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楼-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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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老爷子，您刚才那句顺口溜是个什么意思？再一遍，我没记住”胖着，咧着大嘴嘿嘿直笑。老汉闻言，瞪了他一眼，随后没好气地问九爷：“这胖从哪儿找来的？呆头呆脑”
　　　　“路上捡的，您多担待。”九爷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转头看看一脸黑线的胖笑着：
　　　　“那不是顺口溜，是很久很久以前就有的一套唱词。。据，在清末的时候，日本鬼子在这大山之中找到一座古墓，古墓之中，藏着无数珍宝。可惜，他们多行不义糟了报应，还没将古墓里头的东西带出来就被埋在了深山之中。你刚才听到的那段话，是那次行动唯一的幸存者传下来的，我听他是个翻译，也就是二鬼子，等人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疯了，什么都不知道，嘴里一直念叨着这些话。。这位前辈，我的对么。”
　　　　九爷完，将目光投向赶车的老汉，老汉闻言，很古怪地笑了一下，“你的对，也不全对，这大山之中确实有一方古墓，可那古墓的入口根本就没人找到过。那些日本鬼子也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一块金砖，上面就镌刻着这么一段话。以此为指引，那些日本人找到了这里，可刚一到栈兵道这边的鬼子就全被过路的阴兵压了去，至于那个疯子，他就是我的太爷爷，他是捉鬼的方士，不是二鬼子。”
　　　　“那他真的疯了么？”听得此言，我很好奇。
　　　　“真的。”老头儿着，略显沉重地挥动了一下手里的鞭子，“从那以后，要找这栈兵道的人就没有停止过。我爷爷，我爹，我，光我们这三代人就接了三百多次你们这样的队伍，多的时候，有十几个人，少的时候，只有一两个。可无论多少人进去，结果都是一样的。从我出生我就没有见过一个活人从那里出来过”老头儿着，干笑两声，那阴测测的笑声跟那夜猫子似的让人不寒而栗。
　　　　“老爷子，您别吓唬我，这么多年下来俺们什么没见过？妖魔鬼怪都不在话下，是吧九爷！”胖着，看看九爷像在找安慰，九爷瞅了他一眼，没表态，旋即拍拍马车前面的一个竹笼问那老汉：“前辈，您这里头装的是什么？”
　　　　“鸡。。”那老头儿着，随后将那笼子的顶盖掀了起来，我过去一看，里面果然装着两只神采飞扬的大公鸡。
　　　　那两只公鸡的脑袋上，各套着一只棉袜，可借着煤油灯那昏暗的灯光可以看到，那色彩缤纷的一身彩羽十分光亮，想必，这两只公鸡的年龄也不算大。
　　　　“您带两只公鸡干什么？”盯着那两只袜子看了半，我指着鸡头问。
　　　　“这个呀，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老头儿着，将那鸡笼的盖子重新盖好。
　　　　两侧的草科儿里，全是蛐蛐儿一类的东西在叽叽喳喳地叫，转动的煤油灯晃出一片光影，那黑驴儿在路上颠颠儿地行进着，一起一伏，脖上的铜铃也带出咚咚咚的节奏来。
　　　　随着夜的深入气温也在不断下降，在胳膊上摩挲两下我觉得有些冷，打开背包翻出一件换洗的外套穿在身上，看看时间已经快到半夜了。
　　　　“大爷，我们还要走多久啊？”打了个哈欠，胖问那老头儿。
