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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4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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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尔衮忽然伸手过来,截下了我的酒杯,阻止了我继续畅饮地动作,略略皱起眉头,说道:“好了,别喝了,我看你是醉了,要不然哪来能杜撰出这样古怪荒诞的歪诗呢?还托词是他人所作,当我不知道你这么点心事?”
我笑着笑着,渐渐有了点想要哭的冲动,我真想直截了当地问问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小心翼翼的旁敲侧击——你当真知道我的心事吗?在你的心中,究竟是什么最为紧要?是你的万丈雄心,是你的江山社稷,是你地无上权力,还是什么其他地东西?当年,他可以为了庄妃而放弃唾手可得的皇位,他却只轻描淡写地说早已不爱她了,那只不过是对年少时候犯下的一个错误地补偿而已。仅仅是一个补偿,就可以拱手让出他梦寐以求,为之奋斗多年,终于眼看就要到手的东西!在他心目中,如此宝贵的东西,竟然比不上他那个青梅竹马的情分?若他当时仍然爱着庄妃,那么会不会连自己的一切都可以舍弃?
可是对我,他能做到这个吗?我不要求他冷落六宫专宠我一人,也不要求他对我百依百顺,有求必应。我只不过通过暗示的方式,希望能够在若干年后,他平定天下之后,能够真正为我做一件让我欣慰的事情罢了。可他现在这算什么态度,有意回避,烦不胜烦?难道在他心中,我这样一个有血有肉,有爱恨有情感;为他欢喜为他忧,与他患难与共,为他的大业出生入死,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他的女人,竟然比不上一个冷冰冰的权利?!
我从来没有现在这样地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这样犯贱,恨自己的爱为什么这样卑微,这样没有尊严?我曾经一次又一次地下狠心,强迫自己不再爱他,强迫自己不再在乎他。可是,今天这番对话,竟然再一次地毁灭了我花费了大半年时间才努力构筑成的防线,我不得不清醒地意识到,原来,我竟还是深爱着他的,爱到刻骨铭心,爱到接近于癫狂!
酒杯虽然被他拿去,我没有抗拒,而是转身拿起酒壶,直接对着壶嘴,闭上眼睛,一口气咕咚咕咚地喝下了半壶,这才被发现有异的他起身夺下。
“好了,熙贞,你这是要干什么!刚才不是说话说得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这样?”大概是我平时过于冷静,过于贤惠温良,过于小心谨慎,所以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我,现在看到我忽然这般失态。他理所当然地惊诧了。
压抑了这么久,如今到了发泄地时候,我应该立即泪如雨下的,不过我此时的眼眶里却是干干涩涩的,竟连一滴泪都流不出了。面对神色紧张的多尔衮,我反而冷静下来,用平常对话的语气,无喜无悲。不温不冷地说道:“没什么。我只不过是回忆起了咱们当年的事情。”
“当年的事情。哪一件?”
我地嘴角挂着浅浅地笑容,就像春光下那一池荡漾着碧波地湖水,“八年前,我刚刚怀孕的时候,连累你和我一道做了明军的俘虏。当时他们逼问你的身份,以我来要挟,刀就架在我的脖子上。”说着,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平时藏在颈巾里的那道
疤痕。放下手,继续道:“当时,我真是怕得要命,发抖……你可知,我究竟怕的是什么?”
我看到他低下头去,轻轻地咬了一下嘴唇。之后。方才说道:“我知道,你不是怕死,你是怕我因此而招认出真实的身份。”
听到多尔衮这样的回答。我总算有了些许欣慰,这点欣慰,可怜而卑微。“没错,我怕的就是这个,因为我当时看到了你眼睛里的犹豫,或者,是在做着什么决断……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如果当时多拖延一刻,你会不会有为了我的性命,而舍弃一切的冲动?”
我看到他放在膝头地手,微微地颤抖了一下。接着,是长久地沉默,沉默到似乎所有地声音都在这个世界上一齐消失无踪了。
“皇上?”我实在等不及了,是死是活,好歹也要给个交代,总这样装聋作哑,算个什么意思?
他实在捱不过去,这才颇为艰难地做了一个简略到极致的回答:“有。”
这个字,落入我的心海,就像一块巨石,惊起了数丈波澜。就算这只是一个谎言,想来也是善意地,总比告诉我残酷的事实,要好上许多吧。只不过,我实在很疑惑,为什么那时候他可以为我不顾一切,可现在,却连我一个小小的心愿也要回避呢?
“我不明白,当时我们才在一起几个月,能有多深厚的感情,值得你如此?”
这一次,更加难住了他。他自己也忍不住取过酒壶,饮了几口,这才用明显底气不足的声音回答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兴许,是年少轻狂吧……”
头脑里渐渐昏晕起来,本来,听到这样的回答,我很应该愤怒的。原来,他曾经有过的爱情,现在居然可以以一句“年少轻狂”就可以概括,就可以解释。那么他对庄妃呢?也是“年少轻狂”?
