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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唯卿-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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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离开的时候,这里还是好好的,热闹极了的。
这是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
邵青忽然翻身爬起,她开始仓皇颤抖着一具具看尸体,蹒跚着跌跌跌撞撞,伸手去每个人鼻下探气,一次次,一个个……她捧起一张面孔来,把头埋到他颈边,张了张嘴,却是叫不出来,一个字也说不了,心底疯了般地狂喊那名字,可她发不出声音。
轻轻地放下手上的人,她继续朝前走,继续探气,又在一张面孔前停步,呆呆地看着那张小脸,她忽然用力伸臂朝一边的桌角砸去,桌子被撞地翻了过去,她手上鲜血直流,她不知疼痛地举手看看,那镯子纹丝不动,她恨这东西!她不畏毒,碰了这么多尸体,她不会中毒。她恨这镯子,从来没这么恨过。
摇晃着,继续朝前,很快到了侧门,一步跨进去……
浑身的鲜血倒流一般地冲涌上来,她身子不及前扑,已经喷出一口浓血,喉咙里有尖刀在刺有烈火焚烧,她哑着嗓子无声地张着嘴巴,伸出手,在虚空中缓缓伸展。
一袭黄衫就倒在新房的门口,那是小六第一次穿上身的新衣,她的小脸发黑,眉头紧皱着,邵青扑上去,抱着她,紧紧地摁进怀里,就像要把她镶到身体里一般,用尽了全力。忽然,小六的身上传来一股淡淡地似有若无地清凉味道,她的某条神经一下子跳了起来,眼睛骤然睁大,全是惊恐,全是——惊恐。
脑子里电闪雷鸣,一幕幕,飞驰而起!
原来是这样!想不到是这样!
……
从来没有,这么憎恨自己!
没有力量。
她没有力量根本保护不了她想保护的人!
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就这样离她而去!近在咫尺,却相救不得!
再抱紧;小六,用力吸那味道,那气味冲进鼻腔,感觉就像在凌迟,这么痛的,剐在身上。苍天都在笑看她吧,她委实,太可笑太可笑了。
她眼眶干干地一滴泪也流不出来,慢慢地转动眼睛,瞥见房门边露出一只手。
青黑的肌肤,五指屈张着,门下还能见到他半截红袖。邵青轻轻放下小六,推门进去,金子瞪着眼睛倒在门后,他的另一只手朝里伸展,那边也有一只手同样肤色发黑地手正向他伸过来……
邵青直直地走进去,抱出松花的尸体放到他的身边,然后,她掉头,朝外狂奔。
颜馆的后院,只有一具尸体。淡蓝色的衣衫,铺在地上,冷艳地,如深谷中的幽兰,所不同的,是她身上,竟然抽着一把剑!
是因为没能立刻毒死她么?
邵青看到她的那一刻,已经无法站立了。她慢慢地朝她爬过去,靠近她,伏着身子,细细地,小心翼翼地,一寸寸在颜天身上手上寻找,她的身上,黑色地鲜血已经凝固。
邵青呆呆看着,眼睛空洞,可是手却不再抖了,在颜天身上摸索了片刻,她又伏身去闻,寻找那个味道。
而就在此时,她的背脊忽然挺直,慢慢地转过身来,身后是大惊失色的穆遥:“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他在低吼,一脸的惊诧。
邵青一言不发,只是注视着他,眼睛里什么也没有。
穆遥看着她,上前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你醒一醒,这是怎么了?刚刚我们出去时,不是好好的么?是谁?”
她忽然,有点想笑。
她这么想的同时,一丝笑容已经浮了上来,穆遥看到她的脸,怔了一下,急道:“青青,你怎么了?”
她只是笑着,他急了探探她的额头,她却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站到一半身子一软,他慌忙抱住她,她也没有动静,只是依顺的靠着他慢慢站直,身后的手慢慢握住了颜天身上的剑柄。
穆遥神色焦急,几乎是大吼大叫“得快点通知木历才行!你把令牌给我,我去……”
邵青伸手一抽,将腰里的令牌抽出,递给他,穆遥点了点头转身就走,而在此时,他身后毫无声息地,白光平平刺出,速度极慢,只是笔直朝着他的后心刺去,可他只是一旋,便避了开去,惊愕地看着提剑的邵青“你疯了么?”
她根本没有二话,挪身挥剑再上。
刚刚那剑,他避开了。那样的一剑,不是全心防备怎会避开?
原来这就是穆遥。
她挂心八年,为之日夜不安自责地“亲人”。
她根本已经没有思绪,只是凭着意志握剑,随意挥洒,穆遥始终东躲西藏地避剑,大叫道:“你失心疯了么?我是穆遥啊。”
她这才收剑停住,声音回来了,却是低哑不堪:“谁是穆遥,穆遥是谁?”
他愣了愣,叫道:“你怀疑是我?刚刚我和你在一起!”