　　　　老头儿闻言，却“吁”地一声将驴车停了下来，我一回头，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我们竟然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要知道，这种山间道很少出现类似的路口的，而我更奇怪的是他们为什么无缘无故地停了下来
　　　　“撒尿。”沉吟一声，故作高深的老头儿跳下车，九爷闻言，也跟着跳了下来，让他们这一，我也来了尿意。胖一个人蹲在车上明显有些害怕，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跑了下来
　　　　四个人，站成一排，搞定正常的生理行为的同时还比比谁尿得更远些，等尘埃落定，大胜而归的我提着裤子跳上车，却没想那老头儿盘腿坐在左前方的“驾驶位”上开始抽烟。
　　　　他左手掐着烟头，右手拿着一瓶白酒，抽一会儿，喝一会儿，再抽一会儿，又喝一会儿一口气过了半个时，依然没动。虽这道上没有抓酒驾的交警，可你一个赶车的也不能这么干吧正寻思呢，却见金九爷一歪身子半躺半卧地坐在车上，眼睛一眯缝，像是要睡觉！
　　　　“九爷，你这是干嘛啊？不是想在这儿留宿吧！”推他一下，我。
　　　　“镇定点，镇定点，带路的不走，你有什么办法么？”九爷着，打个哈欠不再理我。

第147章　噤声
　　　　
　　　　“老爷子，咋不走了？”闻听此言，我又问那老头儿，老头儿一听横着眼睛转头反问：“现在几点了？”
　　　　一撸袖子看看表，快十二点了，老头听完晃着脑袋靠在车边随后不紧不慢地吐出一个字：“等。”
　　　　“等啥？”闻言，我。
　　　　“等人。”老头儿着，举着酒瓶又灌了一口。
　　　　“那要等多久？”闻言，我又问。
　　　　这一次老头儿没有沉默，随后用一种略带调侃的语气对我：“着什么急，你知道你们要去的是什么地方么？”
　　　　“不知道，九爷不。”摇摇头，我回答。
　　　　“不是不，我想他自己也不清楚吧。。”老头儿着，一指前方，随后用一种颇为悠闲的语气对我：“在前面，有一个十字路口，对吧。这条路往前，通向一个很少与外人来往的村子，而前面那个岔口却不是给人走的。从此北上三十里，会有一处峡谷，这峡谷就是所谓的栈兵道。你们要去捉风狸，必须要经过那里。”
　　　　“风狸？”闻言，我来了兴趣，翻着眼皮想一想这所谓的风狸应该是这山谷中的一种兽，再联系一下前因后果，那，九爷拿着的那一沓儿资料上的图片应该就是那东西的本身了。。
　　　　“老爷子，你的是风狸么？”带着一点好奇，我又问了句。因为九爷不想提起此事，所以到现在我才知道要找的东西是什么。趁着没事儿，我赶紧问他这玩意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奇特存在。老头儿一听，懒洋洋地倒在车上，一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夹着烟卷，深深地吸了一口才自言自语似的轻声道：“《抱朴子》有云，风狸，别名风生兽。形似貂，青色。火烧不死，刀砍不入，打之如打皮囊。若以铜锤击其头，数千下方死。然遇风则生，唯菖莆塞其鼻方可杀之。其溺可入药，治大风疾，其脑最贵，和菊花服十斤，寿五百。”
　　　　老头儿完，讪讪一笑，随后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这些年来，想求长生的人不在少数，可能活五百岁的我没见到过，二十出头就死了的我却遇到不少，那都是自己寻死的。别我没提醒你们，你们这一趟，可要心哦。”