我有满肚子的话想要问他,事到如今,你的爱还剩下了多少?在你心中,究竟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你为什么,这样会伤女人的心?而且,还不单单是伤了就肯罢休,还要在地上踩反复地踩上几脚,再撒上一把盐。
我叹了口气,始终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地,将剩余的酒全部喝干。酒劲儿越来越厉害了,身上脸上都是滚烫的,好似发了高烧。我动作艰难地下了炕,跌跌撞撞地朝门外走去。走了没几步,脚下有点软,稀里糊涂地,顺手扶住了旁边的花盆架。但凡酒醉者,身体都是沉甸甸的,即使发现了危险时,根本来不及反应,也无从躲闪。就这样,我的身体随着架子摇晃了几下,终于,一起倒了下来。
一阵稀里哗啦的声响,似乎有花盆砸落在地面上碎裂开来。我没有感觉到痛,然而脑袋上有温热的液体迅速流淌下来的感觉,却异常明显。
迷迷糊糊中,我看到门外的宫女们听到声音匆忙探头来望,又看到一双大手将我扶了起来,同时,还听到了他的吼声,“看什么看,都给朕滚出去!”接着,我看到宫女们个个吓得不轻,抖抖嗦嗦地缩了回去,不见踪影。
我不想这样躺在他的怀里,可是挣扎了几下,终究是没有力气,被他的双臂如铁钳一般地紧紧箍住,怎么也动弹不得。有意思的是,伤心的感觉没有了,悲伤也消散无形了,说不清现在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我只是嘿嘿地笑着,舌头僵硬,断断续续地说道:“皇上不必紧张,我没事,没事……就是这天气太热,酒喝多了心里头闷得慌,你不必管我,就让,就让我在这地面上躺一躺,凉快凉快……”
他动作慌乱地用袖口擦拭着我耳边的血,点点血迹沾染在他明黄色的纱衣上,像是绽放了一朵朵娇艳的桃花。他的语气也难得地慌乱起来,“你不要这样,是我说错了话,其实我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意思……”
我感觉不到一点点疼痛,不论是身体上,还是心头。酒精确实是个好东西,可以把我由里到外地麻痹住了。反而,我的神经倒是很兴奋,好像郁结了很久的愁绪,终于得到畅快淋漓的释放了一样。我伸出手来,摸索了好一阵,才勉强摸到了他的脸颊。而后,闭上眼睛,温柔地摩挲着,好似,他此时的眼神温柔如秋夜的月亮;好似,他此时的笑容温暖如和煦的春风;好似,他的眉目之间,刻满了对我的千般爱恋,万种柔情。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在这些事情上追问皇上。我知道,男人不喜欢对他苦苦相逼的女人,不喜欢任性执拗,容易较真的女人。我知道,皇上每天烦心于政务,来到后宫不过是希望得到些休憩和抚慰,而不是来吵架找气生的,我不该惹皇上烦恼的,我……”
说到这里时,他突然伸手捂住我的嘴,打断了我的胡言乱语,“好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你嘴巴上不说,可心里头一直怨我恨我……”勉强说到这里,语气一滞,好似突然哽住了一般,再也连贯不下去了。
我的脑海里一片混乱,只是想要尽力挣脱开他的束缚,多说一些话,多宣泄宣泄我憋闷在胸中,快要充盈到爆裂的情绪。不过,无论我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他的力气实在太大了,我永远不是他的对手。
我能做的,只有狠狠地噬咬着他的手指,仿佛疯魔,毫不留情。很快,大量腥咸的液体就迅速地渗入我的嘴里,很浓,很浓,混合了我自己的唾液,竟然带着一股古怪的甘甜。
饶是如此,他仍然紧紧地抱着我,丝毫不曾松手,任由我的牙齿深深地切入他的血肉里,似乎也和我一样,根本就麻木了,根本就不知道疼痛了。
耳畔,他的声音越来越飘忽虚渺,仿佛从天涯尽头,彩云之南飘过来的一般,“熙贞,你不明白的,不明白的……”
就这样,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似乎他的语言能力退化到仅剩下了这些。我即使努力地竖起耳朵倾听,细细分辨,也没能听清楚,他究竟要说些什么。在他看来,我究竟不明白什么呢?他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为什么我百般努力,万般付出,都始终无法完全地占据那里呢?为什么?……
第八卷 只手遮天 第一百五十四节 草原婚礼
更新时间:2008…10…2 1:46:32 本章字数:5055
一夜,我就在昏天黑地,糊里糊涂中度过了。酒精时候倒也还能勉强保持思维,到了后来,连脑子里都昏沉了,只觉得天晕地转,整个身体都犹如一片飘零的落叶,在波涛汹涌的海浪中,几番沉浮,几番挣扎。最后,终究还是彻底淹没,彻底沉沦在了那片冰冷无边的海水之中。
第二天晌午,我好不容易才睁开沉甸甸的,几乎黏在一起的眼皮时,太阳已经晒在炕沿了。渐渐地,回想起了昨晚的事情,免不了有些郁闷。起身照了镜子之后,才发现衣服已经换过了,头脸都擦洗过了,如果不是看到头发里已经结了血痂的伤口,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怪哉,我到后来真的醉如烂泥,竟然连这么一番动作都不知道,最后的记忆,仍然只停留在我躺在多尔衮的怀里,咬他手指的那一刻了。
见我醒来,几个早已守候在外的宫女们鱼贯而入,伺候我梳洗。很快,早膳也摆满了一桌子。由于宿醉,我口干舌燥,肚里空空如也,于是端起茶杯牛饮了一通。放下杯子后,刚好阿进来了,我吩咐其他人退下,向她问道:“昨晚皇上什么时候走的?”
