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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界-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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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在她这种家庭的子女,大多是两个极端,要么希望丈夫升得越高越好,要么希望丈夫清闲一点。前面那种极端是,她们太懂得权利的重要,并把权利当成一种荣耀,后一种人是,她们知道权利与责任的关系,从父辈身上已经厌倦了权利的拥有,更追求一种普遍人的生活。
由于身体原因,敏敏没有太高奢望,能像普遍人一样生活就已经满足了。
最近,她越来越惶惶不安,张建中不是那种甘于普遍的人,张建中每做一件事,总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他的努力,再加上父母的扶助,想要他停下来是很难的。
也越来越意识到,张建中选择她,不为这个,又为什么?
有些事情,总是要经过一段时间,才可以想清楚的,当初,以为彼此相爱就能走到一起,现在,越来越觉得更爱张建中,反而产生了一种危机感,总会问自己,他爱你什么?
爱你漂亮?你不可以永远漂亮。
爱你贤惠?难道就没有贤惠的女孩子?人家还可以给他正常的生活,给他生孩子,你可以吗?
张建中那么努力地工作为什么?还不是填补某一种得不到的空白吗?现在,他还年青,空白的意识还没那么强烈,随着年纪增长,这种意识更强烈,那时候,又会是怎么样呢?
外甥女的谣言就很让她惊慌了一把,以后,父母渐渐老去,张建中渐渐拥有更大的权利,他们还控制得了他吗?他还会听他们的话吗?现在,他不是就开始听不进老妈的话了吗?
敏敏问:“你没怪他吧?”
“我怪他什么?”
“他反对你那个方案。”
“你真够傻的,他再怎么对妈,妈也不会怪他。再说,这事也与他无关,都是你老爸在搞鬼。你想想,你妈的观点和你爸的观点,两者只能选其一的时候,他会选择谁?他反对我,站在你爸那边,是明智之举。”
敏敏更紧地挽着郝书记说:“我还以为你会怪他,会生他的气呢!”
“我要怪他,要生他的气,才不管你呢!还会送你回来,还会陪你走那么远的路?”
已经到楼下了。楼道还是那么黑,郝书记像是对自己说,我送你上去吧!敏敏说,不用了。郝书记犹豫了一下,说,等会,别又打电话叫我过来啊!轮到敏敏犹豫了。
“要不,要不……”她说,“你还是回去吧!每次,他喝了酒,总怕控制不住自己,总是很老实的。”
郝书记死要面子地说:“我是担心,他喝多,吐满一地,你应付不了。”
敏敏的脸反而红了,说:“应该不会吧?”
“如果不会,他会不去接你吗?他会不开车吗?”
楼下并没有看见张建中停放的车。
“要不,我先上去,如果,需要你,我在阳台叫你。”敏敏是不想妈白跑一趟。郝书记心痒痒的,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张建中半躺在沙发上,感觉头咚咚响,原以为局长再能喝也喝不过自己,却没想到,那几个副局长保存势力,趁他喝得差不多,群起而攻之。开始,还以为有吃有喝,局长把副局长都叫上了,喝起酒来才知道,他们是玩人海战术,周镇也喝了不少,何明倒是躲了几杯,但他这一躲,从某种意义上说,那几杯酒就倒进他张建中杯里了。
看来,何明还是需要磨炼磨炼。毕竟,已经不是在机关了,不是科员副科长了,不能只想自己,一点丢卒保车的意识也没有。
605别出馊主意
门响了一下,迷糊间,睁开眼睛,见敏敏站在门口,很生气的样子。张建中笑了笑,说:“你回来了。”
“我想在我妈那边不回来了。”
“我忘了打电话给你。”
“你的大哥大呢?”
张建中一摸放在一边的公文包,又四处张望,酒醒了两分,问:“放哪去了?”
“你问我啊!我怎么知道?”
“你拿了,一定是你拿了。”
“我什么时候拿了?你也看见了,我刚进门。”
张建中马上拿起固话的话筒,说:“可能忘放在酒店了。”
说着,就拨打大哥大的号码。
敏敏横着眼睛看他,说:“不要打了,在车上。”
“你肯定是在车上?”
“我打电话给你,是周镇接的电话。”
张建中这才松了一口气,说:“你既然知道在车上,还吓我!”
“就是要吓吓你!谁叫你喝那么多酒的?”
“没办法,不喝不行。”
“你哪次喝了酒不是这么说?在边陲镇,喝酒是为了工作,为了团结那些村委会干部,在县城也喝酒,是为了搞了大家的关系。总之,你喝酒总有堂而皇之的理由。”
“我是英雄气短啊!拿了人家的钱,人家叫喝,我不能不喝。”
“那你为什么不喝醉自己啊?”
