是真不放心你,因为,因为……罢了,反正你最近一定要小心行事!”
    我点点头,不再追问,海叔不想跟我说那么明白,自然有他的道理。
    当我们再次经过那个诡异老太婆的院子的时候,我突然瞥见院子里挂着方旭尧的那只大旅行包。
    我一个激灵,就要往院子里跑,海叔一把拉着我说:“小魏,这里过于诡异,不要再惹事了!”
    我说:“不行,海叔,我看见我朋友的旅行包了,我要去问问怎么会在这里?”
    我挣脱海叔,跑到院子里,伸手摘下那个旅行包。我把它拿在手上,感觉还有点潮腻腻的没有干透,好像前几天刚洗过没晒干的样子!
    院子里没有人,海叔不放心我,也跟了进来。
    海叔看着这个旅行包说:“这是你朋友的包?难道他在这里住过?”
    海叔的话倒提醒我了,方旭尧曾经跟我说过,他住在一个老太婆的家里,难道就是这个院子?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向屋内喊道:“有人吗?有人吗?”
    屋门打开了,刚才那个老太婆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谁个?”
    她走了两步,看清是我,就说:“咋又来咧?”
    我问:“阿婆,方旭尧前几天一直住你这儿吗?”
    老太婆斜着眼睛说:“他死啦!”
    我说:“我知道他死了,他死前住在你这里吗?”
    老太婆说:“是咧!”
    我问:“他是怎么死的?你为什么告诉他今天有跳丧?你怎么知道的?”
    老太婆冷冷地说:“我什么都知道!你要是还不快走,村里还得跳一场丧。”
    老太婆的话,我还没反应过来,但把海叔吓得不轻,他拉起我就走。
    走出很远,海叔才说:“这老太婆太诡异了,不知道什么路数!”
    我问:“你看她是人是鬼?”
    海叔说:“光天化日之下,有声音有影子,当然是人,可是怎么又透着诡异呢?”
    我说:“她说她什么都知道!我朋友会不会是她害死的?”
    海叔说:“这可不好说,她为什么要害你朋友?”
    我说:“前天晚上,方旭尧打电话给我,说后天村里有跳丧的,让我来看。我问他有人死了吗?他说还没有,是房东老太太说的,后天村里一定会跳丧。当时我没多想,现在看来,方旭尧的死,一定和这个老太婆有关!”
    海叔还是那句话:“我看未必,你朋友一个外来人,和她一个老太婆有什么怨什么仇?她为什么要害他?”
    回到客栈,我郁郁不乐,爷叔听海叔讲了事情经过,也觉得奇怪。
    晚饭后,我说:“爷叔,海叔,方旭尧是我新交的朋友,还救过我。明天我想再去一趟龙山村,见见他的家人,正式祭奠一下,也尽尽朋友之谊。所以我还得再在这里留几天。”
    海叔说:“留几天是没问题,只是留你一个人我不放心,罢了,我就陪着你吧!”
    爷叔看了海叔一眼,也会意地说:“那干脆我也留下吧!我这把老骨头,也许能替你挡挡灾。”
    我当时并未领会海叔和爷叔话里的意思,只是感激他们对我的关心,经过半年多的风风雨雨,我们师徒之间更亲密了。
    这天晚上,客栈里就只有我们三个房客,显得特别寂静。我躺在床上,回想着和方旭尧认识的点点滴滴,我非常后悔那天没有留他住在客栈,而让他住到这个怪异的老太婆家中,方旭尧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这么个老太婆,他也敢和她一起住?
    我靠在床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我梦见和方旭尧一起在网吧打英雄联盟,打着打着,我的手机响了,方旭尧把手机递给我……
    我突然就醒了,发现我的手机铃声真的在响,拿过来一看,顿时汗毛直竖。
    来电显示居然是“方旭尧”!
    我犹豫着接还是不接,最后一咬牙,接!
    我接起电话:“喂!喂!”
    电话那头没有回答,只朦胧传来“哗哗哗”的水流声,仿佛在水底一样。
    我按掉电话,想了想,再拨过去。
    手机是通的,但没人接。我想起早上给方旭尧打电话的时候,这手机还是关机的,怎么又开机了呢?如果在别人手里,为什么又没人接?
    这些谜团在我心里,挠得我心痒痒,无法入睡。
    也许是今天退房的人比较多,服务员楼下楼下地跑了大半夜,扰得我更无睡意。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我才有点睡意,这一睡反而睡过头了,等醒来时,已经是中午。
    我开门时看到海叔在走廊上。海叔看到我说:“你还在啊?我以为你早就出门了呢!你不是说今天要还去龙山村吗?”
    我说:“昨天晚上楼上太吵了,到早上才睡着。”

123 送别旭尧
    海叔说:“是吗?昨天我睡得早,没听见什么动静。那你快去快回吧!”
    我答应着,跑到服务台借小三轮,顺便和服务员提意见:“以后你们能不能别在晚上收拾房间?你们楼上楼下地跑,吵得我睡不着!”
    服务员委屈地说:“昨天就我一个人值班,我早就在值班室睡觉了,谁跑上跑下打扰你了?”
    我不满地说:“不是你,难道还是鬼啊?”
    服务员说:“卫小魏,你可别吓我哦,你再吓我,三轮车不借给你了!”
    我听她这么一说,我也疑惑起来,难道昨天听的脚步声真不是她的?郑秋娥?肯定不是,郑秋娥已经投胎转世,不会再出现,况且这跑上跑下的脚步声,绝对是年轻人的。
    我心里一激灵,不会是方旭尧来找我的吧?