“皇上一直待到五更时候,后来武英殿的人来接皇上去更衣上朝,方才离去。”
我拿起面前的一块豆沙奶卷,咬了一口,慢慢地咀嚼着,目光有点发直。却没有说话。
阿熟悉我的每一个言行方面地习惯,见我这般作态,于是不待我问,就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叙述了一番:“昨夜主子醉酒之后,皇上不准奴婢们进来伺候,直到主子睡着了,才令奴婢把水盆和衣衫送了进来。皇上还不让奴婢插手,单独在这里。给主子更换了衣裳。还仔仔细细地擦洗了一番。后来也没有睡觉。就一直坐在炕沿发呆到天亮,这才去了。”
一面听,我一面将整个奶卷都吃了下去,不知道怎么回事,恍惚间,嘴巴里的食物似乎变了味道,明明是香甜的奶香味。却越来越怪异。到了后来,渐渐成了一种又腥又咸的味道,古怪得很。昨晚的情景又一次浮现在脑海,想着想着,我就不知不觉问出了声手,怎么样了,没事情吧?”
阿的神情有些诧异。“皇上地手?奴婢倒是看到很多血来着。不过还以为是主子流地,皇上当时脸色很不好看,也不让奴婢插手。奴婢就不敢再探究了。”
我越发地心烦意乱,于是摆了摆手,“算啦,他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去吧。对了,昨晚地事情,你一定要管好其他奴才们的嘴巴,不要传扬出去。毕竟皇上纳妃在即,突然传出这么一件事情来,外面的人肯定要笑话我狭隘善妒,醋海掀波,倒显得我无能庸碌,诚实可笑。”
“嗯,主子放心好了,奴婢肯定会尽力约束她们的。”阿答应了之后,又颇为担忧地望了望我,关切道:“奴婢知道主子为了小阿哥被送走的事情烦恼,也无从慰解,还请主子尽量宽心,不要愁坏了身子。”
我知道她这话是另有所指。我和多尔衮冷战了大半年,闹出了两次“流血冲突”,至于具体因为什么事情怄气,别人不知道,可阿作为我身边最亲信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她这是劝我早点和多尔衮和好。毕竟,在外人看来,我屡次忤逆,甚至弄伤了一国之君,到现在还没有被打入冷宫,实在算是个特例了。不过皇帝的耐性就算再好,也迟早有一天会消磨干净地,等到了那一天,我的下场肯定不容乐观。
不过,我扪心自问,也有些愧疚的意思。其实多尔衮也不是完全有错的,我也不是完全没有责任的。我们之间之所以闹到现在这个地步,除了误会,恐怕更多的应该是性格不合,人生观和价值观方面存在着很大差异的问题。若是现代人,彼此都认清了这些,肯定早已分道扬鏣了。可是我现在在古代,除了等他休掉我,我没有任何办法逃避。更要命的是,他现在地身份不再是王爷了,我当福晋地时候若被休弃,最多也就被撵回娘家;可是现在,我恐怕只有蹲冷宫的待遇了。纵观历朝历代那些被废的皇后,貌似没有几个能够善终地。想到这里,我禁不住也有点心虚。
不过呢,我确实也有点有恃无恐的想法。虽然他好色了些,对我也不够关怀体贴,又独断专横了些,但他绝非反脸无情之人,要说他心里一点也没有我,也确实说不过去。再加上他目前所有子女都是我一个人生的,即使我有朝一日彻底失宠,看在儿女们的份上,他也不会拿我怎么样的。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不怎么在乎他的宠爱,也很少因为女人的问题吃醋。
于是,我也就略略放心下来,淡淡地说道:“嗯,你不用担心,我早已想开了。至于皇上——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爱怎么样,就随他去吧。”
……
八月二十五日,下午,河北平,喀喇合屯围场。
仲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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