“醉就更不像话了!再怎么醉,撑也要撑回家。”
敏敏鼻子“哼”了两声,说:“回家欺负老婆是不是?可以叫老婆侍候是不是?”
“你千万别误会,主要还是面子问题,如果当众醉一回,会被人笑好几年。”
“你就不怕老婆骂你好几年?”
“不会,不会。”张建中走过去,搭着敏敏的肩膀说,“我老婆不会骂人!”
“我不会骂人,但我会打人。”
张建中很无耻地笑,说:“打吧!任你打,打左脸,还是打右脸?最好不要打脸,把脸打肿了,明天人家就知道,你不够贤惠!”
“我就偏打脸,看人家说我不够贤惠丢脸,还是被老婆更打丢人。”
敏敏掐他的脸,咬牙切齿,却没用太大的劲。
“你不要掐我啊!你掐我,我也掐你啊!”
敏敏挺着胸说:“你掐!你掐!”
张建中手一伸,抓住她胸前那两坨肉。敏敏脸红起来,骂一了句:“流氓!”
“你叫我掐的啊!”
“我又没叫你掐这里。”
敏敏的语气软了,其实并没有太生气,“你放手,喝了酒,没重没轻的。”
张建中还真把手放了。突然,想起什么,敏敏忙开阳台的门跑出去,向楼下的郝书记招手,叫她回去。
“没事,他没事!你回去吧!”
郝书记很无趣,直埋怨自己怎么不上去?敏敏上去那么久都没有动静,自己完全可以当张建中醉了,她忙着照顾他,来不及到阳台告诉你郝书记。
一边往回走,一边想,自己真够可怜的,为敏敏做了那么大的牺牲,却得不到张建中的理解,那方面不理解她,工作上也不理解她。
这几天,她总对自己说,其实,张建中应该是愿意的,当时,爽得那个样,想他至今为止,一定没那么爽过,想你怎么就不能吃过返寻味?毕竟,你们是那么一种关系啊!毕竟,冲破那层阻力,可以凭一时热血,但要持续却要靠太多的勇气!
她对自己说,你也不要太B他了,总之,他已经知道你为敏敏可以做一切事,他需要可以随时找你,不需要也不要B他了。张建中是有分寸的人,话都就得那么明白了,他不可能不自爱,不可能为了那点需求,去找外面的女人。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问自己张建中是不是嫌弃她,毕竟,你不年青了,敏敏都那么大了。但她又很自信地对自己说,你还不至于样老色衰,只是眼角有那么几道细小的皱纹,如果,不知道你的实际年纪,顶多也就以为你三十多点岁,对张建中应该还有吸引力,何况,他又是那么一种状况,又不能在外面放任自己。
她看着自己的身体,老实说,是有点儿变形,但也不是太走样啊!胸是没敏敏那么挺,但不是衰老的原因,应该是太大的缘故,才显得稍稍下垂,因为奶过敏敏,那两颗紫葡萄才显得有点大,然而,张建中不是很喜欢吗?一口把两颗都吞了。小腹上是有些赘肉,以前还有花斑纹,就是因为有了些许赘肉,才把那么斑纹遮盖了,不认真看,不撑开那些赘肉根本看不出来。她想,自己唯一的不足应该就是臀过于肥大了。
开门迈出卫生间,眼前站着一个人,吓得惊叫起来。
“是我。”老李说。
“你怎么不声不响的?”
老李“嘿嘿”笑,说:“你还怕我怎么你啊!”
今天一早偷偷跑了一趟市里,医生给他复检,结果让他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心里很觉得对不起老婆,干了那样的事,而且,还差点把自己搞坏了。想想把老婆冷落了那么久,便想要好好补偿补偿,何况,这些天自己也憋足了劲。
知道张建中回来,想敏敏随他回去得早,就比平时早许多回来,一进门,敏敏房间果然没亮灯,家里静得只听见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声,便知道是郝书记在洗澡,正想推门进去,郝书记却开门出来。
“他们回去了?”老李像是明知故问,其实是在向郝书记发示爱的信号。
“回去了。”
“难得有这么清静!”
“所以,你就想搞点事是不是?”郝书记没给他好脸色。
老李还是“嘿嘿”笑,问:“你吃火药了?”
“你说,是不是你出的主意?叫张建中来找我谈,要我放弃那个方案?叫我在县委书记面前无法交代?在局里也无法交代?”
“你怎么总往我身上推呢?小张没告诉你吗?那是边陲镇党委的决定。”
“决定个屁,你当我三岁小孩啊!当我刚出来混啊!党委算什么?什么不是一把手小张说了算!因为这个事,你把我和小张的关系都搞僵了。”
老李说:“怎么会呢!关系再僵,他也是你的女婿,岳母女婿怎么会有隔夜仇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郝书记嚷嚷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夫妻才没有隔夜仇,床头打架床尾和,岳母和女婿怎么没有隔夜仇?”