    我在心里祷告:“方旭尧,你如果有什么冤仇,你就托梦告诉我,别大半夜的吓我,过段时间,我们剧组就要来拍戏了,你千万别给我出乱子!我们怎么也是朋友一场,等下我就去送送你!”
    我骑着小三轮卖力地赶路,生怕走得慢了,就遇不到方旭尧父母了。
    进了龙山村,我不知道上哪去找,只好冒险再去老太婆那里看看。还没走近,就看见一拨人从老太婆院子里走出来,其中有中年一男一女哭得站不住,要人扶着,我猜一定是方旭尧的父母了,他们中年丧子,痛不欲生。
    我跟上去,但他们此刻如此悲伤,我也无法开口说什么安慰的话,任何安慰的话,此刻说出来,都是虚弱无力的。
    我跟着他们向村委会走去,我看到队伍中有人捧着骨灰盒,一问旁人才知道,今天一早,方旭尧的灵柩就送去火化了,方旭尧父母来,就是要带走骨灰盒,也看看儿子最后生活的地方。
    村委会已经安排了会议室给家属们休息,方旭尧的父亲一直坐在椅子上发呆,一声不吭,而母亲呈半痴状态,偶尔说句话也是语无伦次不知所云。
    幸好来的亲属比较多,我打听到刚才捧骨灰盒的是方旭尧的舅舅,就上前去打招呼:“您好,我是方旭尧的朋友,我叫卫小魏,方旭尧出了这样的意外,我们都很难过,还请节哀!”
    方旭尧舅舅摇着头哀叹:“我们旭尧才二十五岁啊,就这么走了,我姐姐姐夫就他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让他们以后可怎么活?”
    我听了这话也是万分难过,劝慰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活着的人一定要坚强。让旭尧父母自己多保重吧!”
    方旭尧舅舅说:“旭尧这一走,他们恐怕一年半载都缓不过来。对了,你是旭尧哪里的朋友?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说:“我是在这里才认识方旭尧的,一直也比较投缘,哪知道没几天他就出了事,太不幸了。我今天特意带了香烛来祭奠他一下,可这里连个祭台都没有,要不我们去门口找个空地给他烧点纸?”
    方旭尧舅舅既感动又意外,他说:“没想到你年纪轻轻还懂这个礼数,象你们这辈的人,一般都不信这些。”
    我说:“信不信都是一点心意。”
    方旭尧舅舅点点头,跟我出来,一起找了块空地,点上香烛,给方旭尧烧了纸钱。当纸钱化为灰烬的时候,突然一阵风平地而起,把纸灰给卷走了。
    方旭尧舅舅看得目瞪口呆,我对他说:“看,旭尧把纸钱拿走了!”
    方旭尧舅舅说:“难道,人死后真会变成鬼吗?”
    我说:“也许我说了你也不信,旭尧死的那天,我就在下面见到过他。”
    方旭尧舅舅狐疑地问:“真的假的?太离谱了吧?”
    我不置可否地苦笑一下,岔开话题说:“你们今天就回去吗?听旭尧说,他家在浙江?”岛东厅弟。
    方旭尧舅舅说:“是的,浙江湖州。”
    我问:“你们怎么来的?”
    方旭尧舅舅说:“本来想坐飞机,但是我姐姐姐夫听到消息都已经快崩溃了,根本走不动道,无奈之下,我们借了二辆商务车一天一夜才赶到这里。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返程了。”
    我们回到会议室,方旭尧的姑妈在整理他的遗物,每收拾一件都会睹物思人,伤心一番。
    收拾完毕,方旭尧姑妈问:“旭尧的手机呢?怎么不见了?”
    其他亲属也说:“对啊,怎么没看见他的手机?他住的地方都收拾干净了,没落下什么东西呀!”
    方旭尧舅舅开始拨打方旭尧手机,他听了会说:“关机了。”
    我想起昨天晚上那个奇怪的电话,当时手机是能接通的,还听到水流声。
    我一激灵,说:“会不会在那条水沟里?”
    方旭尧舅舅说:“有可能,旭尧平时到哪里都手机不离身的,我们赶紧去找找!这是旭尧最心爱的东西,一定要找到。”
    于是几个男性亲属和我一起,在村里人的陪同下,去了那条水沟。
    我第一次看到这条水沟,原以为能淹死人的水沟会很深,但现场看来,这条沟渠也就是两米宽,一米深,真不知道方旭尧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怎么会淹死在这条沟里,想想也太冤枉了。
    我问带路的村里人:“这条沟里以前有淹死过人吗?”
    村里人摇头否认说:“从来没有,这条沟渠春夏才有水,冬天都干涸的。一般不可能出事。”
    这里没淹死过人,说明这次可不是什么水鬼找替身了。
    方旭尧舅舅下水摸索了一阵,举起手机说:“找到了!”
    我一看果然是方旭尧那部三星手机,已经浸泡很久,基本废了。这部手机真的在水底,那么昨天的电话又怎么解释?方旭尧,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大家看到手机已经找到,便回村委会。这时场地上已经停着二辆浙E牌照的商务车,司机看到方旭尧舅舅他们手机已经找到,便招呼大家上车。
    亲属门把方旭尧父母先扶上车,方旭尧舅舅捧着骨灰盒最后一个出村委会的大门。
    我默默注视着方旭尧的骨灰盒,心里念道:“方旭尧,一路走好。”
    方旭尧舅舅一边走一边喊:“旭尧,我们回家喽!”
    车里面的亲属个个都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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