　　　　“哦？这么，这山里还真有些魑魅魍魉啊”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我。
　　　　“有还是没有，要你们亲自见了才会相信，我现在什么，都没用的。。不过你可以想一想，自古以来珍禽异兽最多的地方往往是风水要冲，不是九煞极阴之地就是付冲抱阳的先大局，而这种地方，就算是个老鼠都可能会成精的。看你们的样子也不像善茬儿，可老汉要，切莫自恃武力，要知道没点神通的人光那栈兵道都别想过去。”
　　　　听他这么一，九爷也把眼睛睁开了，看看头顶那遮住夜空的密林九爷问那老汉：“这前面，真有阴兵？”
　　　　“有。”老头儿完，回头看了九爷一眼，随后怪模怪样地对九爷：“据传讲，这栈兵道是阴司入口，连通着地府，到阳间捉拿亡魂的阴差都要从此路过。也只有那个时候，这栈兵道的路口才会突然出现。”
　　　　“什么意思？”闻言，胖也坐了起来。。
　　　　“什么什么意思你以为，我老汉坐在这里在等什么？阴兵未出，兵道不现，阴兵未归，有去无回一点以后，会有押鬼的阴差在此经过，你们想进这山谷之中，唯有借着这个机会混进去，晚一点，道路封死寻不着边际，早了，又会冲撞到出关的鬼魅九死一生，好了，我能帮你们的就这么多了，到了时间再叫我吧。”
　　　　老头儿完，闭上眼睛不再做声，我挠挠脸颊，一脸错愕地看看胖，又看看在那里呼呼大睡的金九爷。
　　　　“阳间有喜亡人避，阴司嫁女三更雨。一入栈兵道，不见众生笑。若要求长生，无须点明灯。一朝风狸擒在手，兔死狐悲非我有。。”
　　　　翻着眼睛回忆着老头儿那句“顺口溜儿”，再想想他刚才那番描述，突然在心底生出一种很牛逼很荒唐的感觉，可见他言之凿凿却也不像在谎话。。况且，如果他没撒谎，那这赶车的老汉也是方士后裔。对于这种人来再不济也要有点神通法力的，最少他对那些妖魔鬼怪的了解要远比常人多很多。
　　　　可是真有阴兵借道这样的事情么？
　　　　很早很早以前，我倒是听过类似的传，据，每一次大灾祸即将发生的时候，都会有阴兵乍现的影子。就比如唐山大地震那一次，就有不少“专业人士”见到大批的阴兵驾着载满人头的马车疾驰而去。不过，传终究是传，跟九爷这么长时间，鬼这种东西倒是见过不止一只了，可传中的阴兵啊鬼差啊什么的，我还一次没见过呢。
　　　　想到这里，突然生出一点期待，不过，很快这种期待就被担忧和恐惧取代了
　　　　如果老汉没撒谎，那，我们即将踏上的真是一条专为阴兵开辟的道路么？假若是真的，那这条道路究竟通向哪里？阴司？地府？阎罗殿？奈何桥？卧槽越想越寒，突然想起一句话来：“堂有路儿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这特么绝对是24k纯作死啊！想不到我陆某人也能在有生之年来一次“地府自驾游”，要能活着出来可以跟伙伴们好好吹一吹了
　　　　想着想着，四周便起了雾，见他们都睡着了我也有些困倦，打了个哈欠靠在一边，正迷迷糊糊呢却突然见到前面的雾气里突然闪出一种淡淡的白光，于此同时，九爷和那赶车的老汉不约而同地坐了起来，他们盯着着前面的浓雾，正直勾勾地看着什么。
　　　　“九爷”感觉这雾气有些熟悉，我声叫九爷。却没想，刚一开口那赶车的老汉就猛一回头将我的嘴巴捂住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第148章　无常
　　　　
　　　　他不回头还好，一眼过来，当即把我吓了我一跳。
　　　　不知何时，那大爷的眼睛依然有了变化。就在刚刚的那段时间里他那耷拉着眼皮的一双老眼已经竟然变成了一种令人惶恐的金黄色！
　　　　那种瞳色很像暗夜里的猫，却比老猫的眼睛更深邃，而且，随着角度的变换他的瞳色也起了一些变化。