“你想哪去了?”
“我想哪去了?你自己知道,你就是怕我跟小张太好,借这个事挑唆小张。”
“照你这么说,我还吃小张的醋了?简直是乱弹琴!”
“那你就别管那么多,别为难小张!”
“怎么是为难小张呢!你坚持要搞你那套才是为难小张!”
“本来,就是小张提出来的。”
“他提出来就不能收回了?其实,县委书记也不想搞,只是碍于你我的面子,才不得不答应你。”
“是你我的面子吗?貌似你是站在我的对立面吧?”
“你别再管这事,我也不再管这事,让小张自己决定。”
“你别说得好听,你早就知道小张的决定了,小张已经被你摆布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呢!”
“我说错了吗?”
好端端的心情,被这一阵吵搞坏了,老李一声喝叫说:“好了,别再说这事了!”
郝书记一甩袖子,说:“不说就不说!”
“以后,边陲镇的事,你别插手!”
“不插手就不插手!”
“别以为自己很能,别给小张出馊主意,别为难县委书记。”
“咚”的一声,郝书记狠劲地把房间门撞上,还听见里面很响的插门声,老李推了推,还真在里面插上了。
(今天三更,鲜花、打赏多多益善)
606演戏不会那么割肉
(感谢云中小手1888的打赏!这是从《官途》开始,就让东东印象深刻的读者之一。)
由永强经手购进的第一批咸水货成功交到丁建手里,张建中便拿着三十万跑了一趟省城。这三十万,其中十万是民政局下拨的扶贫款,二十万是这趟咸水货所得,就当时而言和边陲镇的情况,这是一笔很大的款项了。永强曾提议,是不是不要急着偿还那么多,留一部分应付日常开支。
张建中说:“这个建议不是不好,口袋里有钱,总比两手空空要好。但特殊情况还是要特殊处理。”
——第一,证明我们咸水路并没受影响,否则,我们哪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
——第二,证明我们还有其他客户,赵氏只是我们其中的一个客户,我们与赵氏的关系是合作,不是依靠,更不需要他们施舍。
——第三点最重要,虽然,只是假设,但种种迹象说明,还是很有可能的,本来,春节家电商品缺货严重,又走了一批旧货垃圾货,赵氏应该表现得更迫切才是,为什么至今只字不提进货的事?我还是认为,他们想趁我们水路不畅,插一腿进来,想在边陲镇建立基地,替代我们。
以前就有过这种情况,张建中说服缉私大队长动用临县的警察,才把他们驯服了。
“我们要让他们知道,他们真想在边陲镇投资,我们赞成,大力支持,如果另有所图,我们并不惧怕,不与他合作也要堵死他们这条路。”
那时候,刚有一百元的大钞,三十万只有三大扎,一只手也拎得动,如果,都是十元钞,用麻包装,扛也要累个半死。
当张建中亮出那三十万放在大少爷办公室的茶几上,大少爷哈哈笑着说:“你可真够快的。”
张建中很无奈的样子说:“三小姐追得紧,只好把这几天赚到的都拿来了。”
“看来赚得不少啊!”
周镇笑着说:“张书记是这方面的老手,到了边陲镇,改变了原来的进货渠道,充分发挥这方面的优势,形势越来越好。这不,永强总经理今天就要过香港组织下一批货源。”
三小姐不相信地看着永强。
“主要还是因为春节那次挫折,让我们痛定思痛,一定要自己组织货源,不能让香港那些资本家牵着我们的鼻子走。”永强脱下他套西服搭在手上说,“这西装穿着一点也不习惯。”
张建中笑着说:“你去香港谈生意,不穿西装怎么行?我们不能让那些资本家以为我们是叫花子。”
话音未落,从西装里“叭”一声,掉出一个小本本,大家的目光便都聚集在那个小本本上。
“户口本!”永强捡起来,扬了扬,调侃地说,“我们大陆的户口本是一户一本,香港那边是一人一本,而且,还要随身带,随时接受警察的检查。”
张建中说:“你这土八路没少被检查吧?”
——你还别说,香港那些警察眼睛贼得很,我就是穿着西装,他们好像也看出我不是香港人,只要一上街,没走几步,每到一个街口,都会冒出个警察叫我出示身份证。开始,我还老实,叫看就看吧?反正我又不是偷渡过来的。
——后来,我也烦了,你叫我拿身份证我就拿啊!我偏不配合,还问他们警察是不是只会查身份证,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事干了?我问他们,我像是偷渡犯吗?我要偷渡也不会在街上大摇大摆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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