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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司守灵人-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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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你说什么?”
    “给你讲吧……”我自顾的往前走,说着齐老头的事。
    齐老头年轻时看义庄,救过一个苗寨妹子,日久生情,两人搞出了孩子。齐老头为了看义庄,不肯跟着妹子回山村,他让妹子给他下了蛊,说等他送完义庄里的客人,他就去山里。
    义庄的客怎么可能送的完?苗女也没有强求,下了蛊,抱着小娃娃走了。
    王曼听得入神,见我停止了讲诉,好奇的问:“后来呢?”
    “后来义庄被拆了,苗女带着小姑娘找上门,齐老头说事情没完不肯去山里。事后本县好多山村出现了让人闻之色变的蛊灾,苗女的意思是,你不是要守尸体吗?让你守个够。”我幻想着,好多人走在路上,莫名其妙的头疼、心疼、肚子疼……没几天,纷纷毙命的场景,吓的胆寒。
    “蛊灾爆发,方圆千里内出马的、过阴的、拜家仙的、玩风水的……集体出手对四家镇内的苗人出手,一场神秘战争拉开了序幕,到底死了多少人?没有人知道。最后四家镇里的苗人集体搬迁到了四家镇最偏僻的山里,再也看不到真正养蛊的人在外活动……”我面无表情的讲完,说:“齐老头和她媳妇的事情只是一个引子,杀红了眼,才出现了灭苗。最深处的原因,还是人心,人害怕蛊灾重现,想斩草除根。”
    王曼为苗人感觉不值,我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谁又能弄清楚其中的对错呢?最后出现了一条规矩,苗寨的人想出四家镇,必须踩着齐老头的尸体过去。”
    “为什么?”
    “齐老头感觉对不起苗寨,求着四家镇内懂行的人一起向外面懂行的保证,只要他在一天,四家镇的草鬼不会踏出四家镇一步,外面的人才没继续下杀手。”我停下脚步,回望一眼学校。“齐老头扛着外面的压力,又压着本镇苗裔,两头都没有讨到好。这不,他被自己后人弄死了,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王曼沉默了好一会,又问:“你怎么确定是他自家人下的手?”
    “哼!”
    我冷笑一声,望着远方的深山老林说:“能毒死老头,还毫发无损的离开,你真当齐老头那么多年瘟神白拜的?只有他下不了手的人,才能办到,谁能让他下不了手?”
    “苗女为什么要出四家镇?”王曼再次恢复了问题宝宝的气质。我说:“我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不过,能让苗女杀亲也要跑出去的人,肯定要倒霉了。”
    几个混子被吓疯的异常,淹没在齐老头事件中,四家镇的人大多忽视了他们的情况。
    我在关铃家休息了一天,坐在门槛上,看着脚边躺着不动的小黑猫,琢磨着刚经历的事。
    姓诸葛的威胁秦霜来帮忙挖坟,又通知四家镇的混子来杀我,喉咙里到底卖着什么药?关铃去找妈妈,鬼棺却出现在了坟山,恰巧又碰到吃人谷的阴兵过境。
    看似没联系的几件事,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掌握着,我感觉等事情能联系起来,那只手会形成一个拳头,对着我砸下来。
    “小三三,在想师姑吗?”叶知秋从打谷场冒出头,挂着微笑慢慢走了过来。走进,她拿出一张支票,说:“这张空票限额五百万!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拿着它旅游一圈,把钱用完了再回来。第二,我用它先杀王曼、再杀关铃,最后再出钱让陈庄村民阴你。其实真要对付你,用钱比什么都方便,财帛动人心啊。”
    看表情,这是她下的最后通牒,她要动真格了。

第四十八章 转猫成虎
    被威胁的感觉很不好。
    我抱起昏睡的小黑猫,眯着眼睛看着太阳,阳光很刺眼,也很有温度,只是猫身上传来的寒意,让我的心也跟着冷了下来。
    叶知秋背对着太阳,拿着支票微笑的看着我。
    “我只想安安静静的给人守灵,送亡者下去。”我顺着猫毛,慢慢低下脑袋,轻声细语的说着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还有呢?”叶知秋平静的注视着我。
    “没了。”我说。
    “那该你选择了。”她温和的微笑消失,犀利的目光直刺而来。
    我从口袋掏出一叠冥币,丢在地上说:“我也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离开我的生活。第二,用这些钱买你们的命。有钱能使鬼推磨,你们小心有钱没命花。”话说的没有任何烟火气息,我是真的怒了。
    目光在空中交汇,我们谁也没有退避,能看到彼此的决心。
    “让你走是为你好,难道真想与老爷子来个你死我活?让亲者疼仇者快。”叶知秋叹息一声,气势弱了一些。我拿起身边的九节竹,指着村口,说:“请吧!给诸葛老头带一句话,我已经没心思跟他下棋了,如果再来,我会掀了棋盘。”
    叶知秋叹了好长一口气,真诚的说:“你不走,老爷子会对你下杀手。最后不是你后悔,就是老爷子心疼。”她似乎有难言的苦衷,几次想开口都忍着没说,收了支票往村口走去。
    上百万的钞票啊,我真的很想要。
    而且她还给我找好了离开的理由,为了不与血亲对敌。可是我的根在这里,妈妈和宝宝们抓了牛头马面,还有好多没办完的事情,我拿了钱走的潇洒,但会愧疚一辈子。
    肩上背的包袱,累了,想要放下,随手都能捡到充足的借口和理由,可我真得做不到。也许活的累,但我问心无愧!
