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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灭长安-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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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车前,张涵亦不下跪,只略一躬身:“草民张涵恭迎郡主!请郡主移步舍间用茶!”这时,车帷方由两名侍卫打起。只见里面端坐着一名宫髻华服的绝色少女,张涵看了一怔,这不是姑苏晏府的晏大小姐吗?

  晏荷影矜贵地微一抬手,跨辕的那名侍卫略一迟疑,然后躬身虚扶着她的手臂下车。张涵大为诧异:几时她又成了一位封号永福的郡主了?晏荷影对他轻一颔首,然后款步拾阶而上,张涵忙抢前几步:“郡主,这边请。”

  除留两名侍卫照料车子马匹,其余侍卫也全进了大门。叶高忐忑不安:四海会跟宸王官素无来往,且听闻会中近来跟赵长安有了过节,这时宸王宫来人,是有什么企图?他的疑问,也正是张涵的困惑,但他心机深沉,声色不露,只将晏荷影引进了二门。

  这时晏荷影却停步,纤纤玉指一点于长顺及那名跨辕侍卫:“你们两个进来,其他的,都在二门外候着。”众侍卫齐声答应着,垂手

  侍立于门侧,张涵看得暗暗点头。

  进了中厅,晏荷影才歉意地对张涵一笑,施礼道:“张大哥,刚才在外面怕人留意,我才对你那样,请别见怪!”

  “不会,不会,这点规矩张某还是懂的。”张涵笑道,“晏姑娘,有时候这世上的事,还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先坐一下,里头有个人,我去请出来见你。”晏荷影连忙阻止,道此来有大事与他相商,不可有外人在场。

  “他不是外人,晏姑娘一定很乐意见到的!”不待回答,张涵已转身入内。她不由得发毛:这个自己“很乐意见到的人”,该不会是宁致远吧?正在着慌,只听帘后喜呼道:“啊?荷官,是你?原来你真在东京?”一锦袍男子风般卷了出来。她一见来人,不禁雀跃:“三哥,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晏云仁笑道:“还不是来找你?你呢?这两个月你跑哪儿去了,怎么又会成了个郡主?还有,你怎么会在宸王官?”

  晏荷影被这连珠炮般的追问弄得应接不暇:“三哥,张大哥,这些事容我等下再说,现小妹有更要紧的事跟你们商量。”

  “什么事?”

  “是这样,张大哥,你们四海会里,有没有两个人,一个叫骆英,另一位是苏清河?”

  张涵一怔:“有啊!他们是辽东分会和云南分会的堂主,怎么,晏姑娘你识得他们?”

  “唉!我怎会识得他们?莫非”晏荷影蹙眉,“张大哥,你们的两位堂主出了大事,到现在你都还不晓得?”

  张涵、晏云仁一惊:“什么大事?”晏荷影不忙答话,瞄了一眼厅中的几名弟子。张涵心里雪亮,一挥手,几名弟子立即退了出去。然后,她方低声告知张涵、晏云仁,骆、苏二人行刺赵长安未遂,反被擒一事。张涵、晏云仁悚然色变,张涵更连连追问她详细情形。“这事太繁杂,他,”晏荷影一指一直躬腰垂首、侍立门侧的跨辕侍卫,道他是赵长安的心腹,今天赵长安命他跟来,向张涵详述此事的前因后果,另外,赵长安想跟四海会里应外合,齐心协力救出七人。

  张涵、晏云仁皱眉:“不是两个人吗?怎么又成了七个?”

  “你们还是问他吧!”晏荷影再一指那跨辕侍卫。

  晏云仁、张涵打量这名侍卫,见他年约二十,黑红脸膛,眉目豪放。见众人注视自己,他踏前两步,不卑不亢:“参见二位前辈!俺叫召仕久,是世子殿下的驾前带刀侍卫。这次骆堂主、苏堂主等人谋刺殿下,失手被擒,现被关押在刑部的天牢里”

  不折不扣的青州口音,嗓门虽粗了点儿,但说话却条理清晰,有条不紊。不过盏茶工夫,已将七人行刺的来龙去脉,及赵长安营救七人的谋划和安排详述了一遍。同时取出一封未缄口的书简,双手递与张涵,道此信为赵长安亲书,要烦劳张涵转交宁致远,营救七人的步骤,都已经写在上面了。待他说完,晏荷影一摆手,让他到二门外去候着。

  “是!”召仕久后退三步,到门边不急着出去,又略停了停,这才侧身,跨出门槛。晏云仁是世家子弟,一看就知,这个召仕久确是当差年深的侍卫,但凡大家世族的仆役下人,在退出房去前,都须驻足片刻,以防主人又临时想起什么差事,也来得及交办。

  待他的身影已消失在二门外,晏云仁方皱眉问:“荷官,你怎么会在宸王宫?”还有一句话,他忍了又忍,才没说出,但只看兄长脸色,晏荷影也明白,那会是这么一句话:你当初不是说过,要手刃姓赵的这个仇人的吗?晏荷影踌躇良久,方道:“张大哥,三哥,不是我不识大体,忘了不共戴天的血仇,实在是,我觉得,赵长安,他兴许并不是杀朱大侠妻女和爹的凶手!”