她直直地朝他走过去,快到他面前时,挥手又是一剑,穆遥疾退两步,伸手来切她手腕:“把剑放下青青,我知你疑我。可是眼前咱们有更重要的事,得通知木历呀,那凶手此时恐怕还没离城,闭墙搜索,还有机会!”
“还想要木历的性命么?为什么大摆宴席?为什么请了那么多铁卫?金子只是御林护卫,他入营时间不长,朋友不过是那么几个,为什么还想叫上田青?为什么把我叫走?为什么不连我一起杀了?毒不死我?怕我发现么?木风大人!”她的声音如死去一般地阴冷木然。
穆遥瞪着她,目光带过她手上的剑,柔声道:“别说胡话了,把剑给我。”
“你要,可以来拿。”她手中白光划出一个半弧,疾刺而来。
穆遥只得再度躲避,一边躲一边说道:“他们也是我的亲人,我为什么要下这样的毒手?你冷静下来,先听我说。”
“木风不是擅长刺杀以速度取胜么?你逃的并不快呀。”邵青人随剑走,每一招都是全力扑就,纵使她故意破绽百出,穆遥却被始终只是防守。
二人在院里疾转,随着邵青孤注一掷地杀招越来越多,穆遥果然开始加速,虽然他依旧还要坚持说着为自己开脱的话,可是神情间的变化,却令邵青的心一分分冷了下去。
她何曾不是赌!赌他能无畏受自己一剑证明他的清白。即使濒临崩溃,她的心,依旧有一分期望,但,再无须等待回应了吧。
她双目冰冷,右手挥剑将他逼向左侧时,左手出其不意地伸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准确地在他右臂上一拂。穆手这只手的的袖子方才已经让她一剑劈落,此时与她擦身而过时,便觉手上微微一凉。
看眼前邵青的冷目一闪,他立刻疾退,足足跃后两丈有余,才低头扫去,只见手臂上一抹腥红,心下更惊,忙伸袖擦拭,可是肌肤仍旧感到了微麻。穆遥抬头,看了邵青一眼,目光在她手上停了片刻,转向那边颜天的尸体上。
“怕么?”邵青道:“看来你倒是知道此毒的厉害。还要装么?”
穆遥目光冷冷,却不说话。
“不是口口声声说他们也是你的亲人吗?你做大哥不应该陪陪他们么?”邵青话音未落,已经合剑扑来,手中长剑掠过长空,划出冰凉地冷芒带着她扑向前去,这一击,她已经拼尽全力。
你们,在看着吗?
在闭上眼睛前,你们看到了什么?恨吗?痛吗?悔吗?
请,狠狠地恨我吧!
下辈子要记得找我报这雪海深仇!
她听到剑刺入骨骼地声音,穆遥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她扑过来的一刹那,他分明已经躲闪了,可是她竟像是预知了那方位一样,同时并进。刺锋刺在他的左肩,鲜血滴落,只是一瞬,她拨剑横掠,再度刺来。
她手上的剑是从颜天的尸身上抽出,再冷静克制,他也开始慌张了,尤其是左肩全无痛感,他心胆俱裂地后纵,与些同时,手中已经有了利器。一管短笛。青玉短笛。邵青微微冷笑,她竟从不知道他的武器是这个,随时带在身上,她真是……太该死。
剑上的残血凝着,掠过风声,诡异地噬血者。
她的心境忽然变地清明起来,每一点风声地变化、他的眼神、他的方向、他的速度,全在她眼里,全在她心上,恨,也是有心。眼见他短笛斜刺向自己的左肋,她不闪不避,只是专注着自己的剑,寻找方向,掠抄之处,离他心脏不过数寸。
果然他放弃攻击,回笛相挡。
怕死。
她嘴角一荡。
招招式式攻的更猛更快,剑在她的手中从来没有发挥过这样的速度与反映,仿似成了她右臂的伸长,随意挥洒,却逼得他一退再退。
好痛,是身体在痛!还是心在痛呢?
再剌一剑,在那心窝上再刺一剑。她紧紧盯着他,目光在月下变的贪婪,像野兽盯着猎物。
他速度开始变慢了,他的整个左膀都开始无力,这是发毒的迹象,他的回手也越来越勉强。咬牙再咬牙地苦撑中。一个声音带着笑,随风而至“木风,退下。”他顿时得到救赎般地纵气后跃。
邵青的剑亦在此时,再也伸不出去,她茫然转头,有人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腕,一股似曾相识地气息冲涌而来,那眼睛邪魅地含笑,近在咫尺。
随即,她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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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紧,小六……”紧,小,居然是违禁词,所又又加了逗号。
长叹。鞠躬。告退!