    点了根烟,我默默抽完,摸着小黑猫的毛,准备封印雷冲这只人坟养出来的厉鬼。
    接近傍晚,王曼终于收集齐了所有东西,按照我的要求在关铃家堂屋做好了布置。
    堂屋四角都点了封门香,地上垫了一副猛虎下山图。画很破旧,沾满了灰尘,在二十年前的年关,到街上花几块钱就能买到一副。唯一值得称道的是画被挂在墙上,被香薰了不少年。
    王曼抱着小黑猫站在一边,我小心翼翼的把画上的老虎用刀割下来,拿着破烂的纸片在水杯上点燃,让灰掉进杯子。
    拿着一杯黑乎乎的水,我对着王曼说:“掰开阿飘的嘴巴。”
    “你想干嘛?”王曼紧抱着小黑猫偏到一边。我说:“明知故问,当然是给我女儿喝了。”
    “这样会要猫命的!”她说。
    我瞪着眼睛说:“不想阿飘死,你必须得狠点心。”
    王曼不情不愿的掰开昏迷的猫嘴,我把水灌进去,小黑猫呛的睁开猫眼,看了看王曼又无力的闭上。
    它肯定恨死这个狠毒的女人了。
    灌完“符水”,我用刀沿着被掏空的画洞在地上画了个圈,在画前点上蜡烛,烧燃画卷的同时点了一炷香,说:“移行换地,猛虎下山。”
    平摊在地上的破画烧的很慢,王曼见什么异象也没有,不爽的说:“我跑了几个村,好不容易买来的年画,你就这样烧了?”
    “不烧,难道让你买回来接着拜?”
    我抽起插在画前的香,走到她面前说:“抱稳了,别动。”
    “你又想干嘛?”王曼问。我说:“烧猫毛。你不感觉阿飘想当老虎,额头还差个王字吗?”
    拿着香小心翼翼的烧着小黑猫额头上的毛,三根香每根烧出一横,最后再把三根香合并着烧出一竖。王字写好,我拍了拍手掌,指着快烧完的画说:“等画烧完了,你把阿飘放到刚画的那个圈里,也就是画上老虎该站的地方躺下。我出去会,马上回来。”
    “喂!你去干嘛?”她问。我说:“尿尿。”
    外面的天色差不多黑了,我跑到茅草堆边,点了一炷请神香,呼唤着龚文画。
    那妞似乎还在为王曼打抱不平,过了好久才偷偷跑出来。我见香烧的忽明忽暗,知道她来了,交代说:“我会在脚趾头上绑一根红线,喝点酒了趴在堂屋大桌上睡觉,等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你就扯我脚上的红线,等桌上的油灯摇曳,你就不用扯了。记住谁也不能说,王曼也不行,你扯红线把我头上三把火藏到了油灯里,要是被雷冲知道,它扑灭油灯,老子可能真会死。”
    交代完,我让她先回去,没一会我也回到了堂屋。
    差不多接近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我吃完宵夜趴在桌上说:“太困了,我先睡几分钟,等到了子时你叫我。”说着,不等王曼答应,我假装很困的样子闭上了眼睛。
    龚文画挺乖的,没一会,我脚上感觉到了凉意。
    大门没有关,自然有平常的夜风吹进来,油灯很自然的摇曳。它以为大功告成,也就消失了。其实吧,我说转移头上三把火,是骗她的。
    等到十一点,王曼推着我的肩膀,我假装很困的睁开眼睛,说:“这就到点了?”
    小黑猫睡在移形换地的地方,我在它旁边盘膝坐下,捏着它一只猫爪,示意王曼开工。
    王曼围着我和小黑猫点了六炷香,烧了三刀纸,说:“**香搭天地台,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香能刺激厉鬼报仇,在有准备的前提下,刺激雷冲出来报仇最合适了。
    小黑猫没有动,它身上那股属于雷冲的冷息慢慢鼓荡着,慢慢接近十二点,阴气慢慢加重,雷冲沿着猫爪往我胳膊上蔓延。我没有抗拒,等雷冲摆脱小黑猫,我憋足了气对着手臂骂:“滚蛋。”
    一条虚影从我手臂上出来,迷迷糊糊的绕着我们打转。其实雷冲被迷在了猛虎下山的那座山里,只是我看不到而已。说不定,小黑猫正扮演着猛虎追着雷冲咬呢。
    等到十二点,我抱着小黑猫放到桌上三盏油灯后面,坐到主位等雷冲来。
    王曼点燃写着我名字的草人,把草人装进小棺材里,盖上棺材盖把火捂灭了。在棺材前点了一炷香,烧纸祭拜起我来。这叫引香火护身。
    抱走了小黑猫,猛虎下山图少了虎,雷冲飘到小黑猫之前睡的地方,从那个窟窿逃了出来。它刚逃脱就凶狠的朝我扑来,虚影带着浓烈寒意靠近,我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挑衅的勾了勾手指。
    它扑到我身上,好像人碰到火焰,立刻缩了回去。
    雷冲不要命的往我身上扑,虚影慢慢变淡。也不知道它扑了多少下,虚影眼看要消散,它似乎恢复了一些神智,摆脱了**香的刺激,转而冲向了王曼。
    王曼静静的烧香纸祭拜着小棺材,雷冲刚靠近,王曼打开棺材盖,一股烧小人的烟冒出来,雷冲被冲的消失不见了。
    “画儿,找雷冲的事情交给你咯。”王曼自顾的唠叨一句,龚文画的虚影冒出来在屋里旋转。
    三盏油灯照耀下的堂屋鬼影重重,我无聊的看起了鬼找鬼的戏码。
    过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王曼指着突然定住的龚文画,紧张的说:“画儿被雷冲抓住了?”