  “哦?”二人的眉皱得更紧了。晏云仁咳嗽一声:“荷官,你既这样说,总该有什么真凭实据吧?”

  “特别切实的凭据,一时还没有。”

  “嗨!那你怎么就说出为他开脱的话来?”她踌躇着,重提当初在海中船板上,王玉杰暗算赵长安一事。试想,他连一个清醒会武的人的半分便宜都不占,又怎么可能对两个睡梦中的妇孺下手?

  听她细细道来,张、晏二人都不禁点头。见他们接受了自己近一月来反复思量的话,她大受鼓舞:“还有,前段时间发生的一连串的血案,起初我也以为是他干的,可昨天我才晓得,那些前辈们原来都是死在一柄色泽乌黑的剑下,这就奇怪了!

  “哦?”

  晏荷影道:“我见过真正的缘灭剑!”

  张涵、晏云仁并不意外,她人都在宸王宫,那她和赵长安朝夕相对时,见过缘灭剑,并不稀奇。

  晏荷影道:“那剑的颜色,根本就是无色透明的,怎么又成了黑色了呢?这是第二个可疑之处!第三,他好像并不是个淫邪下作、无耻狠辣的采花恶魔!在王官的这几天里,我留心了一下,里头上千的宫女,随便哪一个不是世间的绝色?仅止是美也就算了,可她们个个歌舞书画,样样擅长,这么多就连我见了也会动心的女子,平日他却正眼都不瞟一眼。他的寝殿——长生殿,除了一个女史官是奉钦命来的,他没办法把她调派到别处去,此外就都是些太监。三哥,张大哥,你们请想,放着跟前那么多眼巴巴盼着他召幸的、才貌双全的宫女,他又何必再去外面作孽?又麻烦,又危险,还白白地坏了自家的名声?”

  张涵、晏云仁目光闪烁:“听你这么说,好像也有些道理。只是,你所说的,都只是些猜测而已。”

  “是!”她老实承认,“就凭我说的这些,不可能洗脱他的罪嫌。不过,这次他要救上官公子等七人,若他真的把人救出来了,那不就可以证实,他的确是无辜的了?”晏云仁深深点头:“他要真连行刺自己的人都救了,那以前的那些血案,就都要重新斟酌了!”

  张涵嘴角一扯:“不过,有什么话,都等七人得救后再说。”

  “那是当然。荷官,你是怎么到的宸王宫,又怎么会成了一个郡主?”这已是晏云仁第三次提出这个疑问了。

  “哦!三哥,是这样的”晏荷影轻描淡写地敷衍了几句,简略得连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听完她的叙述,张涵、晏云仁心里五味杂陈。张涵心中冷笑:她的几句话说得藏藏掖掖的,明摆着心虚。在这两个多月里,只有老天爷才晓得,她跟赵长安到底玩了些什么花样。而晏云仁的想法与他如出一辙,颇为难堪。

  晏荷影见二人脸上阴晴不定,心中七上八下。晏云仁忽沉声道:“荷官,今天你既然来了,就不要再回宸王宫去了吧?”

  她猝不及防,不免着慌:“三哥,我还是回去的好。”

  晏云仁冷冷地问:“为什么?”她低头,避开二人洞察一切的目光,嗫嚅道:“救七位前辈的事.中间要有个人来回奔走,互通消息。”

  “那倒也不必。”晏云仁的眉头已快要拧到一处去了。“是啊,传话递信有于兄弟哩!”张涵瞄了于长顺一眼。于长顺点头,连连称是。

  “可”她越发心慌,“有些话,他只会告诉我,不会对于大哥说。”话方出口,便见张涵、晏云仁不约而同地黑了脸。

  哎呀!她懊悔不迭:自己这不是明摆着自承,自己与他关系亲密?但话既已出口,此时是一发的不能辩了,否则越描越黑。张涵、晏云仁盯着手足无措的她,一时都不知该如何才好。半晌,晏云仁叹了一声:“好吧,你要回,就回吧。只是,你记好了,你真正的身份!”

  如蒙大赦的她不敢再多话,只对二人福了一福,然后垂头,逃也似的出厅而去。待车及众侍卫消失在了大路的尽头,晏云仁、张涵方转身回府。回到中厅,晏云仁沉默半晌,才闷声道:“张兄弟,不晓得刚才你留意没,那个姓召的很可疑。”

  张涵点点头:“原来晏三侠也瞧出来了!姓召的决不会是一个带刀侍卫。他的面貌、口音倒没什么,可那双手上连一丁点茧子都没有。试想,一个带刀侍卫,一双手会那么光净,一点都不粗糙?”

  晏云仁道:“其实,他手上还是有茧子的。”

  “哦?”张涵眉一扬,“在哪儿?”