青丝如雪非成败风云起始凤凰台
006 覆霜
残阳如血。
一抹微红染上环绕层叠地白墙,墙内是依山而建的楼阁,重重相叠,以拱桥连接,群山上绿树成荫,蜿蜒盘旋地石阶,时隐时现,四周一片寂静。
黑底裾花地裙身美妙地摆动着细腰,顺着长阶慢慢走来,渐渐地临近,她微仰了头,朝不远处地小院注视,难以察觉地轻轻叹了口气,走了进去。
三进的小院,两个丫头候在了最靠里屋的院门处,看到她,都是鞠身行礼,她径直往里,穿过堂屋,便见屋子里靠窗的地方,坐着那个身影。
自从她醒来,便一直是这样,不言不语,不笑不怒,每个日出到日落就这样坐着。她有双镯避毒,不能用药物控制,可是如今看来开始那几天点她的穴道,其实也是多此一举。
她不会逃,她明明活着,其实,却已死去。
零秋水的目光停在她披散地一头长发上,无论看多少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当日她到了这里,给她洗易容换装时都好好的,可是第二天早起,便看到这一头灰败。
满头青丝,黑的如幕色一般浓重地发,一夜之间,白了大半,黑丝虽有,却只剩下一两成,夹杂在白发之间,更显苍凉。
一夜白头!
绝色的红颜丝毫没有褪却,可配上这发色,却变得诡异极了。
零秋水注视着她半晌,才道:“他今夜回来。”
那日离殊亲自将她送回涤谷,便立刻离去,一切计划都开始启动,他的大业就在眼前。时隔十余日,他终于,要回来了。
零秋水消不下满怀地妒恨,上前几步:“今日便是你们洞房花烛,可惜他没交待,我也不好准备什么,呆会让她们服侍你淋浴,换身喜衣应应景。”顿了顿,又含笑道:“只是你这模样,肯定是个不识情趣的了,回头我拿点好东西来让她们点上,对你虽没用处,他倒是会喜欢,也算是我的一份薄礼。”她说话时始终盯着她的侧影,一番话说完,她却纹丝不动,就像根本没有听到,她不由得更觉气恼,一拂袖,转身走了。
这楼阁是群峰之颠,窗外便是万丈悬崖,崖下终日白雾迷漫,深不见底。坐在窗边,眺目远望,只能见到群山的山尖点点,确有凭云凌驾,皆在身下的感觉。此时夜风已起,微有凉意地轻轻拂动着窗幔,连带着她的发她的衣襟也飘荡起来。
零秋水一走,那两个侍女果然进来请她淋浴,浴池就在后院,穿过不长地走廊便到了。池靠着山壁,是山顶处的一股温泉,终年蒸腾着雾气,四周的花草也润湿闪亮,常年不败。她任由那两人给她解了衣带,扶到池里,微烫地泉水慢慢地浸透她,她如木偶一般由人摆动,过了一会,又扶出池来换上新衣。
果然是一身的红,又轻又软的云锦棉,斜襟系带,窄袖削肩,同色地腰带上缀了银丝芙蓉边,袖口裙摆皆是如此。镜中的人,苍白地脸色终于也因这身渲染了一抹薄红,眼瞳黑地如同浸泡香油地黑珍珠,长睫微卷,目光却是呆滞。
两个侍女整理妥当,都是目露惊艳,只是看到那头长发不免惋惜,正犹豫着要不要给她盘起来,其中一人眼神一动,惊慌地忙低下头去,另一个转头朝外,也慌忙垂了头,二人都半鞠着身子朝后退去,擦过门边的黑色身影,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白韶卿依旧呆呆站着,一动不动,门边的人也就这样透过镜子看着她,站了许久,他才走上来,在她的身后,伸指去挑起一缕长发来,十根里倒有七八是白的。他声音很轻:“对那些人,真的就这么在意?”
她茫然站着。
他抬眸扫过来,放开她的头发,修长地指背又抚上了她的脸颊:“他们都死了,因你而死的,”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点淡淡地笑“若不是你把他们都找到一处,总归会有几个活着,可是你要的团聚,杀了他们,这样不好吗?这样你的心里才会有我,再也没有旁人。这样,你才没有牵绊,全心全意只成为我的,这样不好吗?”
他紧紧盯着她,自她茫然地眼睛深处看到一丝颤抖,他的笑容绽放了开来,靠近她,在她的耳边轻声说:“月国出战了。因为你,月重锦已经疯啦,再加上那个柏大力,谁也挡不了他们,你为月国辛苦坚持地防守全然失败了。月军里的月影确实让你挑了个干净,可是那又怎样?到头来,他还不是按我给的方向前进。不过你放心,楚月之战,我会让月国赢的。只要他赢了,秦嘲风便也会发疯的,这两个男人呀,带着他们的国家他们的性命,全要死在你的手里了。你一定很欢喜吧,和我一样欢喜是么?一切都在眼……”他说到这里,忽然停了。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在她头上,露出一丝诧异地神色,就像在眼前出现了变幻的奇景,他第一次,怀疑自己的眼睛。
她的头发,原本黑着的那些,就这样,由黑变灰由灰成白,一根根,在他眼前变化,只在转眼之间,成了银白。
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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