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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宠-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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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灯初绽,车水马龙,在这个日新月异,川流不息的城市,始终感觉不到家的踏实,唯一能让方知墨心安的只有贫民区小小的出租屋内那个柔柔的倩影,这个倩影将是他一生挥之不去的阴影。

路边蹲着几个乞丐,可能是异乡打工被老板坑骗的民工,也可能是流浪麻木的穷人,方知墨一一走过,晕黄的灯火辉映在他年轻的脸上,也许有一天自己会变成乞丐的一员,也许有一天,会坐在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指点江山,人生,无法预料,但他至少有不可打碎的目标,裴然就是目标的能量来源。

有只脏兮兮的大手突然拉住他急行的裤脚,那是个五十上下的老头,一脸胡子拉碴,衣服还算齐整,不像乞丐,倒像个醉汉。

“小兄弟,给我买杯水,我渴死了。”他挺没礼貌的,仿佛在支使家里的佣人。

方知墨不想理他,可心里莫名的酸涩,没有吭声的抽身离开。老头骂了句,没良心的东西。

大约十分钟后,一瓶矿泉水出现眼前,老头一惊,抬起下垂的眼皮,看到方知墨平淡无波的表情,他递给他一瓶水。

“不错啊。坐下来聊聊吧。”得到水,老头像顽童般开心的笑起来,拉着他坐在旁边的水泥台上,叽里呱啦,口沫横飞的打开话匣子,“女人这种东西真不是个东西,我活了半百,早晚死在这种生物上。”

“那是你没碰到好的。”心里忽然想起家里的小然,方知墨冰冷的面容不禁溢出一丝柔情。

“切,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不要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跟我说话。”

可能是无聊吧,方知墨居然坐下听这个老头废话,后来不知怎么聊到了经济上,又聊到了国贸,甚至证券等等,他没想到这个潦倒的老头还懂这些。

人一旦有了共同语言,很容易入迷,争辩到激动时方知墨压根就不在乎他年纪有多大,寸步不让,老头起先紧皱的眉宇逐渐放松,放松,眼神熠熠生辉,流露赞许的光芒。他不温不火,经验老道,让难得打开话匣子的方知墨有种面对主考官的感觉。

后来老头留了一个电话给方知墨,便打的先行离开,在接纸条的一刹那,方知墨精确的发现那不是穷人的手,只有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才会有那样几乎不长茧子的手。有种不可言喻的预感悄悄绽放,他似乎看到了什么。

老头后来趴在车窗冲他喊了声,“我等着你在华尔街崭露头角,在那之前,不要打电话给我。”

……

凯美花园是最近炒的特别热的成功人士公寓,施行酒店式管理,价位比普通的别墅还要贵。

景盛岛太大,总感觉把原本就抓不牢的裴然放进去很容易消失,安辰羽索性买了套公寓,约莫五百平方,两个人住还是很舒服的。

“喜欢么?”安辰羽拉着她的手推门而入。

卧室、客厅、卫浴间、衣帽间等等一应俱全,以白色与驼色为基调,餐厅与厨房呈开放式的,安辰羽说喜欢看她做饭的样子,看着就食欲大开。

超大的液晶电视挂在大红的沙发对面,紧贴同色系的背景墙。沙发很软,坐上去仿佛失了骨头一般。这套公寓包括装修一定贵的离谱,对有钱人而言不值一提,对穷人来说,可能是一辈子,也许一辈子都达不到。面对这金钱堆砌的囚笼,裴然的心竟格外的平静,勉强附和安辰羽,笑着。

“你的衣服提包都在衣帽间,以后不用去景盛岛,我们就在这里‘偷…情’。”他若有所指的讽刺。

“别这样说。”很难过,却依然强装欢颜。

“想要你……”男人沙哑的呢喃,不知何时,人已经凑到沙发边上,正蹲下了身体,亲昵的揽着她不盈一握的软腰,纤细,柔软,爱不释手。

“我……我今天不太舒服。”秀眉暗蹙,裴然安静的坐着,软声拒绝。

安辰羽抓着她好长时间,也许早就发现她根本没有兴致,便站起身,径直走到厨房的冰箱前,拿出一罐啤酒,不吭不响喝着。

看了看时间,裴然轻声道,“我该回去了。”

“走吧。”

“……”

得到许可,裴然抓起包,安静的打开门,又礼貌的关上,融入茫茫夜色中。

安辰羽趴在阳台,烟头明寐交错的火光闪烁,从来都是舒展的浓眉不知何时早已蹙紧了,出神盯着楼下那个谨慎的女人,她的背影看上去很落寞,呆呆的站在路边等车。

Chapter 29阴霾

你和他亲吻的时候,双手环绕他的颈项,似乎要将他拉近再拉近,近到没有缝隙;和我亲吻的时候,总是下意识抵着我的胸膛,仿佛要将我推远再推远,推到看不见,这就是差别————by安辰羽