  “在他右手中指,靠左的第二个指关节处,就有一小块茧子。这里有茧子,只能证实一件事,那就是这人常常握笔,时时写字,所以才会磨出茧子来。哼哼,一个带刀侍卫,却常常握笔,这不是太荒唐了吗?若他扮成个师爷,倒还说得过去!”

  张涵看了看对方,欲言又止。但晏云仁已明了他想说的话,自觉兹事体大,自己应畅所欲言,至于晏府的颜面、小妹的声名,也就顾不得了:“张兄弟好像已经晓得这个召仕久是谁了?”

  张涵只得又点了点头:“实际上,还不只是茧子”说到这儿,两人都不出声了,但眼前却都浮现出方才的情景:从掀起车帷后,晏荷影的眼神,就一刻都没离开过“召仕久”,便是个白痴也能看出来,“召仕久”究竟是谁。而晏荷影对他,又是怎么一回事?

  晏云仁摇头道:“唉!家门不幸!刚才要不是为救上官公子他们,我我真是,唉!”张涵没法答他的话,苦笑:你们姑苏晏府家门不幸,难道我们四海会又三生有幸?

  他见晏云仁的脸已阴得能砸下冰雹来,忙劝解:“晏三侠,其实这事也没你我想得那么严重,刚才姓赵的不是说了,九月十六上官公子他们就能出来,到时候晏姑娘肯定要跟大伙儿一道离京躲风头,左右也就再耽搁个九天的工夫。今天这事,你不说,我也只当没这回事,大家都不提,不就过去了?”晏云仁感激不尽,连声称谢,但不经意间,却见张涵眼中闪过了一丝寒意。

  九月初九,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法司所有有品级的官员齐聚戒备森严、关防重重的刑部大堂,会审上官轻寒七人犯上谋逆一案。二百多官员、六百差役、禁军,及一干刑名、师爷、衙役将刑部的前四进院子站了个满满登登。自宋开国以来,如此宏大的审讯场面,还从未有过。上千的人,却只大堂中的四人有位子坐。就连记录犯人口供的书吏亦是执笔躬身,立于书案后。

  赵长安居中,两侧是刑部尚书王玄斌、大理寺卿潘宏,及都察院司使方靖良。虽说是会审,但真正主审的却是握有皇帝颁赐了皇命玉符的赵长安。不出所料,上官轻寒七人既未信口雌黄,更没有桀骜不驯,咆哮公堂,七人各报上一个假名,然后就都爽脆利落地招认了“谋逆”大罪。待七人被押解下堂,赵长安淡淡开言:“三位大人,按律,七犯该定个什么罪名?”

  “回殿下话,”王玄斌站起俯身,“谋刺皇亲,按我《宋刑统》,是十恶不赦大罪之第四款——谋恶逆。按律,七犯当凌迟,枭首,弃市,诛九族。”

  “七犯狂悖犯上,就是剐一万次也应该,不过今上以仁德治天下,若灭七人的九族,只怕会有数千的人掉脑袋,一下杀那么多的人,有违圣上慈惠爱民的圣意,且刚才七犯认罪的态度也好,莫如”他瞄了一眼俯首恭聆的三人,“这桩大案,我一个王世子,不便置喙,此案该当如何判,还是要以三位大人的话为准!”

  王玄斌三人宦海浮沉数十年,听话知音:既然事主都愿放七犯一马,自己三人又何必做恶人?王玄斌遂对一个熟谙刑律的司官使个眼色,那名司官心领神会,躬身,恭恭谨谨地道:“依律,七犯罪大恶极,本万难宽赦,可皇上有好生之德,臣等以为.此案可这样判:七犯凌迟,枭首,弃市,家人呢,就灭三族?”

  赵长安连连摇头:“不成,不成。这哪成?刁民难惹,知道的呢,说只灭了七人的父族、母族、妻族,朝廷已是大大的宽宥了,可到了那好生事端的人嘴里,只说是灭族,判得清灭的是几族?结果,朝廷宽大的德意没宣扬,反倒落了个严苛的名声!”

  “这”王玄斌、潘宏、方靖良都踌躇了:十恶大罪,按律从来都是灭九族,今天只灭三族,已是从所未有的轻判,现再要从轻,那该如何拟,才能对贵人的胃口?

  赵长安见不但三人,就连堂中的数十名司官均面现困惑,更有几个精明的,眼中显出了怀疑。心思:不成,可不能再议下去了,拖则生变,自己须快刀斩乱麻,从速了结了它。于是,他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七犯固然可恶,但念在他们行刺未遂,认罪又好,俗云,杀人不过头点地,我现就定了规:七人的罪名仍是谋恶逆,刑处嘛,姑念有可从轻之由,兹判为斩立决。七天后,也就是九月十六行刑。王大人、潘大人、方大人,你们有何异议吗?”

  “异议?”他都宣判了,自己还敢有何异议?反正他是主审,握有皇命玉符,且又是七犯谋刺的对象,连他都要轻判,三人更有何话可说?三法司的众司官,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荒唐的判决:在当今天子的眼皮子底下谋刺皇亲,竟然只斩立决?那以后再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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