    在我眼中只有龚文画的虚影,仔细感受一下,属于龚文画的阴寒里夹杂着雷冲特有的冷意。我坐在桌边,点了一炷香拿在手上说:“雷冲,冤有头债有主,有本事来找小爷,欺负个女鬼算什么厉鬼?你这黑老大越死越回去了?”
    龚文画痛苦的挣扎一会,属于雷冲的冷息分离龚文画的虚影,快速的缠上了桌前三盏油灯。龚文画冲向王曼,附在王曼身上,哭丧着脸说:“它……它……说要吃了我,我才说你头上的三把火藏在油灯里,是它逼我的……”
    这就是我骗龚文画的用意,以她的尿性,绝对经不起威胁。至于算定雷冲会找龚文画,其实是常识性的东西,这里只有龚文画一只鬼,雷冲不找她找谁?
    就算雷冲是打不死的厉鬼,但单纯的封印它,也不用大费周章的转猫成虎。我想给小黑猫抓一只厉鬼打手,让它拥有足够的阴气成为真正的玄猫。

第四十九章 诡异的一枪
    雷冲扑上油灯,它立刻被吸进了中间那盏油灯的灯芯。
    三盏油灯上的火苗,随着雷冲的挣扎,由大变小,由小变大。鬼气森森的屋里随着灯焰的变化忽明忽暗,由于光线的变化,随意一瞟墙面,好似有东西在墙上晃动。
    龚文画离开王曼,飘在一边傻傻的看着。王曼收回身体的控制权,性感的小嘴张成小圆形,木讷的看着油灯。
    “我只是把灯芯的索线换成了蜡树皮,烧了写着雷冲忌日的黄纸加在燃油里罢了。”我指着油灯继续解释:“死忌是鬼的生辰八字,油灯和蜡烛皮都能抽魂,它自己撞上去了就别想跑掉。”
    以前人死了,在停尸的床前会放一张高一点的桌子,桌子上点一盏油灯,亡者回家会钻进油灯,借着油灯的火焰观看亲属。还有在人头上点天灯,也是一种吸魂入灯的法子,但必须是用蜡树皮搓成的灯芯。
    最早人们做蜡烛不是用的石蜡,而是一种树会招来一种虫子啃食树叶,虫子吃了树叶分泌出一种白色放亮的胶状物质,有的地方叫月亮屎。把分泌物经过一些处理就成了蜡烛。
    燃烧的蜡树具有吸鬼缠鬼的功效,而蜡虫分泌物有着封鬼的作用。
    给王曼解释清楚这招,我拿着剪刀,剪下灯芯包裹在一张黄裱里,涂上蜡油把雷冲封在了纸里。
    “王曼,你为什么要干这一行?”弄完,我突然发问。
    王曼呆了呆,思索一会,看了看我,又认真想了一会说:“干这行没有人管,无拘无束的,我感觉很自由。”
    “自由啊!”我重复一声,好似被她拨动了某根心弦,说:“谢谢。”
    行事问心无愧,求的是心安能让自己自由自在的做人。或许,我一直追究的是身与心的自由。
    王曼迷糊的接受了我的感谢,她问:“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她拿定主意干这一行,我才会做接下来的事。
    “在上面滴一点血,转一点生气给雷冲。”我拿着封印雷冲的黄裱。王曼惊悚的退后一步说:“转生气给它?”
    “它具备了生气,在生气未消,也就是你血迹未干的时候,相当于一个人。等血快干的时候,把血擦在小黑猫牙齿上,等于小黑猫断了雷冲的生机,雷冲会成为小黑猫的伥鬼,为虎作伥。”我其实还有一点没说,如果用王曼的血,以后只有她与小黑猫配合才能放出雷冲这个鬼打手。
    王曼按照我的要求做完,等她把血擦在小黑猫牙齿上,我立刻烧了涂了蜡油的黄纸,一股冷息不情不愿的被撕扯进了小黑猫嘴里,封印在了里面。
    我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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