……

自从那晚拒绝了安辰羽的求欢,裴然就再也没见过他,更未收到他的任何电话,日子似乎又安静下来。

也许他厌倦她了,毕竟恶少很花,怎么可能只围着一个女人转,而且这土土的女人怎么比得上上流社会光鲜亮丽的名媛。这么做大概就叫冷落,冷着冷着,最后毫无关系,从此陌路。

在这段难得悠闲的日子,大小姐娟子却得了急性阑尾炎,痛的死去活来,被童老大用二手面包车送到医院时,已经口吐白沫。

手术即刻进行,裴然接到通知急急忙忙跑进医院,娟子刚好被推出手术室,又白又肉乎的手背正扎着针管。

整整一星期,除了听娟子叫唤,还得伺候她老人家饮食。每天只能吃流食,娟子苦不堪言,好不容易熬到出院倒也不敢太放肆。

中午去超市买了一只肉鸽,回去炖点汤,据说对伤口复原有好处。骑自行车难免要受这干冷天气的折磨,尽管她带着厚厚的印花棉手套,围着只露出两只眼睛的围巾,还是觉得冷,只想快点骑回家。

途中经过“凯隆酒店”大门口,两尊金色的巨狮闪闪发光,看上去很气派,门口铺着鲜红的地毯,裴然不禁多望两眼,却望见了安辰羽,正侧着身跟几位朋友侃侃而谈,一名娇柔美貌的女孩则挽着他左臂,仰起甜甜的笑脸,专注的盯着他。

不敢多看第二眼,裴然骑着自行车悄悄的远去。

酒店门口,安辰羽若有所思的盯着那个围着红色围巾骑自行车溜走的身影,直到朋友提醒了声,他才拉回视线,转身踏进酒店。

总算见着肉的娟子,眼睛闪闪发亮,即便裴然只会给她肉汤喝也感觉很满足。

望着饿死鬼投胎一般的娟子,裴然哭笑不得。

“小然,还是你对我最好,我那个重色轻妹的哥哥只惦记穿短裙的女友,哪里管我死活。”

蒋盟正在阳台为娟子洗一堆不知攒了多久的脏衣服,听见这话顿时气得头顶生烟,他一个大男人整天累死累活的给她洗衣服容易么,居然又开始在背后说他坏话。找女朋友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她懂个屁!

看看人家裴然多好,那才叫妹妹,知冷知热,体贴温柔,把方知墨伺候的舒舒服服,硬是对比的娟子这条米虫愈发不堪!

“快点喝你的汤,小然已经被你霸占了两个星期。今天我要领回家。”方知墨毫不客气的催促。

“才两个星期而已,不要这么小气。”娟子小声嘀咕。郁闷的不是裴然被带走,而是好不容易来一次的美男居然不是为了探望她。

蒋盟系着条围裙,幸灾乐祸跑过来插话,“人家一个星期就能活蹦乱跳,你倒好,整天半死不活的,要我看谁都不要管你,把你扔这儿发霉腐烂,保管你什么都能做了。”

一只抱枕稳稳的砸到蒋盟头上,娟子气的大呼小叫,“你死过来干什么,快去洗衣服!”

从娟子家出来时裴然还大笑不止,“哥,蒋家兄妹俩真有趣,据说从小打到大,感情还这么好。”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相处方式,比如我跟你从来不打架也不吵架,我们也很幸福不是么?”

“嗯。”她心满意足的嗯了声,不禁有点小小的羞愧,谁说没打过,她那次……因为嫉妒打过他……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方知墨喜欢牵着她的左手走路,这让她生出热热的暖流,车来车往,川流不息,似乎都被他高大的身影隔绝,只为她圈起一方小小的天地。

小区门口,围了几位热心的大妈,一对小夫妻正在厮打。

妻子的哭号痛彻心扉,绝望的抓着丈夫的衣服,咒骂,哀求又质问。丈夫很不耐烦,红着脸,只想甩开她,顶多吼一声,“滚回家,大庭广众之下你还要不要脸!”

“我不要脸也比你外面的狐狸精要脸,我不管,我不准你走,呜呜……”

裴然望着绝望的妻子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脚步悄悄的停下。

“滚!离婚协议我都签好字了,你给我滚回家签字!”

几位大妈纷纷劝架,一日夫妻百日恩之类的,好好过日子吧。这对小夫妻刚刚结婚三个月,丈夫就出轨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人开始指责丈夫的无情,男人面红耳赤的站在人群里,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我们两口子闹离婚关你们屁事!你们怎么不问问她我为什么要离婚!”

“是呀是呀为什么要离婚?”

“这个女的平时挺温柔贤淑的,没什么大错吧!”

“对呢,做人不可以这样,你妻子品行端正,对你不薄,既然不喜欢人家就不要结婚,干嘛才三个月就离婚!这不是欺骗感情么!”

大妈们看不下去,开始替妻子指责负心汉。

丈夫忍无可忍的冷笑一声,残忍道,“欺骗感情的是她才对。我说这年头怎么还有这么体贴的女人,什么也不图,温柔的没话说,连我给的钱也舍不得花,妈的,老子还真以为捡着个大便宜,谁知道根本就是个烂货!结婚当晚就露馅,你们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嘛?专门给别人当情…妇,被人甩了怀着孕还来勾搭我,他妈的!”