　　　　阴阳眼
　　　　见到那双眼睛，立即让我想起了鬼鬼，这种眼镜太特别了一眼就能看出来。
　　　　可九爷过，阴阳眼实属罕见，而生得此眼的人大多命中坎坷，这样一对招子又怎么会出现在一个拉车老汉的身上呢？看样子，他没撒谎，如果他太爷爷真是那个带日本鬼子进栈兵道的神秘人，那这老子很可能也是一个懂得些道法的隐秘方士。。
　　　　想到此处，我点点头示意他放下手，随后循着他的墓光向前望去。前面的路口，还是那个路口，黑漆漆一片伴随着浓雾里的淡淡白光，那雾色腾起落下，兀自翻滚，看起来虽然奇怪却也没有什么令人咋舌的东西。
　　　　他在看什么？
　　　　想到这里，我转头看九爷，却没想，这一回头才发现，不知不觉间九爷的眼睛也起了一些变化
　　　　九爷的眼睛，变成了一种非常微妙的浅蓝色，夜色里那淡淡的蓝光看得分外清楚。从这段时间的接触来看，那种颜色，在白是完全看不出来的，只有在夜晚或是非常昏暗的地方才能看到。而且，不同于”阴阳眼“的瞳孔变化，他的整个眼球都在第一时间泛起了淡淡的蓝光，这就像是在眼睛上打了一层淡蓝色的薄膜，完全是另外一种景象
　　　　鬼眼通
　　　　没错，这就是九爷的鬼眼通。。每次见他看阴眼，他的眼睛都是金光一闪随后缓缓地散出蓝幽幽的淡光来，只不过，在夜色里这样的变化分外明显。。
　　　　他在看什么？那老汉又在看什么？见他们盯着那道浓雾迟迟不肯将目光移开，我的好奇心已经到了最高点。
　　　　要是以往，遇到这种情况我只能拉着九爷问，可现在不一样，我有了自己的办法。
　　　　事实上，在铁楼的这段时间里，我也非常作死地学了一点所谓的茅山道法。虽然鬼鬼不**教我，可我还是软磨硬泡地打听到了不少东西，以老夫这卓尔不群的理解能力还有那不要命的尝试态度来讲，不管什么东西都能琢磨出一点体会的。来有趣，也不知是不是那《焚诀》的作用，现在的我跟最开始有很大差距，即便不借助外力也可以发动阴眼，只是和九爷那随心所欲打开阴眼的情况不同，我这“鬼眼通”的成功率并不是特别高。
　　　　管他呢，试试看！呆着也是呆着不如自己找点事情，假若一举成功也能让大家看看我陆某人的手段。
　　　　心念于此，我转过身去，趁其他人不注意当即盘腿坐了起来，一面闭上眼睛缔结手印，一面催动念力默读咒语。
　　　　“清清，地灵灵，浮光水摄，法令随行，开我鬼眼，阴阳分明！吾奉三茅真君如律令，急急如律令开！”
　　　　念到最后，身子猛地一震，于此同时伏在额头的一个手印缓缓拉成两道剑指。四根手指从双目之上缓缓滑过，我用尽全身的气力猛地将双目睁开！目力所及，是身前的地面，与此同时瞳孔猛地一缩完全陷入一片模糊不清的状态，可这段时间非常短暂，一秒不到的工夫瞳孔还原已然恢复如初。
　　　　可这视力刚一恢复，去发现自己的身后的浓雾已然变了一番景象
　　　　我了个去这特么的什么情况啊
　　　　一回头看向驴车的前方，当即就给吓个半死，浓雾依然是浓雾，淡淡的白光依旧藏在浓雾里，可不知什么时候，那浓雾之中已然多了一大群的高大男人！
　　　　那些人，个子很高，脸也很长，尖尖的帽子能有一米多，一部分是白脸白袍子红舌头，另一部分却是黑脸黑袍子白眉毛，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在浓雾里飘飘荡荡，正随着雾色不断起伏着最让人恐惧的还不是他们的奇特长相，而是他们身上背着的东西，那长长的队伍，黑白相间，可几乎在每一个人的肩头都扛着一个细长比之的竹竿，而那竹竿的尽头，正用一根看不清材质的绳子吊着一个又一个兀自挣扎着的大活人！
　　　　这些人，有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