丈夫一脚踹开泣不成声的妻子,甩开众人冲出小区,径直拦了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裴然觉着头有点晕,粉嫩的双唇突然失去血色,脚踝无力的后退一步。妻子的哭声像砂纸一般不停刮擦她轰鸣的耳朵。

呆怔的望着这个给别人做情…妇又被丈夫当众羞辱的女人,裴然的胸口突然钻心的痛,有类似惶恐的东西在不断扩大扩大,模糊中,她发现那个蹲在地上哭泣的妻子变成了她,而踹她离开的丈夫变成了方知墨……

“小然,小然,哪里不舒服?”

裴然一惊,思绪从恍惚中抽…离,目光怔怔平视方知墨的喉咙,嫩唇嗫嚅几下,突然紧紧的抱住了他,用尽所有的力气,眼眶不知何时早已经湿润。

“我不想离开你,不想……”她哭着说。

手足无措,不知道小然为什么要哭。方知墨耐心的摸着她的头发,一下一下,就像安抚受惊的小猫一般,温柔的捋顺皮毛。

“我也不想离开你,我们谁都不离开谁。”

“哥,那个丈夫太狠心了,怎么可以抛弃妻子……”强烈的心理作祟,她把那个被抛弃的妻子想象成了自己。

“原来你在为别人的事哭,呵呵,这跟我们俩没什么关系吧!再说那个女人有错在先,也怨不得丈夫与她离婚。”

“你是说我,呃……她有错在先?!你也讨厌那个妻子!”裴然惊惶的抬起头。

皱了皱眉,方知墨从容道,“那是别人的事,我为什么要讨厌?你这个笨蛋,好好的为别人哭什么,她本来就不对,隐瞒自己不光彩的过去,现在被揭露就该承担后果。”

“哥,女人的第一次是不是很重要?”她恍惚呢喃。

方知墨面色一红,不悦的敲了敲她脑袋,“怎么能问男人这种问题,羞不羞?”

“告诉我,你是不是很在乎?”紧紧抓着他不放。

被问的莫名其妙,方知墨想了想,镇定回答,“当然在乎。”

因为我爱你,想得到你的所有。

为什么要问哥哥这么无聊的问题,男人怎么可能不在乎呢?况且哥哥那么喜欢她……

一瞬间有颗心碎的声音,悄悄陨落,裴然急忙垂下头,掩饰满眼的悲伤,明知道没有将来,可是还是忍不住要问,明知道自己配不上他,心却时不时的还会萌生一丝幻想。她真的无可救药了……

“小然,不要哭了,别人看到还以为我在欺负你呢?”他温柔的哄着,与她站在不为人注意的角落里,亲昵的揉她在怀。

仿佛下一秒就要失去方知墨了,裴然无助的抓紧抓紧,哥哥,我真的好爱你,我不想离开你,我这样是不是很自私,是不是很无耻……

泪水卷过,只有更多的绝望,裴然感到无力,一切都变得那么苍白无力。

不知道自己刚才说错了什么,小然越哭越凶,方知墨束手无策,“别哭了好不好,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我没有!”她大声狡辩。

“好好,没有就没有。你今天想做什么,我陪你好不好?唔——”

不可思议的柔软与芳香堵住了方知墨的唇齿,他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浑身燥热。小然,他的小然胆子好大!!

方知墨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对小然有冲动早就不是一天两天,如今她主动献吻,简直就是一把烈火,点燃他深埋胸臆的炸药,轰的一声,天崩地裂。

这么做是不对的,可是面对所爱之人,人们往往失去自控能力,身体总是先于理智的想要拥抱、亲吻,裴然一边哭一边笨拙的咬着方知墨的唇,她努力踮起脚尖,踮的发酸。

“小然,冷静一下……”方知墨满脸绯红,喘着粗气。小然却得寸进尺,双手死死抓着他的脖颈,指甲深陷皮肉中。

原本就虚弱的抵抗当然不堪一击,情愫如破闸而出的洪水,方知墨眸光灼灼,理智分崩离析,猛的扣紧裴然的后脑勺,狠狠吻住她笨拙的小嘴,攻城略地,纠缠狂舞,汲取她口腔的甜蜜……

被这充满电流的热情抨击的魂不附体,她哪里还有力气站稳,早就化成了一滩水,整个人唯一的支柱就是方知墨修长的身体。

她从来不知道,唇齿的纠缠可以如此震撼,天崩地裂也不过如此。

她从来不知道,被所爱的人侵略也可以如此幸福,心甘情愿的臣服。

她从来不知道…………

裴然觉着,她会用一生的时间来缅怀这个吻。

至少在揭开她丑陋的真面目之前,哥哥抱过她,吻过她,爱过她……她也满足了……

真的满足么?

是的,满足。尽管千般无奈,千般落寞,也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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